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弓着身体,双手抵着小肚子,痛的皱眉。
之前来大姨妈并没有这么难受,在原身的身体里体验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就是这种感觉,每一次痉挛的难受,抽的呼吸都不敢加重。
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抖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我来那个了,好痛!”
苏文柏着急的说:“什么来了?哪里痛?我看看。”
田恬难受的咬唇看他,泪眼朦胧,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他可能不知道,顿时有点语结,“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哎呀,我好难受,你快去帮我弄点红糖水。”
苏文柏再笨也明白了,平常看那么多书,好歹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立即起身,外套都顾不上穿就下了炕。
田恬又哑着嗓子喊:“那个,有卫生……有那个什么带子吗?”
苏文柏愣住,紧张的看她,“什么袋子?”
田恬在脑海里努力搜索这个年代的人来大姨妈用的东西叫什么,可是越急越想不起来。
苏文柏看她孱弱的样子,小小一只缩在被窝里好不可怜,转身就往外面走,“算了,我去叫妈过来看看。”
脚步匆忙的出去,田恬头疼的任由他去。
不一会,苏妈就风风火火的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再着急你也穿个衣服不是,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进了门,来到里间,嘱咐苏文柏给田恬倒红糖水,端起煤油灯凑近看她,一只手拉住她的手,惊呼:“呦!手咋这么凉?脚是不是也凉?”
田恬痛苦的点头。
苏妈同情的叹口气,“手脚冰凉,来月事肚子不痛才怪,你以前来月事的时候,是不是受过凉?”
田恬迷蒙着眼看苏妈,痛的直冒冷汗。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好好的这么痛,肯定不正常,就点点头。
苏妈心疼的给她拉被子,“以后来月事你就躺着休息,不能碰冷水,不然以后更受罪,慢慢养会好的,我嫁给你爸这么久,来月事都是他动冷水,你还这么年轻,身体却没养好,唉!”
田恬拧着眉头,满脸痛苦,“妈,有没有那个什么带子?”
苏妈端着煤油灯转身去开田恬的柜子,“月经带,你刚嫁过来时我跟你一起收拾的,当时看见你收在这边的,我找一下。”
田恬的衣柜很整齐,苏妈很快就在一个框里找到了一个大红色的月经带,又找到一大包草纸,抽一些折叠好,一起拿过来放在田恬身边,让她赶紧用上。
田恬把月经带拿过去,看着这个一尺多长,两边还有穿绳孔的长布条,好奇的研究应该怎么用。
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装作随意的看,实际上心里别扭的要死。
这是什么玩意啊!怎么用啊?
看着就羞的慌!
正好苏文柏正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热气滚滚。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东西,愣了一下。
田恬的脸瞬间红完,尴尬的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苏文柏的神情也变的有些奇怪,他匆忙把红糖水放在边上,转身带门出去。
苏妈抿唇笑着看田恬,“自己媳妇,还避开了,看样子是害臊了,田恬,你赶紧用上。”
说完贴心的帮她把长布绳子穿进布条两边的孔,递给她。
田恬这时候也顾不上尴尬,大方接过去把草纸固定在卫生带上,拿进被窝,鼓鼓囊囊弄了半天,才系好。
弄好之后安心多了,虽然还痛,但是不用担心流到炕上。
慢慢坐起来,一点也不客气,把红糖水喝完,身上顿时暖融融的。
笑着对苏妈说:“妈,大半夜的,多亏你!赶紧回去睡觉,我没事了,都是文柏一惊一乍的,把妈惊醒了。”
推个一干二净!
苏妈把碗拿在手里往出走,“明天你别洗衣服,早上多睡会,难受就给二娃说,他跟他爸性格像,看着不声不响,也是个老实人,知冷知热。”
田恬红着脸点头,苏妈开门出去,让苏文柏进来睡觉。
两个人接着再睡,田恬动也不敢动,总感觉一动就会流到炕上,平躺着害怕往后流,侧躺着害怕侧漏。
无比想念现代的超长版卫生巾,随便翻滚都没事。
还痛的难受!真是受罪!
正难受着,苏文柏把自己的被子往她身上一加,直接揭开她的被子一把将她拢在怀里。
他的胸膛坚硬宽厚,滚烫不已,宽厚的手掌毫不停留抚上她的小肚子,轻轻的揉了两下,便静止不动。
“刚才听妈说你手脚冰凉,之前被冻着了,以后睡觉我们一个被窝,我给你捂。”
田恬好像被一座火山包围,好舒服,挨着他的胸膛,自己也在升温,他的热度通过手掌传到小腹,热乎乎的。
瞬间一股暖流喷涌而下。
田恬觉得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痛苦的感觉随着那股热流消失了很多。
看来是他的阳气起了作用。
心里暖暖的,也没有任何杂念,只感觉像泡温泉一样,身子更软了,浑身麻麻痒痒的,很舒服,忍不住哼哼唧唧的说:“嗯,谢谢你!跟我的药一样。”
说完一手放在他胸膛上摸摸,“你身上真暖和,挨着你好舒服,还硬邦邦的,肌肉不错啊,你……”
手突然被他抓住,握在他的手掌里不让她动,“别乱动,快点睡觉。”
声音粗哑低沉,莫名的沉重。
田恬觉得越来越热,也不敢再动,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她睡的香甜,还使劲往他怀里拱,苏文柏又担心又难受,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吃饭了。
田恬洗漱好便去厨房帮忙。
苏巧玲正在切菜,苏妈烧火,小英坐在旁边殷勤的往灶膛里塞木柴。大嫂许妞妞和许凤坐在一边聊天。
田恬视线扫过许凤的脚,看她的样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许妞妞一看见她进来就不平,“起这么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你不洗我们的衣服就罢,怎么你们自己的衣服也让妈洗?”
“真是不像话!”
苏妈替她解释,“田恬来月事了,不能碰冷水,有什么好说的。”
许妞妞嘴一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许凤看着田恬,微笑着说:“田恬现在变娇气了,以前在我家的时候,来月事照样下河洗衣服,都习惯的事情,唉!还是你福气好啊,遇到了一个好婆婆……哎呀!二嫂,你怎么了?”
几个人转头看苏巧玲,刀砍在案板上,她一手叉腰转过身气鼓鼓的说:“看吧看吧,还是我妈好,不像你妈,我来了月事照样让我做事情,要知道我在自己家来月事,都不用干活的,冷水更不会碰。妈,你一会说说龙娃,让他给他妈说说。”
苏妈把烧火棍一扔,侧头怒冲冲的说:“他妈他妈的,那不是你婆婆啊,说话注意点,你婆婆也是女人,这些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用得着别人说,她要是不知道那是她妈没教好,不是她的问题,你回去自己说去。”
“屁大点事就回来说,也不嫌烦,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瞎折腾,赶紧切,一会吃过饭赶紧回去。”
苏巧玲鼓着嘴继续切菜,把气撒在了刀上,剁的邦邦直响。
许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挂不住,低头讪讪的看着地面。
苏妈把小英推起来,“田恬,你带小英在外面玩,等一下他爷爷他们回来就开饭。”
田恬笑着牵过小英去院子里玩。
……
吃饭的时候,苏文柏关切的目光在田恬脸上溜了好几圈,田恬微红着脸不跟他对视,感觉两人的目光一碰上就是电光火石。
烫的人难受。
她注意到,一直到许凤他们走,苏文柏都没有看许凤一眼,倒是许凤,偷偷的看了苏文柏好几次。
饭后,苏妈在外院桥口叮咛苏巧玲回家好好过日子,苏巧玲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往许龙手里一塞,让他拿着,听苏妈说话。
许妞妞也在和许凤道别。
田恬站在院子东边的磨盘边,静静的看他们,阳光透过树丫子打在身上,暖暖的。
苏妈虽然对苏巧玲凶一些,但却是最放不下的,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
正想着,只见狗蛋老远就笑嘻嘻的从远处走来,“婶婶,巧玲姐这是要回去了?”
苏妈转身看见是他,笑着打趣,“狗蛋,你收拾的这么齐整,是干嘛去?”
狗蛋走到跟前,视线在许凤身上停留了几秒,还转头看了看田恬,“我去上街,真巧!正好跟他们一起走,路上还有个照应。”
许妞妞笑起来,“狗蛋,这都几点了,你去街上人都回家了,你去干什么?”
说完把许凤拉到一边角落,两个人咬着耳朵说话,还一起指点着田恬,神情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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