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们如今过着山顶洞人的生活，对于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并不知情，但敏锐的热点嗅觉让他们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他们不知道当时葛元青是在直播，看不见事情的全貌，脑补出来的戏码自然就与现实不同。
在他们眼里，葛元青这磨磨蹭蹭的样子仿佛一个怀春少女。
究竟在掩饰什么啊？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找谁好吗？
嵇鸿远和葛元青本就有一些绯闻，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再看这情况基本认定他们有一腿，这一腿还不短。有人不齿，有人愤怒，但在这个关口，没什么人会直接说出来，只是默默盯着那个西南角罢了。
那个角落的气氛与其他地方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空气中都弥漫着酸味儿。
葛元青晃荡到了附近，先是假模假式地站在一边看他们练习讨论。嵇鸿远居然被推选为了他们组的C位，葛元青对此有些吃惊，C位的镜头part一般都是最多的也最容易出彩，不知道是什么让这组的A班选手主动让出C位。
但也不能简单粗暴地下定论C位一定最出彩，节目中还会播放讨论part确定担当的部分，嵇鸿远现在是个红人，他们组的段落肯定不少，这些也都能立起与众不同的人设成为吸粉点。参加这类节目绝不是努力练习好好表演就可以，练习生们没点心思是不行的，在这点上嵇鸿远肯定玩不过他们。
但是能不能红这事儿是个玄学问题，葛元青虽然知道最终结果，但现在整个节目和原书中描写的那个已经完全不同，他自己也无法预料最后的情况。
看了半天，葛元青真的认真思考起工作上的问题，原本的旖旎心思都被冲淡了不少，看起来比刚进练习室镇定多了。
好了，就是现在！
“谢……”以为自己准备完全的葛元青刚开口就破功了，可能就是因为准备了太久，他嗓子有点发紧，发出的声音有些滞涩。
见他终于张口，练习生们的动作都有一瞬的停顿，原本充斥着各种嘈杂声音的练习室骤然安静下来。
要不要这么尴尬啊草！葛元青欲哭无泪。你刚刚的镇定自若呢！你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工作机器吗摔！
大家也都觉得气氛过于尴尬，又回头各干各的事情去了，练习室渐渐回温，好像还为了掩饰什么比刚才更热闹了。
嵇鸿远第一次出演就担此大任不免有些紧张，葛元青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站在他旁边盯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那灼热的目光里有些束手束脚。葛元青的突然开口也吓了他一跳，以他的耳力居然也没听清楚对方仿佛蚊子吱了一声到底在说啥。
“怎么了，葛……葛老师？”嵇鸿远前天对着警察叫了葛元青的大名，现在才后知后觉有些不礼貌。
“没什么，看你们训练，好好加油啊C位。”葛元青泄了气，面上有些敷衍，明显是口不对心。
他们组的其他人很有自觉地自己练自己的，把隔壁这两个人当做空气。
“嗯，我会的！”嵇鸿远反应过度，但葛元青自己就状态飘忽，可没空挑他的岔子。
“嘿，这边在说些什么呢？”工作人员直接推着摄像机过来做了个小问答。
葛元青被突然出现的机器惊了一下，他总是忘记基地里七百二十度监控以及摄像到处都是。
“就是有点紧张，怕做不好连累大家。”嵇鸿远备受这些摄像头的摧残，已经慢慢熟悉了这种完全暴露的录制方式，很快做出回应。
“葛老师是在安慰紧张的练习生吗？说两句话给大家打打气吧！”
“其实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感觉大家都很紧张，但是没问题，适当的紧张是好事，是积极情绪。不要害怕，我相信大家都能做出最好的表演。”
摄影师得到回应后便推着机器走向了别的方向，葛元青撇过脸低声吐槽自己还是带上了虚伪的面具：“才不是……”
嵇鸿远听到了，略微凑近了些，有些好奇地问：“是什么？”
“才不是来安慰你……”
嵇鸿远摸摸脑袋想要老实地回答知道了，但在他说出口前，葛元青就往前走去，走得硬梆梆的一条直线，目不斜视直冲着练习室的门，路过嵇鸿远时也没打弯，把他撞得身子一歪。
在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几个字轻飘飘地落进嵇鸿远的耳朵里。
“谢谢你。”
这次他听明白了。
同队队友们看着嵇鸿远突然变红的脸色陷入沉思。
很快就到了第一次公演录制，这天也是偶像计划第四季正是开播的日子。晚上八点，偶像计划第四季第一期准时上线，标题醒目：俞星河变身份重回赛场，嵇鸿远绯闻引争议。
葛元青原本是用来做噱头的，但他这期实在没什么表现，还和节目组约法三章不同意和俞星河的共同炒作，所以标题第二句就留给了嵇鸿远。
嵇鸿远现在流量还没过去，几个热点人物都在节目里，点击不高才奇怪，后续能不能做好观众留存更多的在于节目组的幕后工作了。
葛元青此时再次坐在了导师席上，自然看不到网络上对第一期的评价和讨论。
录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百个选手分成了十三队，此时已经有六组完成了表演。表演结束后现场观众用投票器进行投票，并且现场放出票数，气氛非常紧张。
录制时间很长，葛元青有些神游，突然台上的俞星河提高了音量，葛元青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
“好，让我们欢迎下一组练习生，张敬，嵇鸿远……”
葛元青听到嵇鸿远耳边就嗡嗡作响，下面还喊了谁完全没注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从上次离开那间练习室他就没见过嵇鸿远，原来即使离得这么近，只要想避开也可以做到这么彻底。
呸呸呸，他才没有刻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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