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妗妗上学第一次迟到,来时楚宋已经做了好几道大题目,她的同桌身上始终给人一种向往的宁静。
秦妗妗翻着书本,促促的看向楚宋,打趣道:“同桌你身上可真香,都不招蚊子的啊。”
九月底的蚊子还没有消失,教室大门整天开着,大家睡觉容易被咬,烦躁不安,但是楚宋却安之如怡,并不受其影响。
楚宋从书本里抬起头,微微弯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窍白色的香袋,“你说的是这个味儿吧,我一直带着它,防蚊杀菌。”
她有点好奇,拿在手里打量,“喔,这是什么啊,香囊?你买哪儿的,怪不得身上这么香,连蚊子都怕你了。”
她忙摆了摆手,“不是买的,我自己配的。”
秦妗妗惊呆了,两眼直发光,一脸的膜拜,“你还会配这玩意儿?”
她挠了挠粉粉的耳垂,手指骨白的像玉,精细的美,侧脸在余光中柔亮脱俗,熠熠生辉。
回想起以往的事情,眼里散开一抹淡淡的怀念。
楚宋的妈妈那段时间没病患,喜欢在房间里捣鼓纯天然口红跟香水,挣点小便利,爸爸回来闻到那味道很是不喜,两人还为此大吵一架。
自从爸妈离婚后,她很少配这些,爸爸也不喜欢家里有香味。
一些器材跟书籍都是妈妈留下来的,无聊的时候,她还是会拿出来配点防虫杀菌的香薰。
“我妈是个中医,不管做什么求真求实,从小受她熏陶,慢慢学会配些药跟香。开始想送给你的,担心你对里面的成分过敏。”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的皮肤这么好,又白又嫩,都不用化妆擦粉,天生丽质啊。亲爱的,能不能给我配一个,这香囊我好心水送我吧,我给你钱。”
这种小事情,楚宋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声说:“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不用给钱,我们是好朋友呀。”
听到‘朋友’二字,秦妗妗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眶都红了,一把抱住她说:“你真好小宋,只有你把我当朋友。”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楚宋心细温柔,举止之间透着稳重,相处久的人有点小情绪,她还是察觉出来。
“没事啦,没什么事,谢谢你。”秦妗妗立即眉开眼笑,再次恢复那个冲劲儿一百的火爆少女。
她闻着香囊,凑过去说:“要是能申请非物质,你不上学都能挣钱了。”
楚宋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像朵小雏菊,“好啦,这些不过是一些生活小常识,跟那些真正厉害的比起来,相差太远了,我们要做的是学习考试。”
早上三节课,秦妗妗神游天外,握着笔目光无神,相对的沉默寡言,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位上。
体育课上,班上的学生都跑去操场集合,她身体不舒服就没去。
楚宋觉得秦妗妗有点不对劲,总之异于平常,她没有去操场,直接回到教室。
果不其然,教室里只有一个女生,而那人趴在桌上旁若无人的抽泣,手里抓着自己送的香袋,肩膀颤抖的厉害。
楚宋拍了拍她的肩膀,焦急道:“你怎么了妗妗?”
秦妗妗见到她,憋不住心里的委屈,大声哭出声来,“小宋。”
“乖,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哭。”
“我该怎么办啊,我好丢人,我不要活了。”
楚宋安抚的轻拍她的背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妗妗抽了口气,把前日的事情如实吐出。
前天,她原本心情愉悦准备回家,谁知道下了公交,回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刘名若这帮人——
“诶诶诶,你不是那个小太阳的朋友吗?这么晚回家啊。”刘若名身边还有两个人挡住她的去路,他们纷纷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目光□□.裸的缠在她身上。
秦妗妗吓得往后直退,“你们看什么看,让开啊。”
“哟,还蛮有个性的,够辣,这娘们长得还算过得去,要不要试试跟老子谈恋爱。”
“有病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可不喜欢跟技校的人谈恋爱。”秦妗妗看见这个刘若名就不爽,也不知道许燃怎么跟这人交朋友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男生太辣鸡倒胃口。
刘若名一听翻了个白眼,恼火的让身边的两个男人把她拖到巷子里,威胁恐吓让她跪地求饶,还拍了照片视频。
楚宋听后简直难以想象会有这么变态的人,“他们怎么这样,这种人报警吧。”
秦妗妗摇了摇头,苦恼道:“这些人根本就是乐色,他们才不怕进少管所,送进去只会变本加厉。我不希望被别人看见那视频,看一次我都想死。我只希望他给我删掉!”
“你别担心,放学我们一起去找他们,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他们道歉。”
她擤了擤鼻涕,眼睛哭得跟个核桃似的,“你找他们没用的,这几人只怕许燃,别人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候还会连累你。”
楚宋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心酸至极,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我想办法让他们道歉删视频,不要哭了。”
-
黑幕降临的夜,风声徐徐。
楚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站在门外停留了许久,外面的服务员比她还急,不停地问:“小姐你要是想进就进吧,不点酒也没事,站在这儿真的很不雅观,耽误我们做生意啊。”
她对这种红绿灯场所有点害怕,没有来过这里,隔着厚重的玻璃门都能听见里面劲爆的声响。
刚找到这儿时,看见一男一女在外面墙角落热吻互摸,吓得她脸都白了。
“你进不进啊。”
她歉疚的赔礼,“对不起对不起,我再等一会儿。”
“哎,你找的人真在这儿吗?”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这丫头也不像这个圈子里的。
“请问,许燃在这里吗?”她鼓足勇气问。
服务员眉毛一挑,“哟,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眼光,许少爷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你想招他有点困难,可能……需要点钱。”
“?”
“一般人许燃是不接客的,纯聊天的话一个小时也得五千起步,陪酒更别提,上万开码。何况他这人生意太火,很忙的,即使你点他,也未必接你的单。”
“这么……贵。”她低头不自在的抿了抿唇,险些没把不要脸脱口骂出。
什么工作不好,偏来这种地方做鸭,简直不可理喻。
“许燃这类型的气质样貌都是顶尖,吃的很开。我们店非常受欢迎,大多数来的女人很迷恋这种类型。”服务员见她年纪小,不像有钱人,说:“你要不点点别人也行,最便宜的两百一小时。”
这还有最便宜的?搞得跟菜市场打折优惠呢?
楚宋鼓囊囊地咬住唇,讨价还价地:“我找他聊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这个价格怎么算?”
服务员听得一脸无语,别的客人都是高价竞争,这位还……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折扣,一律按一小时算。”
楚宋手心都攥出了汗,紧张又心慌,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往里面瞅了几眼,小心翼翼地收回。
寻思了会儿,慢悠悠的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储蓄卡,卡里的钱是她从小到大积攒的,四五万块,一直没舍得碰。
她颤颤地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声音都在哆嗦,“我,我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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