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中的陈秋听到动静,赶紧出来,就见到元夏捂脸疯狂往外跑。陈秋不明所以,草草地和窗边的周柯瑾找招呼,“周先生,我们先走了。”赶紧跟上元夏。
陈秋追出来的时候,元夏已经跑到走廊和楼梯的交叉口,同酒店服务生说话。服务生指了个方向,她朝着那个方向跑。
陈秋不犹豫,一路追在后面,最后到了卫生间。
元夏用洗手池的水洗脸,前胸的布料被水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陈秋心中咯噔,“夏夏,怎么了?”
元夏眼神又湿又软,委屈地看着陈秋,刚要说话,就哽咽了,不停抽泣。
陈秋拍着元夏的后背,“夏夏,到底怎么了?”
元夏一下子扑到陈秋怀中,一遍遍叫“妈妈,妈妈……”死活不说发生什么事。
陈秋的心被揪紧。脑中浮现出一个让她全身发冷的想法:元夏和周先生独处,难道周先生对元夏做了什么……
陈秋一下子白了脸。
“夏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主。”
元夏抹了把脸,抽着小鼻子,哑哑地说:“妈妈,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
陈秋愤怒,“你这孩子,怕什么?和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主。”
元夏不说话,使劲摇头,“走吧。我不想在这儿待。”
陈秋强压着怒气,“我去找他。他必须给我个说法。”
元夏搂住她的手,“妈……”
陈秋紧紧盯着她,“夏夏,我们不惹事,但遇到事也不能躲。你越害怕,那些坏人就越得意,越想欺负你。适当的忍耐是可以的。但忍多了,就是懦弱。”
元夏瘦弱的身体开始颤抖,肩膀尤其抖得厉害,宛如惊弓之鸟。
陈秋心中叹息,把她抱在怀中,一下下摸着她的后脑勺。
过了很久,元夏低声说:“周叔叔,突然抱住我,解开我內衣。我害怕,赶紧跑了。”
陈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声线紧绷,“别怕,以后我们不见他了。”
取得阶段性胜利,元夏在心中给自己比划了个剪刀手。但她又觉得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不敢托大,就小心试探地问:“妈妈,你喜欢他什么?”
陈秋摸她后脑勺的动作微顿,改为拍打她肩头,“傻孩子,妈妈心中只有你爸爸一个人。不喜欢他。”
元夏疑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陈秋哂笑:“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元夏很想说:他就是冲我来的,我能不操心吗?
但过犹不及的道理,她懂。
她已经在陈秋心中埋了一根刺,总有机会查问出陈秋和男主在一起的原因。等她找出根源,就能一举把这糟心事解决掉。
加油,冲鸭!
两天后,正式开学。
元夏拖着装衣服的小行李箱,和装零食的大行李箱,去学校报到。
一整天都在忙碌:整理床铺,领教材,交作业,报团结成小圈子的学生围在一起,吹嘘暑假做的事。
元夏成绩一般,家境一般,对那些想结交人脉的学生而言完全没有吸引力。更何况她长相清艳,堪称漂亮到没有朋友,只能可怜地一个人玩耍。
原主“元夏”很不习惯被孤立的环境,每天活得压抑焦虑。
但对于元夏来说,真是求之不得。
她是个二十七岁的女人,眼界学识和经历摆在那儿,她还真不想和十几岁的小孩子比虚荣、瞎闹腾。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做点事情。
元夏戴上耳机,听近期广播中录的国情咨文,同时用平板扫《心理学报》《心理科学》上的最新论文的研究方向。
谭静瑶走进教室,就看到这样的情况:几个小圈子说她们和某某明星合照,去了某某国家,买了某某纪念品,元夏一个人戴着耳机,用平板查资料。
谭静瑶心中嗤笑:真够装的。多学这两分钟,就有能耐了?还不是靠那个狐狸精的好妈?
想到家里面老谭耳提面令让她给元夏道歉,而且必须是当面道歉,谭静瑶就觉得很丧。可是!没办法啊。她是独女,父母宠爱,但碰到原则性的问题,也很严厉的呢。
谭静瑶进门,喧嚣的议论声像被摁了暂停键,瞬间消失。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唯独元夏没有察觉,仍旧低着头,和整个大环境格格不入。
谭静瑶享受被众人仰望的目光,很兴奋,但对上元夏,所有激动都变为心塞。深深吸了两口气,气沉丹田,挤出一丝笑,“元夏,忙呢?”
话音落下,再无别的声音。
谭静瑶感觉头顶吹过一阵凉风,心中给自己配了一曲凉凉,臊得不行。
再次尝试,“元夏,那件事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
“呱呱……”
好像是乌鸦叫。但其实,是某位同学的手机铃声响了。
“呱呱,小亲亲给你来电话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可能笑昵称为“呱呱”的学生,也可能是笑谭静瑶。
谭静瑶脸涨红,夺门而出。
很快又回来,手上拿着两盒草莓冰激凌,就像是提着两把菜刀。
教室中再次变得针落可闻。
谭静瑶一字一句地说:“元夏,你吃了我的冰激凌,就是我朋友了。不接受反驳。”
放下冰激凌,走了。
元夏摘下耳机,看着浇满黑白巧克力的冰激凌,心中暗道:反派女配……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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