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本该庆幸,你只纠结在旁人的生死,你可曾想过如果自己没有逃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你会待在那个鬼地方成为替补的魂魄,活人走阴,能有几个能命大活下来?”
“就算死里逃生那也是用我妈的命换来的……”敬离落寞的回道 。
魏昀放下筷子,轻蔑道:“她可没有那么大能耐,什么命做什么事,李静现在只不过做了十八年前就承诺过我的事。”
敬离口舌发干,她总觉得自己在探索什么不应该了解到的事情,她低声问道:“我妈承诺过你什么?”
魏昀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你不必知道,我说过李静于你是尘缘,了断了最好。”
敬离端望着魏昀,用着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在出声。
“我这一喜一悲来的都快,死里逃生还没体验到多少喜悦,你就告诉我,我现在连妈都没了。”
“我跟我妈也算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时间怎么能用一句了断尘缘来解释呢?”
敬离向着魏昀大声质问,她目光放在这人身上,魏昀的确漂亮,可是皮囊再漂亮也改变不了人心本质。
听完敬离的一席话,她也没有什么急躁,只是用敬离所看不懂的眼神去与她对视。
她幽幽的说道:“十几年又算的了什么,弹指一挥间。”
“两三个弹指,我就要死了!”敬离接话。
她这话显然出乎了魏昀的意料,她脸上难得出现片刻的惊愕,然后先是不语,后来又思索个前后。
这短短一句,她用了将近四五分钟才说出口,她冲着敬离一本正经道:“那我会保护你好好活过这两三个弹指。”
魏昀这话一说,敬离嗓子好似涩干的发不出声。
魏昀对于自己就像是一座高山,面对她的时候总能够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宛如下刻就会被压迫感给逼到头皮发麻,坐如针毡。
不说夸张,她的目光落在身上就会让人感到坐立难安,随着清醒过来的时间变长,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可若是魏昀就是这样过分的人,敬离还有理由好来安慰自己,去指责她的过分行径,诸如她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实际上的现状是,现在自己得靠着她生活,再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师父。
俗话说的好,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敬离自己拜的师父,没人用手摁着她的头往地砸,她有什么资格说出魏昀的不是呢?
敬离对魏昀的印象有三,初见把她当作救命稻草满心依赖,二见透过系统的回放,见到这人柔声道句晚安,面含笑意,这第三回的魏昀就是将李静的性命视作无物,冷情,字里行间也全是对自己的胁迫意味。
这三种截然不同印象在脑海中颠来复去,让敬离琢磨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魏昀的本心。
魏昀救了她的命,还有两个月以来的照料与招魂,她做的一切都已然仁至义尽。
纵使敬离不知道她与李静私下有什么交易,但是魏昀确实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讲救命之恩,以涌泉相报,当面与魏昀争执就已经很不识抬举。
所以敬离自觉怕且慌,但是不敢表露,她怒不能言,又索性想来个了断。
可是魏昀这话一出口,敬离就接不上了,她慌忙之下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就迅速钻入浴室,然后带上厕所的门,不知哪来的警惕心又将门给反锁之后,背靠着门板大喘气。
这具身体的素质就是这么差,走两步路就有点喘不过气。
敬离因为她嘴里说的保护而不由心动,这会心脏跳动的厉害,可能是这三两步跑动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魏昀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
魏昀没有笑,在一本正经的思索后,又一本正经的道出,郑重的宛如是在起誓。
敬离不愿意再回想,拧开花洒就由着温水冲上脸,头发被水浇湿就在架子上找哪瓶是是洗发水,找到之后,挤在手心里揉出不少泡沫,鼻子里嗅到这股洗发露的香味,莫名感觉熟悉。
答案也不难找,就是魏昀身上经常带着的味道。
“这游戏剧情怎么这么复杂……就一个恋爱游戏,都要整成悬疑烧脑。”敬离边洗边嘟囔,她现在对魏昀真的是又爱又怕。
没人会不喜欢一个颜值九分的女神,她这种长相就算是走在大街上,都能当作城市街拍对象给发在网络上。
可人又不能简单的被美色所蒙蔽,相处短短时日,魏昀所展露出的行事风格就是不容置喙四字,更不讲究人情两字。
拜这样的人为师,前路就像看不见头的道,两眼发黑一头懵的走。
敬离洗的太过磨蹭,一个头发花了小二十分钟,她这会才涂完沐浴露,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魏昀站在门外曲起手指,连敲了三次,没听到里面有回应才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啊,你要用厕所吗?”敬离仓促间的回道,赶紧加快速度的的在水下冲洗干净泡沫。
浴室跟洗手间合在一起,她门一带上,自然厕所也用不了,在敬离的思考里,人有三急,即使是魏昀也不能免俗。
门外魏昀一时没了声音,敬离想了下只怕是人不好意思,所以还是主动去开了门,她整个身子藏在门后,探出脑袋看着眼前的魏昀说:“你要不要先用厕所?”
浴室里的水汽也扑面而来,热气缭绕中,魏昀低下头看见被熏的耳朵都发红的敬离,她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像是一只被打湿的小鸡仔。
魏昀温和的弯了弯唇角,说:“我不是要用厕所,只是担心你在里面待太久会不会出事。”
魏昀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敬离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们先前在客厅闹的可不算愉快,不过这个不愉快也很可能只是单方的,看起来魏昀压根没有记在心上。
“没事,我一个人洗个澡还是可以的,那我继续了?”敬离怯生生的问道。
魏昀点头应允,正在敬离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手突然抵住门缝,说道:“你喊我一声师父。”
敬离没料到还有这出在,只是眨了眨眼睛望着对方尴尬问道:“现在?”
“就是现在。”
敬离余光向下看着自己光着的身体,半敞开的门上还被魏昀抵住,只好顺了人意思喊道:“师父,您先让我洗澡好吗?”
魏昀没再难为敬离,只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爽快的撤开了手,她留下一句有事喊我,就自行离开了,敬离嘀咕着这人的古怪把门又给锁上。
敬离这澡最后收尾就是匆匆忙忙,头发上裹着个毛巾,身上换的一件粉红的睡裙,睡裙上的花样是一个巨大的猫爪印。
她身上残留还有水汽,这会踩着拖鞋往外走,房子虽然不大,可是真要找起东西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手里拿的还是换下来的脏衣服,不过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该去哪洗衣服。
所以硬着头皮只好去敲开魏昀的房门,魏昀回应的很快,门基本是在第一声后就直接打开,猛地打开的门还差点让准备敲第二声的敬离没稳住身子,这人立刻就有往前扑的趋势。
魏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敬离洗完澡水擦的不仔细,这身上还有点滴水,魏昀扶的过程里,就有水顺势淌到她的手心。
敬离眼下就有点尴尬,这谢字卡在嗓子里正要出来,就见魏昀说道:“别在门外站着,进来吧。”
敬离只好先进了房门,放眼看过去,不禁咂舌,魏昀自己的房间更加简陋,过的真是清苦日子。
床是折叠的单人床铺,四周都没点装饰,衣柜也是两根光秃的钢棍架出来的简易衣柜,不过在她的房间,敬离倒是找到了洗衣机的踪迹,就在她卧室外有个阳台。
魏昀观望着敬离的种种反应,问:“你觉得这里太简陋了?”
敬离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摇头,哪有人住着别人家还要讲坏话,魏昀见状只是了然的笑道:“没事,你直说就好了,不需要假装客气。”
“有那么一点吧?”敬离小心翼翼的发表着看法,这话说出口都在观察着魏昀的神情。
魏昀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去找出了都要落尘的吹风机,然后给自己的徒弟吹起了头发。
敬离浑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别提什么婉拒好意,想要扭头都会被人呵斥再制服。
“我不太在意住宿条件,装修一直没去弄,不过你现在回来了,总归也该住的舒适一点,过几天你要跟着我出个小远门,趁这个时间,我会找人弄一下室内的装修,家具电器也要添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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