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准备联系天斗帝国最好的医师为自家睡了快要三个月的徒弟打造一个完美的复健方案,却被初鲛自己拒绝了。
要知道,在原著中,只写了独孤博一个人有在认真研究药草(虽然是为了毒……),而且绝大部分医疗都依靠着“辅助系魂师”。这样的医疗水准……实在不敢恭维啊。
所以说,以他的种族来看,大概找那些最好的医师量身打造的“复健方案”可能还没有他自己多泡泡水有用。怎么说他的“腿”其实也就是他的鱼尾啊。
归贝不久也回来看了看他,发现他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又神隐了。初鲛在他离开之前顺嘴问过他要去哪里。归贝连比带划地表示自己发现了一个很天真但是还蛮可爱的后辈,想要照拂一下。
对此,初鲛只能祝他一路顺风,并无奈摊手:“我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让他去浪啊。毕竟放手才是爱啊!”其后,被准备出门的归贝泼了一脸水。
在他醒来的第二天,他的浴室就被月夫人和宁风致找来的工匠们开启了扩建工程。挖池子,连活水什么的。可能是钱给得很富裕,工程在一个星期内就完成了。
这就很棒啊!初鲛在新浴池里游了个来回。这种舒适程度,跟他前世卧室中的那个使了空间扩展咒的大鱼缸很相似了!回头看看能不能再跟师父和义父申请个实验室,他还是蛮想念那些神奇的魔药的。正如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伟大而艰辛的西弗勒斯先生曾说过的那样“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的。我并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魔药可以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而这些,只有真正懂得魔药魅力的人才能做到!(改自第一节魔药学的训话)”,魔药具有一种能够让人一旦懂得就无法不沉迷其中的魅力。虽然已经有六年没有动手做过魔药成品了,但初鲛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对魔药的热爱。之前在海神岛上没有条件,现在总归是可以的吧。
当然了,为了给师父背书,他还紧急赶了一首歌和一个采访,以证明自己真的是在闭关学习,真的没有他们脑洞大开想象到的什么“被绑架”“被刺杀”“被狂热粉丝关小黑屋逼他天天唱歌”……前面两个也就算了,最后一个是什么鬼啊!
初鲛的出现让那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安静了下来。本来对唐月如的声明半信半疑的武魂殿等势力都要认定了初鲛出了问题无法露面,是可以被圈来做研究的存在了。结果……为什么他居然又出现了啊!明明如果初鲛一直不出现,他们不仅可以把他偷来自己研究,还可以栽赃给别的势力,让其他势力互相怀疑互相伤害以削弱实力。多么利于发展啊!利国利民!(并不是……
昭告天下“我回来了”的初鲛并不知道要怎么给唐三大大写回信。在知道了唐三居然有写了信给他的时候,他还是蛮感动的。从他们之前的信件交流来看,他总觉得唐三其实并不是很相信他当初说的那一套的,算是半信半疑吧。但在几近三个月没有收到他的消息的情况下,唐三还会写信给他,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说起来,从原著看,唐三并不是个很热心的人。他有智慧、很聪明,谈不上冷漠,也不算是热心肠,所以……会关心他,就能说明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唐三的朋友了吧?
突然就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唐三了呢。初鲛苦恼地转着笔杆,惆怅起来。只说“我回来了”太过敷衍,不够真诚;像以前一样,特别详细地说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吧,又感觉不太合适……
大概是意识到了关系变得更亲近这一事实之后,反而进入了一种无所适从的状态吧。更何况……这一切的开端都只是一个谎言。
历史中有唐门这个宗门,是假的;祖上认识唐门的前辈,是假的;宗族是被排挤到香港来,是半真半假的。只有喜欢唐三这个人物,这份对于斗罗大陆的、对于主角唐三的喜爱,是真的。
然而在相处了这么久之后,傻子也能察觉到原著的内容不能全当作真实的情况看待了。大师其实很了解世家大族那一套,宁风致其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骨斗罗其实是因为局势越来越紧张才会选择保持武魂附体的状态以至于宁荣荣改口喊他骨爷爷……
他们都不是书上的一个个或丰满或单薄的形象,而是真真实实会交流能沟通生动而有血肉的人。
这份掺杂着谎言的关系,要怎么才能继续下去?接着说谎吗?还是承认自己的错误?想接近,又担心会伤害到他;想疏远,又心知自己根本不愿意这么做……
初鲛扔下笔,把唐三的信收进盒子里,收拾了桌子,放弃现在回信,以逃避问题。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もう遲いことならばすべて分かってるけれど……”初鲛泡在水里,缓慢地哼唱着。水声盖过了轻和柔缓的歌声,又不突兀地给这首安静的歌曲添了一点生气儿。
听着初鲛久久没有继续哼下去,宁荣荣还是没有忍住。“鲛鲛弟弟,你唱得是什么歌呀?好像和以前的歌不一样呢。”
“嗯?”初鲛浮出水面,看向蹲在水边的宁荣荣,“是不一样。这是一首日语歌,歌名的意思叫‘碱血症’,或者说‘过度呼吸症候群’这样吧。”
“《アルカレミア》就是它的名字。”初鲛双手一撑,坐在了宁荣荣旁边的岸上。
“听上去像是一首有点悲伤的歌呢。”宁荣荣垂着眼睛,伸出手拨弄着水面,“很难过吗?是解决不了的事吗?需要帮忙吗?”她已经可以做好很多事情了,一定可以给鲛鲛弟弟帮上忙的!
初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唱起了那首歌,唱一句便停下来解释一下歌词大意。
“如果一切都已明白,但为时已晚;如若还来得及,望可以重来……”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澄清道歉。”
“是那次问我的事情嘛?”宁荣荣蹲的脚有点麻,于是也坐了下来,把脚伸进了水里。
“那件事的话……”拎着湿漉漉的袜子,宁荣荣一脸严肃地看着初鲛,“是我的错。你是听了我的建议才会骗他的。所以应该是我的错才对。以后这些问题你都不需要考虑了,直接都扔给我就行了!我是姐姐,现在正在跟着月姨学习怎么处理月轩那边的事。也有在跟着爸爸听他们每次的会议,虽然有的还听不懂,但是我有记下来好好问的!”
初鲛侧着头,看着这个跟三个月前长得没什么差别的全新的宁荣荣,声音细细的笑了:“荣荣姐很厉害的!”
“总有一天,我可以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的。”
初鲛听到那个仿佛换了个人的小女孩这样坚定又肯定地说。
而他,也是这么肯定地相信着的。
知道初鲛已经醒了的唐三头一次收到了跟着初鲛的信一起送来的宁荣荣写给他的信。怀揣着不算大的难得的好奇心,唐三先拆开了宁荣荣的信。语气官方,用词得当,不愧是七宝琉璃宗的大小姐,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自持与矜贵,仿佛能跟她说上一句话都是莫大的荣幸。要不是在初鲛以往的信件中明显可以看出宁荣荣的本性,不然宁荣荣和她所在的七宝琉璃宗都要被他拉进“黑名单”了。
说起来,也真是有意思。
初鲛的信里主要在为宁荣荣道歉,宁荣荣的信又主要为初鲛道歉。初鲛在一些事上对他说了谎,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会和初鲛保持通信往来已经表示他不在意这点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了。至于宁荣荣写的信的语气问题……初鲛都那么希望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那么也无所谓了。初鲛没有暴露自己,而且可能还有了奇遇,这很好,如果这个小傻子能在经历过这件事后长点心就更好了。
写给宁荣荣的回信语气也同样官方又谨慎,总共百十来字只表达了一个意思“没关系”。写给初鲛的回信就接地气的多了,问了问身体的恢复情况什么的,以及……请教怎么能养好一只海龟……小舞也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居然捡回来了一只海龟。这可是内陆,哪里来的海龟啊!想想这只奇葩的海龟,唐三头上就挂满了黑线。最让他奇怪的,还是小舞养这只海龟的态度——就像是对人一样的态度,感觉还能跟它无障碍交流。他都想给小舞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最近天太热了把她热傻了,那真的只是一只龟啊,我的傻妹妹!
今天的唐三仍然觉得心好累:我的亲友们好像都挺傻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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