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已经从家具店出来,紧接着,在家电市场,钱磊又一次见证了什么叫高效率。液晶电视、洗衣机、冰箱、吸尘器、锅碗瓢盆……一网打尽。从家电市场出来的时候,钱磊还是懵的。尼玛逛街还有这么逛的啊?到了地方叫来导购,选定型号-付钱-告知送货地址和时间,5分钟搞定。这叫逢年过节被母上大人抓去逛街,为了一件外套纠结一上午的钱磊非常之不适应。
母上大人曾曰过,买买买这种事儿,就应该逛来逛去,然后犹豫来犹豫去,再纠结个十分钟半个点儿,之后付钱的那种心满意足的快感!
当然,钱磊对王蔚这种单刀直入果断利落的处事方式,非常欣赏就是了。
钱磊原本觉得一天根本忙不完,也许需要2天、3天……甚至十天半个月来能搞定的全屋大采购,居然就在这半天,不过4个小时的时间里搞!定!了!甚至,他们还有时间去了趟超市,买了瓜果蔬菜鱼肉蛋奶。
中午1点,钱磊坐在今天上午刚买的餐桌旁,看着桌上仿佛魔法般出现的四菜一汤,脑袋瓜还是懵的。
就在刚才,王蔚将房子的布局图给了钱磊,让他指挥着来送家具家电的工人按照指定位置安放之后,自己就进了厨房。然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餐桌上就出现了这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你是仙度瑞拉的魔法教母吗?”钱磊抬头问王蔚。
“仙度瑞拉是谁?”王蔚在脑海中翻了半天,疑惑的问。
“灰姑娘。”钱磊说了个更通俗易懂的名字。
“我是个男人。”王蔚有些无奈的说。
“啊哈哈,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神奇!”钱磊笑道,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南瓜蒸带鱼、清炒土豆丝、手撕茄子、干煸芸豆和萝卜丝干贝汤,全是他喜欢吃的菜。刚才在超市里采购果蔬的时候,王蔚特意问了他的饮食喜好。要知道,自从从家里搬出来之后,他已经吃了接近十年的外卖和饭店了。猛然间看到这一桌的家常菜,有些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尝尝,待会儿饭就凉了。”王蔚道,今天上午的这些事情,虽然他一个人做也可以,但是身边有个人陪着,却意外的少了几分任务感,多了几分惬意。所以,这顿感谢的饭,便又多了几分用心。
钱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夹了一口南瓜蒸带鱼,甜甜的南瓜搭配肉质细嫩的带鱼,鲜甜搭配的刚刚好。
“太棒了!有我妈的味道。”钱磊冲王蔚竖了大拇指,恍然间想起又是一个月没见过的母亲。
“家的味道吗?”王蔚道,这道菜,也是奶奶的拿手菜。传承自奶奶的味道在舌尖弥漫,让他的心间一阵酸楚。他的奶奶,他在世间最亲近的人,已经走了百天有余了……
“是,用心的味道。”钱磊看着王蔚,这种谈话的高契合度,让人觉得如此舒适,直让他想要再靠近王蔚一点儿。
“如果喜欢,你可以常来。”王蔚道,反正住前后楼,也不麻烦。
“却之不恭。”钱磊笑道:“那……为了表示感谢,下午我帮你大扫除?”
他刚才看见王蔚对着客厅里搬运工人踩踏的脚印皱了皱眉头。
“不用,我叫了家政。”王蔚笑道,解释了一句:“杨哥不让我干活,说会让手指关节变粗,上镜不好看。”
闻言,钱磊看了一眼王蔚的手,这些日子在杨迪处被保养的皮肤幼嫩,局部的细茧都消失不见了。这样的一双手,是不该干活,钱磊想。
于是,午餐结束后,钱磊抢着收拾了桌子刷了碗。
由于购置家具之前,已经提前将房间彻底清扫过一遍,所以这天下午的工作量也不是太大。下午家政公司来了之后,将家具和家电上包着的防护膜去掉,一人前头提着吸尘器清理固体垃圾和尘埃,一人在后面跟着用湿的拖掉顽固的污渍。
王蔚在旁边看着,很快打断家政人员的工作。只见他指着地面留下的水印道:“你们这样不行,拖把上面的水分再去掉一些,用半湿的拖把。”
家政大姐听了王蔚的话,道:“东家,半湿拖把拖不干净啊。这些水印没事儿,待会儿我会再拖一遍。”
“湿拖把会让水分把脏东西渗入地板缝隙,反而难清理。您先等会儿,待会儿那位大姐用吸尘器清理完,您和她一起。您在前面用半湿的拖把,那位大姐用干拖把紧接着拖干水分。如此三遍,应该就能清理干净了。”
家政大姐听了,略微有些不高兴,对王蔚道:“东家,您这样不好,这么办我们的工作量就要翻倍了……”
“我付您三倍工资。多出来的两倍工资,我直接给您和这位大姐,不走公司的账。”王蔚很快明白家政的意思,直接加价道。多劳者多得,这是规则,他明白。
两位家政大姐闻言,果然喜笑颜开,满口答应。之后王蔚再提意见,也不再反驳,全然照做。
家政大姐按照公司规章将房间全部打扫一遍,王蔚转一圈又找出一堆问题。直到最后,王蔚要求家政用大棉签把所有墙缝最后清理一遍,这要求简直无理取闹,加钱也不能压住家政大姐的不满。
“我说这位小哥,照你这个要求法儿,咱们两个就是干到明天早上也干不完!”家政抱怨道,大有一副撂挑子不干了的预兆。
王蔚正要说什么,却被钱磊压住,只见他上前一步,站在王蔚身前,道:“今天辛苦您二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要求了。您看,就拐角处这点儿灰,也费不了多少事儿不是吗?”
那家政大姐看在钱磊一副笑脸的面子上,嘟嘟囔囔的极为不情愿的用面前将墙角极为微少的灰尘扫净,拿了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家政离开之后,钱磊只见王蔚拿出一双一次性橡胶手套,拿起棉签和消毒湿巾继续去清理方才家政不小心蹭在墙壁上的灰尘。
钱磊看着王蔚即使蹲在地上,仍旧挺直的脊背,往上撸了撸衣袖,拿起棉签,蹲在了王蔚身边。
当两人终于把剩下的清洁工作收了尾,王蔚突然转头面向钱磊,道:“磊哥,你也觉得我偏执吗?”
钱磊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王蔚额角的汗珠,道:“不,你不是偏执,只是太完美。”
也许是这话太过温柔,王蔚忽然间不敢再同钱磊对视。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盯着地下锃光瓦亮,几乎能照出人脸的地板,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钱磊打破了沉默,他说:“哎,你从哪儿找的这家家政公司,服务态度不行啊。回头我跟我妈打个招呼,让她把家里的保姆每周借给我2次,保证专业!”
“这个不太好吧?”王蔚皱眉,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第六感要出事儿。
“你放心,我妈那么斤斤计较的人,都赞不绝口,在我家干了十来年的老人了。再说,我家可不止这一个保姆,你不用担心人忙不过来。”钱磊再次说服王蔚道。
王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按捺下心内那点儿顾虑,点头答应。两人约好了让保姆每周二周五过来两趟,由于是自家保姆,每个月给工资的,钱就不必给了,让王蔚逢年过节给人家包个红包就行。
王蔚于是掏出来一把备用钥匙给钱磊,让他转交给保姆,以免他不在家的时候没人给保姆开门。
“磊哥,你的车在小区吗?”王蔚突然问钱磊道。
“在呀,有什么需要哥跑腿的事儿吗?”钱磊笑答。
“之前在小区外面的温馨裁缝铺定了几床被褥。”王蔚道,店里的成品被褥多是聚酯纤维填充的里料,要买棉花填充的被褥,只有去裁缝铺订做。
恍然想起王蔚光秃秃只有床垫子的大床,钱磊了然,问:“你定了什么花色的被子?”
“我时间比较紧,只打了个电话让店家挑颜色素净一些的被面做。总归是要铺床单,套被套的。”王蔚回答,总归是要盖起来的,所以什么花色也不是很重要。
所以,当两人开车抵达温馨裁缝店的时候,钱磊看着店主人给打包好的两铺两盖外加两床夏凉被,终于还是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果然好“素净”的被面啊!一薄一厚两床2米X2米的被子,亮蓝色的绸缎被面上,有着桃红色的牡丹提花;两床厚厚的褥子,则干脆就是嫩嫩的粉红色。2个麦麸填充的枕芯,粉红色的!夏凉被好点儿,嫩绿色,上面零星点缀着白色的小花。
“我记得……交代过您,要素净一点儿的颜色。”王蔚干巴巴地对店主说。
“这个还不素净啊,一点儿红色儿都没有,我说小伙子,结婚可不能太素了!”身材有些横向生长的店主加裁缝大姐指着旁边大红绣鸳鸯纹的绸缎被面儿,道:“瞧见没,这颜色才叫喜庆!”
可不是吗?现在从裁缝铺订购棉被的,十之八九都是结婚用的,钱磊环顾店铺一周,看着四周非红即绿的布料,人家裁缝大姐确实是尽量给王蔚挑了素净的颜色了。
“总归是要套被套的。”钱磊重复了一下王蔚的话,调笑他道。
他该说谢谢宽慰吗?王蔚瞪了幸灾乐祸的钱磊一眼,有些僵硬的转身,从钱包里掏出尾款付给裁缝大姐。
两人一人乐呵,一人黑脸的从裁缝铺一人抱2床被子出来,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钱磊对王蔚说:“我那里有一套‘素净’的洗过了还没用过的四件套,你要不要?”
王蔚还在为被子的花色不高兴,于是面无表情的回应道:“不用了。”
钱磊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道:“这样啊,那你今晚不铺床单就直接睡在褥子上?”
“我之前买过2套,洗净晾干已经收起来了。”王蔚看了眼钱磊,又补充了一句:“和窗帘一起买的。”
想到王蔚银灰遮光布几乎不带花纹的窗帘,钱磊已经可以想象,他买的四件套会是多么的“素净”。
“我可以看看吗?”钱磊问。
“恩。”王蔚点头,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是吗?
王蔚和钱磊两人抱着高高的被子好不容易进了家门。
“这杯子棉花絮的实在,有些沉。我帮你铺床吧!你去把四件套拿出来。”钱磊对王蔚说。
王蔚点头,拉开卧室衣柜的推拉门,拿了一套浅灰蓝白线格子的精梳棉四件套出来。
钱磊看了,一脸的果不其然。
把厚厚的,刚做好的,无比柔软的2床褥子铺在床上。钱磊难得孩子气的一下子扑倒在床铺上,一脸满足的喟叹道:“新被子就是软和!”
看着钱磊舒服的眼镜都眯起来了的样子,王蔚不由得说:“喜欢的话,你今晚可以在上面睡一晚。”
“啊?!”钱磊一下子被王蔚的这句话给炸懵了,他想过无数种同王蔚拉近距离的行为,却唯独不包括这么快就同床共枕好吗?
“啊,是我唐突了。”看着钱磊吃惊的嘴巴都合不上的样子,王蔚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他同钱磊才相识不到两个月,还没到哥们儿的情分上,就约人留宿,似乎是有些不妥。更何况,钱磊就住旁边楼,更不存在天太晚需要留宿的情况。
“不不,没有。”钱磊心内苦笑,他这是有贼心没贼胆好吗?
最终,钱磊还是没有留宿,两人吃过晚餐,又一同去大明湖畔走了一圈散步之后,便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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