033章作乱

    换了曹参或是琼容, 刘元一定直接就上前问了这是什么意思,换了萧何,刘元就不敢呐,总觉得自己是在萧何的考察中的人,她要是做错了什么, 不,就算是没有做错什么,但凡说错话,都要被逐出师门的。

    别看那天刘元很豪气地表示萧何要是不愿意收她这个徒弟, 她一定乖乖的再也不会来烦萧何,但是萧何这样的人, 刘元还是想跟他多学点东西的。

    “怎么还不去”萧何看刘元半天不动,催促了一声,刘元立刻回过神,“先生我马上去, 立刻去。”

    不去都不行刘元利落地往她那小地盘走去, 问到琼容还在那儿忙着, 刘元自寻了琼容去,琼容指挥琼华搬着一块大石头,琼华面不改色地抱起,按着琼容说的扔到那位置, 琼容道“你把石头压下去,压深一点。”

    刘元听到这要求,正想琼华该怎么的好, 结果琼华随手又抄起一旁的石头,用力往下那么一砸

    砸的那个被撞得一个粉碎,要往下砸的倒下沉了,饶是如此,琼容还是没能忍住地道“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石头沉下去了”琼华乍然被那么一说,一脸无辜地回了一句,刘元听着差点笑得喘不过气来,琼容道“那么多的石子在下面你捞上来”

    “哦,我捞。”压根听不出琼容的反话,乖乖的要去捞石头,刘元这回实在忍不住地笑了,引得一干人都看了过来,琼容直接瞪了刘元,刘元道“琼华,下回要是夫人再叫你压石头,别拿石头砸了,拿那些木头,就拿那长的,控制点力道,多砸几下下去,一定能达成夫人的要求。“

    琼华一听点点头,“小娘子说得是,我记下了。”

    可是琼容不高兴,插腰看向刘元道“这个时候来找我,一准没好事。”

    不知该说是好事还是不好事的刘元,半响没有作声,但是,萧何还在等着,避是避不过,还是勇敢地上吧。

    “夫人,寻你确实是有事。”客客气气的提一句,琼容道“没看我正忙着。”

    忙着让一群女人练成男人,发狠地开荒引渠修水,就为了将来能有个好收成。

    “夫人,这事也是为了大家赶紧把你的要求做好。”刘元诱引琼容,琼容立刻地问道“你爹刚走,你就弄到新的人手了”

    “整个沛县的人供你调遣,你怎么看”要是萧何也意动了,那就是全民动员,齐齐修渠引水,那不是比带上那么几百妇孺办事的好

    “哼,整个沛县的人任我调遣,也就说,整个沛县的地跟水也要我规划。”别当琼容是傻子,看不出来权利和责任是对等的,指挥那么多的人听起来是很威风,威风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刘元笑眯眯地道“能者多劳,这都是为了老百姓,为了让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你就辛苦辛苦。”

    可劲给琼容灌迷汤,琼容轻飘飘看了刘元一眼,“你不是挺怕那位萧何的,我带你去看他怎么求着我出山的好不好也让你知道,当初你对我的态度是有多恶劣。”

    这秋后算账的架势,刘元求生欲极强的地挥手道“夫人,你怎么折腾萧先生都行,我走远一点,你们把结果告诉我就成。”

    开什么玩笑,先生的笑话是好看的别逗了,颜面无存那要怎么当先生,先生丢脸都让你当弟子的看到了,先生能饶过你莫傻了好吧。

    刘元才不干这种蠢事,与琼容挥了挥手,琼容却笑了笑,突然却敛去所有的笑容,冲着刘元道“你要是敢不去,我就不干”

    撂挑子直接说不干,琼容那么任性的

    就是那么任性怎么的,有本事你也上来顶,琼容朝着刘元那么放了话,也等着刘元回答。

    刘元确定琼容不是在开玩笑,刘元轻轻一叹,“如此,便不强求夫人了。”

    说罢与琼容作一揖,琼容倒是一顿,没想到刘元竟然会是这样的选择,直接让琼容自便。

    瞧着刘元转身就要走的架式,琼容反倒是追上地问道“你明明不喜欢萧何处处为难你,不许你做这儿,不许你做哪儿,你为什么却不乐意看他笑话”

    刘元头也不回地答道“先生这样自有他的道理,为人弟子得先生解惑指点已是万幸,不该因先生为之喜与不喜而对先生生怨,想看先生笑话。当有人欲辱于先生时,当弟子的也当劝之,这才是为弟子该做的。”

    本来因为刘元的拒绝而不高兴琼容,听完这一句点了点头,“好,就冲你这一句,我去了。”

    今日刘元不因一己之喜而选择辱及于萧何,将来也一定会如此待她。

    比起一个只做利于己身,却全然不顾他人如何的人,必是这样的刘元更让琼容愿意留在她的身边,帮助她。

    或许,刘元当日说的那一句,追随她的人,她一生都不会舍弃,会是真的

    那么想着,刘元已经回过了头,看着琼容而问道“夫人这是想好”

    “行了,我的事你少猜,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虽然我让你做的,你就没有听过几回。”

    “那是先生你让我做的是不应该做的事,不当为自不为之。”刘元指出琼容那控拆有多不讲理,琼容哼了一声,“那你是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或许在夫人看来我是不识抬举呢,但在我自己看来,我是认为自己应该这样做,如果不应该,那是为何的不应该”刘元一脸询问请教的态度,也是想让琼容指出自己哪里不对来。

    琼容就是因为刘元一直坚持自己,并没有因为琼容如今对她有用,而萧何对她只有为难,而选择与琼容一道地为难萧何,琼容才会改主意。

    审时度势,看菜下碟是不错,但是也不能没有底线,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今天能出卖了别人,将来也能把你卖了。

    “走”琼容一个成精的人,虽然脾气是坏了点,却明辨是非,并非由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因刘元的拒绝而生气,刘元的解释,还有她深思之后,却认可刘元的作为。

    刘元一看琼容似乎又不生气了,反而还显得心情很好

    轻轻一叹,刘元已经不想再研究琼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果断地在前面给人带路。

    萧何说是在等消息,其实是真在等消息,刘元领着琼容到的时候,萧何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刘元小步走了过来,“萧先生,这位就是琼容夫人。”

    琼容说了,她那墨家巨子的身份,刘元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叫外人都知道。

    刘元对此是疑问的,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琼华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把琼容的身份告诉她了呢

    但是刘元以为,人嘛还是装装糊涂的好,凡事不要问得太清楚,不是原则上的事,就不要去追究了。

    “有幸得见夫人屯田引渠甚是了得,沛县百废待兴,不知夫人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萧何与琼容作一揖,客客气气地与琼容询问一句。

    琼容道“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刘元其实是很想跑的,真怕琼容当着她的面为难萧何,没想到他们是招呼都没打完,直接就谈正事,刘元就算是想找机会走人,这也找不到。

    “好好呆着,不许走。”刘元那点心思能瞒得过谁,刚刚都还跟琼容明说过的,故而琼容冷冷地瞥了刘元,警告一句。

    刘元这下子也叫萧何盯上了,萧何虽不知琼容为何特意让刘元不许走,还是问上一句,“你有急事”

    “没有”刘元是真没事,也如实地回答。

    “没事就留下,夫人许是有什么吩咐。”萧何哪里知道琼容刚刚跟刘元差点都因为他翻脸,只管提了一句,让刘元留下,关键时候不能给他掉链子

    刘元心里苦啊,一会儿要是琼容真让萧何做出什么有损颜面的事,那不是让她骑虎难下

    “夫人有何条件只管直说。”萧何觉得刘元应该是不会走了,便再次让琼容继续,把她的要求提出来。

    琼容看着萧何,“第一,对沛县的渠水整改之前,先把我们那边改好才能动其他。”

    所谓那边,指的正是刘元当初跟吕家要的地,萧何看了刘元一眼,刘元明白萧何的意思,无非是觉得这事是刘元的主意。

    刘元冤枉,她虽然有这个意思,但绝对没有跟琼容提及半句。

    “好”都在沛县之内,早晚都要弄好的,早和晚没差别。萧何答应得很是爽快。

    刘元都是要答应了,为什么还要专门看她一眼,吓唬她呢

    萧何意示琼容继续,琼容道“既然是让人规划,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不要问那那么多为什么,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解释理由。”

    由此可以看出琼容的为人很是强势,也不喜欢跟人多废话,萧何道“这是自然,既然让夫人做这件事,我们都听夫人的。”

    这就是达成不错的协议了,刘元也以为这件事算是完了,然而琼容却道“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还有最重要的

    “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萧何一如既往的客气,让琼容只管直说,不必担心其他。

    “我是小娘子的人,也不打算换旁的主公,事情做完了,我还是小娘子的。”琼容这话一出来,别说是萧何了,刘元也是万万没想到。

    专门提出这个要求,只是不想另谋高就,刘元都不禁地想了,她有那么好让琼容打定主意要跟着她

    萧何却是笑道“夫人一身好本事,若是投身于沛公麾下,必能一展所长,岂不是比跟着小娘子更好”

    一副都是为琼容着想的语气,琼容却想都不想地道“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对她很满意,比起沛公来,我还是跟着她更安心。”

    安心难求,萧何也不好再作劝说,只能应下道“一切就按夫人所说。想必就算是沛公在,也必不会强人所难。在小娘子麾下,也并无不妥。”

    反正他们是父女,女儿的人也能为父亲所用,有什么关系呢。

    萧何想得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故而露出更真诚的笑容来。

    琼容道“那就说定了,这是我们那里的图,让你的人明天开始去做。我会考察整个沛县,最后根据沛县的地形,画出整个沛县的水路图,最快也要五天。”

    五天的这个时间,萧何听着眼睛已经亮了,五天呐,那已经很快了,连连与琼容作一揖道“那就辛苦夫人了”

    琼容一挥手准备再次走人,不忘把刘元给带上,萧何明显有话要跟刘元说的,琼容那么把人弄走了,他也不好抢,毕竟看起来琼容也不是乐意让人抢人的样子。

    “对了。”萧何还想着不能抢人,琼容却突然停下了,朝着萧何有话要说的样子,萧何转过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琼容道“刚刚因为你,差点我们就翻脸了,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何乍然被那么一问,自是不解,拿眼看了刘元,又落在琼容的身上,琼容道“我瞧你不是很喜欢她,整日这不想让她做,那不想让她碰的,我便与她说,趁你有求于我的机会,好好地为难为难你,给她出气。”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她倒好,丝毫不领情不说,还说我是要借此羞辱于你,便请我离开。”琼容说着低头看了刘元一眼,刘元她刚刚哪有这样。

    大意萧何已经弄清楚,看着刘元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

    琼容还觉得不够,“我不知你为何不喜于这样弟子。但她明明有求于我,而且我能为她做的远比你为她做的要多得多,我还是为帮她出气才想为难你,她却还是为了你要与我分道扬镳,直接赶我走。我都想问一问,她是不是个傻子,分不清里外”

    傻子刘元伸手拉了拉琼容道“夫人,你别这么拐着弯夸我,不太好”

    “我怎么夸你了,我明明是骂你傻好吧。你拿人家当先生,也不看看人家当不当你是弟子 。”很是嫌弃刘元的模样,刘元

    算了,她还是什么话都别说了,这位也不需要刘元出声,“最近这几日她要随我熟悉沛县,萧先生若是没什么事就别找她了。”

    这么不客气的说话,刘元都要怀疑萧何心里会不会对琼容的能力生疑。

    但一想琼容的表现萧何可是亲眼看到的,怀疑琼容的能力不可能,估量琼容的可不可用非常有可能。

    这样,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琼容怎么说也是她的人,要是轻而易举的就被萧何给撬走了,刘元也会很郁闷的,尤其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可用的人,谁敢跟她抢,她要跟谁急。

    此时的刘元似乎选择性忘记刚刚她还让琼容走人的事。

    “我帮你说话,你要怎么谢我”琼容不由分说的将刘元拖走了,离得萧何老远,琼容放开拎着刘元的手,回头就问了刘元这么一句。

    “你需要我谢”作为一个孩子,被人拎着已经成了习惯,刘元淡定无比地站好,顺口回了琼容一句,琼容

    “算了”琼容也不知是有多绝望才说出这样的话,刘元直接无视之,倒是问道“真要五天才能了解沛县”

    琼容鄙视地看了刘元一眼,“五天怎么可能对沛县了解得了,我敢说五天,那是因为我早就已经了解了偌大的沛县,沛县的水流地形都在这里。”

    指着自己的脑子,这般地告诉刘元,无论琼容是什么时候记住的,刘元都为琼容能够记得住偌大的沛县而惊奇。

    “这五天的时间,不是我为自己要的,而是为你要的。你要在这五天内,记下沛县,以及我画的水流图,你要是记不下,这渠我就不修了。”琼容半眯着眼睛危险十足地告诉刘元,刘元差点给摔了。

    “五天的时间是给我的”

    “对。你不是想学本事,我就教你本事。别以为只有修河引渠才需要记住地形,行军打仗,哪样都要了解地形,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也。一场战想打胜,缺一不可”

    琼容顺便教着刘元,刘元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这个没错,她都记下了。

    “你说得不错,我这个人虽然是墨家子弟,但我最不精的却是墨家的本事,法家、道家、儒家、纵横,我是样样都会,你想不想学”

    “想”刘元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朗声回答,琼容道“想学,那就做好吃苦的准备。虽说各家各有特色,其实也各有相同,有些话,你听听也就算了,不需要记在心上,也不需要学。但有一些,你得刻在骨子里,一刻都不能忘。”

    “是”刘元再次朗声地回答,琼容道“那就开始,去熟悉沛县。”

    立刻就让刘元去干活,刘元昂头看着琼容,“夫人,我不知如何下手。”

    很诚实的话,刘元也是没办法,等着琼容指教,琼容“好在你现在来学也不算晚,真要再晚一些,我就不教了”

    说是不教其实还是得教,琼容教着刘元第一样就是怎么辨别方向,天地草木,都会告诉人这里是哪里,处于什么样的方向。

    墨家,早就听说墨家的人了不得,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断了传承,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机会亲临墨家的人,听墨家的人讲解他们传承也是经过无数摸索出来的本领。

    刘元听着那辨别方向的办法,一点不比现代的地理老师教的差。

    教了入门,琼容就告诉刘元,修渠引水亦非逆而为之,相反,那都是根据水流,地势而为,引渠修田也罢,皆不以违背常理,顺应自然而为之;事半功倍,若是逆之,事倍功半,未可成也可能。

    这听起来很玄,不知道的还以为琼容是让刘元封建迷信,但是刘元看琼容画出来图,对应上挖开之后看到的实物,刘元不得不为琼容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刘元想到了一事,琼容这样的本事在墨家都排在最末,墨家的人,究竟是有多厉害

    刘元更是在想,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多搞几个墨家的人来才行,这样厉害的人物,无论是用到军事还是民事上,都是好手。

    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而刘元当日选定吕家的那块地,终于也是完工了,那就是一座坞堡

    不用说,完全是根据琼容的图做出来的,外面直接彻墙,把里面全都包起来,田啊地的,也都在里面,按琼容的说法。

    “有这个坞堡,就算有三千人来攻,凭们三百的老弱妇孺也照样守得住。”

    别以为琼容不知道,刘元建这样的地方,那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刘元与琼容竖起大拇指,真是把她不能说却又急于想做的事都做了。

    在刘元与琼容还有萧何大刀阔斧的修建沛县时,刘邦那边也是接二连三的传来好消息,刘邦先是拿下了胡陵,接着是下方与,再是丰邑,一次又一次的捷报传来,那叫一个让人高兴的。

    却在这时,刘元收到消息,被刘邦留于沛县的雍齿要反。

    刘元二话不说,立刻让各家的家眷和兵马全都退入她那刚建成不久的坞堡,同时通知萧何,萧何似乎也是得到消息,急急地赶来,刘元也不跟萧何多话,只让他先跟她一道退入坞堡之内。

    吕家那头,刘元是第一时间通知的,同时也让人将吕家所有的粮食都给搬进了坞堡里。

    雍齿叛乱,是要举沛县献于魏,盼着以此得到高位。

    刘邦,他本就看不起刘邦,恨不得把刘邦踩在脚下,没想到刘邦出征不带他也就算了,让他眼看着不如他的人建功立业,再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样怨着恨着,还每天被琼容一个女人使唤开荒修渠引水,雍齿不知何时与魏搭上了,一来二去,便被魏说动了。

    沛县这个地方虽然不重要,但是刘邦的家人都这儿,拿了刘邦的家人,逼着刘邦带着所有城池投降于魏,雍齿就算是对魏立下大功了。

    立了大功,封侯拜相,美酒佳人,哪一样能少得了,雍齿再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受一个个处处不如他的刘邦差遣,他一点都不愿意,也不想就这样过了,所以,雍齿反了。

    但是雍齿打的好算盘,第一时间就冲进县衙,便是要将刘家一大家子拿下,结果赶到县衙时,哪里有人,刘家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人呢,刘家的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雍齿这反得也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就起的心思,他以为刘家的人必是手到擒来,万万料不到,刘家的人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不知道,就在刚刚,小娘子带了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把太公还有夫人们全都带走了。”刘元知道雍齿要的是他们刘家人,至于县衙里的其他人,雍齿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果断地把自家人带上,其他的人就让他们呆着。

    雍齿一听这小娘子这称呼,自知是刘元,气得大骂道“刘元这小丫头片子,竟然他们给跑了,人往哪儿去了”

    跑了,有老有小的,任他们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不,不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小娘子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人就跑了。”被雍齿捉着追问的人,是真不知道刘元他们一家到底往哪里去了,颤颤地回话,生怕雍齿一怒之下杀人。

    “雍齿大哥,雍齿大哥,萧何,萧何一家子也不见了。”这时候被雍齿派了去找萧何的人也连忙回禀,萧何不单不见了,就是萧家一家子也同样不见了。

    “找,他们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他们能跑得了。”雍齿一听竟然连扑了两个空,心情自是不好的,叫嚷着要出去找人。

    他这一动,城里四下都乱了,争相而逃,真是怕极了。

    “雍齿大哥,那么多人跑,我们去哪儿找刘家的人”街道上都是逃窜的人,雍齿的手下看得头都大了,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的好。

    “去吕家,刘元不是在吕家附近弄了一堆人吗他们不可能会逃出城,只会往吕家去。”雍齿一开始那是真气,细细一想,这不对了,刘元就算要带人走,那么多老啊小的人,他们跑的话,跑得了吗

    雍齿一脸笃定,带上人往吕家的方向去,没想到还没靠近,却是杀得雍齿一个措手不及,这地上什么时候有坑的,坑下面都是什么,摔下来都爬不起来了

    “放火”一声叫唤。火起围着雍齿带来的人烧了起来,惊得一群人哇哇大叫,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的火,倒是想冲出去的,还没冲,嘭嘭的东西打在他们的人上,打得一个个哇哇大叫,雍齿也被迎头砸了一记,头都见血了,大声地叫嚷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

    “谁装神弄鬼了”刘元带着人走了出来,抬头看着火堆里的雍齿,挑衅地问道“你倒是跳出来,跳不出来了”

    笑笑地问着,雍齿死死地盯着刘元,指着刘元道“你别得意,等我出去,有你好看的。”

    对此刘元呵呵地笑着,“行,在你没出来之前,不如我先把你解决了”

    说着刘元就要动手,不想雍齿眼看生死一线,竟然奋力冲出火海来,刘元一看这架式,立刻朝着身后的人喊道“撤,立刻,马上”

    话音落下,刘元是转身就跑,当然不忘朝着雍齿打出石子,她这一动,她的人也有样学样,都与刘元一般打着石头对向雍齿。

    虽说这石头打在身上是暂时死不了人,那也痛,尤其刘元教那打人是专往人的死穴上打,要不是雍齿够强悍,早就倒了。

    雍齿一路狂追,还想着要把刘元给解决了,拼着头破血流的往前冲,愣是没能追上刘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元带人毫发无伤的退回了坞堡,雍齿想要靠近,带着火的箭朝着雍齿射下来,那么多的箭,总算是射着雍齿一支了。

    “刘元,你竟然用这样的办法对付我,有种你下来,我们来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跑得有些气喘的刘元听着这话,走上了坞堡,应着雍齿的话道“你一个七尺男儿,我一个七岁孩童,你竟然跟我说,要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架。你倒是不如说,刘元你出来让我杀了你,我还说你实在。”

    雍齿心虚了,没办法不心虚,刘元才多大,他是多大,让刘元出来跟他光明正大的斗,他是输了没脸,嬴了也不光彩。

    “你以为你守着这么一个破东西我就动弹不得你了”雍齿决定不与刘元作口舌之争,他也争不过刘元,还是笃定先把这地方给攻进去再说。

    “那就试试,看你能不能攻进来。”刘元笑笑地说,一点也不介意这样一位带兵来攻。

    丢下这话,刘元还是决定先去见长辈,萧何就站在她上面那一层,刚刚要不是萧何反应快,准备了弓箭趁乱伤了雍齿,也让雍齿看到坞堡还是防御能力的,雍齿这会儿就不是只隔得老远的叫骂,而是直接要冲进来了。

    刘元走下来,萧何也同样尾随其后。

    迎面被琼容劈头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让你想办法弄些弓箭来让的她们练弓练箭,你就是不听,刚刚火起困住这些叛徒,直接射杀了是多好的事。”

    “弓箭是我能随便弄到的”刘元又不是不想弄,完全是因为弄不到,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用弹弓。

    萧何轻轻地咳嗽起来,莫以为他听不出琼容的指桑骂槐,这弓箭刘元不是不想弄,是他一直不肯给刘元。

    琼容冷哼一声,冲着萧何道“说来说去这都是你的错。”

    行,指桑骂槐听着萧何不舒服是吧,琼容干脆直接怼上萧何,叫萧何知道她对她的不满。

    萧何连多余一句辩驳都不敢说,“眼下雍齿叛变,沛县由他的兵马看守,我们得要尽快将消息传出去,让沛公回援才是。”

    刘元摇摇头,“这样不好,雍齿反叛,解决雍齿了就是,把他逼走,群龙无首,还会有人跟我们斗”

    萧何听着刘元非要干掉雍齿不可的架式,顿了半响,“雍齿的本事不小。”

    “那又如何。”本事不小就干不掉了

    琼容朝着刘元道“你刚刚就想把雍齿干掉了”

    “当然。”刘元刚刚就是这样打算的,要不是雍齿刺激大发跑出来,刘元真能将他干掉。

    “那你刚刚的火就不应该烧在他们四周,而是直接烧在他们身上。”琼容瞪大眼睛表示对刘元计算失误的不满。

    “我要杀的是雍齿不是他身边的人,那都是沛县的百姓,也是沛县的将士,死一个雍齿可以,让那么多将士陪着雍齿一块死不成。”

    刘元刚刚就是故意只困不杀,顾念的就是跟随雍齿的那些将士,刘元要杀的是雍齿,也仅仅是雍齿而已。

    琼容看了刘元一眼,哼的一声走开了,刘元却捉住琼容道“夫人,要杀雍齿还得你帮忙,你别走啊”

    乍然被重付之,琼容道“我既不是武艺高强,也不是百步穿杨,你确定我能杀雍齿”

    她又不是没有见过雍齿,那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琼容不会自视甚高地以为自己能对付得了雍齿。

    故对刘元说的话极是不屑,完全听不进去的节奏。

    “夫人没有那样的本事,你能做出杀雍齿的东西啊。”刘元还能不知道琼容是什么样的人。动脑可以,动手,不好意思,你们直接说让她去送死吧。

    刘元才不会想让琼容去送死,但是,琼容帮忙做点东西是必须的。

    “你想做什么”不是让琼容去跟雍齿正面相对,而是做杀人的暗器,琼容自是配合的。

    “雍齿抢占了沛县,必有所图,他是巴不得取我阿爹而代之,所以他肯定会住进县衙。”刘元这个时候提到这事,琼容不解地反问,“他住进县衙又如何,县衙还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杀了他。”

    “阿娘你怎么忘了,早些日子小娘子就让你帮忙看看从我们这儿通往县衙能不能打个暗道,暗道不是早就已经打好了”琼华难得贴心一回地提醒琼容。

    琼容惊醒,“说的是,这事我怎么给忘了,你行”

    与刘元夸赞一声,当时她还觉得刘元纯属没事找事,万万没想到,刘元竟有这样的准备。莫不是刘元早料到雍齿会叛

    打量的目光看向刘元,琼容是想看穿刘元的,架不住刘元笑眯眯地迎着她的打量,却没有为琼容解惑的意思。

    琼容已经决定不跟刘元说那些话了,朝着刘元道“说说看,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是能让人噩梦不断的东西,你一定有。”话一出,琼容就想说自己没有的,刘元却十分笃定地开口,琼容一定有。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样的东西”琼容听着刘元笃定的口气,反思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刘元笑笑道“前几日听到她们闲聊说起,曾见过那样一户人家,一家子都噩梦缠身,没有一夜睡过好觉,她们都说那家子是得罪了上天,当时你在旁边听着冷笑不止。”

    要不是知道这些事可操作,琼容又怎么会冷笑。

    刘元当时不以为意,此时却动了心思,凭她们这群人,哪一个都没办法跟雍齿正面对上,动不了雍齿,就让雍齿自己呆不下去好了

    刘元目光灼灼,那是打定了主意,朝着琼容道“夫人以为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刘元弄死雍齿,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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