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退了出去,待到两人走后,林捕头拿出了一本卷宗,“大人,您要属下查探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林捕头继续道,“徐世三是徐文恒与北方匈奴女子所生,早前徐文恒在世的时候日子还过得去,但在徐文恒得病离世以后起来变化”
“可是这村里的人都不待见母子二人?”想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内陆的村落不似京城般有海纳的包容心,何况还是个与大梁有仇怨的敌邦女子。
“哎……自那以后为了躲避受到村里人的欺负,徐氏便带着年幼的徐世三搬到了村子的角落,也不与村里人来往。徐氏过世后,徐世三就一个住,平日很少与村里人来往……”
“林捕头,还有那白狐呢?”
“回大人的话,据卑职调查所知,徐世三圈养的白狐是他娘过世以后带回村子的,因平时不与村里人走动,所以没有几个人见过……”
“村子遇害当天,可曾有人见过徐世三带着白狐出现在村子里么?”
“不曾”林捕头继续想毛良贤回报,“至于当日毛老爷拿出的白狐绒毛,卑职也查探过,亦有可能是被徐世三无意夹带出来的……”
“如此一来既是无人能证明徐世三是否真的放白狐撕咬村长了……”
“而此案的另一犯人上官彦更是非本村人士,据他自己说是赴京赶考途经此地。而且落脚当晚因为沐浴误湿了头发,希望尽快干,这才出了客栈散步。而且这两人都说自己不认识对方”林捕头对上官彦的死不误懊恼,“只可惜上官彦死了,死无对证……”
“看来我们要去义庄走一遭了”也是为了案子尽快重审,毛良贤还是决定连夜赶去义庄,“走吧,林捕头”
“是,大人……”
秦毅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往义庄赶路,身后不知道何时起多了两条“尾巴”。而这两天条“尾巴”不是别人,正是毛良贤和林捕头。两人在近义庄的地方发现了秦毅,之后便一路尾随秦毅,来到了义庄台阶前。
“去了这么久,可以是遇到什么事?”一大早就出去的秦毅这才回来,掌柜不免有些担心。
“我可是特意这是时候过来的”秦毅还耍了点些小聪明,“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情况这样了,你不知道这上官贤弟担惊受怕了一天,还以为新任县令不肯受理呢”掌柜这话一点没夸张,上官彦在义庄里屋来回渡步了一整天,饭也没吃多少,简直寝室难拿,“上官贤弟!”
看到秦毅终于现身,上官彦忙上前询问情况,“毅哥,新县令可是收下了状纸?”
“收下了!收下了!这位毛大人与那糊涂县令确实不一样”毛良贤的反应却是让秦毅信心大增,“跟我爹有得比”
“毅哥,确认没问题吗?”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上官彦需要再三确认。
“放心吧!”秦毅刚想回答上官彦的话,就被巨大的踢门声给吓住了,接着看到林捕头出现在眼前。这捕头一出现,最紧张的莫过于上官彦了。
“原来你没死!”林捕头先是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进屋立刻将上官彦给拿下。之前站于林捕头身侧的毛良贤也跟着进了屋。
“大人,这人犯现在要如何处置?”
看到人被抓,秦毅忙向毛良贤求情,“毛大人,上官真的是无辜的,请大人放过他吧”
“上官彦!”毛良贤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问向上官彦,“本官接下去所问之事,你要据实相告,若有所隐瞒,恐怕本官也帮不了了……”
“大人,草民别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自己没杀人,有什么不能坦白的。
“林捕头,先放开他吧”毛良贤接过秦毅递来的凳子,摆好后坐了下来, “本官问你,你可是作为州郡推荐的乡贡上京赴考的?”
“回大人,是的……”
“大人,草民乃青州城太守秦铭昇之子秦毅,这次是与幼弟上官彦一同上京赴考……”秦毅这个时候竟然插话了,“却不想……”
“青州太守秦铭昇……”作为上届科举探花的毛良贤,对秦铭昇的事迹包括他严谨的家风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毛良贤坚定了要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你们放心,于情于理本官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
“上官彦,你告诉本官当日的经过究竟如何?”
“那日草民出了客栈后,便一路沿着进村的散步,走着走着就听见有人在争执,声音还挺大”上官彦开始回忆当日的情景。
“接着又如何?”
“原本草民也不想去管这档子闲事,但见村长要动手打人,便又回身去劝了,再后来就看村长愤愤得离开了,草民也就回了客栈”整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上官彦真是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变了杀人凶手了……
“当时可有见到白狐?”
上官彦摇了摇头,“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并没有看到有白狐,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看见徐世三裤腿上有不少白色的绒毛……”
“两人争吵的附近,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毛良贤一步步引导上官彦将当日发生的事情逐一回想起来来。
“争吵时候未发现异常,只是最后离开的时候发现树林里有零星的绿色点点,看着像是萤虫,但又好像不是,萤虫发出来的光应该是黄色……”
“你看到的不是萤虫,而是鬣狼的眼睛在晚上发出的光亮……”韩娇突然出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毛良贤对这人毫无印象。
“这是一直在这里打理义庄的乔叔!”林捕头回了毛良贤的话。
“鬣狼又是何物?”在此之前,毛良贤完全没听说。
“大人,听闻鬣狼乃是一众凶猛的夜畜”林捕头也不曾亲眼见过,也只是听有人谈起而已。
“那这鬣狼与村长的死因又有可联系?”毛良贤自己都有些糊涂了,这案情怎么就越弄越复杂了。
“村长应该是受到了鬣狼的袭击,再加上误中毒才导致最后毙命的”韩娇将一颗头骨置于桌上。
“这是……”毛良贤不明的看着韩娇。
“大人,这就是那鬣狼的头骨”接着韩娇又拿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头骨,“这些是其他兽类的头骨”
“可是想用这些证明村长的死因?”毛良贤大约能猜出韩娇的用意了。
“尸体上的症状、伤痕都能告诉我们,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娇又拿出了一个纸包,“还有此物”
随着纸包被打开,一只蝎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趴在纸的中央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蝎子毒?”林捕头盯着蝎子看了一会又望向韩娇,“之前说的中毒就是这蝎子的?”韩娇点了点头。
“尸体真的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毛良贤是举人出身,自然不会知道验尸的的奥妙,对于韩娇所说的仍有些将信将疑,翻案是需要直接能够证明上官彦无罪的证据,推敲的结果一旦被推翻,在想翻案可就难了。
“你和上官彦很熟吗?”毛良贤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韩娇,似乎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似的。这韩娇也不退让,只是盯着毛良贤,不会他的话,只是一直摇头。
“大人,乔叔因为知道上官彦是无辜的,所以虽是萍水相逢,但也动了恻隐之心”秦毅见情况有些不会,忙上前忙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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