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皇上吗?”
裴子恒不用看管家的表情都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对他的回答颇为不满。
“大人啊,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这大庆都知道皇上和大人是并列的美男子,老奴也没有机会得见圣颜,但是能与皇上并列,那就足够证明大人的俊美了。”
管家欲哭无泪,裴子恒往日从未表现过在乎自己的容貌,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是吗?那你说我和皇上谁更遭女孩子喜欢?”
裴子恒恍惚的看着镜子,摸了摸脸。
管家听裴子恒这么问,两个绿豆大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们家大人这是终于对感情开窍了吗?知道问女孩子的问题了。
想当初老爷和老夫人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裴子恒,他们唯一的儿人,临终前一再叮嘱要他好好照看裴子恒。
他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天真到深沉,从一无所有到权倾天下,可谓是走了不少艰辛路。
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不太有了笑容,总是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虽有女子爱慕,却也怕他这个冷冰冰的模样。
如今裴子恒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竟然开始对着镜子练笑容。
管家想明白了之后,一颗心就放下了,连忙答道: “大人,当然是您了,虽然皇上是皇上但是毕竟有后宫,有妃嫔也有子女还有一个深爱着的不能忘记的皇后,这个女子嘛喜欢位高权重的男子也喜欢深情专一的男人,大人是内阁首辅,身份地位仅次于皇上,又洁身自爱,这大庆的女子想嫁给大人的数都数不清,有哪个未婚女子不想嫁给大人呢?”
“是吗?女人都喜欢深情专一的男人,可皇上未必不专一。”
裴子恒微微阖上了双眸,罢了,别说她根本不喜欢他,就算她喜欢他,他难道还能去抢兄弟的女人吗?
也不过是想想而已,仅仅假想一下她是喜欢他的,就已经足以让心尖跳动着欢喜。
“皇上既然是皇上,就不可能做到深情专一,凡事位高权重的男人,一生只爱只娶一个女子是极其罕见的。相比之下皇上只有一个深爱的皇后和现在独宠的静妃之外,的确算是好得多了。不知道静妃是何等人物,竟然断了皇上对已故皇后的五年破例,纳她为妃还要封她为后。”
管家提起来灵溪也是忍不住好奇嘀咕了几句,大庆所有人都在好奇静妃到底长什么样子,据说见过的人都说以为是天女下凡,仙姿玉立。
民间有流言说她是妖妃,可是她除了让皇上独宠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至于给皇上下毒更是荒谬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妖妃。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他可记得自家大人对这位娘娘的观感不太好。
“她?当然是很好很好的……”
裴子恒听到静妃二字,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又渐渐的放空,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语气极轻,却带着几分独有的小欢喜。
管家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一咯噔,他看着裴子恒长大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子恒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刚刚还在为他感情开窍而开心的管家,一下子就开心不起来了。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大庆那么多女人,名门千金,都没入得了您的眼也就算了,偏偏要去看上皇上的女人。
“用膳吧。”
裴子恒见管家愣在一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明白管家是看出来了。
不过他也从未打算掩饰过自己的心,喜欢上了能怎么办呢?
“是。”
管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命人备膳去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至的夜晚总是凉爽的,微风徐徐吹过,灵溪最享受这个时刻。
御花园中花朵五彩缤纷,争奇斗艳,微风过处带来阵阵怡人的花香。
春雨夏花搬了一张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塌放在御花园的凉亭下,灵溪就躺在上面歇息。
这种行为本来是非常的不合规矩,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皇上允许那便是合规矩的。
最近天热,静妃娘娘在御花园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恨不得直接睡在御花园,再这么下去,皇上恐怕都能在御花园建造一间寝宫了。
灵溪惬意的躺在贵妃榻上,周围花草树木的灵气包裹在她周围,缓缓汇入她体内。
她的能力还没有恢复,但是世间万物都是她本体,尤其是带着生机的植物也能给她生机。
离得近了吸收的快一些,能够降去因为即将发生的旱灾带来的燥热感。
当初跟系统签订契约,她帮助那些人完成心愿,系统帮她恢复能力。
很显然系统这个东西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也没有听说过系统是个什么东西。
可她相信系统了,因为看出来系统的能力恐怕也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沉睡苏醒这一段时间,接触了世间活物,自己的全部能力没有苏醒,但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基本还在。
能通过花草树木得知姬子行会经过破庙,也能让风雨停下。
可惜,她的灵魂还是太弱了,上次在文华殿操控的一场暴风雨几乎让她几天都没歇过来。
还是不够,现在她只能被动在周围接受着灵气的滋养,却不能主动获取,万一到了没有花草树木的地方……
灵溪阖上了双眼,暂时撇去了这些杂念。
“静妃妹妹也在?”
一道清丽的女声缓缓穿过来,伴随着璎珞环佩撞击的清脆声。
灵溪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牡丹薄纱菱扇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的宫妃走了过来,绾着如意高寰髻,乌黑的发间斜插着一只海棠花修翅玉鸾步摇簪,胸前风光微微半露,手握着一把象牙织金宫扇。
她眉毛弯弯的淡淡的像新月,一双妖艳的眸含着几分笑意,朱唇涂红,鹅蛋般的小脸,风姿绰约。
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若是跟凡人比起来的话。
在灵溪面前,纵使她打扮的如此华丽精致,也比不过未施粉黛,只随便着了一件白色抹胸,外面披了一层天蚕丝薄纱的灵溪。
一身媚俗更显得灵溪冰肌玉骨,仙姿玉色。
灵溪没有跟闲人对比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着来人,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见过德妃娘娘。”
春雨夏花开始行礼。
“静妃妹妹应该叫我一声德妃姐姐的。”
德妃见灵溪根本不认识她是谁,又补充了一句。
“有何贵干?”
灵溪连起身都没有,更别提叫姐姐了,不咸不淡的问道。
她对后宫中本就仅有的几个妃子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但是德妃还是有点印象。
德妃劝姬子行雨露均沾,被姬子行罚了禁闭,看样子应该才出来,打听她每天都在御花园之后,特意来找她的。
“只是来找妹妹聊聊天罢了,毕竟妹妹自进宫起,姐姐还没有见过你。”
德妃见灵溪如此傲慢,心中有火,却没有表现出来。
“恐怕没什么好聊的。”
灵溪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懒得浪费功夫。
她都下了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德妃还是厚着脸皮坐在了凉亭上的石凳上。
“妹妹对皇上和皇后之间的事情难道不感兴趣吗?”
德妃直接开门见山了,盯着灵溪,她就不相信灵溪不在乎。
“不感兴趣。”
灵溪不耐烦的说。
德妃不理会她,继续自顾自的说:“当初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我与皇后乃是同时进了太子东宫,她是太子妃,我是侧妃,后面又进了贤妃和几个侍妾。皇上对我们都一样,唯独对皇后,宠爱有加。皇后去世后,他五年没有碰我们姐妹,每年皇后诞日还要微服前去和皇后相遇的地方怀念,算算时间,妹妹似乎就是皇上出去前去怀念皇后的时候认识的。细细瞧去,妹妹和皇后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灵溪看,却见灵溪从头至尾没有任何表情。
“说完了?”
灵溪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那一眼几乎将她看穿。
“朕怎么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么多事情?”
花丛后走出来一个明黄的身影,那阴冷的语气让德妃瞬间从石凳下起来跪下,瑟瑟发抖。
该死的,皇上来了怎么没有人出声。
德妃哪里知道姬子行怕打扰了灵溪休息,他来的时候一向都是不许人出声的。
“德妃,你说的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说出来给朕听听。”
姬子行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德妃。
“是贤妃姐姐,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是贤妃姐姐教我这么说的。”
德妃吓的立刻把贤妃供了出来,心里面也在骂贤妃,出的什么馊主意。
“下去吧。”
姬子行皱了皱眉,不耐的赶人。
德妃恍惚的起身离开,有种侥幸逃生的感觉。
“你们都下去。”
姬子行又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人,挥了挥手。
很快御花园就只剩下了他跟灵溪两个人,姬子行坐到灵溪身边,沉默了一会,见灵溪一直不说话,他叹息了一声:“我没有爱过任何人,除了你。”
灵溪淡淡的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姬子行抿了抿唇,陷入了回忆之中:“皇后只是用来掩饰那五年不举的借口,不是为了她守身如玉,不举确实跟皇后有关系。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就跟睿王勾搭在了一起,设计想要陷害朕。当时睿王也深得父皇的喜欢,不知什么时候睿王和首辅私下勾搭到了一起,他们便想出一个方法,想让朕名誉扫地,让先皇废了我太子之位。”
“什么方法?”
灵溪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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