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曲终

    十分钟后,一直看着楼下的Blair终于看到了不远处Nate的身影。她转身向楼下冲去。

    “Blair,你去哪儿?”正和Dan在电梯前会和的Serena见Blair着急的样子,赶紧问道。

    “Nate到楼下了。”Blair走进电梯,快速得对Serena说道。

    Serena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门便关上了,她转头对自己的男友Dan耸耸肩,笑了笑。

    Blair进了电梯,就按了一楼,一边祈祷电梯快点到。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总是不可避免得想到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想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Nate陪着自己,她想不出没有Nate的生活会是怎么样。Blair想听Nate说,他想和自己在一起,她想听Nate说,舞会那天只是个意外。Blair决定,只要Nate说了,她就原谅他。生日这样重大的日子本身就是用来大赦天下的不是么。

    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Blair的脑中闪过很多的念头,却都比不上她快步走到门口时,看到的两个背影,似乎想要向街对面的公园走去。

    舞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此时的心就好像是长满了悲伤和痛苦的草原,哪怕是再小的怒火,也瞬间燃烧了整片草原。

    被怒火席卷了全身的Blair没有选择歇斯揭底的争吵,两手的大拇指用力地掐进食指指肚,从旁人看来,只是两手垂在身侧自然的蜷曲而已。

    “你打算就这么离开了吗?”Blair看着台阶下背对着自己毫无所觉得两人,冷冷开口道。

    听出了Blair声音的Nate转过身来,愣愣得看着台阶上宛若女王的Blair。也许是震惊于Blair的出现,又也许是对于对方的问题的默认,没有说话。

    而原本站在他身边的金发女子,也和Nate一起转过身来,看着Blair,尴尬地打了招呼:“hi Blair,生日快乐。”

    原本看着Nate的Blair被对方的招呼吸引了注意,她的视线从Nate脸上平移到对方的脸上,是Jenny Humphrey。

    “谢谢。”Blair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回应道,“你哥哥和Serena在楼上。”

    Jenny也不是情商低的人,她一下子明白Blair不希望自己在场的意思,但她也说不出不想进去的话,只能顺着Blair说:“那我先上去了。”

    Blair点点头,直到Jenny走上台阶,迎面向自己走来时,她看到了对方手上戴着的手链,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舞会那天自己捡到的手链。

    她下意识得叫住了Jenny:“等等。”

    Jenny停在了Blair面前,小心翼翼得看着Blair。

    Blair慢条斯理却不容拒绝得抓起Jenny的手腕,对Jenny说:“Jenny,我记得这手链还有一条配套的不是吗?”

    “是的,只是我更喜欢这一串。”Jenny没想到Blair会注意到自己的手链少了一条,但是她不能说出真相,只能隐瞒道。

    “是吗,我可真为你的时尚品位感到抱歉。”Blair放下Jenny的手腕,淡淡说道,但这并不代表她放过Jenny了,在Jenny和自己擦身而过的瞬间,她轻声说道,“最好不是掉在舞会上了。”

    明显感觉到Jenny停顿了的Blair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和好朋友寒暄的样子,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令Jenny仿佛置身于12月的寒冬。

    Jenny抖了抖,知道自己并不会被轻易放过,她转头看了一眼Nate,却发现Nate并没有看自己,只能转身离开,希望Nate不会说出舞会那天的事情。

    门背后的门卫见Blair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还是关上了门,将Nate和Blair两人隔在了厚重的大门外。

    寂静无人的街道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Blair站在台阶上,看着台阶下的Nate,对方也正看着她,路灯照在Nate身上,将他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可如今的Blair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两人相处的点滴。

    她想到每一年的生日,Nate都会在12点给自己送上祝福。

    她想到第一次接吻时,两人红透了的脸颊和闪耀着星光的眼睛。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织了围巾送给Nate,他收到时惊喜的样子,那条织的歪歪扭扭还漏了好几针的围巾,他戴着度过了一整个冬天。

    Blair默默看着Nate的眼睛,他的眼神那样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那种由心而发的温暖,曾经只属于他们的心动。

    她看不到了。

    她感受不到了。

    她的王子不再温暖了。

    也许是两人之间沉默了太久,两人压抑的气氛令Nate感到不适,他开口道:“你今晚很美。”

    “谢谢。”Blair回道,还是跨出了脚步,缓缓走下楼梯,站定在Nate面前。

    “Blair,我……”Nate看着Blair站在自己面前,想开口解释却被Blair打断了。

    “我刚刚还收到Anne的短信,说希望我会喜欢Archibald的家传戒指。”Blair看着Nate的眼睛,说着几分钟前收到的Nate母亲的短信内容。

    Nate听Blair这么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墨蓝色丝绒盒子,很明显,是戒指的盒子。

    Blair的视线随着Nate的动作落到他手上拿着的戒指盒,又收回了视线,看着Nate,等待对方的回答。

    “Blair,对不起。”Nate看着戒指盒,没有看Blair,却道了歉。

    从舞会那天起就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Blair在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却并没有预想般的洒脱,被背叛的愤怒,被伤害的感情,五味杂陈的心情令Blair感到难过极了。

    她移开视线,微微向左边转头,她强迫自己扬起下巴,阻止泪水的掉落。她深呼吸一口,可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简短的话语说出来却异常艰难:“我在舞会那天,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有来,我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你在亲吻Jenny。”

    Nate震惊得看着Blair,他没想到Blair居然看到了那一幕,他想解释,却只说了一个“我”又沉默了下来,他心里清楚得明白说出真相只会更加伤人。

    Blair的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她看着眼前的Nate,这个自己从小爱到大的男生,不断积累的负面情绪在面对Nate的沉默时,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还没有回复Anne的信息,”Blair看着Nate,哽咽得说着,“现在我知道怎么回复了。”

    Nate已经无话可说,他看着Blair,只能说:“对不起。”

    Blair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咽下了最后的问题,这个答案对此刻的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两颗泪珠从她脸颊滑落,Blair用手擦去泪水,对Nate说道:“没关系。”

    此时的Nate看着Blair,而接下来从Blair口中吐出的,是他从未想过Blair会说的话:“我用不着了。”

    说完这句话,Blair想要回去,却看到Serena震惊得从门口走出来。

    Blair什么都没说,沉默得向门内走去。留下Serena和Nate站在原地。

    Serena看了一眼Nate,转身走进门内,她快步来到电梯前,看到Blair背对着自己,低着头,肩膀微微得抽动,而她面前的电梯键,依旧灰暗着。

    Serena走上前,走到Blair的身边,抬手放到Blair的背上,轻轻得拍着。她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的她除了陪着Blair,什么都没有办法做。

    “我刚刚,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他正准备和Jenny Humphrey离开。” Blair过了一会儿,开口道。

    “B。”Serena心疼得擦去Blair脸上的泪水,却止不住更多泪水的涌出。

    Blair泪眼朦胧得看着Serena,继续哽咽得说出残酷的现实:“舞会那晚,我看见他吻了别的女生。”

    Serena听了却感到很震惊,她记得之前自己电话里问起舞会的事情,Blair还表现得很正常。

    Blair停顿了一小会儿,又继续说道:“我原本很生气,可是前几天,他来看望我,我又心软了,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的,但是……但是……”

    说到后面,Blair连说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她也许还不会那么难受,可是给了希望再被狠狠得打破的伤害,现在的Blair还承受不了。

    Serena将Blair紧紧拥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脊以期能达到安慰。也许是Serena的安抚起到了作用,Blair不断颤抖的身子渐渐平息下来。

    “B,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Serena问道。

    “好。”渐渐平复了气息的Blair轻声应道。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你的东西。”Serena松开Blair,对Blair说道。

    “嗯。”Blair点了点头,乖乖得站在原地等着。

    Serena按了电梯上楼,过了一会儿就拿着Blair的包和斗篷出来了。她自己也已经穿好了外套拿了手包,显然也不准备再留在这里。

    “走吧。”等Blair穿好外套,Serena说道。

    “好。”Blair回答着,跟着Serena走出了大门。

    却不想两人走出门后,发现Nate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去。

    Blair和Serena看到Nate后,谁也没有开口,而Nate也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得看着Blair和Serena上了车,绝尘而去。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上的戒指盒放回裤子口袋里,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酒吧。

    而在Nate上车后,他收到了一条短信。与此同时,上东区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这条来自同一人的短信。

    “看来某人的生日并不是那么愉快哦。——XOXO 绯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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