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买卖人体器官是重罪,你下半生就在监狱里过活……”

    宽大的梨花木餐桌上摆着朴素的盘子,  盘子主人坐在正上位,  贺正坐在了裴向荆的左侧。

    两个人话都少,  不过裴向荆对待贺正一向温厚,  若不是他在桌上找话题,  两个人便真的只有沉默以对了。

    "  听说你和你的人刚从汶州回来,  怎么样,  有什么大收获没有?"

    这些事原本不应该被外人过问,  贺正想,  或许是因为养父在系统内工作多年,  其他上级向裴向荆无意提起几句也是正常。

    不过因为是保密工作,  贺正有自己一惯的原则,所以他只是表情淡淡的,  用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一语带过。

    "  完成任务就是收获,  不过是一群不收法的顽固分子罢了。 "

    裴向荆夹了一筷子黄花菜放进贺正碗里,  眼角因为微笑而皱起,  温声开口。

    "  那就好,  你的工作不方便讲,  我也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切记,  注意安全,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

    贺正就这黄花菜吞了口米饭,点了点头,  饭进了嘴里想起来什么。

    "  奶奶的身体怎么样,在疗养院还好么?"

    他口中的奶奶,是裴向荆所有亲人中唯一在世的母亲,  早年便中风全身瘫痪,  这些年来因为裴向荆忙于工作,  不得不把人放在钟市条件最好的疗养院里请人照顾。

    但裴向荆再忙,  也会在空闲时间看望母亲,  贺正带妹妹住在他家的那段时间也跟裴向荆去疗养院看过很多次"奶奶" 。

    老人家气色一直不好,晚年生活即使吃穿用度不差也不见得多幸福,  当然,每逢儿子来看自己时老人都会开心很久。

    "  还不错,老样子。 "  裴向荆开始给贺正和自己倒酒。

    "  咱们上次通电话,  开完会回来我已经去过疗养院 。  你奶奶她年纪大了,  也不能期望太多,  我只盼她多活一天算一天。  "

    裴向荆推一个酒杯到贺正手边,  脸上的神色从刚才的沉重中缓和了些 ,  朝着贺正举起自己的酒 。

    "  来,  大半年不见,  和我走一个。 "

    "……"

    看着养父已经举起来的酒杯,贺正把原本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  抬手举着酒杯和裴向荆碰了一下。

    两人的酒量旗鼓相当,  辛辣的白酒一口喝干净,  裴向荆又给贺正满上。

    贺正是自己开车来的,  但看这架势,  男人是要和他不醉不归了。

    他这些天来一直忙着工作,  半滴酒也没沾过,现在工作告一段落,  他要带特安组去集训,  这其实也算另一种方式的休息 。

    索性今天就放下组里的那些事,  端过酒一杯一杯的喝进肚子。

    喝到最后贺正微微感觉有些眼晕,  裴向荆才脸红着放下酒杯,  他看着贺正有些迷糊却又自持的冷静模样 ,  自顾地说起自己最近投入的一件事。

    "  现在经济全面收紧,  我创建的公益基金项目也没有什么涨势,  小正,  你有什么看法?"

    贺正从来没学习过这方面的内容,  他知道这些年裴向荆一直都在无偿投资公益,  早年由他资助的贫困儿童有好几个已经考上了大学,  还有的偏远山区甚至修了公路发展起轻工业,  这是一件好事。

    贺正只说出自己的看法,  "  做公益是个长远的工作,  道理和任何行业都是一样的。

    我的建议,如果你想做起来,  一方面资助公益不能停,  另一方面,  也要让外界看见你的贡献,  现在做任何事只闷头行动都是不可取的。 "

    裴向荆睿智的目光似乎在发亮,他看着贺正满意地点头,  伸手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儿子。

    "  小正长大了,  对事把握度精准,  很优秀。  "

    贺正一惯是没有笑容的,他只是盯着自己的酒杯,从小到大,他都是超乎同龄人的优秀代表。

    此时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  贺正听着养父的声音有些模糊,理智陷入盲区,他好像听见的不是裴向荆的声音,  而是自己还在世的父亲在夸奖自己。

    于是从小都习惯了自己抗住一切的贺正轻轻塌下肩膀 ,  内心期盼“父亲”的大手能在自己的肩膀上多停留一会儿,  也想“父亲”能多夸夸自己。

    大概在餐桌上睡了一刻钟,  贺正被裴向荆喊醒,  养父留他今天在家里住下,  贺正迷迷糊糊以回家有事拒绝了,  掏出手机打去特安组,  没人接。

    贺正只得挨个给自己的组员打过去,  申龙他们竟然也不接电话,  所幸后来安旭的手机是通的。

    不过贺正一接通就听见那边悄声细语的和自己讲话,  还催他有事快说,  安旭那边像是在做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事情。

    " 山水居,  打车来接我。  "

    安旭那边静悄悄的,  贺正听他用气音和自己讲话。

    "  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  你找大龙他们接你,  不是,  你为什要人接?"

    "  喝了酒。 "

    安旭那边有点不耐烦,  "  哎呀那就叫个代驾送你回家嘛,我这边真的有急事走不开。  "

    "……"

    可能是喝酒上了头,  贺正听安旭拒绝自己竟然竟然有些不满。

    这并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安旭不能来接他的理由很合理,他不应该产生这种安旭就应该来接他的坚定想法。

    "  喂,贺正你还有事吗 ?  没事我挂了。 "

    "……"

    贺正的眼神有些复杂,  坐在一边观察他的裴向荆露出慈祥的微笑,  像看自己儿女耍小脾气的老父亲。

    " 喂  ?贺正 ?我挂电话了。 "

    安旭那边的声音还是如同蚊子跳舞,  贺正甚至没来得及"嗯" 一声,安旭已经果断挂掉电话。

    贺大队长的脸色一时间五彩缤纷起来,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这无端冒出来的酸涩情愫是什么。

    不过安旭倒没有就此不管贺正,  一分钟后贺正收到了他的微信,  安旭说联系了宋追马来接贺正回家。

    宋追马人如其名,  很快就按着贺正发给他的地址来接人了。

    站在门口的裴向荆看着来接人的宋追马利索地在院前倒车,  宋追马正好车头看见他,于是朝他挥手再见,  脸上挂着大大咧咧没有一丝戒备的笑。

    裴向荆也笑着和他挥手,  目送贺正的车消失在视野之外。

    宋追马刚考到驾照不久,  开车开的四平八稳,  贺正靠在宽松的后座,  一手揉着自己作痛的眉心,  敛着气息问前面认真开车的"代驾" 。

    "  安旭在做什么?"

    原本紧盯路面的眼睛转一转,  宋追马呆呆地"嗯" 一声,  坦白道:"  我不知道我师父在忙什么。 "

    "  他没告诉你?"

    听见贺正这样问,  小徒弟怂了肩膀,  车速更慢了。

    " 我师父他不跟我说啊,  他做什么都告诉我,  他跟我说知道的太多对我没有好处。 "

    "……"

    偷偷看了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贺正,  宋追马忍不住向自己师父的领导吐槽。

    "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像我师父那样厉害的侦探,  所以他能收我当徒弟我特别开心。

    不过我师父说我现在还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助理帮他查案子,  所以我现在还只能替他跑跑腿。

    贺大哥,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劲,  我、我可想和我师父一起查案了,  不用做这些零碎的小事,  那样多爽啊……"

    后座的贺正被宋追马左一句“我师父”右一句“我师父”搞的更加头疼了,  他靠到一侧车窗降下玻璃透气。

    薄眼皮甫一睁开,  吉普车穿过条步行街,  贺正的眼睛像是镜头聚焦似得捕捉到了人群中站在步行街的安旭。

    “ 停车。 ”

    “哈? ”

    “ 我下车。”

    前面认真看路的宋追马还没搞清楚状况,因为红灯刚停下的车就被贺正在后面打开了车门,他正要扭过头,贺正人已经不在车里了。

    “ 诶?”

    也就是半秒钟的时间,  宋追马已经看不见贺正一根头发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贺正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神速,也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他和专业人士之间的差距。

    “可是我要怎么办啊?!  ”

    他现在被前后左右的车包围着,  怎么去找贺队长啊!

    这边的贺正已经扒过层层人群来找安旭,  那边戴帽子聚精会神蹲人的安旭尚且没察觉到贺正已经朝他身后走过来。

    不过,他很快便因为敏锐的嗅觉闻到了身后的酒味,  不经意的向后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等整个脑袋扭回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又转回去。

    看着眼神深邃紧盯自己的高大男人 ,安旭被吓了一激灵 ,  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对上贺正微微发红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

    安旭的背后就是墙,他这几天都在跟踪一些人,这些人做着这世界上最可恨的交易。

    他在钟市没有任何眼线 ,  没有人替安旭接近那些人,他便没有办法渗入他们,所以他只能在边缘试探,  找个合适的机会打入敌人内部。

    这条步行街人来人往,安旭用了几天以来的功夫、好不容易才跟踪到两个可疑人。

    半小时前那两人进了街头一家拉面馆吃饭,安旭躲在墙角这里等着他们出来,没想到先等来了贺正这尊大佛。

    安旭怀疑贺正已经醉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因为贺正突然发癔症似得把他壁咚在了墙上!

    接着 ,贺正的脸也凑到安旭面前,两个人的鼻尖只差一寸的距离就要碰上来。

    “我去……”

    周围的人都在忙着和自己的同伴交流,他们这里又是隐蔽的墙角,所以两人此时这幅姿态并没有吸引来太多目光。

    安旭紧张地望向他等人的拉面馆,放心之余扭过脸。

    “ 你喝多了,赶紧起来,我这忙着呢。 ”  安旭想要用手推开贺正。

    “在做什么?”

    “ 我的私事,  你别在这撒酒疯我真的急……”

    贺正像是故意要和安旭作对似得,  偏不要让安旭推开他,甚至又把整个身子逼近安旭。

    两个人的脸马上就要贴在一起,  贺正强烈的鼻息都已经扑打在安旭的脸上。

    酒精卷走了贺正平时的内敛,  他仗着自己喝了酒不甘心地追问不来接自己的安旭。

    “我是你领导,说,在做什么。 ”

    “诶诶……”

    安旭想要一把推开贺正,  却担心这家伙一会儿撒酒疯,  他只好让两个人隔开些距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已经有点红了。

    安旭要是个小姑娘,早就对着这样的贺正喊他耍流氓了,  可他是个大男人,但偏偏被爸妈遗传了张薄脸皮。

    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能凑到安旭面前如此亲密的距离,  他一面被贺正身上微微的酒气迷惑,另一面又被人低音炮般的男声震酥了半边身子 ,  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像是被人调戏了似得腿软。

    要是放在平常,总用成熟面具伪装的安旭还可以痞痞地调笑贺正,  可现在贺正醉着又如此撩人,安旭实在招架不住。

    好死不死,贺正还在不满地朝安旭讨要答案,安旭心里惦记着他的目标,  不得不先把贺正处理了。

    “  有人欠我钱,我讨债呢。”

    安旭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贺正,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嘟囔着。

    “ 你快回你家躺着吧,  我不是让追马接你回去么……”

    最终安旭还是没搞定喝醉的贺正,  他觉得有必要锻炼一下自己徒弟的本事了,于是叫来一路小跑的宋追马,把盯人的重大任务交给他的二货徒弟。

    贺正还是能站稳的,宋追马赶到安旭身边的时候被安旭狠狠敲了一记脑壳,  恨铁不成钢的问他怎么没把人看好,之后又语重心长地给他交代任务。

    宋追马认为这一定是贺大组长的功劳,  要不然怎么他刚跟人家吐槽完,师父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呢!

    宋追马一脸虔诚地对着安旭两人笑笑,  向他师父保证完成任务。

    几天以来都没好好休息的安侦探放心地开着吉普带贺正回家了,  贺正其实是浅醉,壁咚安旭那会儿正赶上酒劲上来,等他们上楼时贺正已经没有醉意了。

    径自摸到钥匙便一声不吭地开门进了家,好像跟在他身侧的安旭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被丢在一边的安旭也不生气,他只当贺正是想起来刚才在步行街丢人了无地自容,所以才逃避自己。

    于是在无人的楼道里,安旭拍拍还有些红晕的脸颊,打开家门也钻回自己的安全地带。

    第二天上班时,贺正和安旭同时从家里出来刚好碰面,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昨天的尴尬局面立刻在眼前重演……

    安旭手里的钥匙一个没抓稳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钥匙的功夫便又挂上痞笑,  打趣贺正昨天派了徒弟去接他也没有报酬,  今天就让贺正开车带他去特安组。

    恢复常色的贺大队长面无表情地“嗯”一声,不等安旭便抬脚下楼开车去。

    因为昨天的糗事还清晰的存在于两人的脑海里,  于是在路上彼此默契地用沉默掩饰尴尬。

    可等他俩抬腿迈进特安组客厅,这里却是异常热闹的画面,  和两人刚才在车里的僵硬场面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几个人的大背囊都摊开在吃饭的八仙桌上,唐三彩忙活着往里面塞各种口粮,泡面、卤蛋、火腿肠;  牛奶、面白、巧克力,那鼓鼓囊囊的背囊里仿佛装了个饭桶。

    申龙呢,双截棍和刺刀一个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劫飞机的恐怖分子。

    并且 接下来安旭还眼睁睁看着申龙把常用来给谢小山冲果汁的榨汁机也塞进背囊内……

    看着一个个不听命令的组员,贺正冷声命令: “  一分钟,  把不该带上飞机的物品全部拿出来。 ”

    忙的热火朝天的唐三彩和申龙猛地看向他们的老大,  呜呼哀哉地,  “  坐自己的飞机也不行? !”

    以往去集训,都是调直升机过来专门送他们去集训地点,贺正虽然嘴上禁止他们带那些吃的喝的,  但即使真带上飞机也不会管,难道今年计划有变?

    “  我们和兄弟部队坐航班飞过去,  过不了安检的东西一律不准带。  ”

    “好吧……”

    申龙唉声叹气地自己的宝贝一一拿出来,被站在一边的唐三彩好一顿笑话,但接下来贺正的命令让他很快便笑不出口了。

    “  所有吃的也不许带,  不服从命令就留在组里整理资料。”

    唐三彩: “???”

    “不是吧老大,吃的为啥不让带啊?  你想想,咱们要去的那可是非洲大草原,那边买点吃的比登天都难,  联合国的补给比咱们的压缩干粮还难吃,  要不要这么严格啊?”

    贺正懒得和唐三彩废话,  要不是因为他们有一次去新疆驻训,  唐三彩贪吃误了站岗而害当地村民被人偷走三只羊,  他也不至于在这方面严格要求,唐三彩还好意思和他还嘴。

    “ 你不用去非洲了。”  贺正说完便转过身去里面房间。

    “诶别别别!  ”

    唐三彩一下子就怂了,  揪着自己的背囊口袋,  一下子把里面所有事物抖落到桌面上,语气坚定保证。

    “ 不带了不带了,一根火腿肠也不带了!”

    而贺正已经走出去,  安旭看着唐三彩一秒变怂的模样忍俊不禁,  走过去拿起包牛肉干撕开。

    “ 那边又不会让咱们吃土,这些你就在走之前吃个够吧。 ”

    唐三彩丧眉耷眼之后又恍然大悟,  看着安旭猛拍了下桌子。

    “到那边没菜吃!  这可咋整?!”

    安旭也不笑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 ,  在非洲,蔬菜可是个稀罕玩意儿,联合国给的补给大多是各种罐头和脱水蔬菜,  哪里有他们的中国菜好吃。

    “ 那也只能将就……”

    “ 不不! ”  唐三彩灵机一动,打断安旭, “我有办法了。”

    唐三彩说干就干,  推着申龙去买真空袋和抽气泵,又拽着看电视的房三叔去厨房,  安旭好奇地跟在他们身后。

    都说压力创造动力,这话放在唐三彩身上完全应验。

    看着房三叔一边嫌弃唐三彩歪门邪道一边大切土豆丝,安旭便了然唐三彩的主意了,他不禁和他对了下拳头,心说特安组果真非常人也。

    在申龙呼哧带喘地抱着唐三彩要的东西回来时,房三叔已经把特安组未来两星期要吃的菜切光了,土豆丝、辣椒丝、 肉丝、藕片、芹菜段……

    看得申龙一头雾水。

    所有的菜都被唐三彩用真空袋起来 ,  申龙在旁边表示怀疑,这些切好的菜被带去非洲后和那些脱水蔬菜到底能有什么差别。

    这时候的特安组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带过去的土豆丝们可帮了大忙。

    中途,帮忙的安旭看着大片银闪闪的真空袋,好玩似得拍照片发了条朋友圈,没想到过了半小时就有人打电话喊他吃饭饯行。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在家吃饭的贺正今天也没能如愿回家做菜,  他在资料室里看了一上午的卷宗,  安旭推门进来朝他晃晃手机,  是他俩的老师刑峰打来的电话。

    刑峰看见了安旭的朋友圈,特地给安旭打电话喊他和贺正一起去他家吃饭。

    于是中午的时候贺正开车带安旭往刑峰教授家去,半路上,安旭接到个电话不由分说地要下车,贺正问他做什么安旭又不回答。

    昨天尴尬的局面浮现在眼前,贺正也不多问,直接放安旭下车,  盯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嘱咐。

    “做完事去老师家吃饭。”

    “知道。 ”  安旭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

    贺正觉得安旭最近的行踪实在蹊跷,直觉告诉他安旭这几天的所做所为和他们的案子有关。

    于是他当即停下吉普,  几分便悄悄跟上了安旭。

    半小时之后,  跟踪安旭一直到某个犄角旮旯的贺正终于清楚了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原由。

    交易物成功拿到手,  目送拎着空箱子离开的二人,  安旭心满意足地转身,他的口袋里录下了刚才和那两人交谈的所有内容,这是个能够一锤定音的有力证据。

    不过他刚平稳走过一条街,  变被一股蛮力抓着肩膀重重地怼到墙上,手里的精密小冰箱也跟着硬磕在墙壁。

    “嘶~ ”  昨天刚被人壁咚,今天又有人把他摁在墙上,而且按照力度推测,还是同一个人。

    于是安旭半睁着眼便听见贺正冰冷如鬼魅一般的嗓音低哑出声。

    那声音里浸满了愤怒和质疑, “买卖人体器官是重罪,刚给你配了枪就做这种事,我看你也不用回国外了,  下半生就在监狱里过活!”

    “……”

    小剧场:

    安旭:  去监狱?我看某些人是不想过了→_→【磨刀】

    贺正:  我错了【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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