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烤了吃还是炖着吃呢?
阿元托着下巴,手指掐着老鼠的尾巴,任它吱吱叫,也不放开。
小黑趴在身旁,目光炯炯,透露出渴望,跟阿元一个眼神。
主宠二人在对食物的喜好上达成了高度一致。
时渊无奈,养师妹比想象中难的多。
他印象中的阿元坚韧,外冷内热,滴水之恩能舍命相报,便顺理成章的以为幼时的阿元一定是个克制勤奋专注修行的孩子。
谁知三岁看老这个定律在阿元这儿失效了。
“阿元。”
“嗯?”阿元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扭头望着时渊,眼底藏不住情绪,稚嫩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混天诀可记住了?”混天诀是他殒身的秘境中得来,那处秘境的主人据说是上古时期的大妖,留下来的功法不知品阶,但定是不凡,恰恰适合混沌灵根的姜元。
阿元放开老鼠尾巴,模样乖巧,“师兄,我都记住了。大道无形,视听不可以见闻;大道无名,度数不可以筹算……”
有了适合的功法,阿元修炼速度惊人,她心境开阔,小小年纪便能在修炼时心无杂念,不到两日便引气成功,若是在别的峰,一定会引起轰动。
而氏月峰因时渊珠玉在前,对阿元能如此快引气入体接受良好,感叹道修仙人才一代比一代强。
阿元上辈子能从外门弟子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碍于混沌灵根的限制,道心不可谓不坚。
有了修炼诀窍,只会让她成长的速度更快罢了。
时渊敲了敲她的脑袋,斜睨着她:“一日便会背了,看来留给你的课业太少了,所以才有那么多时间玩。”
“……师兄,我就再玩一会会,好吗?”阿元抱着时渊的胳膊,身子扭啊扭,撒娇的模样特别招人疼。
玩物丧志,修道之人岂可怠惰。
时渊:“……”罢了,她还小,玩心重一点也无碍,万事有他护着。
他看着小孩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突然僵住,缓缓收敛。
不行,下次不能放纵她。
父母爱之深则为其计远。他既做了她的师兄,定要为她好好谋划。修仙界弱肉强食,只有自身强大,才能在修仙一途走的更远。
阿元莫名打了个冷颤。
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回过头,见师兄笑的温柔,也跟着扬起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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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师妹,前些天我寻到了了一株三阶血樱珠,送给你。”男子面红耳赤,担心心仪的师妹拒绝,一口气说完,将灵草强行塞到夏梓萱手中,一溜烟跑了。
没出息。
夏梓萱暗啐,不过——
还算有眼力见,血樱珠她正缺。血樱珠虽然品阶不高,但它的生长环境特殊,只在阴暗污秽之地生长。而阴暗污秽地界也是魔物滋生的最佳土壤,陈明能拿到,一定费了大工夫。
就是实力太低,只比她高了两阶。
得了一株有用的灵草,夏梓萱心情大好,暗道不管哪个世界,发展多线备胎都是有必要的事,作为女主,怎能没有为她的事业添砖加瓦的深情男配?
“夏师妹,方才那是……?”
大意了。
竟让备胎三号瞧见了二号对她献殷勤。
夏梓萱眼眸向下,盯着自己的脚尖。只露出莹白小巧的下巴,婉转轻柔说道:“陈师兄得了一株灵草,听别的师妹说我用得上,就送来了。林师兄找我有何要事?”
林景羽松了口气。
夏师妹性情温和害羞,他不该揣测她与旁人的关系。这岂不是侮辱了她,他压下那丝别扭,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丹墨门的弟子在鬼方发现了秘境,师父说筑基弟子可进入秘境历练,师妹可愿与我一道?”
“真的吗?林师兄,可有其他同门同行?”夏梓萱想到书中能净化灵根的洗心草,嘴角扬起弧度。
炉鼎什么的不重要,离剧情还远着呢。
能将双灵根炼化成单灵根,对她利大于弊。
“这个你放心,无华宗不会强制结队,只遵循一条,同门不可相残,如若你不愿意,我们就不跟其他师兄弟一起。”
夏梓萱双颊晕上一层粉色,“师兄,我并非害怕其他师兄弟与你我争抢,我……”
“我懂。”
夏梓萱看他自以为的理解,咬的牙都碎了。
他肯定认为她是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人,万一传出去岂不是毁了她好不容易立好的形象。
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笑靥如花,等林景羽离去,眼中怒火初现。
不气,不气,反正只是小虾米。
她作为天选之女,配得上她的人一定是男主。不过——
男主到底是谁来着?好像叫敖什么?
“仙子,这款百仙衣,是由寂海中的赤羽鱼制成,您看看。”
“仙子,要瞧瞧文鳐鱼吗?这东西能飞能游,要抓住它们着实费劲。不过味道是真的好,肉质酸甜可口,定能让您喜欢。”
“……我这儿也有……”
阿元时常跑燕来镇玩耍,这要归功于悬空和时渊两人皆不爱约束人。
悬空是个老顽童,常年不在氏月峰,白霜几人自拜入他门下,就处于放养状态。
如果云洲大陆评选最不负责师父,他定能遥遥领先,一举夺魁。
而时渊想管束阿元的想法,每每败在她的缠人撒娇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线一退再退。
以致阿元成了最接地气的修士,燕来镇的吃的玩的,让她说与人听,能说个十天半月。燕来镇的百姓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
阿元接过烤兔,正要付钱。脸色忽而一变,糟糕,灵石又不见了。
“……”
“仙子又丢东西了?”
“……兔子先还你吧?我还没吃。”阿元囧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贩似是习惯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憨笑道:“不妨事,仙子下回再给也成。”
这位仙子引人称道的不仅是美丽的容貌,还有隔三差五令人哭笑不得的倒霉事。
阿元泄愤似的啃着兔腿,银子没了,她给师侄们看好的礼物买不了了。
时渊寻来时,只见阿元坐在兔肉摊前,手里拿着半只兔子,唇上油光晶莹,脸颊鼓鼓的,像偷食的小仓鼠。
“师兄,储物袋丢了……”
“无妨,丢了便丢了,你偷偷下山,看回去怎么罚你!”瞧这委屈的小模样,时渊又好笑,又好气,次数太多,他对阿元的倒霉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好在都是小事,无涉性命。
早前第一次单独下山,将师侄师兄赠她的见面礼丢了个精光,自己还摔的鼻青脸肿。
他当时未多想,只当有人欺她年幼,抢劫了她。
后来一而再,再而三,只要她新得的玩意儿,隔不了多久,悄无声息不见了,在自己院子里,三五不时撞头扭脚,才想起上辈子的传闻。
阿元抿着嘴,又罚她?
她还没给师侄们买礼物呢。
她勾着小指,在师兄袖子处晃了晃。见他似乎没察觉,又往前伸了伸,改勾为拽,“师兄,你再借我点灵石,不需太多,就一点点。还没买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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