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阿比盖尔不喜欢韦恩先生看自己的眼神。

    太过于□□裸,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猎物,而且已经走进了猎人的陷阱了一样。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回纽约了,应该再不会跟这位先生见面了。

    “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呆在哥谭,等我知道了‘企鹅’的下落,正好带你一起去。”埃琳娜用一只灰色的猫头鹰给阿比盖尔寄来了信,里面还有一把小钥匙:“这是斯卡曼德家在哥谭的住宅,里面很安全,你暂时住在那儿。”

    阿比盖尔收拾行李的手一顿,其实,出来这么久,她还是有点想家的……

    她拿起那枚钥匙,突然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勾住了自己的肚脐眼,她感觉自己被挤扁了,砰的一声落到地上。

    她用了10秒来接受这段突如其来的旅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换了个地方。

    她一下子苦了脸,搞什么啊,这么突然?她的行李还在酒店呢!

    刚刚想到这一点,砰砰砰几声,周围出现了一个大行李箱,还有两条毛巾突然冒出来然后盖在了她的脸上。

    她面无表情把毛巾扯下来,决定下次见到埃琳娜的时候,一定要跟她说清楚,有些事情最好还是问问别人的意见,不要擅作主张。

    这个房子并不在巫师所在地,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子。但埃琳娜显然忘记了阿比盖尔只是个普通人,也忘了闲置这么久的房子清理起来多么困难。总之,阿比盖尔花了一下午,才勉强收拾好屋子。

    “白收拾了。”系统在一边说风凉话:“又不是自己的地盘,连点终身奖励也赚不到。”

    “别说了。”阿比盖尔摆摆手:“让我躺一会……”

    “你不吃饭了吗?”系统问道:“你中午就没吃。”

    “不吃了……”阿比盖尔只想瘫着:“家里什么都没有,还要出去买……”

    她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然后半夜被饿醒。

    “这附近有便利店吗?”她走到窗边往外看,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路灯孤零零得亮着。不过半夜三更她也不敢出门,毕竟这里是外地,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如果出了意外才真是叫天不应了。

    “艾比你看,那是什么?”正当她准备喝水骗肚子再回去睡觉的时候,系统突然叫起来:“那边!那边!”

    “哪边?”她勾着脑袋看,这栋楼旁边有一棵树,因为深秋的关系,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树干,白天光秃秃的,现在看,上面好像挂满了红色的彩色灯串。

    “这是有什么活动吗?”阿比盖尔打开窗户想看仔细一些:“可能是因为圣诞节——嗷呜!”

    那些红色的灯串突然动了,全部朝着各家各户扑过来,阿比盖尔这才看清楚,那哪是什么灯串,分明是一些动物的眼睛!它们大概有半人高,翅膀张开之后的样子就像蝙蝠,阿比盖尔甚至听到了周围房子玻璃被它们撞碎的声音!

    不过它们全部绕开了阿比盖尔住的地方,有些想撞过来,可在两米外就被弹开,狠狠地摔落在地,好半天都张不开翅膀。

    窗外尽是门窗破裂的声音以及人们的惨叫声,有人从屋子里逃出来,可没跑多远就被怪物抓起来。

    “快快快把窗户关上!”系统大叫着:“窗帘也拉上——艾比你去哪!”

    阿比盖尔匆匆忙忙跑下楼,一把拉开大门,顾不上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有多么怪异,只能大叫着引起人们的注意,想让逃出来的人都躲到这个房子里面来。

    “你疯啦!”系统不同意:“谁知道这里面都混着什么人,你现在一个人在外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总算有几个人发现了这栋楼不受怪物侵犯,一有人带头,大家争先恐后往屋子里跑。

    “你就不听我的话吧。”事已至此,系统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但还是忍不住叨叨:“好吧,随便你,不过让他们躲进来就行了,你赶紧回房间,把房门反锁!”

    男女老少都争相往这个屋子里躲,街上的猎物少了许多,怪物们密密麻麻挤成一团,想要撞破屋子外面的保护咒语。

    “这行不行啊。”阿比盖尔怕的直抖:“能坚持多久啊。”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开门,不这么引人注意,就能坚持到天亮。”系统冷哼:“现在好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大门口了,你就祈祷埃琳娜魔法超群吧。”

    躲进来的人或是哭泣、或是吵闹,还有好些人围过来扯着阿比盖尔说些什么,她一面担心防护咒语被破坏,一面听着周围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几个人在她耳边大声说什么。阿比盖尔头疼欲裂,努力把胳膊从拽着自己的人手里抽出来,忍不住捂住耳朵。

    可总有人不愿意放过她,一些人见她有能力保护这么多人,便硬生生挤过来,苦苦哀求她出去救一救被抓走的亲人,这下见她捂着耳朵躲起来,这些人就不乐意了,觉得她冷漠自私,不想找麻烦。

    周围的声音更乱了。阿比盖尔被拉出来,推到最前面,有好些人不忍心,想要阻止那几个人,但却被另外几个冷眼旁观的人拉住,毕竟谁也不知道屋外还有多少怪物,这个房子还能庇护他们多久,如果怪物攻进来,她不愿意保护大家,先逃走了怎么办。

    阿比盖尔就这么被顶到了最前方,她说什么没人听得懂,大家乱糟糟的声音她也听不明白。怪物们叠成一片,乌压压挤在防护咒语形成的保护罩外,血红的眼睛盯住最前方的阿比盖尔,龇牙咧嘴发出嚎叫。

    “艾比!艾比!”系统急的大叫,可这里是哥谭,不是自己的城市,它没有任何权限去解救阿比盖尔。

    就在她几乎要被推出去的一刻,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火光。那些趴在外面的怪物哄得一下散开,面前一下子明朗开阔起来。

    一架黑色的飞行器(?)悬在上空,巨大的火焰从下方设的炮管中轰出,那些怪物被烧着,大片大片掉落在地,也有好几只成功飞到了飞行器上面,可却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根本爬不进去就被掉了下来。

    阿比盖尔呆呆地抬头看着上方,周围没有人推搡自己了,大家发出欢呼的声音。

    “艾比!”系统急忙检查自家的崽崽:“你没事吧!”

    “没事。”她愣愣地回答。

    大范围的怪物被烧光,一个全身漆黑的蒙面人从飞行器里跳出来,他的披风在空中展开,轻盈无声地落到阿比盖尔身前,中途还砍杀了几只想飞过去攻击他的怪物。

    他看了阿比盖尔一眼,神色不明,一只体型较大的怪物从他身后袭来,阿比盖尔表情一变。

    那人往后劈了一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转一下,袭击他的怪物就被砍成两段。

    一股绿色的血浆喷出来,眼看着就要溅到阿比盖尔脸上,那人左手扬起披风,挡在她身前,把那些污物全部挡住。

    他移开视线,看了一眼阿比盖尔身后的人群,转过身去,长刀在地上划了半个圈。

    接下来的事情毫无悬念地被解决了。人们从阿比盖尔住的屋子里散去,好几个似乎想上前和赶来救场的黑衣蒙面人说什么,但碍于他周身“生人勿进”的气场,大家纷纷从他身侧散开,各回各家。

    阿比盖尔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直到周围安静下来,他们对视了好几分钟,谁也没有说话。

    那个人首先撤回视线,他看了一眼周围,转过身准备回飞机。

    “等等!”阿比盖尔往前走了几步,想留住对方,刚一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对方从头包到脚,只留了个下巴在外面,总不能让她捧着他的脸说话吧。

    “所以韦恩先生为什么会对我好感度下降呢。”回到家里,她还在疑惑:“我明明帮了这么多人。”

    没错,那个黑衣蒙面人正是布鲁斯韦恩,他一跳出来,系统的识人功能就辨出了他的身份,不过好在这一年,阿比盖尔见到的各种各样的人足够多,韦恩先生这点兴趣爱好也不值得她大惊小怪。

    “不过给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她回忆起韦恩先生出场的样子:“一般人哪里会看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不会是人格分裂吧。”系统跟着阿比盖尔在福尔摩斯那里做过好几次“心理咨询”,这下学以致用:“一般人就算角色扮演,性格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你说的很有道理。”阿比盖尔表示赞同:“那我比较喜欢今晚的这一个。”

    “你喜欢他,他还不喜欢你呢!”系统嗤之以鼻:“今晚的人格好像挺讨厌你的啊,一见面就掉了5个好感度。”

    “无所谓了。”经过这么一闹,阿比盖尔也睡不着了,她干脆坐着等天亮:“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阿比盖尔就拖着箱子准备离开,昨晚横落一地的怪物尸体已经被清扫干净了,有几个男人在自家的院子里修补窗户,看到阿比盖尔出来,挥挥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她愣了愣,犹犹豫豫向对方挥挥手。

    几个小孩从另一边跑来,他们挤成一团,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派出一个代表往阿比盖尔箱子上放了一盒东西就一哄而散。她叫也叫不住,只能打开盒子。

    是一盒点心,好像是刚出炉,捧在手里还是热的。

    一路走下来,她收获了不少东西,虽然也有几个人朝她翻了白眼,但更多的人朝她微笑,很快,她两手提满谢礼,几乎抓不住了。

    一辆车停到她身边,车窗被摇下,布鲁斯按了按喇叭:“布朗特小姐。”

    阿比盖尔狼狈的很,她一只手抓着三个袋子,另一只手抓着行李箱,箱子上还放着两个盒子,背包一根肩带滑到胳膊肘,她正耸着肩想把那根肩带耸上来。

    实在不像很精明的样子。布鲁斯打开车门:“需要我帮忙吗?”

    阿比盖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被昨晚的事情影响。

    她用狐疑地眼光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这人怎么可以装的这么若无其事?

    “艾比,艾比!”系统叫她:“别看了,你眼神太奇怪了!”

    “可是……”阿比盖尔就是忍不住,面前这人倚在车门上,脸上挂着轻佻的笑,看起来温和无害,和昨晚那个冷酷无情闲人勿进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性格反差也太大了吧!

    “艾比,你听我说。”系统小声道:“我听说,虽然人格分裂是一个人产生不同的人格,但是并不是每个人格都知道彼此的存在的,你等会说话小心点,说不定他还不知道自己有病。”

    说的很有道理,阿比盖尔赞同地点点头。

    她就当着布鲁斯的面,疯狂走神。布鲁斯挑挑眉,直接把她的行李箱扛到后备箱里,又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扔在后座,打开副驾驶的门。

    阿比盖尔愣了,她“诶诶”了好几声,也没办法拗过这人的强势行径。

    布鲁斯无奈地抓过她的手,笑道:“非要这样才肯跟我说话吗,艾比?”

    谁准你叫“艾比”了!阿比盖尔往外抽手,抽不出来,她继续瞪着布鲁斯。

    “愿意陪我一起吃个早饭吗?”布鲁斯眨眨眼,深蓝色的眼睛看着她,样子有些委屈:“我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我要去机场。”阿比盖尔抿着嘴小声说道。

    “我送你。”布鲁斯把人塞进自己车里,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还牵着她的手。

    “你人缘很好啊。”他看了一眼后座的礼物:“很少见到哥谭人这么热情。”

    “韦恩先生。”阿比盖尔觉得很奇怪,她努力把手抽出来,然后只用一根手指抵在他手背上:“那个,韦恩少爷还好吗?”

    “已经痊愈了。”布鲁斯侧头看了一眼阿比盖尔:“这件事真的要多谢你。”

    这么快就痊愈了?阿比盖尔觉得韦恩先生不负责极了,她继续提醒着对方:“韦恩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韦恩夫人一定很担心吧。”

    “夫人?”布鲁斯笑起来:“韦恩庄园只有男的,哪来的夫人。”他想明白了什么,好笑地看了一眼阿比盖尔:“还是你觉得,我是个不顾妻儿,只知道沾花惹草的家伙?”

    难道不是吗!阿比盖尔还记得上次的酒会上,这位先生高调地带着两个女伴入场,而且整场酒会,几乎是来者不拒。

    看来那个男孩只是他一夜风流的产物。阿比盖尔不免对那个孩子产生了一些同情,难怪那么晚了还一个孩子在外面晃,父亲却只知道喝酒跳舞。

    “昨晚这里出了些事。”两人半天都不说话,布鲁斯首先问道:“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来了!阿比盖尔警惕起来:“昨天,昨天有人救了我们。”

    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的问题,她一定要小心作答。

    “我知道,是蝙蝠侠。”布鲁斯答道:“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住在这里。”他朝阿比盖尔挤了挤眼睛:“韦恩是支持蝙蝠侠的,也是哥谭灾后损害控制中心资金的主要来源。”

    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知道蝙蝠侠就是自己,还是自己支持自己?阿比盖尔也蒙圈了。

    “那,那你知道蝙蝠侠是谁吗?”想了半天,阿比盖尔试探着问道。

    “没人知道他是谁。”布鲁斯回答:“他很神秘。”

    到底是要怎样。阿比盖尔偷偷翻了个白眼,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两个人一路上可谓是鸡同鸭讲,一个想要试探阿比盖尔接近自己的目的,一个想要试探布鲁斯知不知道自己有毛病,一路上倒是没有冷场。

    终于到了机场,阿比盖尔松了口气,她迅速跳下车,接过自己的行李:“那就这样吧,谢谢您了韦恩先生。”

    她往售票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住脚步,回头瞪着身后的人。

    布鲁斯耸耸肩,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抓着她的手:“我从不会让女士在我面前负担重物。”

    随他去吧!阿比盖尔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被他抓着去买机票。

    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拿过阿比盖尔的身份证明在机器上验证了半天,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女士,这个已经失效了。”

    “不可能!”阿比盖尔拿过身份证明:“我上周才用它买了机票。”

    机器怎么样都读不出来她的身份信息,阿比盖尔急的没办法:“那怎么办!”

    “好了艾比。”布鲁斯拿过她的身份证明:“我来跟你想办法,现在,你有时间陪我吃早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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