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玉衡胡思乱想。
想上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也想接下来他会经历什么。
这里是笑傲江湖。
相比于古龙的江湖，金庸的世界显然要更现实许多。
其实玉衡个人是更喜欢古龙的江湖的。酒与歌，刀与剑，美人和朋友，神经病的反派和乐观聪明的主角们。
所有人都在江湖之中纵横来去。
洒然自在。
金庸的江湖便沉重许多了。即使如笑傲江湖这种不涉朝廷的故事里，仍然充斥着权谋斗争和阴谋算计。
这样的故事当然也令人喜爱，但是……
但是玉衡对自己的智商比较没有自信。
也好。
这个世界他附在东方不败身上，虽然对身体毫无控制能力，但胜在安全。
东方不败毕竟是差不多活到了最后的大反派，若是没有杨莲亭，以东方教主的能力，还真的有可能赢到最后。
只可惜，他不能与东方不败交流，也不能阻止他……阻止他爱上杨莲亭。
“杨莲亭是谁？”
正自顾自地碎碎念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其中竟含了愤怒之意。
“你刚刚说……我会爱上谁？”
玉衡思绪戛然而止。
？？？
东方不败，能听见他的想法？
或者说，东方不败，能听见他在意识里的自言自语。
他小心问道：“你是东方不败？你能听见我说话？”
那声音道：“这么清楚，我又怎会听不见？”
玉衡还处在茫然状态，道：“啊。”
东方不败道：“你且快说你是谁，否则……”
玉衡道：“我叫玉衡，是个……是个孤魂野鬼。”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道：“孤魂野鬼？一个要阻止我爱上某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人的孤魂野鬼？”
玉衡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杨莲亭是个男的。”
东方不败语气中怒意更盛：“你好大的胆子！”
玉衡心中一颤，道：“教主息怒……我……”
东方不败放缓了语气道：“你叫我教主？”
玉衡猛然想起来东方不败才刚刚自宫，肯定还没有当上教主，只好答道：“是的。以后你会成为教主……我死的时候，您已经是教主了。”
东方不败已经明白他话中含义，问道：“你死在几年后？”
玉衡随口编了一个数字道：“五年后。”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道：“任我行呢？”
玉衡没敢说后来他又被任我行杀死，小心翼翼道：“你把任我行关在了西湖地牢。”
东方不败似乎有一点满意。
然后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问道：“杨莲亭是谁？”
玉衡无奈。
犹豫了一下，玉衡觉得以自己的本事肯定会被东方不败看得透透的，就像上个世界被大佬们扒得干干净净一样。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解释道：“你自宫之后，性情有一些变化，逐渐变得……像个女人。然后杨莲亭生得……符合你喜欢的样子……所以你就……爱上他……”
东方不败道：“所以我就爱上了一个男人？”
玉衡道：“是的。你还杀了你的七房小妾。”
这一次东方不败沉默了更久的时间。
然后他终于彻底放弃了那个话题。
他问道：“刚刚我听到的声音是你？”
玉衡道：“如果你说的是阻止你自宫的声音的话，十有八九是我了。”
东方不败道：“我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不要。”
玉衡尴尬道：“那大概确实是我。”
东方不败道：“所以你看见了？”
玉衡不明所以道：“什么？”
东方不败道：“我……自……宫。”
声音听来竟似在咬牙切齿。
玉衡觉得他在想怎么将自己灭口。
不过有系统在，灭口应该……不那么容易？
于是他承认道：“是的。”
东方不败道：“你最好小心一点。”
似乎不准备灭口！
玉衡连忙道：“教主放心！我控制不了你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我绝对不会也不能用你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道：“最好如此。”
玉衡连连称是。
东方不败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
玉衡也已经感觉到不对。
一股凉意从心底泛起，一时之间毛骨悚然。
这就是所谓的……
直觉？
玉衡道：“教主？”
东方不败已经睁开眼。
眼前，室内布局丝毫未变。
窗外，连风声都已停歇。
唯有院中一棵树上的叶子微微晃动。或许有一只歇在那的鸟儿刚刚飞起，又或者，刚刚有一个人路过了那里。
玉衡听见东方不败低声道：“任我行。”
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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