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正盘着腿坐在床上修炼,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吵闹声。过了一会儿,孙绍祖拎着马鞭一脸狰狞的闯了进来。
迎春心里直呵呵:“妈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今天老娘要不把你收拾的哭爹喊娘,老娘就可以直接找块豆腐碰死了。”
几个丫鬟被孙绍祖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迎春就说:“没事,你们先下去吧,老爷这是喝多了。”
几个丫鬟犹豫着想出去,又不忍心让迎春一个人面对孙绍祖的怒火。
孙绍祖一甩鞭子:“都他妈的滚出去。”几个丫鬟挨了一鞭子,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孙绍祖摔了鞭子:“贾迎春你给我滚过来,他妈的,你就是老子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贱货,你那个混账老子,还敢跟老爷我抢女人?妈的,别以为你怀里揣个蛋,老子就不敢打你。”
迎春慢慢的从床上下来,往他面前走,孙绍祖抓住她,就想给她一耳光,迎春轻轻踹了他的小腿,只听见咔嚓一声,孙绍祖哀嚎一声:“贾迎春,老子打死你,哎呦,我的腿!”
管家孙富着急忙慌的领着下人冲进来,就看见迎春倒在一边捂着肚子□□,孙绍祖倒在床边捂着腿嗷嗷叫。
孙富赶紧扶起迎春:“夫人您怎么样?可还好?”迎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老爷喝多了,自己不小心从床上跌下来了,我去扶他,他推了我一把,我肚子有点难受。”
孙绍祖眼睛一瞪:“你个死女人,净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推你了?明明是你一脚把老子的腿给踹断的,你竟然敢不承认?孙叔,我没推她,也不是我自己摔下来的,是贾迎春把我的腿给踹断的,赶紧的打死她。”
孙富忍不住扶额:“老爷,瞧您醉的都开始说胡话了,夫人还怀着身孕呐,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把您的腿踹断呢?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来人,把老爷赶紧抬到床上,动作慢着点。”
孙绍祖疼的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迎春扭过去撇撇嘴,脓包,以前打人时那叫一个威风,等轮到自己,就成了这怂蛋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老大夫也是倒霉,这都大半夜了,还被人从被窝里喊过来,要不是看在孙富每次给的出诊费都比较高,他早就不干了。
来了之后,先给迎春开了安胎药,又给孙绍祖看了看腿上的伤。孙绍祖还是叫嚣着迎春把他的腿打断了。
老大夫鄙夷的看了看他,对孙富说:“贵府夫人还真是天生神力,老夫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遇到力气这么大的女子,一脚能把一个壮汉给踹骨折了!佩服佩服!”
孙富陪笑道:“郭大夫您说笑了,我家夫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一脚就把我家老爷的腿给踹断了?我家老爷是喝醉了,说胡话呢,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孙绍祖听了他的话怒火中烧,要不是腿没法动,他早就跳着脚骂娘了,明明他说的是实话,偏偏一个两个都偏着那个贾迎春,睁着眼说瞎话,非得说自己的腿是自己摔断的。
他是喝醉了不假,他又不是喝傻了,还能记不清自己是被打断腿的还是自己摔断腿的?
尽管孙绍祖气的要发疯,但府里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不相信倒也罢了,老管家孙富还语重心长的劝他:“老爷您可别再闹腾了,就算是为了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您就算是再不满意夫人也暂时忍忍,咱现在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孙绍祖气的要吐血:“老子什么时候闹腾了?老子什么时候由着性子乱来了?我敢吗我?老子这回真的比窦娥都冤呐,我的腿真是贾迎春那个疯女人给打断的。”
孙富呵呵两声:“老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腿咋说也得养上三四个月。我刚才已经派人去兵部给您告假啦,您好好养着吧!”
然后又对迎春说:“夫人,老爷的伤还得劳烦夫人多受累了,夫人您身子重,有什么事就吩咐丫鬟们去做。”
迎春笑的特温柔:“没事,孙叔您先去忙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老爷的。”迎春背对着孙叔,冲着孙绍祖呲了呲牙,孙绍祖差点没被她给气的厥过去。
等到孙富走了之后,迎春坐到他床边,拍了拍他的脸:“怎么样?腿是不是还很疼啊老爷?”她的力气很大,这一拍孙绍祖疼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孙绍祖气的张嘴就想破口大骂,迎春眼疾手快把手里的帕子直接塞到了他嘴里:“老爷还是省省吧,不信您现在继续吆喝,看有没有人相信你的话。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还能让别人以为是你自己弄断的?”
孙绍祖疼的两眼冒星星:“你这个死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迎春笑了笑,掐住他的脖子:“我想干什么?孙绍祖,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死!”
孙绍祖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来,迎春笑吟吟的模样,在他眼里比那勾魂的阎王还要可怕。
迎春的手渐渐收紧,孙绍祖吓得魂儿都要飞了,他现在终于拜了,迎春说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就在他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的时候,迎春突然就放了手。孙绍祖咳咳咳几声,深呼吸了好几回,才觉得那种憋闷的感觉消失了。
他张嘴就要骂迎春是个神经病,迎春就冲他笑了笑,他吓得浑身一哆嗦,闭上眼睛装睡。
就在这时,丫鬟素锦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迎春摸了摸水温,笑道:“这水有些太凉了,素锦再去换一盆。”
素锦诺诺的点点头,换了一盆滚烫的开水进来,迎春用灵气裹住手,拿着帕子浸湿,稍微拧了一下,盖到了孙绍祖的脸上。
孙绍祖哀嚎一声:“妈呀,烫死我了。”迎春就损他:“老爷还是堂堂男子汉呐,怎么金贵的就跟那豆腐块似的?这水哪点儿热了,我都受得住,您倒是喊起来了。”
孙绍祖的脸烫的跟那猴屁股似的,通红通红的。他想破口大骂,可看着迎春揶揄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倒是骂呀?”
想起刚才那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忍不住缩缩脑袋,把那些污言秽语咽了下去。
迎春有些遗憾的给他擦擦脸:“老爷啊,您怎么就变得这么识时务呢?我还等着您骂我呢!真的,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打断你哪条胳膊、哪条腿我都替你想好了,您怎么就怂了呢?”
她一脸遗憾的瞅了瞅他的下身,孙绍祖觉得背后一凉,赶紧装乖装傻。这女人疯了,他不跟疯子一般见识。
迎春给他擦完脸,素锦端着热水就赶紧出去了,老爷夫人斗法她们这种小炮灰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壁上观吧。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素芳战战兢兢的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迎春伸手接过药,拿着汤匙搅了搅温柔的说:“老爷,您该喝药了。”
孙绍祖腿疼的厉害,勉强撑着倚在床头上,伸手要接过药碗。迎春笑的特贤妻良母:“老爷,您受伤了,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孙绍祖有心说不用了,可看着迎春是笑非笑的眼神,怂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就这样,迎春拿着勺子慢悠悠的喂着,孙绍祖喝的是苦不堪言,这老大夫许是烦了孙绍祖,给他开的药比那黄连都苦,要是一饮而尽倒还好,这一口一口的喝,喝的他直想吐。
若不是迎春轻飘飘的一句“敢吐出来,你就死定了。”他早就把碗给打翻,把药给吐了。
磨蹭了老半天,迎春终于把一碗药喂完了。孙绍祖松了一口气,就赶紧吆喝站在一边的素芳:“死丫头,没有一点眼力见儿,没看见这样快把老爷我给苦死了吗?赶紧的,给我拿几块蜜饯甜甜嘴。”
素芳偷偷瞅了瞅迎春,迎春把碗递给她,挥了挥手,素芳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孙绍祖不满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迎春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甜甜的笑了笑:“老爷且忍耐些吧,大夫今天走的时候吩咐了,老爷喝完药不能吃蜜饯甜嘴,以免影响了药效。想必您也不想就此瘸着走路吧?”
孙绍祖咬牙:“行,不就是忍吗?老爷我忍得住。”迎春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愧是老爷,就是比正常人能忍。”
迎春如今力气特别大,轻轻一拍,就把他拍的晕晕乎乎的差点没把刚才喝下去的药给吐出来。
孙绍祖疼的呲牙咧嘴:“我说贾迎春你会不会轻点儿?你是吃啥长大的?力气大的咋跟头牛似的?”
迎春瞥了他一眼:“力气大怎么啦?力气大是好事呀,力气大了可以好好收拾你呀!我的老爷,您最好祈祷以后别犯在我手里,否则我保证,您这断腿儿啊,断胳膊啊,那就是是家常便饭喽!”
孙绍祖哭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花了五千两银子买回来一个凶神恶煞。以前好歹还知道装柔弱,现在原形毕露,动不动就说要让自己断胳膊断腿,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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