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陶夭呲牙咧嘴的轻哼了声：“胳膊肘和膝盖都好痛，最痛的还是脚。”
司征让陶夭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脱下她的一脚蹬小白鞋。
陶夭的脚裸已经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司征眉头一皱，声音难掩急切：“我带你去看医生。”
说完抱起陶夭就往小门诊走。
两个人都没注意身后李琳满是恨意的眼神。
十五岁的少年抱着十三岁的少女，还是稍微有些吃力的，不一会司征的鼻尖就冒了汗。
陶夭见了挣扎着要下来：“我太重你别抱了，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别动！”司征皱眉，她一挣扎更不好抱了。
看来体力还是不行，以后不能老躺着了，得多锻炼。
见陶夭一脸的不好意思，司征笑着安抚她：“不用不好意思，你已经够瘦了！抱不动你不是因为你胖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壮！放心，下次就不会了。”
陶夭想问下次不会抱她了还是不会再这么吃力了？
最终没问出口，只是把头贴到了他的胸前。
少年的心跳似乎有些急促但是让她觉的很安稳。
矛盾的想让这条路长一点，可以多享受一会，又希望这条路短一点，让小王子不那么累。
在陶夭的纠结中，他们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精神病院大都是心理医生不会治其他的病，为此特意弄了个小门诊给病人看个感冒发烧什么的，或者为自残病人缝合伤口之类的。
陶夭的问题不算严重，只是扭伤了脚踝，但是接下来的比赛是别想参加了。
而且刚刚跑的一百米也没有成绩。
为此陶夭郁闷到差点哭出来，要不是司征难得强势的制止她，陶夭都打算单腿蹦着去跳高。
拿笔记本的要求不高，三等奖就有，陶夭还查了，报名的人也不多，就三个。
这么放弃真的好可惜。
陶夭嘟着嘴烦恼的看着自己的脚，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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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征的三千米长跑在下午，长跑赛前需要热身，司征换了衣服去了赛场。
尽管司征再三嘱咐不许她跟着，可陶夭还是在司征走后一瘸一拐的下了看台，准备去司征那边。
穿过操场的时候，见跳高那边正在收拾东西，陶夭忍不住问了句：“护士姐姐，跳高不是还没比赛吗？”
大部分的护士对病人的态度一点都不好，其中一个在收杆的护士，看见陶夭讨喜的笑脸，虽然有些不耐烦还是回答了她：“一共三个人比赛，还都不能参加了，一个犯病了，一个脚崴了，还有一个见没比的弃权了！”
陶夭一听，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护士姐姐，我脚崴了，但是我没弃权啊！我这不来比赛了吗？”
理所当然的第一啊！奖品都是她的。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低头看了眼她被包的跟粽子似的脚。
“胡闹什么！回去吧你！”当裁判的护士不满的斥责她，“出了事谁负责？”
“我自己负责！放心真不会出事，重在参与嘛！天使姐姐，你这么好看心地又善良，成全我呗！”陶夭的长相偏甜美系，刻意撒起娇来能萌化了冰块。
在场的裁判什么的，就这么让她说服了。
说的容易，做起来挺难。
她走都成问题了，助跑和起跳简直就像踩在刀尖上。
陶夭试了几次都疼的想放弃。
裁判等的不耐烦了：“你还能不能跳？不能我们收了！”
陶夭赔笑：“可以，可以！我这就来！”
说完咬着牙冲了过来，屈起双腿直接平蹦。
对，不是传统的一腿先抬另外一个腿跟上，是旱地拔葱的蹦。
就这样跳了个一米二。
落地疼的呲牙咧嘴的。
但是眼睛看见那个笔记本，含着泪笑的很开心。
当勇士的代价就是，陶夭站都站不起来了，又被一脸恼怒的护士架着送去了小门诊。
她们把陶夭送到就不管了。
还被医生虎着脸训了顿，说让她不想要自己脚的话就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没有人搀扶的陶夭现在根本走不了路，自然也不能去看司征跑步。
摸着手里的笔记本，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小遗憾，小王子跑步应该也很帅吧？他那么厉害，跑步肯定也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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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的司征转身就看不见陶夭的身影，皱了下眉。
一直到跑完都没见陶夭来加油，司征这才觉的不对。
连忙四处打听陶夭的下落，连奖品都是别人代领的。
跑完三千米的司征又冲刺了个五百米，到小诊所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呼吸也很粗。
看见陶夭好好的坐在那，才松了一口气。
陶夭见他进来，笑的很开心，把一直抱着怀里的奖品递给司征：“小王子，给你！”
司征接过来，除了那本笔记本，还有一只稍微好点的原子笔。
“所以，你到底还是去跳高了？”
陶夭见司征生气了，小声的解释：“那我一个人参加比赛，奖品不要白不要啊！”
司征脸色更不好了。
陶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声音更小的嘀咕：“我这不是看你笔记本要用完了嘛！”
虽然知道司征并不缺钱，可是在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到的。
有些东西家属想送都送不进来的。
司征耳力很好，听见这声嘀咕，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良久后，轻叹一声，转过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陶夭见他不生气了，嘿嘿的笑了笑单腿蹦着爬上了他的背。
少年出了不少汗，但是没难闻的味道。
到了住院部，司征还是忍不住开口教育她：“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比起笔记本我更在意你的安全！”
陶夭低着头，有点委屈，也不说话。
“不过，还是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陶夭这才笑了。
司征临走前嘱咐陶夭：“以后离李琳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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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愤愤的写着题，眼睛时不时瞄向窗边站着的少男少女。
十五六岁，花样年华。
俊男靓女站在一起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不过陶夭看着很刺眼，手里的笔重重的在纸上戳了戳，仿佛那是司征的脸：“让我离李琳远一点，自己却跟她走那么近！”
李琳自运动会后来找司征的频率更高了，即使十之八九都会被司征彬彬有礼的拒绝也不气馁。
陶夭知道司征的家教很好，即使面对格外讨厌的人，也是温和有礼的。
就像对第一次见面的她。
后来也是陶夭死皮赖脸的坚持跟他当朋友，这才慢慢熟了起来。
李琳脸皮比自己还厚，万一也让司征对她这么好怎么办？
陶夭想到这，心里堵的难受。
她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司征对别人好，更不想他们两个人之间再多一个“朋友”。
可是，又觉的这样有点自私。
心里更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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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征侧着身用手撑着窗台，笑的温和有礼，“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李琳站在他对面，低着头，一脸娇羞：“什么事？”
她等着他的表白。
司征脸上露出一抹为难和迟疑。
李琳把这解读为羞涩不好意思，红着脸鼓励他：“你说就行，我不会介意的。”
司征这才开口，“那我就直言了。以后离我和陶夭远点！我怕我会忍不住打女人。”
李琳仿佛没听懂，依旧娇羞，“讨厌！人家又没说介意你和陶夭走那么近。那小姑娘也不坏，你不用为了我打她。”
司征似乎也不惊讶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很认真的解释：“我说的是会打你。”
李琳刷的抬起头，见司征脸上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一张俏脸刷的白了。
“运动会上，你们跑步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所以，我看见是你故意去推陶夭，只是自己没站好才一起摔倒的。”
李琳的脸跟调色盘似的，一会白一会红，眼睛瞪的老大，慢慢红了眼眶。
司征既然开了口，就不会再顾及给她留面子，坚持说完自己要说的话：“我很讨厌有人在我面前伤害我要保护的人！这一次，念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不动手，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司征就转身，朝陶夭的方向走去。
李琳一把拽住他，眼泪哗哗的流，哽咽着：“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明明你那么喜欢我！你一定是气我跟别的男生说话了对不对？那我以后只跟你说话好不好？你不能这么对我！”
司征皱眉看了眼自己被拉的衣袖，手上用力挣脱了她。
“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清醒的，不过，即使你在病中我也要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真的！”
单看司征此刻的表情，谁都不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所以司征说完真的走了。
李琳楞了会，突然对着他喊：“你撒谎，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着我！一定是陶夭在你面前说你坏话你才这么对我！”
嘈杂的娱乐馆瞬间安静了。
百来号男男女女错愕的看看李琳再看看司征。
陶夭也惊了。
看向司征，眉眼里全是质疑：原来你喜欢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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