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他换了一件衣服,前往弗丽嘉的神殿的路上可以听见前面宴会场上喧闹的声音,洛基可以想象得出,那些人,他们的酒杯碰在一起里面的美酒在撞击中飞洒在空中,他们毫无顾忌的大笑着为这次狩猎节的满载而归——可是,洛基心里有个声音在悄悄的说:这种时候最容易被偷袭了特别是眼下守备松懈的状态。

    不过这里是阿斯加德,谁没事来找奥丁的麻烦?他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希望母亲能收留他一晚,要不然就要面对梅斯特的连环尖叫轰炸,他能喋喋不休的抱怨上一整晚!

    “妈妈?”洛基在门外探了个头,弗丽嘉坐在火炉边微笑着冲他招手。

    “我看你在宴会上没吃什么东西所以给你做了烤鸡和海鲜汤,还有你最喜欢吃的果塔和布丁。”弗丽嘉一边帮小儿子脱下斗篷一边吩咐侍女“你们去把窗户关上,他们叫喊的声音也够响亮的了。”

    好了,现在终于安静多了。洛基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今晚能收留我吗?”

    “你和梅斯特吵架了?”弗丽嘉一眼就看出了小儿子‘求助’的根源。

    “我才不会和一个小精灵吵架的,妈妈,我没那么幼稚。”洛基做了个鬼脸说道“是他先挑起来的,而且我根本没必要和他吵架。”

    “那是因为没人能吵得过他。”弗丽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弯弯亮亮的像一对月牙儿“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呢。”

    “妈妈!”洛基白皙的脸庞上泛起淡淡的粉红色,有些窘迫又有些恼怒,他的几缕头发不听话的垂了下来,这样看上去就更像一个孩子了。

    可是弗丽嘉知道,她的小儿子已经长大了,那怕他在她的眼里依旧是个孩子;她能回忆起他跟着奥丁上过几次战场,也能想起他是如何为那对父子稳定了后方,也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为阿斯加德,为这个家。

    或许我可以再等等——

    “您怎么了?看上去有心事。”洛基没有错过弗丽嘉脸上一闪而过的忧郁。

    “不,没什么。”弗丽嘉拉着小儿子坐下“只是觉得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呢。”

    “妈妈,您可从来没有老过,您怎么可能会老?”洛基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要不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您的儿子,谁会把您认作是一位母亲呢。”

    这话把弗丽嘉逗的直笑“你的嘴巴是吃过了蜂蜜才来的吗,太甜了亲爱的。”

    “得了妈妈,我才没有偷吃蜂蜜,我就是你的蜂蜜。”他们坐下,在火炉边享受热汤和烤鸡,洛基听着弗丽嘉絮絮叨叨的讲述他和托尔小时候有多让人头疼的种种事迹,在甜点端上来的时候弗丽嘉一口气说道“你们的父亲准备退位了,继承人他选择了托尔。”

    “……”洛基整整停泄了一分钟,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手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动作塞进嘴巴的那块果塔好像变了质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那样卡在他的喉咙里叫他喘不上气了。

    “洛基?”弗丽嘉担忧的握住小儿子的另一只手,冰凉彻骨。

    “哦,不,我没事。”洛基飞快的把手从母亲的手里抽了出来,那块果塔被他狠狠地吞了下去坠在胃里沉甸甸的更加难受“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快,我是说——毕竟托尔是长子么。”

    真实情况是他连勉强微笑也勉强不起来。

    “洛基。”弗丽嘉既担心又后悔,她明明可以晚点儿再说,找一个正式的场合而不是在这种时候。

    “我没事,妈妈。”洛基缓缓的眨了眨眼睛,那双碧绿的眼睛里的水雾褪去了“众神之父已经暗示过我了——什么时侯正式通告九界?”

    “平定了斯瓦泰夫海姆的纷乱之后。”

    “好的,我会在这段时间里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

    “不,洛基,你父亲并没有驱逐你的意思,托尔也不会这样做!”弗丽嘉急忙解释“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辅佐托尔守护九界,就像过去那样成为守护的‘盾’。”

    “可是妈妈,托尔可不会听我把话说完。”洛基的嘴巴抿得紧紧的,他垂着眼睑,盯着地板上的金玫瑰地毯“我不想和他争吵,也不想在已经成定局的情况下与他争执,这不利于九界的稳定。”

    趁着一切还没开始早早退出‘前线’到后方过自己安定平静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上上之选!哪怕是被人说成王位竞争的失败者也好过万一哪一天剧情成真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一百倍!

    “不,洛基,求你。”弗丽嘉的眼里瞬间充盈了满框的水渍“你能去哪儿?如果你要离开你父亲是不会在让你踏入九界的!”

    够狠!洛基深吸了一口气“亚尔夫海姆(精灵之国)也不行吗?”

    弗丽嘉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该说真不愧是神王!洛基的嘴巴抿成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线。

    “我明白了,妈妈。”洛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我接受神王的决定。”

    他有的选吗?

    眼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在阿斯加德做他的小王子;要么早早混蛋去‘浪迹天涯’——不愧是放了几百万年的神王,分分钟断了他规划出来的所有后路!难不成奥丁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是一条心的?

    别开玩笑了!

    这就和甜咸党势不两立是一样的!

    共处只是因为需要而短暂的调和一下而已,你见过那种食物既甜又咸的过!?

    他和托尔能融洽的相处的唯一可能只有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洛基有些沮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宫殿的,也不知道当梅斯特愤怒的飞到他的面前时又是怎样悄无声息的陪在自己身边。

    “因为托尔是长子,所以这没什么。”他喃喃自语寻求安慰“反正神王更看重托尔,他会成为继承人是必然的,因为他是长子,长子。”

    见鬼的长子!

    他堂堂‘邪神’那一点儿比不上托尔那个只有肌肉发达的笨蛋!洛基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狠狠地撕扯一只抱枕作为发泄对象:混蛋奥丁!笨蛋托尔!打死你们!

    洛基胡乱发泄了一通,感觉心情好了一点,从被窝里露出头拍了拍枕头准备来个深度睡眠继续缓解一下他满肚子里的火气,而另一边弗丽嘉准备和偷听完毕后被她逮了个正着的奥丁好好来个彻夜长谈——

    奥丁站在那里一如他站在众神殿前审阅他的领土,笔直而又威严,如果去掉他眼神里的讨好就更像了!

    “弗丽嘉——”

    “我没什么好说的。”这位爱情与青春,家庭与婚姻的女神面目表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的丈夫。

    “你知道的,弗丽嘉。托尔才是我们的儿子。”

    “他们都是我的儿子。”弗丽嘉终于肯面相奥丁“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从开始到现在的每一个字!”

    “你是指什么?”

    “比如你不能把洛基困在阿斯加德一辈子!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而且你听到了,洛基对于你的决定没有异议!”

    “但这并不代表了他会放弃!”奥丁苦恼的想要解释“多少人为了王位而手足相残!我们经历过这一切弗丽嘉!你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一次?你从来都不肯公平的对待你的儿子们!”弗丽嘉就差指着奥丁的鼻子骂他偏心了“特别是对待洛基的时候,你从来没给过他和托尔一样的机会!无论是出征还是管理阿斯加德!”

    “洛基不适合成为王,他的性格孤僻!”奥丁绞尽脑汁的找理由,就像渣男绞尽脑汁的挽回要和他分手的女友“不够勇敢!净耍一些自以为是的小手段!做事情也不够果断!除了魔法他那一样拿的出手?!”

    “你是在向我抱怨我没把他教好吗!?”弗丽嘉瞬间火冒三丈“还是你看不起魔法?奥丁!”

    神王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的妻子是九界第一的魔法师,而跟着她学习魔法的洛基早在一千年前就被妻子承认了‘他已经成为远超于我的魔法师了’。

    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特别是名为神后的‘马蜂窝’——等不到回答的弗丽嘉抬手用魔法糊了奥丁一脸“滚出去!永远也别想回来!!”

    侍女们低着头飞快的躲得更远了,虽然这种时候她们很想围观一下给无聊的神生收集点儿八卦娱乐娱乐一下日常,可是殃及鱼池就不好了——八卦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就是这样!

    第二天早上靠着野兽般直觉、懵的跟二哈有一拼的托尔坐在餐桌前一动也不敢动,他使出老大的劲儿让他看起来体积没有原来那么大并且尽量压低了声音“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迪迪?”

    我希望你永远不曾出现过人世。心底默默祝福了兄弟一番,洛基抬了抬眼皮意示他哥仔细观察奥丁的脸。

    “什么?我不明白。迪迪你眼睛不舒服吗?”托尔更懵了,就像一只傻掉的大型犬既蠢又无辜——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么高难度的表情的!

    洛基只觉得心累,按照弗丽嘉的意思是等托尔登基后自己要辅佐托尔稳固江山。可是连这么简单的暗示他都看不懂——这个江山真的不会被他俩玩坏了吗!?

    “你还没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父亲和妈妈发生了什么。”托尔在桌子底下提了提洛基的小腿,说实话痛的要死!

    洛基铁青着脸色“你干嘛不自己问?”

    “嘿!你声音太大了!”托尔看起来慌张的想要找个地方躲一下。

    “得了,从一开始你的声音就大的只有这座餐厅外面的人才听不见。”洛基淡定的直视他哥的蠢样“还有,你踢疼我了!”

    “什么?我根本就没用力。”托尔瞪大了眼睛“就算你不想告诉我父亲和妈妈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用这样诬赖我。”

    “诬赖,你?”

    你只配被我耍好吗?洛基真想把鄙视这个词写在脸上然后面告诉他哥:你的存在于我而言只有娱乐作用没有使用价值!

    “妈妈我没那么幼稚。”托尔飞快的说道“我——”

    洛基提起自己的袍角,上面有刺眼的大脚印“精灵的手艺,这块料子我废了好大功夫——纯手工制作,是妈妈做的,赔我,托尔。”

    “别那么幼稚,洛基,一件衣服而已,我赔你就是了。”

    “这件衣服能掏空你半个小金库,托尔。”弗丽嘉笑吟吟的说道“我打算近期出去走走,一直在在仙宫里呆着我有些沉闷了,奥丁。”

    “什么?”奥丁反问道“仙宫有什么不好吗?”

    啊,就这求生欲,妈妈没和你离婚一定是众神的诅咒在作祟!洛基丢开自己的袍角,幸灾乐祸的吃了口枫糖浆。

    弗丽嘉瞪了奥丁一眼“我准备和洛基一起去旅个游,不用想我们,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什么!老婆要离我而去!?这不是真的!!!d(ŐдŐ๑)

    妈妈瞪了父亲一眼?一定是我眼花了、吧?(゚Д゚)ノ

    万岁!

    全桌只有洛基表示:๑乛v乛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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