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一波电力产品，玉衡觉得自己完成了好大一件事。
接下来就只有最后一件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造反问题。
玉衡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造反的这些人里面，除了南王比较认真以外，宫九、叶孤城都属于是没事闲的搞事型。
所以……
给他们找到值得做的事就行了。
宫九看他瞧向自己，知道他要说那件“大事”了，于是问道：“终于想起我了？”
玉衡笑道：“想起那件大事了。”
叶孤城也有点好奇的样子，看着玉衡。
玉衡想了想，道：“堂兄，叶……舅父，你们都是长居海外的，不知道你们最远出海多远？”
叶孤城眼中露出一点笑意。
舅父这个称呼，他还是喜欢的。
宫九答道：“去过东瀛。”
叶孤城微微点头。
玉衡问道：“东瀛再往东呢？”
皇帝道：“我曾拟计划，如先君遣郑和下西洋一般，派人东渡。但难度太大，九死一生。”
玉衡点点头，又去书架上抽出一个卷轴，和两本书，将卷轴挂在墙上。
地图。
皇帝凑上去看，啧啧称奇。
这地图说涉及到的范围、这图的细致程度，都比他之前见过的强出许多。
玉衡笑道：“这是百年后的地图，名为坤舆万国全图，我只是借着系统之力提前拿出来了而已。”
玉衡指了指图中各大陆。
“向南，南方之地，鹦哥地。向东，南北亚墨利加。”
“堂兄，舅父，世界这么大，不如去看看？”
说完，他将两本书放在桌上。
“这是更具体一些的海图和地图，如果需要……”
宫九道：“需要需要！”
说着就伸手去拿。
皇帝把他的手拍回去，道：“需要个屁！都给朕留下！”
宫九哼了一声：“这是给我的。”
皇帝道：“等我找人看看，你若愿意，到时候任你做正使，率人出海。”
宫九哼哼唧唧道：“行吧。那我先去找玉罗刹。”
玉衡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玉罗刹关系这么好？”
宫九道：“玉罗刹抢了我的镯子，我得抢回来。”
皇帝不再理他，看向叶孤城：“卿可有想法出海看看？”
叶孤城点点头。
皇帝微笑道：“我知道了。”
玉衡笑：“那我的事情就安排的差不多啦，接下来我去北斗书院看一看，去揽月阁瞧两眼，然后……”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玉衡笑道：“然后，我想去白云城。”
叶孤城道：“好。”
·
一个月后。
白云城。
海边。
白云悠悠，海浪声慢。
其实玉衡不太喜欢海的气味，但面临大海的时候，这种开阔感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坐在海边大石上，玉衡随手从旁边捡着贝壳往海里扔。
眼前系统对话框一片空白，唯有最下面的一行任务进度快要掉到零。
玉衡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人家的任务进度都是一点点往上涨的，到他这，开局巅峰，然后一路下跌。
真惨。
看了看四下无人，玉衡戳了戳装了快两个月死的系统，问道：“准备好抹杀了？”
系统不答。
玉衡笑问：“你不会是并没有抹杀的能力，一直就只是吓唬我吧？”
系统沉默。
玉衡道：“那可是麻烦大了，我告别了这么一圈，要是没死成，多尴尬？”
系统仍然没有反应。
玉衡就笑。
他知道系统现在一定很难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系统快要暴露时的慌张、暴露之后的恼羞成怒想要一举把所有人炸死、以及计划失败后的装死，便能够猜得到，被这个世界的土著知道它的存在，对系统的影响肯定是极大的。
系统不高兴，玉衡就满意了。
良久，系统终于显出了一行字。
【宿主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啊。我还想体验一下被抹杀的感觉呢。”
玉衡坦然道。
他心中确实一片坦然。
比上一次死的时候坦然许多——
其实在这个世界的这几年，也比他在上个世界过得二十多年，有趣得多。
他经历过心惊胆战，经历过卧薪尝胆，经历过波澜起伏，经历过平静恬淡。
他有过了轰轰烈烈，也求得了圆圆满满。
很好了。
系统缓缓抹掉了前一行字，显出新的内容。
【脱离倒计时。5。】
脱离吗？
难道不应该抹杀？
玉衡脑中念头一闪而过。
罢了，不重要。
【4】
玉衡回过头，看了一眼白云城，也遥遥忘向京城的方向。
要走啦。
【3】
玉衡站起身，走向大海。
【2】
玉衡感到自己的脚触到了海水。
海浪轻柔，抹过脚踝，有淡淡的凉意。
【1】
玉衡闭上了眼。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消散。
如沙散落，如烟蒸腾。
灰飞烟灭吗？
玉衡突然想起了幼年时听过的美人鱼的故事。
化为海面上的一片泡沫。
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在这个世界中的最后一刻，他仍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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