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穿着一身广袖玄袍,金色的腰封显得腰身极是精练,金冠束以高马尾,余下长发散落肩头,步翎刚想吐槽你玩cosplay呢?那男人转身,一张极其风流昳丽的青年面孔让步翎当即咽下了所有的白烂话。
好他妈一个谪仙似的妙人!
真的,都不知道谁才是神仙了。
翎神勉为其难的捡起了自己残存的理智问:“你哪位?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柯廷飞眯了眯眼。
这女人还不算太迷糊,还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试图找回主动权。
“吾乃七轮尊者——”他微微正色,沉声道。
话刚说一半步翎“啊”了一声伸手指着他,瞪圆了眼睛道:“你是七轮尊者?”
柯廷飞的额头上跳出一个象征不爽的巨大井字:“你听我把话说完——”
“七轮尊者年轻的时候那么帅的吗?”步翎说:“发量很多哎!跟壁画一点都不像!他们至少把你丑化了一个度!”
柯廷飞:“……”
你是花痴吗?矜持一点喂!
“尊者在上!”步翎吐槽完规规矩矩作了一揖:“入我梦有何指教?”
柯廷飞张了张嘴,忽然就不想否认了。
至少这个女人现在还对自己抱有尊重!这份尊重多么难得!
他抄起手臂,斜眼看这个女人。
好像特别擅长隐藏自己的弱点,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在床上裹着被子抖成一团,大概已经被糊弄过去了。
柯廷飞想起刚才的梦境,很想问你跟那个叫贺帆的下三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后来又怎么样了?
事到临头他又有点问不出口。
揭开别人努力隐藏的伤疤是一件残忍的事。
步翎眨巴眨巴眼,认真的等着他的下文。
柯廷飞被她看的不自在,用拳头抵着嘴唇咳了一声:“路过,恰好见你为梦所困,举手之劳。”
步翎怔了怔,垂下眼帘。
我说错什么了吗?柯廷飞很是在意的凝眸,注视着这个女人。
大概古往今来美丽的外表都具有迷惑性,这种时候就觉得她莫名的惹人怜爱。
那贺帆当初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柯廷飞忽而生出几分嘲弄,一个娘炮下三滥的凡人,怎么有胆子生出这样的想法。他辟邪神所侍奉的神明,怎能容外人践踏。
怎么没一巴掌呼死那家伙?
“那什么。”步翎回过神来,川剧变脸似的道:“前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柯廷飞:“说。”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柯廷飞:“……哈?”
步翎振振有词:“毕竟你是众神鼻祖,抱你一下以示尊敬顺便蹭蹭欧气嘛!”
然而提到抱,柯廷飞脑子里直接蹦出了他被女主人托着屁股拘成一团的悲催画面。
“不可以!”
“就一下!”步翎可怜兮兮的对手指。
柯廷飞觉得这女人有毒,多看她几秒自己怕不是就同意了,他一挥手悬崖勒马,梦境破灭,元神归位。
“护主成功,灵韵值+5。”系统在他耳边提醒说。
看来帮女主人解决心理问题也是分内的事,这女人真是娇贵啊,柯廷飞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这一遭还挺耗费精神的,他困了,身下床褥柔软,他闭上眼耷拉下耳朵,原地就寝。
步翎却醒了。
她坐起身,扭头看着窗外。月色朦胧,窗帘被风吹的浮动,她呆了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今天贺帆的出现还是带给她不小的心理阴影。
即便她摸着自己的神龛,一遍遍告诉自己,神龛还在,信徒还在,她还活着都于事无补。
多亏了七轮尊者。
啊,好可惜哦,没抱到那个长的很帅的七轮尊者。
步翎拍了拍额头,具体长什么样来着?……总之很有风韵就是了。不过她也不是完全的贪图美色,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的踏实可靠。
话说七轮尊者不是都坐化好多年了么?
真是单身久了看一个坐化了好多年的神仙都觉得眉清目秀。
她重新躺下,翻了个身,看见了趴在那儿睡得死沉的柯廷飞。
这狗怎么自己就上床了!洗jio了没有啊!
翎神貌美如花的脸黑成了一块碳,片刻后她朝天翻了个白眼,展臂抱住了她的式神。
狗子的身体温暖,她将脸枕在狗子的背上,忽的觉得无比的轻松,合上眼安然入睡。
而此时此刻,贺帆面色衰败的躺在华丽的大床上,人参的效用过去了,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的破麻袋,几个家庭医生在床边将他团团围住,各种精密仪器数值跳动,无一不牵动着贺父的心。
“怎么搞的!”贺父急的咆哮:“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小帆会变成这样!”
他没有问那些满头大汗的家庭医生,而是一个穿着黑袍的客人,那客人坐在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正拿着一把指甲刀锉指甲。
“你说话啊!”他随意的态度激怒了贺父,中年男人插着腰健步走过去,一把将客人从沙发上揪起来:“我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翎神会出现,翎神到点出现了,我说你儿子能接触到她,你儿子也接触到她了,事实证明我没有骗你。至于为什么会搞砸,不应该问问你儿子吗?”客人的脸隐藏在兜帽里,轻描淡写:“做了什么让翎神反感的事?嗯?”
贺父在气势上被他压了一注,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床上的贺帆。
贺帆意识清醒,听到这番话挣扎着坐起来,一旁的家庭医生拿着个氧气管要给他装在鼻下,他甩手推开,嘶声道:“不关我的事!一条狗,是因为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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