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景行一口咬住林霜的耳垂, 尖尖的小虎牙厮磨着。他正色:“我还在生气。气你偷偷和别的男人见面,见面就罢了, 为什么还要抱他?你抱过我几次?”
“不是我偷偷摸摸跑到B市, 是你赶我走的。”
他神色虔诚认真,舌尖轻轻舔过那颗饱满圆润的耳垂:“姐姐……你不要轻易再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听。让我生气的下场很严重的,你知道吧。”
林霜侧头, 躲过他胡乱啃咬的牙齿:“我还在生气呢!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和徐明泽真的没关系,只是偶然遇见多说了几句话!下一次能不能别一上手就打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做事要付法律责任。”
他忽的起身,扬起她的下巴警告一般:“别替他说话。还有,我不想在你嘴里听见他的名字。别总想离开我,你跑不掉的。”
林霜推开他:“你别咬了,痒!”
两个人僵持。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别想了。安心呆在我身边。”
林霜心力交瘁:“难道你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覃景行静默下来。
卧室里温度正好, 让人昏昏欲睡。
她从床上挣扎的坐起来,放缓了语调,哀求似的摇了摇他的胳膊:“阿行, 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误会了。我不讨厌你, 可是我讨厌你的偏.执.暴.戾做事冲动, 你就不能为了我改改吗。”
她委屈巴巴吸了吸鼻子:“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把我的手机拿出来,我知道你没扔。我保证我不会私下里和他聊天的。”
覃景行抬眸看她,视线凌厉,侧脸棱角分明, 眼底明灭涌动着情绪。
他垂下睫羽,眼底颜色徒然一深:“是我做错了吗。”
岂止是想困住你,我甚至想要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砍断你的手脚,束缚你的羽翼。
将你身边所有人都不着痕迹的推离,在你孤苦无依,毫无援手的情况下出现在你身边。
我是喜欢你的啊,我爱你。
我不想你离我而去。
覃景行捂住心口,脸色苍白,黑沉沉的眼睛失去了亮色。他放开手,到一旁背对着林霜,沉默的坐在床沿。
门还是锁着的,一时半会出不去。
林霜微微蹙眉,看着他过于白皙透明的脸色。低垂的脖子太过于细弱,连带着凸出的骨骼都是骇人的。她颓然,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腰背,一眼扫到覃景行的手腕,绷带被扯开,露出模糊渗血的血肉。
“你怎么把绷带拆开了!”林霜心底一跳,看样子是发炎了。她绕到覃景行身旁坐下,牵起他的手腕查看,长久的静默后终于开口:“你说啊,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不能沾水好好养伤吗?”
覃景行面色微变,冷冷瞥她一眼,转开视线。
林霜生气,“是不是昨天弄得?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覃景行抽回手:“你不要管。你走吧。”
林霜:“什么?”
覃景行坐在旁边生闷气,使了点小心眼儿,把手腕上的伤口扯开,直到血溢出来才松开。他任由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皮肤蜿蜒滑落,直到滴在白色地毯上,像朵小小的梅花骨朵。
他冷静的看着林霜:“你走吧。回B市,回去找别人,都和我没关系。”
林霜想要查看伤口,捉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呢!我能回去找谁?手腕别动了,这里有医药箱没?”
覃景行冷哼:“疼死我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没有医药箱。”
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粉色的新肉明明已经长出,却硬生生被扯开,暴露出更为鲜血淋漓的内里。手腕本来就脆弱,连带着血管流淌出鲜红血液。林霜按住伤口:“你瞧瞧你又干什么了!是不是沾水了?是,我不心疼,我看发炎截肢了才好!”
覃景行不说话。眉眼死气沉沉,紧抿着唇角。
林霜轻声细语规劝道:“别生气了好吗。我都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去找医药箱出来,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覃景行面无表情:“没有医药箱!就疼死我吧。最好把血都流干。”
林霜:“别乱说话。你这家这么大,连医药箱都没有?”
覃景行呈抗拒姿态,“没有!”
说到底林霜也心疼。这伤是他为了她受的,那么尖锐的刀锋,就那样生生划过最脆弱的地方。当时她还未做出反应,覃景行就已经挡在她身前。他小时候说过,所有的痛苦和伤痕都要他替她承受,没想到随口一句被他惦念了小半生。
心口发热,林霜放柔了声音,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我错了。我认错。我写检讨给你,保证再也不犯了。能不能配合一下?”
覃景行视线终于有了波动,打量她几眼:“你没错。”
“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林霜唯唯诺诺:“错在不应该随便相信媒体采访虚假报道,错在让你自己一个人回晋城,错在和别人聊天不告诉你,错在误会你,让你走。我做的一切你都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没有回答。
林霜打量着覃景行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了,深深松一口气:“阿行,听话,只要你包扎好伤口,我就再也不随便说那句话。”
覃景行眼角眉梢的冰霜逐渐消减,仍然偏着头,好看的侧脸棱角分明,下颚紧绷。
“阿行……我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嘛。”林霜按住伤口的掌心也被血染红,甚至带着温度。她心底翻江倒海,他好像天生对痛无知觉一般。要是她得被疼死。她愈发心软,开口道:“去把医药箱找来,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覃景行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掴住她的后脑勺,俯身捉住她的唇畔。
林霜呜咽一声,右手紧紧按住他的手腕。闭上眼睛,嘴角又被咬的酥麻,过了好长时间才被放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紧紧抱着怀里脸颊涨红的女孩儿,喃喃自语:“我不想……让你讨厌……不想让你离开,除非我死。”
“不会的!你说什么胡话。”林霜挣扎着推搡他强壮精干的胸膛:“你要是再胡闹不去找医药箱就失血过多而死了!到时候我就真的去找别人了!”
覃景行闭上眼睛,轻轻抚摸上她的脊背,吸允唇边一抹雪一样的颈子。直到白皙皮肤落上一处处红痕,他才起身,慢吞吞找来医药箱。
手忙脚乱给他包上。
“你这伤口要是再沾水,手腕就废掉了!”
覃景行抬起眼皮:“那你会心疼吗?”
“会。”林霜实在是无力和他周旋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重重点头:“会,我会心疼死。你要是失血过多而亡,那我就从二十八楼跳下去,和你一起过奈何桥。”
覃景行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许你乱说话!”
他眼底涌动着异样的情绪,看着她灵活的手指撒上药,包裹几层绷带。伤口处传来一丝一丝的又疼又痒的感触,他痛苦眯了眯眼睛,牢牢搂住她:“我不想你走。不许说那样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不说?”终于包好,林霜如释重负,收起医药箱:“现在好了没?还生气吗?”
覃景行默默摇头。
心底燃烧出几簇小小的难以察觉的火焰。他低落的情绪逐渐变得雀跃,空洞眼底也逐渐聚拢了光彩,挠了挠她的小手指:“昨天晚上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在车上,我没管住自己。”
“不疼!别说了!”记忆实在是难以启齿,林霜乌沉沉的眼睛像是含着水波,拒绝道:“覃景行,能不能答应我昨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别这样冲动。也别这样对我。”
覃景行想了想,终于点头:“好。”
面对她的时候情绪是一件很难控制住的事情。覃景行十分尽力的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是只要一看见她,心底的火焰便会像野火燎原般的失控。他无能为力,只能允许肆意妄为。
覃景行问:“饿吗?”
林霜摇头:“不饿。”
覃景行答非所问:“我饿,能不能让我吃一点?”
林霜诧异:“吃什么?”
直到被剥干净皮按在床头,林霜才逐渐回味过来他说的饿是什么意思∶)
这一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林霜真是结结实实的只吃了一顿饭,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叫唤。可她被消磨透了,实在是无力爬起来,覃景行早就醒了,牢牢环住怀里人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处吻:“想吃什么?”
“随便吧,要快一点的。想吃肉。”林霜揉了揉肚皮,声若蚊蝇:“你倒不如一下子给我个痛快的,别这么折磨我,好吗?”
覃景行含住林霜的耳垂。她很瘦,骨架小,抱起来却肉肉的,捏在手里,热热乎乎,很舒服。该大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每次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尤其是这小粒肉肉的耳垂。她没有耳洞,耳垂完整无缺,像颗扇贝里丰盈饱满的珍珠。他含着耳垂的动作总是色.气.满满,舌.尖轻.舔,慢条斯理,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可不能一口就吞下去。要不然她该喊疼了。让她疼可不行,心疼的人是他。
每次林霜都被弄得神智不清似的。她力气太弱,或许是男女之间天生的差距。只有蜷缩在怀里动一动手指头的命。看了眼窗外沉沉暮色,林霜歪头:“你真的和我妈妈通过电话了?”
覃景行静了静:“没有。”
林霜瞪大眼睛:“好啊你,你敢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啦月底啦,行崽可以求一波营养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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