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楚嫣还真和崇庆帝、临川公主打了几把马吊。
当然并不如她所说,她和崇庆帝的手气都不如临川公主。临川公主是一把把地赢钱,到最后甚至赢走崇庆帝一千两黄金,喜得眉飞色舞。
而楚嫣和崇庆帝打得不好的原因倒不是手气不佳,而是两人都心不在焉,楚嫣的心神根本不在牌面上,而在桌子下面。
上一把马吊,崇庆帝故意压住了她的万贯牌,气得楚嫣在桌子下面,泄愤似的蹬了一把崇庆帝的小腿,却没想到被崇庆帝一下子夹住了脚,到现在还没有挣脱出来。
“阿嫣,想什么呢,”临川公主道:“该你了。”
楚嫣急急忙忙出了一张牌,却被崇庆帝又一次以大击小,攻了下来。
她被崇庆帝夹在腿间的脚奋力挣扎,想要收回来,可惜总是在做无用之功,甚至脚上的丝履,还在挣扎中脱落了下来。
崇庆帝慢慢悠悠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使上,得空还伸下一只手,在她的脚心轻轻一挠。
楚嫣这下羞地脸如火烧一样,她再不敢撩火,只好娇声讨饶:“哎呀打不动了,腿酸了……”
“娇气,”临川公主笑道:“这才打了不到一个时辰,昨晚上你不还陪我打到二更天?我看是见我赢得多,输不起了!”
崇庆帝这才放开了她,楚嫣如释重负地整了整裙角,再去寻丝履,却怎么也寻不到,摸来摸去却摸到崇庆帝的一双带着茧子的大手,两人又像是拉大锯一样,执着一只鞋子掰扯了半天。
楚嫣又羞又恼,气喘吁吁地站起来,也顾不得收走自己赢走的大钱,就匆匆忙忙告辞离开了。
临川公主将自己面前的黄金都收拾了,才露出戏谑的目光:“皇兄,臣妹我今儿可算是又聋又瞎了,是既看不见你和阿嫣眉来眼去,也听不到你俩打的暗语。”
“朕看你这聋哑人多当些日子好,”崇庆帝心怀大畅:“来人,赐公主黄金万两!”
“这一局马吊,臣妹就赚得个钵满盆溢了,”临川公主喜道:“看来臣妹还真的要多攒几个局,也就按皇兄说的,多当几次聋哑人吧。”
园子里的日子过得轻松惬意,特别是新修后的园子更加广阔,甚至修筑了一方广渠,引入玉泉水,造出一个百里的莲花池来,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完全竣工,楚嫣就日日盼着,也舍不得离开,干脆带着丫鬟在池子旁边玩耍。
崇庆帝到的时候,就见楚嫣蒙着眼睛,和几个丫鬟宫人玩摸瞎。
白芷眼尖瞧着皇帝走了过来,赶忙向小丫鬟们挥手,一眨眼的功夫,楚嫣身边的人顿时无声无息退了个干净。
楚嫣还不知情,只以为是丫鬟们都藏了起来,还伸手四处挥舞着,且笑道:“你们都跑哪儿去了,想来是寻到了躲藏的地方……我来寻寻,说好的,可不许跑出栏子外头!”
这时候她听到右前方的脚步声,狡黠一笑,装着没听到的样子,还在身后搜了一圈。
然后才猛然扑过去,果然将一个人扑了个满怀。
“抓到了!”楚嫣乐不可支:“哎你这丫头怎么身量怎么高大?我知道了,莫不是灶上的大阿福?我看看!”
她伸手摘下眼罩,却对上了崇庆帝幽深的目光。
“朕是大阿福?”崇庆帝目视着她。
楚嫣只觉得自己抱了一个大大的烫手山芋,抱着不合适,想要松开却被崇庆帝捏住了手腕,只好笑嘻嘻装作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灶上烧火的大阿福长得高高胖胖,上次跟她玩摸瞎,抓住了她也是吓了我一跳,跟您一样!即便受了我用力一扑,也仍旧还是纹丝不动地站着……不是,您好歹动一动啊。”
崇庆帝眼神意味不明,还不等楚嫣绞尽脑汁打破尴尬,就见他上前一步,将楚嫣扛到了肩上:“朕是要动一动……”
楚嫣猝不及防倒栽在崇庆帝肩头,尖叫一声,奋力挣扎起来,却被崇庆帝牢牢缚住,一双手只好在崇庆帝背上抓挠起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朕抓到的猎物,没有一个逃脱的。”崇庆帝哈哈大笑道:“你也是。”
楚嫣怒道:“我才不是你的猎物呢!你放开我!”
崇庆帝对她的惊呼充耳不闻,只觉得背后的一双又掐又打的双手,就像小猫爪子一样,只能算是给他挠了挠痒痒。
楚嫣来了脾气,身上虽然无力,但不妨碍嘴上顶牛:“陛下,你说谁是你的猎物?我看我不是你的猎物,你倒像是我的马儿呢!”
“驾!”楚嫣故意道:“你这老马,跑得也忒慢了!就这样还要吃嫩草呢!”
崇庆帝又气又笑,“你说朕是老马吃嫩草?”
“陛下要说是梨花压海棠也行!”楚嫣嘴不饶人:“不过陛下还没到七十呢,真是可惜!”
“朕还治不了你了……”崇庆帝将她摔在软床上,一伸手就解开了她身上的玉带,浅藕色的抹胸一跃而出,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他摸到了她的脖颈后面,轻而易举地扯散了她的一头乌发,以及抹胸带子,顿时露出凝脂白玉的一片,就好像这翁山上的初雪一样。
阴阳合体,男女合欢,情多处,热如火。他亦是你,你亦是他,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合而分,分而合,乾坤颠倒,鸾凤合鸣,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吐丝为蛹破出蝶,桃花笑春风。
楚嫣模模糊糊地从沉睡中醒来,看见眼前的帷幔像是晃来晃去的重影一般,定睛一看又好像不动了。
她喊了声“白芨——”,却发现嗓子像冒烟了一样干涸嘶哑地厉害。扶着床想起来,刚一动弹,顿时感到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各种酸痛、麻木一齐袭来,大腿内侧的一根筋呼啦一下就开始抽起来。
“好疼啊……”楚嫣疼得叫唤起来,想用手按一下,可是胳膊举不起来,腿抬不起来,更别说是弯曲一下了——尤其是腰间的骨头,好像还会咯吱咯吱地作响!
一回想起昨天崇庆帝为了证明他不是老马,可真是够卖力气地耕耘了几把,到最后逼得楚嫣连声讨饶,可依旧烙饼一样被他翻来覆去,根本就不记得被折腾了多少次——反正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就记得外头似乎点了灯。也不知道彻底停下的时候,是不是到了半夜。
那可是从下午到晚上,楚嫣是真的怕了崇庆帝的龙马精神,怎么这人就不知疲倦呢?
这宫里头那么多妃子,还不能满足他,弄得像是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亲近过后宫的样子。
她没有把他当做马儿骑,反倒是他真的发挥了在上林苑围猎的勇猛,攻城掠地,进退有度,弄得楚嫣是丧师失地,溃不成军。
好不容易沐浴之后,觉得缓过来了许多,却听到白芷探头探脑道:“夫人,皇上说中午要跟您一起用膳。”
楚嫣一听顿时恨得牙根痒痒道:“他爱跟谁吃饭跟谁吃饭去,别来找我!以后我再也不要他近身了!他来一次我还有命吗?”
楚嫣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哭得像是要死的样子,就气得哆嗦:“公主那里有预备好的歌姬,快叫公主送过去!反正我是不伺候了!”
她这里放下狠话不到半刻,临川公主那里就遣了人过来专门看视,是个老嬷嬷,一进来就仔细打量她,还轻言细语地劝说。
“皇上是孟浪了点,放纵了点,”这位胡嬷嬷还有按摩的好功夫,便按便劝道:“可别讲什么不伺候的气话来——说实在的,皇上要是真要,您难道还有法儿避开吗?”
“女人这第一次都疼,不疼过这一场就不叫女人。”胡嬷嬷给她揉捏着后背:“最开始是难捱,可是往后就有滋味了,那时候您就想着盼着皇上来了。再说皇上本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宫里的女人就这么几个,却是为您破了许多例呢。”
她按摩很有水平,倒是解了楚嫣许多乏力。
“再说了,”这位胡嬷嬷道:“您就是要为将来打算,也要留着皇上在身边,尽心伺候。伺候好了,这日后再提入宫的事情……”
“好了,嬷嬷,”楚嫣道:“我不想进宫,那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这样的身份,不仅让皇上为难,也让大家都为难,还是我这小园子好,比不上宫里富贵,但胜在自在。”
等胡嬷嬷退下了,楚嫣还真考虑了一下她的建议,道:“陛下要跟我一同吃饭,我可不能将他却之门外,这样倒是我的不对了。”
白芨高兴道:“我这就去吩咐他们……”
“且慢,”楚嫣凝神一笑:“可让陛下吃得舒服了,我又不舒服了,这可怎么好呢?”
等到崇庆帝和几位翰院学士说完话,来到海棠花馆里头,就见楚嫣支着手臂蔓坐在椅子上,桌上几道菜,全都用盘子扣上了。
“等了朕多久?”崇庆帝笑道:“你就先吃,何必等朕呢?”
楚嫣狡黠一笑:“陛下亲口吩咐了,要和我一起用膳,我哪儿敢自己先用啊?”
说着就扬眉道:“陛下来了,快打开盘子,让陛下享用!”
几个丫鬟憋着笑,将盘子打开,只见这几道菜分别是:韭菜,臭豆腐,小葱炒大蒜,臭鳜鱼,一时间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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