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萨菲罗斯的神色带着些不安,“您不会回归生命之河的吧?”

    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经常出入宝条的实验室,还没少泡魔晃溶液,他对于自己脚下的这颗星球,倒是有一些了解。

    他知道,生命死后,都会回归生命之河。

    ——心里面难免有些担心。

    辉夜姬笑着安抚道,“妈妈现在还没有死,当然不会回归生命之泉了。”知道他好奇,便也有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妈妈是因为一场意外,灵魂离开了身体,没办法回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才又问,“妈妈,那您一直出入宝条的实验室,是想找什么资料吗?我可以帮您的。”

    ——他觉得自己来动手,可比辉夜姬自己方便多了。

    “不用了。”说这几句话的工夫,她的查克拉已经消耗得差不多,辉夜姬收回手,重新站直身体,“这些事情,妈妈自己会处理的,萨菲你好好训练,好好学习就行,千万别擅作主张,万一被宝条察觉到了什么,你现在可没有自保的能力。”

    她自己去收集资料,速度或许慢了一些,可胜在安全啊!

    “……好。”见自己帮不上辉夜姬的忙,萨菲罗斯不禁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不要想那么多。”辉夜姬见状,有些好笑地安慰道,“妈妈知道你孝顺,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帮上妈妈的忙,现在就不该在这里自怨自艾,而是努力充实自己。妈妈跟你保证,等你的实力足够,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知晓了一切的萨菲罗斯,还有没有现在这份心了。

    毕竟,他的人生,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杰诺瓦细胞,或者说是神树查克拉,绝对是功劳不小啊!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的萨菲罗斯,是都还不知道的,故而,他也无法体会到辉夜姬内心的复杂。反而瞬间就是双眼一亮,“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的。”

    辉夜姬微笑着鼓励,“妈妈相信你。”

    ……

    虽然之前,萨菲罗斯就已经非常依赖和重视辉夜姬,但是很明显地,在这一番谈话过后,两人的关系,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变得更加亲密了。

    仿佛打破了什么隔膜似的,彼此在对方面前,都更加放得开了。

    辉夜姬也改变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某些做法——

    萨菲罗斯在开始课程之后,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地很满,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训练和进行文化学习了,去宝条那里检查身体的频率,也从原本的一天一次,变成了十天一次。

    跟他身体的数据相比,宝条现在更加关心他的体质提升速度,战斗力变化,和文化课成绩。

    ——并不是突然觉醒了身为父亲的自觉,而是想借此,从侧面推断出,杰诺瓦细胞对萨菲罗斯身体的改造程度。

    在两人谈话之前,辉夜姬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陪在萨菲罗斯身边,和他一起行动。

    她来到神罗公司的目的,补偿萨菲罗斯是一方面,但更加重要的,还是想从这里得到关于生命之泉的研究资料,好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因此,辉夜姬反而是每天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各个实验室——神罗公司,并不是只有宝条领导的杰诺瓦小组,这一个研究部门——里面度过的。

    这么计算下来,她和萨菲罗斯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多。

    也就早上和晚上那会儿。

    ——有点类似于家长送孩子去幼儿园,早上送去,晚上接回来的感觉。

    也跟她之前的心态有关,她那时候,是只把萨菲罗斯当成了要补偿的对象,和能够陪自己聊天的小朋友,自然不会过多地去考虑他心理方面的问题。

    萨菲罗斯再怎么可爱,招人喜欢,她作为一个母胎solo,也着实没有多少母爱,可以挥洒。

    ——这技能还没有点亮呢!

    而经过这一次的谈话,辉夜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做法,貌似有一些不合适,对于小孩子,还是要多给对方一些重视和关爱。

    她还是无法真正地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孩子,却也尽力去做了。

    所以她现在,暂时放松了搜集资料的脚步,将更多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萨菲罗斯,他训练的时候,他学习的时候,一直都在他身边。

    或许她现在没办法为萨菲罗斯做更多,但至少能保证,绝大多数时候,自己都会出现在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当他需要的时候,微笑和鼓励,她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当然,如果查克拉允许,而萨菲罗斯又想要的话,亲吻和摸头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辉夜姬和萨菲罗斯的感情,也在一步一步加深,一转眼,时间便来到了萨菲罗斯十五岁这年。

    人都是感情动物,朝夕相处下来,很难不真正投入进去。

    不过,辉夜姬倒是没把萨菲罗斯当成自己的儿子,相比较来说,她感觉对方,更像是一个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

    毕竟,在自己没有过亲身体验的前提下,母爱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稍微抽象了一些。

    而原主和六道仙人,以及大筒木羽村那样的相处模式,辉夜姬也不觉得,算是常规情况。

    原主是禁♂欲者,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这兄弟俩,都是因为受到民众的祝福,才会诞生,而在他们俩出手之后,原主虽然是尽心培养了,可也并没有事事都亲力亲为地照顾,与其说是多了两个儿子,倒不如说是养了两个徒弟。

    身为卯之女神,原主当时在忍界的地位,绝对是首屈一指,她的儿子,说是忍界的太子,也不为过。

    所以,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的饮食起居,都是有仆人伺候的。

    而原主呢,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不能说是不关心,可这关心,也更多的还是冲着他们俩的学业和修炼方面去的。

    简而言之,就是双方的关系,礼貌有余,亲密不足。

    ——这或许也是后来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站在其他人那边,反对原主的原因之一。

    毫无疑问,这绝对不属于常规情况下,母子关系的模板。

    辉夜姬现在对萨菲罗斯,倒是够关心了,可问题在于,她眼下的状况,注定了她,只能将关心停留在口头上,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不说是个人了,就算是个手工艺品,亲手做出来的,和光动嘴皮子,指挥别人去做,自己只在一旁监督的,以及直接花钱去买来的,在感情方面的付出,都绝对不一样。

    换算到对人,大概就是,亲手养大的孩子,有别人照顾,自己只是从旁看着长大的孩子,和过继或领养来的孩子,这样的区别了吧?!

    辉夜姬之前检讨过自己,对萨菲罗斯的态度,也跟他立下了约定,并且也依照约定,尽力去做了,只是,到了现在,十几年过去,她觉得自己这样,充其量只能算是看着萨菲罗斯长大,而并没有亲手养大他。

    ——算是中间层次。

    所以,辉夜姬只能把萨菲罗斯当弟弟,而无法真正把他带入自己儿子的角色当中去。

    好在,萨菲罗斯也好,她自己也好,身边都没有其他的对照组,再加上辉夜姬的状态,也确实限制了她的很多行为,使得她本身也没办法做到更多,她又确实是关心着萨菲罗斯,故而,萨菲罗斯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就以为,这样就算是母子了。

    两人也就这么错有错着地相处了下来。

    ……

    随着萨菲罗斯的年纪渐长,宝条不再热衷于检测他的血液之类,研究纸面数据,而是更加关注他战斗力的增长。

    因此,从三年前开始,萨菲罗斯便很少出入宝条的实验室了,每隔一个月,才会过来进行一次常规检查,文化方面的课程,也已经告一段落,现在的话,萨菲罗斯平时大多都是在虚拟训练室里面,消磨时间。

    ——自从他十岁那年,砍翻了所有的特种兵之后,在神罗公司里面,就没人能够充当他的陪练对象了。

    “萨菲,我在这里。”辉夜姬朝着刚刚穿好衣服的少年,微笑着招了招手。

    今天又是来宝条这里进行检查的日子,检查的时候,萨菲罗斯需要脱下全身的衣物,浸泡在魔晃溶液中。

    因为神树查克拉的缘故,萨菲罗斯的发育速度,一直都是领先于同龄人,今年虽然才刚刚十五岁,却已经出落得十分英挺——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脸上的婴儿肥早已经消失,轮廓渐渐变得棱角分明,配合上亮银色的飘逸长发,莹绿色的凌厉眼神,隐隐已经能看出来,十五年之后,她记忆当中,那个风靡万千少女的不苟言笑的英雄的模样。

    一眼看过去,说他有二十出头,估计也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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