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你回来了!”阿元两人刚到无华宗, 白霜便迎了上前, 焦急道:“小敖箴不知跑哪去了,也不知他干了什么, 南宫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真是急死个人了。
若在山上还好,就怕他跑下山被人给逮个正着。
阿元眉心微蹙,无奈的看着时渊:就离开这么一会, 他就被人打上山了?师兄,你去管教吧。
“放心,他好好的呢。”若敖箴出了事,师兄一定能感应到, 如今什么感觉没有, 便代表臭小子机灵,自己躲了。
“竹屋那边找过了吗?”敖箴最爱躲阿元的屋里,整个无华山上, 阿元的洞府最安全。
设了数道符阵。
“找过了,不在。”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跟白钦先去招待南宫家的人,想法子套套话,看敖箴到底做了什么,我跟师兄去寻他。”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心眼多的跟蜂巢一样, 才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光凭他闯完祸,知道躲回山,便晓得他这会儿不知在哪偷笑呢。
时渊慢吞吞的, 直接朝阿元的洞府走去。
“白霜不是说他不在这儿吗?”阿元虎着脸,诧异不解。
“你还不清楚那小子?”时渊轻哂,敖箴无法无天,每每惹了事便爱找阿元装乖扮巧,因为阿元心软,只要他假哭几声,就轻轻放过。
但那小子不知道的是,每次他能准确抓到他,都是因为阿元清楚自己下不了手惩治他,所以才让他去。
阿元尴尬一笑,一点也不心虚:“那我找白霜躲一会,师兄你去教训儿子。”说完转身就溜了。
时渊无奈摇头。
这一大一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他说,小崽子那么肆无忌惮,阿元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亲得负大半责任,不过谁让他惯着她呢,惯了妻子,儿子便只能丢一边去了。
再者说,男娃,就该严厉点,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时渊不动声色,远远将自己身形隐藏,又敛住气息,在屋里寻了一圈,终于在阿元的梳妆匣里找到了他。
他变成了手指长的小龙,摊着肚皮睡的正香。
时渊一点也不温柔的将他拎了出来,手指戳着透明的龙角,“臭小子,别睡了。”
敖箴不耐烦的唧唧了两声,身子蜷成了一个圈,缩了缩,躲开时渊的手。
时渊眼神微闪,强行将他从原形变成了人形,随后便一巴掌呼在他的屁股墩儿上。
“谁!谁打小爷?!”刚做着美梦,就被巴掌怪打醒,敖箴瞪大眼,怒喝一声。
“小爷?”
听到熟悉的冷声,他僵着脸,露出讨好的近乎狗腿的笑:“爹,你回来了?累吗,我给您倒茶。”
“说说,到底干什么了?”
“啊?什么事,我不知道啊,真的,我特别乖,都没有下山,天天老实修炼呢。”
“你去南宫家做什么了?”他不老实,时渊也不气,语气依然淡淡的,但莫名让敖箴听出了话里的威胁。
“就是……不小心听到了一个秘密。”他爬上时渊的大腿,虽然他仍旧只有三岁高矮,但是他已经是十岁的小少年了,当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抱时渊大腿撒娇。不过龙族成长缓慢,他这个三头身至少还得保持个几十年,想想就忍不住心酸。
“哦?”
“应是陈年旧事,那人说他多年前干了一件天大的事,宋家被灭就是他的手笔,倒也没说什么,我也不是存心偷听的,那家客栈的浮鱼糕味道不错,我想带点回来,谁让他们说秘密也不记得布下结界。我还没怪他们污了我的耳朵呢。” 他逻辑清晰,却奶声奶气的,可爱的很,莫怪整个无华宗的人都疼他。
时渊戳他额头:“活该!”
“爹,你欺负我!”
“嗯,所以呢?”
“算了,做儿子的,给亲爹欺负欺负也没什么。”
“……”
听罢,时渊一时无言,这事儿当真凑巧,随着宋归涯消失,万俟家落败,当年宋家的真相也被封藏起来,没想到因为一块浮鱼糕,恰恰被小崽子听到了。
秘密败露的人更是毫不心虚,理直气壮找上门。
许是这几年他跟阿元不露脸,让这些人忘了他的存在,敢肆无忌惮欺上门来。
哼!
“跟我去找你娘亲。”他时渊的儿子,莫说无错,即便错了,也绝不做那缩头乌龟。
敖箴乖巧的任他抱起来,“哦”了一声,他哪知道一觉醒来,居然有人找上门来,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更没想到有人竟那般小心眼,将自己的过失归咎在别人身上。
啧,真是心胸狭窄。
南宫歙:“今日不交出偷听南宫家机密的小贼,别怪我不客气!”
他态度强硬,话里话外又遮遮掩掩,说了许久,白钦等人也不知道敖箴到底偷听了什么。
除了阿元优哉游哉,边听他放屁边磕灵果,其他人差点被气厥过去。
白霜差点掀桌翻脸。
就连好脾气的白钦,脸上也跟结了冰似的。
“哦?你要如何不客气!”
阿元眼前一亮,她家师兄带着小混蛋来了,看小混蛋一脸乖巧,便知道这事一定跟他没关系,否则师兄这会不是抱着他过来,而是吊着他来了。
南宫歙浑浊的眼睛忽然睁大,气势突然弱下去。
稳坐如山的身子跟着颤抖。
不是说这杀神不在无华宗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尊者,误会,都是误会!是我冒昧了,也不是什么机密内容,只是这孩子……”丧钟岭那次他并未参与,只是从长老的留影中见到了男人的长相。
当时敖箴在芥子中,是以他不清楚敖箴跟时渊的关系,若早知这小子是时渊之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孤身上无华宗。
“我儿子,你有意见吗?”
敖箴撅着屁股,跟在亲爹话音后“哼”了一声。
“今日之事,实乃误会,我们要寻的不是小公子,而是……而是认错人了。”南宫歙心中憋屈,但不敢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他现在只盼着安全脱身。
“哦,既认错了人,那便不送了!”
南宫歙听闻,如蒙大赦。
当即拱手告辞。
至于无华宗会不会将秘密透露出去,他已经管不着了,小命要紧,就算真被人知道了,万俟家如今也不能拿他如何。
南宫歙擦着额头的冷汗,跑的飞快。
“师叔,这件事……就了了?”白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师叔一过来,气势汹汹的南宫歙当即被吓跑了。
“嗯!不用管,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寻机生事罢了。”南宫歙想做什么,是司马昭之心。给无华宗扣上探听机密的帽子,若能联合其他家族生事最好,若不行,也能败坏无华宗的名声。
等阿元和白霜听完敖箴透露的内容,又是惊呼又是感慨,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南宫家既不如万俟嚣张,又不如慕容得人心,反倒内里是最阴毒的。
小小计谋,便毁了一个家族。
以后更要小心提防他们。
等听到阿元两人为无华宗寻了一处灵脉和玉髓,一群人更是激动不已。
白霜眼中泛泪,开心的抱着阿元:“小师叔,你对我们真好!无华宗的弟子会永远记得你跟师叔的恩德。”
阿元夸张的拍着她的后背:“虽然我跟师兄不是无华宗的人了,但你永远是我的师侄。”
“所以,别矫情了,这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白霜,你带着我去偷看男修洗澡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白霜破涕为笑。
小师叔还是一样惹人喜欢。
就连安慰人也别具一格。
不过——
“阿元,你何时看男修洗澡了?”
“呵呵,师兄,你听错了,我方才说的是白霜带我看她洗澡,嗯,我看的白霜!”
白霜:“……”
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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