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妺妩脸颊突然染上绯红,似是又想起昨夜某人十分不正经的话。
她嗔了顾煊昱一眼,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作一团:“大人您再这样,妾,妾就——”
顾煊昱看着那只玉雪可爱的小白兔,被他这句话吓得缩在床的角落里,努力地瞪视他。他勾了勾唇,忍不住就想去逗弄这只小兔:
“就怎样?”
妺妩嗫嚅了半天,最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用自认为凶恶的语气说道:“妾就再不理您了!”
小兔的“凶神恶煞”看着却似娇似嗔,看似十分坚决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媚音。没有丝毫威吓恐涉的效果,反而更惹得人想要上去揉一揉捏一捏了。
顾煊昱伸手便将妺妩揽了过来,将她的双手捉住置于她的身后,迫使着小兔将自己全部展开。之后他才颇有几分好笑地说:
“哦?不理我的话,你可走的出这道门?”
妺妩似是被这话说得有几分迷惘,疑惑不解地说:“妾自然可以走”
话还没说完,她就突然醒悟过来。她的衣服在昨日早就被毁得不成样子了,自己总不能赤身裸体的走出去吧。
妺妩羞恼地将头埋在他胸前,闷声说道:“大人,您不能这样!”
顾煊昱却装作没有懂:“不能怎样?不能教你,还是不能让你喊我先生?”
妺妩越听越羞,将头紧紧地埋着不曾抬起。
顾煊昱心情却越发的好了,他接着说:“亦或是,不能不给你衣服,好让你一辈子都困在这屋子里?”
说完这话,顾煊昱满意地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身体僵了一僵,而后才抬起螓首,仰着头瞧着他,娇娇地拉着他袖摆认错:
“妾错了,妾怎敢不理大人。还望大人日后不要不理妾身才好。”
顾煊昱看着妺妩带着几分玩笑语气,故作一派轻松的话,可他却从那话中听出了几丝不安。
他又想起了最初妺妩在拒绝他时说的话:以色事人,焉能长久?
这个女人并非空有一副好容颜,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却也因这资本而时时惶恐不安。就算是得到了自己的宠爱,也不能打消她心底的丝毫顾虑。
顾煊昱用手指怜爱地拂上那纤细的玉颈,看到那漂亮的肩胛骨和锁骨微微轻颤着,脆弱而又让人流连忘返。
或许她不知的却是,恐怕这一流连,便不仅仅是短暂的春秋数载。
然而这种事情多说无益,只会让这个女人变得更加惶惶无措。时间自会说明一切问题,也自会解开一切疑虑。
妺妩随着温热的触碰轻轻颤动了一下,她微微阖上了双目,咬着唇等待如同昨日一般的滋味袭来。
可是顾煊昱却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就收手了。他从旁边拿了一块豆沙金丝白玉糕,就着手喂到了她的唇边。
眼下,妺妩松松地半拢着被子,整个人被抱在顾煊昱的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坐着。口边就着他递过来的云糕小口小口地尝着。
这样的情形,既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又让人觉得有些温馨。
妺妩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偷偷地抬眼去瞧身上那人的脸色。又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偷窥,瞥一眼就赶忙收回视线。
瞥了一眼又一眼,直到顾煊昱看过来,她就将头扭正,似乎只是在正儿八经地品尝着糕点。
顾煊昱又怎么可能不会感觉到刚刚的目光,只不过这个小兔一向胆小,还是别说穿了的好。
顾煊昱低头看了看手中才吃了一半的糕点,不禁感叹怀中这女子果然是精致而难养的动物。他手下那些武人,别说是糕点了,就是馒头都是一口一个吃狼吞虎咽地吃。
而这个小女人的樱桃小口张张合合,也不过咬了半数多一些。
随着云糕被吃的越来越少,经不住就会碰到他拿着糕点的手。指腹上时不时碰到温润柔嫩的唇色,禁不住让人有些意动。
清晨的时刻总是让人难以把握自身,尤其是他昨夜还只顾着抚弄怀中的美人,自己却丝毫没有得到半分疏解。
顾煊昱被这火气烧的愈发的难以忍受。他赶忙将妺妩放一旁,走到桌案前喝了一整蛊的茶水,却依然觉得火气逼人。
妺妩犹不自知,还一脸疑惑地开口:“大人,那是昨夜的凉茶。”
顾煊昱瞪了她一眼,却对上妺妩十分无辜的视线,他心里只能叹息一声,哑着嗓子说了句:
“我知道。”
然后妺妩就看着顾煊昱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急急忙忙地就出门了。
666也被刚刚温情的气愤惹的心生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大反派究竟是怎么对宿主的。
它刚刚系好安全带,暗搓搓坐等发车,可惜却连车的门都没有摸到。它觉得自己的现在的表情大概就是那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妺妩却心情颇好地靠着榻边吃着粥喝着茶。
哎呀呀,有人就要忍不住了呢。真是越发地期待爆发的那天了。
书房之中,高舒觉得,前不久那个好脾气的督主大人一定是他的错觉,今天的大人简直是满腹火气,看他们做什么都不顺眼的很。
所有人连带着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就被无辜株连。
顾煊昱看着高舒递上来的东西,沉声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是的,大人。有了这封密信,简直事半功倍。相信一切不久之后都会水落石出。”
大人的胞弟没有平白牺牲,他虽然没有拿到证据,却给他们提供了一切谜底的答案。而这对于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们来说,就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顾煊昱点了点头,吩咐高舒务必谨慎行事。高舒正要告退,却又被督公大人叫了回去。
高舒转身,回来低着头等着大人吩咐。却听到自家大人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的:
“你可知道民间有什么稀奇玩物是适合女子的?你吩咐所有人都留意,有的话便给我呈上来。”
高舒:…?
高舒先是有些惊疑不定的应下来,等他出了房门后才想通期间关键。他经不住摸了摸鼻子咧嘴傻笑,大人怕是好事将近了吧?
这么些年了,大人也可真是不容易呀!
这边西厂之人皆行色匆匆,显得无比忙碌。那边大内总管黄震也是一路急行,赶到陛下的紫云殿,连忙同绍梁帝禀报如今的进展。
“启禀陛下,臣等不负陛下厚望,终是将那方解之子抓获。如今方解为了儿子也已现身露面,现已被请入微臣府中,静待陛下旨意。”
元绍梁听闻此话,久被压抑的心情顿时一扫阴霾。他甚至从桌案前起身走下,轻声拍了拍黄震的肩膀,这才带着几分快意地说道:
“爱卿做的好!”
元绍梁沉吟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
“宫中人多口杂,皆是他顾煊昱的眼线。那方解还是不要带入宫。你只需威胁他将顾煊昱的最后一剂药方改成我们的药。此事关系重大,爱卿可一定要确保无虞啊。”
黄震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如今见到陛下如此重托,连忙惶恐应答:
“微臣定会完成陛下嘱托,为陛下分忧解劳!”
绍梁帝看着黄震退下后,他拿起一旁的茶盏小酌了一口。那种被压抑久了突然释放而出的兴奋感,让他握着茶盏的手都带了些微颤抖。
他的母后当年失算,让顾煊昱这条漏网之鱼横行了这么久,如今也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他将茶盏放在一旁,心绪才逐渐收敛起来。他抬头看了看房中右侧被挂起的粉色纸鸢,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的惊鸿一瞥。
绍梁帝收紧了握着茶盏的手,低声喃喃自语:“顾煊昱,江山和美人,你都别妄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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