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润说得话还是算数了。
不仅仅把身份证给了她,连同手机等都给了她,甚至还带她出去玩。
可在阮糯看来这并不算是件好事儿,毕竟谢景润能给她,说明他很有把握控制她。
此时两人站在故宫博物院门口,刚刷身份证进了安检口,谢景润便忍不住握紧阮糯的手,柔声道:“糯糯,跟紧我。”
人潮之中,有无数人都在打量这对金童玉女,甚至还有些人在小声讨论,拿起手机偷拍。
阮糯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撇过脸。
上京的天色少有蔚蓝,整座宫殿红墙绿瓦,巨大的青松点缀在宫墙之中,遥遥望去,如琼楼玉宇,嵌在仙境。
穿过三大殿,东西六宫。
阮糯累得气喘吁吁,身旁的谢景润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尤其是他勾着双惑人桃花眼,笑着问她:“糯糯,要我抱你吗?”
阮糯脸一红,连忙垂了眼眸。
《仙缘》游戏里,专属的情侣动作。
就是公主抱。
曾经游戏里身穿红衣,风华绝代的男人也在游戏里将她从午门抱起,直接抱到了帝后大婚的坤宁宫,游戏里面的凤榻罗帐,山盟海誓,仿佛与现实能重叠在一起。
“我休息会儿。”她撇开脸忍不住打乱了回忆了,颤声道。
谢景润笑了笑也没吭声,却拿起手机偷偷开始拍她。
画面里的阮糯因着蒸腾的暑气,皙白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细腻的皮肤上蒙上了细密的薄汗,不施脂粉,睫毛浓密纤长,扫落下密密地阴影,杏眼里含着些许的娇俏。
他忍不住挪开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她。
四目而视,他的笑意缱绻。
阮糯的心猛地一跳,她承认她曾经是爱过他的。
可她并不想再重蹈覆辙,转身背对着他:“我想喝水。”
谢景润知道小姑娘害羞,连忙收回了手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喝什么,我去买。”
“矿泉水就好。”阮糯的声音温软。
谢景润勾起了抹笑意,微微俯下身子揉了揉乌黑的秀发,小声叮嘱道:“可不许乱跑,会有坏人的。”
坏人?阮糯内心很想翻白眼。
最大的坏人,可不就在她眼前么?
当然她并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乖乖巧巧的模样,真让人心动,谢景润是这样想得,收回手的瞬间,指尖还残留着少女的馨香,他低低嗅了嗅脸色的笑意更浓了,然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贩水机走了去。
等着谢景润走远了,阮糯才直起了腰板。
用手微微遮住阳光,炽热的骄阳筛得人皮肤有些敏感,她皱了皱眉猛地觉得小腹有些酸胀感,忍不住往阴凉处瑟缩了些,才觉得舒服了些。
等着谢景润拿了两瓶冰冻过的矿泉水搁在面前额时候,早就口干舌燥的阮糯丝毫没有拒绝,接过手后准备拧开。
也许是热胀冷缩的缘由,她拧起瓶盖有些用力。
谢景润见此立马伸手将自己的这瓶拧开,再次递在了阮糯面前:“糯糯,喝我这瓶吧。”
阮糯微微抬眸,没打算搭理他,自己还在用力,说实话她还真是等着人拧瓶盖的命,白皙的手心磨红了,瓶盖依旧纹丝不动。
谢景润笑了笑,直接接过她的手里的水:“还是我来吧。”
男人跟女人在身体构造上的差别显而易见,拧开后谢景润又递给了她。
阮糯接过冰凉凉的水,忍不住拿热得发红的脸蹭了蹭矿泉水瓶,凉爽的让人浑身舒展通常,舒服的让人忍不住眯眼睛有些傻笑。
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傻姑娘,谢景润想。
阮糯喝了大半瓶水,冰水下肚的感觉简直爽翻了,一扫疲惫。
可事实来说,好东西贪多了总是会出问题。
不知道为何阮糯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还没有走多久就觉得浑身发抖的疼,尤其是下腹的垂坠感交织在一起。
明明是炎炎七月,阮糯却觉得浑身阴寒。
脸色更是瞬间苍白至极,谢景润立马瞧出了异样,尤其是白色连衣裙后面还沾染了血色污秽,他立马明白过来了,脸皮都有些发红。
迅速将手里拿着的西装外套替阮糯系在腰间。
谢景润俯下身子压低了声线:“糯糯,你那个来了。”
阮糯闻声立马明白过来了,脸更是通红,下意识往身后瞧。
哪知道谢景润拦腰就将她抱起,这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抱。
他想都没想就抱着她往公共厕所跑。
贴着他的胸膛,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竹香,仿佛是安抚着她有些痛苦的神经,他的大掌捂在她腹部,似乎想要传递些温度给可怜巴巴的小人儿。
这种在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为女朋友做得事儿,正在做得时候年少深沉的谢总还是忍不住脸红,两人彼此间也没有任何言语。
唯独是他的脚步声。
过了五分钟后才到了卫生间,谢景润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然后又询问道:“糯糯,有...有卫生巾吗?”
阮糯脸更红了,盯着周遭打量两人的游客们,支支吾吾摇了摇头。
“那你等我。”谢景润把话说完,又飞奔了出去。
明明已经是开公司当老总的人,却像是傻小子似的惴惴不安,谢景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可只要看见阮糯脸色一点点的痛楚,他就忍不住心疼。
等着买回来的时候,阮糯已经疼得浑身冒冷汗,靠在洗漱台上病恹恹的。
谢景润担忧的皱了皱眉赶忙将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的卫生间递给了阮糯,柔声道:“糯糯,你先换,景区里没有药,等会出去了咱们再买。”
阮糯点了点头:“好。”
她捏着黑色塑料袋,扶着墙壁缓缓朝着卫生间内进去,苍白的小脸挂满了痛楚,看得谢景润心揪了起来,踌躇的步调时刻都准备冲进去,深邃的眸子都快要望穿秋水了。
等阮糯再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黏在脸色,更多了几分的憔悴,谢景润赶忙上前扶住了她:“糯糯,你还好吧?”
阮糯想说些什么,可是疼得难受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她根本就没有预算过月经会在今天突然造访,毕竟她也是刚刚重生不久,那里记得请月经是几号来的。
她本来痛经就厉害,刚才还喝了那么多冰水,下腹像是插了几根刀片不停地旋转搅动,疼得要命。
阮糯的手冰凉,眼睛发花,身体丝毫没有力气软在谢景润的怀中,唇色也开始发紫,瞳孔也开始有些涣散,之前他也听糯糯说她来月经很疼。
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谢景润不敢有任何的犹豫,赶忙将阮糯抱了起来。
一路飞奔出了故宫后,赶忙招了出租车。她依偎在他怀中,疼得辗转反侧,又不想被谢景润瞧见自己软弱的模样,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疼得叫出声。
也许是来得太猛了,阮糯疼得头皮发麻,不知怎的就昏睡了过去。
吓得谢景润赶忙叫出租车司机加快点,送到了就近医院打了针止痛,过了半个小时止痛针才起了效果。
阮糯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里。
“糯糯,你醒啦,喝点姜汁红糖水。”谢景润早早就熬好了红糖水,放在了保温杯里,等着阮糯一醒便准备端给她。
阮糯皱了皱眉,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大半,但她向来是最怕疼得,痛经又总是一阵阵的,她浑身都不舒服。
眼眶里蓄满了星星点点,嘤咛了声:“疼。”
这声软糯糯的嘤咛,苏在男人心坎,他俯下身子搓热了掌心捂在她的腹部,暖暖的热流从掌心渗入皮肤,贴切着他的体温。
她的肌肤柔软而白皙,让人挪不开眼。
此时的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氛,阮糯疼得难受也没有任何力气却推开谢景润的双手,他又连忙照顾着喂她喝下了红糖水。
阮糯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是陷入了痛苦中,噩梦随之袭来。
梦境里依旧是遮天蔽日的浓雾,周遭的寂静极了,内心升腾出极度的恐惧感,迫使着阮糯迈开腿想要逃跑。
随着她奔跑的节奏。
开始有人在追撵她。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回头看,是群没有人脸的行尸走肉正在追她。
随着追逐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中的几张人脸出现得惊骇。
她认得。
突然有道身影扑向了她,阮糯被压倒在地上。
她惊恐万分的盯着眼前,披头散发眼神里装着阴冷的女人,女人的脸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甚至有血滴在她的脸上。
女人冲着她露出了抹阴沉沉笑意:“表妹。”
阮糯瞬间睁大了眼睛,极度的恐惧。
而此时那行行尸走肉全都一拥而上,面孔也逐渐清晰了,表叔、表婶、陆叔叔、还有陆放,他们全都伸着血淋淋的手朝她抓来,阮糯心里害怕极了。
她拼命的想要挣脱,可是林诗妍将她压得死死的。
削长的指甲划过阮糯的脸颊,她怕极了,眼泪忍不住下坠,哭喊着救命,可没有人救她,这些人全都压在她身上。
阮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
有道熟悉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糯糯。”
阮糯猛地惊醒了过来,而此时近在眼前的是谢景润那张清隽的脸庞,他的剑眉微蹙,深邃眼眸挂满了担忧之色,薄唇微微蠕动:“糯糯,你没事吧。”
不知怎的,阮糯心底突然出现了道裂痕。
她突然钻进了他的怀中。
拉着他的衣角,放声大哭:“我怕。”
谢景润见着小可怜满脸的惧意,眼神里全是惶恐,也知道阮糯是做噩梦了,赶忙心疼地环住她紧紧将其搂在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梢,磁性而又温柔的声音慢慢安抚着:“糯糯别怕,我在了。”
阮糯没吭声,只顾着哭。
她知道这个梦寓意着什么,当年爸爸落马,陆叔叔就迅速坐稳了南都市首席检察官的位置,连着跟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陆放也开始对她避而远之。
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复杂,厌恶。
现在想起来,也许是.....
她曾经也不愿意将人想得那么坏,但阮糯知道自己父亲是被陷害的,而且这个阴谋似乎筹备很久,根本不给人任何翻身的机会,参与陷害的人里很可能有陆叔叔一家。
并且陆放是知情的。
阮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而此时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打乱阮糯的哭声,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上面的名字很刺眼。
林诗妍的来电。
阮糯想起来了,那时候她因为谢景润而留在上京,林诗妍当年也被上京艺术大学录取了,得知她去了上京后,就马不停蹄的想要联系她。
更多的是想要通过哄骗她,拿到她妈妈留下林氏集团的股票。
林诗研的父亲林伟南是私生子,并不受待见,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不过谢景润根本也不给她任何接触外人的机会。
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重来一次,无论如何为了爸爸她都必须跟林诗妍再有接触,最好能够搜集到有效的证据,重新给爸爸上诉。
阮糯从谢景润怀里出来,还带着泪珠儿的眼眸扫了他一眼,怯生生道:“我表姐给我打电话了。”
林家人?谢景润没吭声,眉头却微微皱起,垂下眼睑后迅速松开了阮糯。
“嗯,你接吧。”说完后,他便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出了阮糯的房间,轻轻将门合上,大有把私人空间还给阮糯的意味。
等着门关好了,阮糯这才将已经挂断的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通之前,阮糯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了所有的愤恨,精致的小脸绷得很紧,面无表情,似乎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平复了下来。
“喂,是表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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