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表情很是沉重。

    彭格列的独立暗杀部队varia……么。

    想起自己面对那个银发男人时的无力,和十代目被威胁到生命时的自责,以及……墙角那滩刺眼的血迹。

    狱寺隼人狠狠的攥紧双拳,眉间紧蹙,碧眸中尽是阴霾。

    从未如此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无能,也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那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险境?即使现在的他一定已经平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不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甘。

    --为什么这种时刻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呢?

    为什么在他受伤的时候他不能照顾他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呢?

    即使他知道自己对云雀来说可能并不是占有特殊地位的人,毕竟他不像十代目和棒球笨蛋那样提早认识了云雀三年。但是………reborn先生也不是啊,凭什么他可以自顾自的带走云雀呢……

    果然还是因为……实力吧。

    如果他有了足够强的实力,就不会像今天那样任人宰割,就不会像今天那样无能为力,就不会……面对reborn先生的行为束手无策。

    云雀……

    他停步,站在公寓楼下,抬眸看向邻近的房屋。

    最近几天一直暗着的房屋突兀的亮起来。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碧眸,一再确定面前的场面不是自己的幻觉。得出肯定的结果后,他疾步走向那间亮起灯光的房屋。

    ******

    云雀皱眉,有些嫌弃的将脏污的黑色外套丢在玄关,迈步走向卧室,手指不紧不慢的解着身上不知道被谁换的衬衣衣扣。

    想起回来前小婴儿堪称威胁的说出“好好休息,不然我就亲自来照顾你。”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他有求于人呢,还是乖乖听话吧,反正……他也确实累了。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云雀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眸子缓缓阖上。

    ……

    “你喜欢我吗?”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

    “你要离开我?!”

    “你在意吗?”

    “云。”

    “骗子。”

    “云……”

    “骗子……”

    “云!!”

    “骗子!!”

    “你骗了我。”

    “为什么要骗我?”

    ……

    ……

    “一开始你就不该救我……”

    “我恨你。”

    我恨你。云雀骤然惊醒。

    恨我吗……

    他坐起身,按下床头的开关,房间瞬间亮起来。

    灰蓝色的眸因受到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抬手抹去,然后毫不在意的抬眸,目光散漫的落在上方的天花板上。

    恨我……么。

    这样……也好。

    唇角微勾,带起一抹说不清是苦涩还是释然的微笑。

    ******

    狱寺隼人确定这是自己第一次撬别人家锁。

    他的动作迅速利落,几秒内就撬开了门锁,顺利的不可思议。随后他毫不犹豫的迈步,走进了云雀家的客厅。

    玄关处随意的放着一件已经破了的染血的外套,狱寺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迈步走向亮起灯的房间,狱寺突然觉得有些忐忑。

    大概是……太久不见了?

    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又松开,他抬手覆上门拉手,然后缓缓推动。

    伴随着细微的滋啦声,卧室的拉门被毫不费力的打开。

    狱寺有些紧张的抬眸,正好看到了眼角微红好像刚刚哭过的云雀。

    狱寺:“……!!”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云雀:“……!!!”等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云雀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很纠结的说:“你怎么进来的?”

    狱寺隼人:“撬锁……”等下,当着屋子主人的面说自己是撬锁进来的……

    云雀:“……”

    狱寺隼人:“……”

    诡异的静默片刻后,狱寺很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有些别扭的开口询问:“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云雀有些茫然的反问。

    “你在明知故问吗?!不是受伤了吗?!”按耐下内心突然涌起的焦躁情绪,他别开头,有些不自在的说,“那么多血……”

    云雀终于想起小婴儿描述的将他带走时现场的情况,看来他们都知道他受伤的事了。有些懊恼的蹙眉,他当时选择藏起来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结果却阴差阳错的让他们更加担心了吗?

    云雀索性完全坐起身,认真的看向狱寺隼人:“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有些发烧而已。”

    “发烧?”狱寺隼人向前走了几步,有些不信的近距离仔细观察面前神色倦怠的少年,“那么多血,怎么可能只是发烧?!你到底受了什么伤?”

    云雀:“真的只是普通的枪伤,好的很快……”

    “枪伤!”狱寺隼人打断他,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这还叫没事?!”

    “真的没事。”云雀真的有些无奈了,该怎么说才能让波斯猫明白,对于他而言--相比于枪伤更麻烦的是发烧这个问题?

    叹了口气,甚感无奈的他索性直接解开了腰间束住睡衣的黑色腰带,将上身的睡衣拉开,露出肩膀处裹着的层层白色绷带。

    “你在做什么!”狱寺隼人瞬间脸红,条件反射性的别开视线。

    “不让你亲眼看看伤口,你不可能相信我没事的吧?”云雀淡定的说,伸手拉住面前不知道在羞涩什么的银发少年的小臂,微微使力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看吧。”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

    毫无防备被拉的踉跄了两步一抬眼就近距离将云雀胸前风光一览无余的狱寺隼人果断炸毛:“……你这个暴露狂快给我穿好衣服!!!”

    “你看完伤口我就穿。”

    “你先穿好我再看!”

    “穿好你怎么看?”云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够了我相信你我不看了你先把衣服穿好……”

    于是,就这么认输了?

    虽然斗嘴赢了云雀挺开心,但是因为不想看他的裸体而认输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云雀默默将衣服穿好,看着面前一脸红晕羞涩异常的波斯猫,只觉怎么都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样想来,四年前的那只金毛好像也会因为他的触碰而脸红……

    难道这个世界就流行对着男人脸红?是他落伍了??

    云雀越想越懵逼。

    狱寺隼人脸上的温度可以去煮鸡蛋了。虽然很想让自己在云雀面前不要这么手足无措,但他此刻却着实冷静不下来。

    因为……他脑海里全是刚才不经意间看的清清楚楚的裸体啊魂淡!

    略显瘦削却又绝不瘦弱的胸膛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并不夸张却又不容忽视的肌理,象牙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出莹润的光泽,肩膀处的白色绷带在此刻竟也平添了一分别样的美感,让他根本无法将视线集中在伤口上!

    真是够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毫不顾忌的做出这种事情是故意戏耍他吗混蛋!关键是他还真的不敢直视他了……

    不行!不能这么丢脸!这样想着他果断抬头,将目光放在云雀的……脸上。

    嗯?怎么回事?他发现云雀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耳根也被烧成了红色,情不自禁的伸手覆上云雀的额头,后者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然后任他施为。

    “好烫,”狱寺隼人惊讶的低语,“怎么会这么热!”

    然后在云雀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云雀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波斯猫俊美的脸,突然觉得角色似乎颠倒了?

    好像不久前,他才在医院用同样的动作将波斯猫按倒在床上,强令对方休息来着……

    “你给我好好休息!”正分神时就听到耳边传来波斯猫气急败坏说出的这句话。

    唇角不知觉间露出一抹笑意。

    他看着狱寺隼人,灰蓝色的眸中带着暖意,轻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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