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客在和万里之外的Finch分析着那个外星邪神，特工们假装巡逻的样子在邪神和超级英雄之间看戏，超英们则正好把可怜的黑人局长围了一圈一人一句的开始吵架。
好在他们就在变种人的头顶，恰好在她超级听力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Leona用超级听力听了一会，觉得脑袋都要炸，干脆收了下能力，只专心探听某位前苏联特工的情况。
心跳声稳定而强健，呼吸声是特工特有的平缓与微不可闻。哪怕现在的前苏联特工正在和一个叫班纳的博士辩论‘到底是你监控了我还是我威胁了你’，她的心跳声依旧平稳如往昔，在Leona听来有一种难得的安稳感。
她又一次低头问十指如飞的女黑客：“Root，你还没搞定吗？”
Root有些依依不舍的暂停了和Shaw的斗嘴，轻佻的给她抛了个媚眼：“感谢我们的天才斯塔克，他刚刚入侵了航空母舰的系统，我们可以直接悄无声息的进入。机器刚刚接管了母舰的控制系统，不过看在还有另一位人工智能的份上，我们还得小心一点——等等！”
“有不明飞行物——”
那是比雷鸣还要刺耳的爆炸声，在Leona的超级听力里更是如同山岳震动，让她直接跪倒在地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该死的——别过来！”Leona咬牙冲Root摇头，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太妙：她的耳朵里还回荡着轰鸣声，艾德曼合金浇灌的利爪紧紧包裹在指尖，在底舱板上抓出十道深深的抓痕。她还感受到胃壁被火灼烧般的饥饿。
她正在失控边缘。
该死的。Leona努力集中精神，又一次打开超级听力搜寻着，却只听见一道比野兽还要凶悍的怒吼——那个绿色的、狂怒的猛兽。
Leona听见那道一直稳定的心跳声变得急促如擂鼓，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即将同那心跳声一起疯狂涌动起来。“抱歉，Root，我有急事要去。”然后就携着森然的煞气化作一缕浓厚的黑烟。
“虽然这也在计划之内，不过伙计们，我们要分组行动了。”
被抛下的Root看起来对此接受良好，甚至可以说早有准备：“看在这是上帝模拟了千万次以后的份上，你们可要老实听话——Sameen去三号引擎右侧的5号出口，我们要去见识一下那位被洗脑的可怜特工，Reese你是Harlod负责的，去小白脸那儿，那里可能会出现我们的新号码。”
“Ladys and gentmen，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
“班纳，你必须得冷静下来。”
原本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痛苦的跪伏在地上，喉咙里时不时滚出一道闷雷般的吼叫。Natasha焦虑的看着被钢管压住的小腿，只得咬牙安抚着即将暴走的野兽：“我向你保证，布鲁斯，我们都会好好的，你得控制住自己。”
“吼——”绿色的巨人一拳砸穿了身边的铁罐，不停的喘着粗气，“闭嘴——！”
该死的。
黑寡妇又一次用力扭动小腿，幸运的是这次她成功了，沉重的钢管从她腿上移开，但是钢铁碰撞的声音引来了绿巨人的注意。
那个愤怒的、没有任何理智的怪兽。
他嘶吼着，充满血丝的眼神凶悍而阴森，直直盯住了站在他面前的Natasha。
希望弗瑞给她买了人身意外保险。Natasha深吸一口气，立马转身跳上钢架，险而又险的错开那只绿色的大手。至少在她死后还能给孤儿救助基金会留一笔钱。
在这场追逐中哪怕是超级士兵也跑不过在伽马射线中诞生的怪物，Natasha一个不慎，就被浩克轻而易举的拂飞，重重的砸到不远处的钢罐上。
一缕黑烟突兀的出现在绿巨人浩克面前。
“要比比谁嗓门更大吗，绿皮怪物。”女性特有的清亮声线里仿佛淬着冷硬的钢铁，硬是把一个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如果Leona现在还足够理智，没准会吐槽一下自己从蝙蝠侠那学来的坏毛病。
但她现在和面前的巨人一样被怒火灼烧着，因为她听见女特工的心跳声有那么一瞬间从世界上消失了。
于是她的眼里泛起红光，两道镭射射线直接轰飞了没有做好准备的浩克，压在嗓子里的怒吼化作无声的音波，在机舱里掀起风暴。
镭射眼的[镭射]，海妖的[音波]
好在她还记得很多普通人都在这艘航空母舰上，所以没用[磁力掌控]直接把这艘铁船扔到海里。
Leona知道她正在失控，可愤怒和饥饿让她无暇思考，直接冲着浩克奔去。她指尖的艾德曼合金轻而易举的撕开了浩克扔来的钢筋，直接在那绿色的肌肤上划开几道血印，虽然这样做的结果仅仅只是进一步激发了浩克的凶性。Leona只是兴奋的睁大了双眼，享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硝烟味，用低哑的声音笑道：
“让我们看看今天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她是唯一成功的作品，被卢瑟赞美为最接近超人的人类，被制造出来杀死人间之神的凶器。
“让我们看看谁的愤怒更盛一筹——！”
她是毒枭的女儿、九头蛇的杀手锏、卢瑟的弑神武器，她无所不——
“hey，girl？”
她在无数叫喊、尖叫、机器轰鸣声又一次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心跳声。Leona听见那道沙哑的女声里含着警惕和担忧：“你还好吗？”
我好极了。
Leona恍惚着想，不忘将浩克引向更远一点的地方。她的理智终于胜过愤怒与饥饿，重新接管了她的身体。很明显，继续和没有理智的绿巨人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因为他们两个只会越大越愤怒，必须想一个办法让这个大块头离远一点发狂。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在哥谭玩滚出我的地盘这个夜间游戏时和蝙蝠侠的聊天。那时候她问黑暗骑士如何对付一个没有理智的超人，而把白发变种人撵的上蹿下跳的蝙蝠侠言简意赅道：“氪石、他妈妈做的苹果派、或者直接扔到什么地方，等他自己清醒。”
这其实饱含一个普通义警对于超人这种核武器的怨念，除了第一条更多是玩笑话。不过这提醒了Leona。浩克不怕氪石，Leona现在手上也没有玛莎的特质苹果派，不过扔远一点这件事可以解决。
最妙的是他们现在身处宽阔的海域，万里无人。
Leona矮身躲过浩克猛然砸来的拳头，一个跳跃躲到舱室的侧壁前，扬起笑容向绿巨人挑衅：“希望等你清醒后我们能相处愉快，不过现在嘛，大个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我？”
“Now!”浩克怒吼着，巨大的脚掌因用力而在地板上碾出一个个深刻的印坑，哪怕背后挂满了Natasha扔来的电磁盘也没能把他的怒火从那个白头发女人身上移开。
结果下一秒厚重的钢铁侧壁就被无形的力量撕开，变成柔软的钢板把绿巨人紧紧裹住后直接从被撕开的大洞里飞了出去，然后舱室内的几块铁制地板粗暴的被抠出来堵住了那个破洞，让风声呼啸的舱室重归平静。
或者说，只余下两道频率不一的喘息声。
Leona没敢转头看向倚在铁罐旁低声喘息的Natasha，只是支棱着还有些嗡鸣的耳朵探听着那边的动静——心跳渐渐平稳，血液流动正常，有些痛楚的呻、吟，也许伤到了几根肋骨——她应该再用镭射眼给绿巨人来上一下。
Natasha突然咳了一下，撑着铁罐站了起来，缓步移到低着脑袋的Leona面前用沙哑的嗓问道：“所以，你就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变种人？”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年轻变种人胳膊上一闪而过的细小鳞片，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和警惕，只是柔和道，“也许我该感谢你的辛苦保护，无论是刚才，还是不久前的俄国？”
“……举手之劳。”Leona下意识后撤一步，身子贴上背后的墙壁。
妈妈！蝙蝠侠！Finch！她把自己记忆里最稳重的人全念了一遍，跟赌徒开牌前祈祷幸运女神保佑似的。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Natasha还在如猫咪打量新地盘一样警惕着靠近，用言语设下隐蔽的陷阱：“好了，我的小救命恩人。我该叫你什么，小魔形女、小万磁王还是别的什么？为什么不抬起头呢？”她最后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Leona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憋出一个单词：
“皮衣。”
她又一次深吸一气，动作轻柔的脱下她一直穿在身上的棕色皮衣。虽然款式老旧还有几颗不明显的弹痕，但看上去很明显保养得当，深得其主人的重视。白发褐肤的变种人终于抬起头看向那双淬着泠泠冷光的绿眼睛，轻声道，“十七年前，墨西哥。你给了我一件皮衣，虽然我保养的不够仔细，虽然我晚了很长时间，但我还是想要把它还给你，Romanoff女士。”
“我、我是来道谢的。”
红发特工愣在原地。
*
“老天，那个小警察是不是忘了我们的通讯频道是开着的？”Shaw一枪放到了一个眼冒蓝光的特工，看着几乎是贴在她身边的Root只是翻了个白眼，“真是肉麻。”
Root听着耳麦里机器传来的指示头也不回的射穿了另一个特工的膝盖，轻声笑道，“明明令人感动得很，Sameen，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说的比小警察更热情一点。”
前ISA靛蓝5号特工又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微微抢身挡在女黑客面前一膝盖顶翻了一个蓝眼睛，又使劲踹了一脚。
“你的上帝最好马上告诉我那个领头的特工在哪，不然我就直接把这群小喽啰全都突突个一干二净。”她恶狠狠的回应道，“或者突突了你。”
Root看着又围上来的另一波蓝眼睛，面上的笑意不减反增：“那你可要对我温柔一点，甜心，让我们先解决掉眼前的这些吧。”
*
“如果我是你，寇森特工，我绝不会一人拿着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原型机面对一个外星邪神。”Reese扔下手里被打晕的蓝眼睛特工，看着本以为能走出牢笼的邪神露出惊愕的神色，淡定的卷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毕竟这可是一个会魔术的外星人啊。”
被反叛特工射伤了肩膀的寇森探员只觉得自己这个据称是FBI刚调来的同事周边散发一种刺眼的光辉，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时候他听见这位好心同事道：“作为报酬，能给我一张美国队长的签名相片吗？”
寇森瞬间冷漠下来。
去他妈的光辉，谁抢他的队长明星卡谁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
“真令人惊讶，my little girl。”红发特工停顿了一下，最终有些迟疑的抚上那头有些凌乱毛躁的白发，给了变种人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不远万里的跑来感谢她，哪怕间隔了十七年。这是否意味着那已经淹没了她很多年的淤泥与血债已经还清了那么一份？
“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小家伙。”Natasha用她沙哑的声音笑着说，“我叫Natasha·Romanoff，你可以叫我Natasha，感谢你今天做的一切，你救了我们。”
“Thanks，my dear Leona。”
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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