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稍微恢复平静之后,艾尔敲了敲桌面。
所有人下意识看了过来。
艾尔将目光投向神父,不,确切的说是假神父,真心理学学生,“我有问题要问你。”
剩下的人目光在艾尔跟维托之间巡游,在今天之前,不出意外的话,除了艾尔跟蒙塔除外,其余人之间彼此都不认识。但现在,他特意询问维托,这里面肯定有事。
维托有些坐立不安。
“所有人,都是因为喝醉、正常入睡等各种原因,失去意识之后再醒来到了这里。而我很明确,当时我跟蒙塔越好商谈关于邀请函的事。但随后他改变了约定地点,是你威胁了他?
在教堂,你给我热饮中,也下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甚至最后给我注射了一定分量的镇定剂。我需要知道,这一切是谁指示你的?”
众人的目光中,维托有些期期艾艾。
“我…我…我不知道,在昨天我拿到邀请函之后,我本来没当一回事的。但在今天早上,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要求我联系蒙塔,把他约到教堂,并将你带去。否则,他就要伤害我的妹妹。
你们不知道,我妹妹才十一岁,她还是个孩子,我不能不这么做。所有的一切,在我到达教堂的时候都已经在里面准备好了。神父的衣服、药、茶点…我真的很抱歉。”
维托痛苦的摇了摇头,拿出了一个发卡。
这是他在他妹妹十岁时送的礼物,他的妹妹一直很喜欢。但在今天早上,他收到发卡并还附带一缕金色卷发的时候,维托表示他彻底慌神了。
“狗屎,你他妈应该报警!绑架的事应该交给警务厅,而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莫雷拍了下桌子,愤怒道。
维托没反驳。
站在他的角度,他赌不起妹妹的安全。但此刻,作为一个心理学学生,他很明白,他不能反驳,否则会激起众怒。
人都善于为自己思考,在自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大家为了发泄恐惧会放大一些情绪,他不想倒霉的成为牺牲品。
“那最后,你跟蒙塔怎么回事?”
蒙塔主动回答道:“当时他突然给你扎了镇定剂,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因此,我就想朝教堂外面跑。结果刚跑出去,我后面有人窜上来给我套了黑色袋子。最后,我感觉有人在我脖子上也扎了一针,我就昏迷过去了。”
“我也是。”维托说道。
“不,也许你说的真的,但你的话有漏洞。首先,我们不知道你的妹妹是否真的被绑架了,我们连你究竟有没有妹妹也不知道。我们彼此之间并不认识,说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另外,蒙塔大叔是在跑出教堂的时候被人蒙面弄昏迷的,这个时候,你还在教堂里面。这说明蒙塔大叔根本没看到,是不是有人真的也对你注射了镇定剂。
也许你就是主谋,也许是帮凶,因为你完全可以说谎。艾尔先生很特别,因为他是主动卷入这件事的。
但你同样很特别,因为幕后的人既然有能力把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弄到这里,他为什么不自己出手去将蒙塔大叔跟艾尔先生带来,要偏偏增加你这样一个步骤?而幕后之人没有选中我们其他人,为什么要偏偏选择你?”女学生黛西.奥利佛忽然开口。
她的思路很清晰,难得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这会儿并不害怕,反而还能冷静的思考,艾尔多看了她几眼。
黛西的长相是那种西方人中难得的精致长相,不过脸上就是有一些雀斑,灰褐色的头发。最初,因为她年轻女孩儿的身份原因,在场并没有人对她多少关注。
但在她说完之后,李东勋、维托等人,跟艾尔一样,下意识多打量了她几分。
沉默了片刻,维托只能无声的摇了摇,因为他无法解释这些。
“OK,那么我有另外一个问题。”黛西又看向蒙塔,“即使一年前的‘魔鬼邀请函’案子很火热,但毕竟时隔一年,而且当时的犯罪人员已经落网。我们所有人,在发现邀请函的时候,都没有当一回事。或者以为是一个恶作剧,甚至有人根本没看。
这其中的说辞,包括维托,他是在接到关于妹妹的威胁信之后才相信这件事。那么,蒙塔大叔,你呢?
你是为什么在拿到邀请函之后,立刻就肯定它不是恶作剧,它是一封真的‘魔鬼邀请函’,甚至去找私家侦探?同样,既然大叔你觉得邀请函对你产生了威胁,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艾尔真的佩服这个女孩儿了,她的思维很缜密,善于观察,条理清晰,很厉害。
蒙塔看了艾尔一眼,见艾尔点头,他才叹了一口气,疲惫道:“一年前的案子,我的儿子跟儿媳妇儿是被绑架人员。最后,唯一的幸存者是我的儿媳妇儿。
也因为这样,在看到邀请函的时候,我才会如临大敌。至于没报警,那是因为没有用。当时,除了这样的邀请函外,我既没有失踪也没有受到伤害,警务厅不可能给我保护。”
“这说明你也很特殊,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家人曾经卷入过相同事件的人。”老头鲁斯.哈里斯说道。
“狗屎,那我们每个人都很特殊,老子是所有人中唯一的渔民!你们都在说屁话,讨论这些重要吗?我们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你嘴巴放干净一些。”莫雷的粗口,终于让李东勋无法忍耐。
“我嘴巴干净的很,你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你的英文,就像是一头狒狒卷着舌头在学人说话。哦哦,是这样吗?”说话的时候,莫雷推开椅子,学着狒狒锤打胸口的模样。
李东勋二十七八岁,被人激了之后十分难堪。因为也不顾自己打不打的过对方,他直接往餐桌上一扑,抄起一个蜡烛台就扔了过去。
莫雷反应能力还行,在躲开之后,他同样抄起一个花瓶扔了过去。同时大骂一声,人也是暴躁的冲了过去。
黛西立即护住自己,快速避开了莫雷跟李东勋。而维托、蒙塔跟鲁斯冲了上去,赶紧去拉开已经打成一团的李东勋、莫雷两人。
瘸腿男克瑞斯蹲在一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有些颤抖。
砰!
艾尔忽然开了一枪。
剧烈的枪声在这个空间显得尤为清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都他妈给我冷静!”
蒙塔双手立即微微举起,不再抱着莫雷。
艾尔有枪,莫雷不敢招惹他。不过刚才跟李东勋的打斗中,他体力远好过对方。即使这会儿他起来,李东勋身上挂彩比较多,鼻血都给打出来了,一侧脸更是肿了起来。
“擦一下。”黛西从书包中拿出一块手绢,即使递给了李东勋。
“谢谢。”
黛西笑了笑,把他扶了起来。
“好了,莫雷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现在也得去找找出口。”艾尔收起抢,沉声道。
这事儿之后,一行人暂时达成和解。
在莫雷的带领下,艾尔一行人先上了楼。他们检查了房间,没有出口。有窗户,但是窗户都被封死了,根本打不开。
到了楼下,艾尔一行人最终找到了两扇门。
一扇是铁门,焊死的。一扇应该是大门,同样封死。众人尝试呼叫,但无果之后,大家开始利用一切条件打开大门,但都没有用。
甚至,艾尔还对着大门开了两枪。
铁皮大门略微有些凹陷,但仅限于此。
一通忙碌下来,可以说每个人都极其的疲惫。尤其是莫雷,这过程中,他体力确实最好,出力也最多。
现在,整个大厅一片狼藉,大家都随意瘫坐着。
咕噜噜…不知道是谁,肚子最先叫了起来。
“我有点渴。”维托忽然说道。
他们在搜寻整个屋子的时候,不仅没发现出口,甚至没发现食物以及水。
“谁有手表?”艾尔忽然道。
“我有。”蒙塔跟李东勋同时回答道。
“你们对一下时间,现在是几点。”
“下午四点。”
“好吧,我是在上午十点左右失去意识的。当时,我刚喝了咖啡,以及吃了一些糕点。到目前为止,我大概有六个小时左右未进食跟喝水,身体机能上是允许的。但我们中有一部分人是从昨晚开始就失去了意识,也就是说,有人差不多有一整天没进食跟喝水了。”
艾尔的话音落下之后,莫雷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愈发暴躁。
刚才情绪在激动之后,他没觉察到。
现在,他明确很累,也很渴。
艾尔看了一圈,包括蒙塔,不少人的嘴唇都干燥了。
“大家身上应该都有纽扣,可以扯下一枚,没有的,问别人要。把纽扣放在嘴中翻滚,这样可以刺激唾液的分泌,不让自己太过渴的难受。”
说话的时候,艾尔顺带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了一枚。老头子的笔记本之类的看多了,效果还是有的。
大家都陆续开始扯下一颗扣子。
黛西在含入一颗扣子之后,慢悠悠起身走到凌乱的餐桌旁。上面原本放了两个小花瓶,一个摔碎了,还有一个幸存于世。
她扯过长型,脖颈口细小的花瓶,略微晃了下。然后又弯腰,在一些被打碎的椅子边,将一朵被压扁的花给给拿了出来。
“听着,这个花瓶里面有40毫升水左右,有点不新鲜,但应该可以喝。还有,这两朵花不是塑料,是鲜花,它属于蔷薇科,花瓣无毒,可食用。我们可以分配一下,稍微补充一点体力。”话说完,黛西看向莫雷,怒道:“还有我想说,Fuck you,你刚才打碎了我们另外的40毫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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