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至韦驮不语,缎君衡解释道,“质辛最初诞生,便是于至佛体内,由佛厉双元催动之下,产生的意识,所以,质辛的身体,可以说,完全来自于至佛。”
楼至韦驮:“……”
拂樱与枫岫:“……”之前只知道两人有血缘关系,原……原来是这样吗?
“追根溯源,若蕴养魂魄,自然只能依靠至佛了。”
拂樱惊讶的看了缎君衡一眼,好友这是让楼至韦驮再生一次质辛?他下意识的站到最适合的位置,虽然并不惧怕天之佛,但考虑了下对方身后站着所有的天佛原乡修行之人,拂樱瞬间做好了下一秒就拉着枫岫和缎君衡逃命的准备。
拂樱其实很相信缎君衡的辩才,但是他也很清楚楼至韦驮的脾气,毕竟,佛门的脾气向来两极分化,要么特别温柔,要么特别暴力,楼至韦驮怎么算,都不是温柔那一挂的。
而且,魔胎蕴养,破体而出,并不是说说这样简单。
想之前楼至韦驮逼出佛血给他们时的样子,若真的以血肉重铸肉身,以自身孕化魔胎,想必楼至韦驮的功体会因此而极大受损。
楼至韦驮于韦陀修界闭关,便是为了修行直到与天之厉一战,功体损失大半,恐怕影响的,是未来与天之厉的战局。
何况,第一次质辛出生,尚且可以说是天之厉的暗算,若来第二次,即便楼至韦驮不在意自己,但他身为佛乡的天之象征,未来但凡被人察觉蛛丝马迹,毁掉的是整个佛乡。
拂樱皱起眉头,虽然他们几人不在意佛乡,但楼至韦驮最在意佛乡。缎君衡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还如此直接,与他们之前商议时了解的相差甚远。
拂樱刚要说什么,枫岫拉住他的袖子,对他轻轻摇摇头。拂樱一愣,便明白了枫岫的意思,静观其变。
“放肆。”楼至韦驮的声音自他们几人入内后,第一次出现了起伏,真气激荡之下,如一阵狂风掠过,“吾允尔等条件,不代表要全力助魔重生。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毁佛乡清誉。”
缎君衡并不避退,“多年前,质辛已经诞生,若说毁誉,早已是事实,又岂是不谈及便能当做不存在的?”
楼至韦驮转向拂樱与枫岫,冷声道,“拂樱斋主,枫岫主人,我们之间的约定非是万能,莫要挑战我的耐心。”
拂樱:“……”幸好楼至韦驮的真身还在被禁锢,一切能有商讨的余地。
而站在最前面,顶着压力的缎君衡,额头上已经有不少冷汗。
在这种威势下,缎君衡的声音都轻了不少,他问道,“我只想知道,既然至佛愿意用佛血助我们集齐质辛魂魄,为何不同意我的提议呢?”
楼至韦驮的怒气慢慢收敛,他沉默了一会,终于解释道,“佛诞魔体,吾不能容。”
缎君衡一脸疑惑,“缎某何时说,让至佛再次佛诞魔体了?”
楼至韦驮:“……”
拂樱忍不住捂脸,好友你刚才暗示了半天啊,原来你在走这种欲扬先抑的套路吗?
缎君衡轻笑一声,“我的意思是,如今为质辛再次铸身,恐怕不止是之前那几滴佛血那样简单,恐怕需要的血肉不少,有从前的事做为例子,只是为了方便至佛理解这其中的缘由啊。”
楼至韦驮:“……”
枫岫轻摇羽扇,意味深长的看了缎君衡一眼,便说道,“血肉之事确实难为至佛,但至佛曾答应过帮我们复活质辛,想来不会出尔反尔。”
楼至韦驮:“……”
拂樱想,他之前以为楼至韦驮是暴力那派的,实在是他的误解,楼至韦驮的脾气,真的是很好了!毕竟遇到的是枫岫和缎君衡两个黑心肝,如果是他,早就杀人了。
拂樱心里叹口气,决定加上售后保障,“若为功体的问题,至佛可放心,待质辛复活,拂樱定会为至佛治疗,从前至佛曾与我和质辛同行时曾见过我的医术,何况如今我们是盟友,至佛应信得过在下。”
楼至韦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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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天佛原乡,缎君衡才擦擦冷汗,捂着胸口道,“压力太大,对老年人真是不友好。”
“好友你太谦虚了,”拂樱翻了个白眼,“说好的再行商议呢?你竟然这么直说,万一惹怒天佛,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说着瞪向枫岫,“还有你,竟然也跟着添油加醋!”
枫岫笑起来,“拂樱不也加上了最后的筹码?”
“还不是你们两个!”拂樱有些忧愁自己手上只有一个花盏,不能一起拍到两个人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吧,怎么回事?”
枫岫说道,“拂樱可知,自我进入天佛原乡,天之佛从未问过我红潮之事。”
拂樱摇头,“这我倒是不知,但他也没有询问我与中阴界商讨之事。”
枫岫摇着羽扇,潇洒一笑,“我想,总不是因为你我二人人品过人,让他如此信任。”
拂樱瞪他一眼,知道这是让枫岫也支持缎君衡赌这一次的原因,他思索道,“我知他还是在意质辛的,但这种微小的线索,不足以让我们这样冒险,或者,”拂樱看向缎君衡,“好友你发现了什么?”
缎君衡眼睛里都是笑意,“搜魂定踪之时,我与他意识相交,能探得一部分天之佛意识中与质辛相关的部分。”
拂樱与枫岫皆好奇的看向他,缎君衡忍不住笑起来,“意识之事太过玄妙,我难以言说,但足以让我赌上一次了。”
拂樱气的要冒烟,“所以你才故意先有孕化魔胎之意,再退一步提出一个让天之佛可以接受的方案,好友你胆子不小啊!居然这样简单粗暴的讨价还价……天之佛聪慧非常,你也不怕对方马上拆穿你!”
缎君衡揉揉被拂樱声音震痛的耳朵,“咦,简单也没关系,好用即可。”
拂樱无奈道,“既然他心里在乎质辛,不需要这种手段,他也会答应为质辛铸身,好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枫岫笑眯眯的,“如此才能试探出底线啊!”
缎君衡拍拍拂樱的肩膀,“你看,即便我们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他也没有出手灭口,也没有赶我们离开。”
拂樱:“……”我不是在夸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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