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有搜查证吗?不然我举报了。”
沈飞怜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像在自己家一样的不明青年,出声警告。
青年有恃无恐,反而回道:“你去啊,你有身份证吗?你这是黑户,非法流窜。”
这青年显然是摸清了底细才有备无患的找上门来,一捏就捏住了沈飞怜的七寸。
“你叫什么从哪来的?恋与市的正经Evolver都登记在案,其他市也没有你的资料。我接着查下去发现你连身份证都没有。
你该不会……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青年说到最后一句,原本审视锐利的眼神蓦地柔和下来,他的态度像软和的棉花一般,能包容下沈飞怜所有横眉竖眼的刺棱棱。
沈飞怜无言以对,他处心积虑想毁尸灭迹的过去,却发现早就不知不觉得昭然于天下。
这点他是黔驴技穷,半点法子也没有。
Evolver的圈子太小了,小到只是多出他一个,就像投了一块大如泰斗的巨石进湖泊一样,激起千层浪。
“你没什么要反驳的”青年问。
“没有。”沈飞怜心里已经束手就擒,“我就是从一个地方逃出来的。”
“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
青年仔细探究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确是不想说:“算了,反正有你在这呢。”
那些躲在暗地里的老鼠早晚会跑出来找你。
最后那句话他没说出来,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
窗户纸被毫不留情的捅破了,两个人在客厅里相对无言。那个青年似乎想找点话题,自我介绍说:“我叫白起。”
白起,倒是和一个杀神同名。
“沈飞怜。”
白起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你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进入那个地方的,你在那个地方多久了等等。
但是他俩现在不熟,且先前还有点不愉快。
白起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补救一下,于是他说:“我不是非要来找你的茬,只是……你知道的,Evolver人不多,你忽然出现,就好像一个,一个高瓦数的大灯泡。
锃光瓦亮的很招眼。”
锃光瓦亮的。
锃光
瓦亮的。
沈飞怜:“……呵。”
这个比喻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沈飞怜皮笑肉不笑的把白起“请”了出去,“慢走,不送。”
去你姥姥的锃光瓦亮。
“等等,”白起用手抵住了门,“我想你应该需要个身份证。”
“有话快说。”
白起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你别住许墨这了,我给你找个地方。”
白起又加上一个重若泰山的筹码:“我保证绝对安全。”
沈飞怜不置一词,白起一个没忍住,又见缝插针的抹黑许墨:“许墨他不是个好东西。”
沈飞怜笑了:“你就是个好人了”
白起搬出经过国家认证的身份:“我是警察。”
“呵。”
”
沈飞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时电梯的提示音响起,两个人都没注意。
白起又道:“你知道许墨有实验研究所吧?他又是个Evolver。”
不得不说白起这句话是切到了沈飞怜的要害,沈飞怜点头:“好,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白起一脸严肃:“现在就可以,我想你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吧。”
沈飞怜当然摇头:“没有。”
白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你们走去哪?”
白起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又森然的男音,沈飞怜正对着来人,看见许墨拎着一个装满菜的袋子从电梯里走出来。
许墨的视线锐利地剜过白起,又转而看向沈飞怜:“你这是要去哪啊。”
白起抢过话茬子,笑得比地摊上卖的香奈儿还假:“他去哪还没必要经过你同意吧,你又不是他的谁,多管闲事。”
许墨冷笑一声:“他人是我冒着险救回来的,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沈飞怜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许墨的陈述很大程度上扭曲了事实:“不是你把我打得半死然后为了息事宁人才拖回来的吗?”
许墨听了这话,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底好似有万千阴霾在翻涌交织,深处逸散出缕幽幽的紫。
很是诡异。
“你真的这么认为”
沈飞怜不错眼的观察着许墨,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没有回答。
“呵。”许墨轻笑了一声,像在自嘲,“既然你那么以为,你就走吧。”
他意味深长的真挚告诫沈飞怜:“千万别后悔,就算你哭着求我要回来,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说完他进了门,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以为白起就是个好东西了?”
白起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当即就反唇相讥了回去:“你也真是大言不惭,贼喊捉贼。”
许墨懒得和他嘴碎,嘭的一声关上门来个眼不见为净。
0831看这争锋相对的情形,出声道:“宿主,我觉得许墨挺好的啊,你为什么要走呢?”
沈飞怜麻木地扯了扯嘴角,冷冷道:“你知道什么,白起身后是政府,如果那些杂碎真的找来了,你觉得就许墨这单枪匹马的,能护得住我。”
0831也是有点这方面的意识的,它道:“政府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对宿主那么殷勤呢,肯定不怀好意。”
沈飞怜从来没觉着生存竟是一件这么举步维艰的事,前有狼后有虎,明知道对方心怀不轨还要羊入虎口,真是没谁了。
沈飞怜心里这口窝囊气噎得他郁郁不乐,他又开始旧事重提:“都是你们这些破系统干的好事,最好别再让我见到那个垃圾系统。”
沈飞怜跟着白起离开了许墨的小区,经过安保室的时候,里面那个给白起开门的保安还过来打招呼。
他看沈飞怜的眼神十分难以言喻,他跟白起说:“警官,这是……逮捕了我们小区可没有窝藏罪犯啊。”
沈飞怜:“……”
白起忍俊不禁道:“他没犯事,他是证人。”
沈飞怜为他这睁眼说瞎话的技能翻了个白眼。
许墨狠狠地把购物袋扔进了垃圾桶,他脸上有种难以控制的怒气,却因为努力压抑平静而诡异的扭曲着。
“呵,我赌他撑不到五天,就会哭着喊着求我要回来。”
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场景一般,许墨的脸色阴郁转晴:“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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