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洪安,你这辈子非要跟我纠缠在一起是不是?”项禹舒的眼中满是讽刺,就像是一根根细微的小针一样,扎的宋洪安坐立不安。
“我只是……”
“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而我竟然又信了你一次。”
项禹舒闭了闭自己的眼睛,他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那身上的怒火快要喷涌而出,他说:“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要是还没报复过,一次性杀了我便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相处的份上,没必要这样羞辱我。”
项禹舒的嘲讽在耳边嗡嗡作响,如同一块锤子一样吹着宋洪安的脑袋,他耷拉下了脑袋,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一下项禹舒的手。
那手软软的,触碰的时候就像是毒.品一样让人着迷,项禹舒便是蓝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任由宋洪安牵着。
感受到项禹舒并没有松开手的状态,宋洪安的眼睛亮了亮,小心的捧起那只手放在脸颊旁蹭了蹭,虔诚的很:“我……放不开。”
项禹舒苦笑了一声,他抽出自己的手,摸上了宋洪安的脸颊,他问宋洪安:“你说,我为什么就喜欢上你了呢?”
“要是没喜欢上你,要是喜欢上了别人,是不是我的心就不会那么疼,鼻子就不会那么酸?”
宋洪安咬了咬下唇,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项禹舒说,但是这句问话却将所有的话都塞了回去,只留下了苦涩的味道给宋洪安品尝。
“睡一会吧。”宋洪安松开了项禹舒的手,将项禹舒轻轻的往下扶了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原地。
宋洪安知道,他在项禹舒身边的时候,不会让项禹舒能够睡得安稳一些。
轻轻的关上了门,宋洪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来,他以前从来都不喜欢碰这些东西,但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开始喜欢上了这种神经被暂时麻痹的感觉。
下属刚从外面处理事情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他敏锐的闻到了宋洪安身上的血腥味道。
“您还没包扎!”一声惊呼响起,下属赶忙从一旁取来了医疗箱:“您伤的这么重,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现在给您包扎把。”
揭开了宋洪安身上的衣服,那深深的伤痕显露在外面,触目惊心。
“您伤的有些严重,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宋洪安的脸色苍白的厉害,血腥味在烟味的驱散下反而变得更加的浓烈。
“项禹舒的嗅觉一向是最灵敏的。”
宋洪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半饷之后下属才反应过来,刚才宋少是从项少的屋子出来的,但是项少却半句话都没过问。
下属不知道项禹舒和宋洪安之间的那些事情,他看着宋洪安,有些不甘心的说:“这些伤都是为了他受的,那余天和监狱里的项浩权为了他不知道给您下了多少绊子,才导致的这伤。”
宋洪安摇了摇头,只苦笑了一声,吞吐了一口烟雾才说了句:“你不懂。”
这伤其实一点都不疼,疼的是项禹舒再也不会心疼他半分。
都是他自己作的,活该这样。宋洪安心里面这么想着。
下属想要将宋洪安扶到卧室去,却被打开了手,宋洪安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来,拿了一根叼在嘴里:“你先走吧。”
半夜宋洪安躺在客卧,想起项禹舒绝情的神色便是半点困意都没有了。
门有轻微的动静,宋洪安迅速的稳定着自己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项禹舒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来,看到床上的那个人已经安然入睡,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看着宋洪安身上的伤口,项禹舒用手轻轻的触碰着,他的手因为中毒带着冰冷,激起了一股子寒意,却让宋洪安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他恨不得现在就醒来惊喜的抱住项禹舒,但是他害怕把身边的人吓跑,只好暗暗的忍耐了下来。
“你把他的身体弄伤了。”
下一秒,项禹舒的这句话就把宋洪安那些美妙的愉快意味给打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响,项禹舒还是认为是现在的他占领了以前爱着项禹舒的他的身体。
项禹舒看着旁边的伤药,皱着眉想了想,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药倒入了那伤药之中,项禹舒呢喃道:“你该把他还给我了。”
宋洪安的心猛地一紧,等到项禹舒离开了之后他打开了瓶子敲了敲窗外:“帮我检测一下里面多出来的成分是什么?”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看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宋洪安抿了抿唇,这种毒药倒是比他给项禹舒下的毒狠多了。
跟在项禹舒身边这么多年,这个人善良到天真,这种阴毒的东西还从没用过,他有幸到成了第一个。
宋洪安静静的坐在床上,腰腹侧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内心的酸楚,他牢牢的握住那瓶子,表情有些扭曲。
宋洪安整整一夜未睡,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刚打开门的瞬间,眼前站着的项禹舒让他眼前一亮。
他用最大的热情迎接着项禹舒的到来,宋洪安甚至想用手轻轻的拉住项禹舒,项禹舒没有拒绝,这样的项禹舒让宋洪安的心猛地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睡不着了?”
宋洪安将项禹舒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那眼中的愉悦让项禹舒忽视不了,他抿了抿唇,终于开了口:“我记得你受伤了,擦药了吗?”
那一瞬间,苦痛和绝望瞬间如同海水一般侵袭了宋洪安的内心,这个人唯一愿意跟他说的话,便是来询问他什么时候去死。
宋洪安却想,如果这样能让青年再跟他说上两句话,也是值得的。
因为答应了这件事情,宋洪安看到了项禹舒嘴角的浅笑,不带着讽刺和嘲讽意味,那让人心动的笑容。
魔障了一般,宋洪安用自己的手臂轻轻的卷住了青年,然后歪着脑袋在他的脖颈间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
温热的呼吸打在了项禹舒的脖子上,微微的发痒,更多的便是想起了那个时候温存过之后宋洪安的残忍,项禹舒的身子猛地一紧。
宋洪安几乎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项禹舒僵硬住的身体,他板直项禹舒的身子,直视着项禹舒的眼睛,想要跟他说别怕他。
但是项禹舒的眼睛里的恐慌和刚才已经稍微弯起的唇角也变得平缓了起来,宋洪安便是有再多的话也不敢说,只好轻轻的拍着项禹舒的后背,用最大的耐心哄着怀里的人:“没事,没事儿。”
这种柔和的触感就像是宋母小时候在项禹舒害怕黑暗时,便是这么轻轻的拍着他,项禹舒忽然放松了下来,这些天的焦急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软软的靠在了宋洪安的身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宋阿姨……”
那带着浓烈的眷恋的口吻让宋洪安的手一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是传言中的那样残忍无情,是他魔障了。
懊悔在这一刻发酵到最大,项禹舒的下一句话让宋洪安猛地刺痛着,他说:“这个世界只有宋阿姨和你对我好了,但是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
宋洪安的眼眶微微的发红,他抱着项禹舒的手紧了紧,在眼眶中翻滚着的泪水一点点的滑过脸庞进入了嘴里,咸到发涩。
他那时候到底抱着怎么样的心思来背叛这个全心全意为了他好的人呢?
宋洪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剩下的眼泪逼了回去,他低下头去虔诚的吻了吻项禹舒皱起的眉间:“对不起。”
自从加入项家之后,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没用的东西,宋洪安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此时此刻,只有这三个字能说出口。
以前的宋洪安恨项禹舒为什么那么绝,现在他在用相同的理由恨着自己。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项禹舒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宋洪安脸上毫不掩饰的悔恨之意,他想从宋洪安的怀里挣扎开,却又想起那药。
“我原谅你,你要好好的……”项禹舒的咽了咽因为紧张而分泌的口水,他说:“所以你要好好的擦药。”
感受到怀里的人紧张的情绪,除去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倒是有点像之前他们相处的时候,宋洪安低低的笑了笑,声音磁性带着点低沉,甚至喜悦着,他说:“好,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项禹舒身子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从一旁拿来了药,带着点忐忑的心情问宋洪安:“我帮你好不好?”
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要他死,但是看项禹舒那布满沧桑的眼睛,他魔障了一样点了点头,甚至坐在一侧主动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冰凉的药膏在伤口上铺满,反而火辣辣的疼,但是摸药的那双手轻柔的不像话,宋洪安轻轻的牵住了项禹舒的一只手。
因为这次宋洪安已经涂了毒的原因,项禹舒这还是第一次没有挣扎,看着项禹舒的面容,宋洪安说:“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了。”
“不,是真的很爱你了,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因为我连命都可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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