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储昊离开孟清渔的前一个月里,她几乎是每晚做梦都会梦见他,梦里有多缠绵,醒来就有多残忍。

    所以她寻觅着储昊可能留下的痕迹,试图探听他的消息,只为了知道一点儿和他相关的事情。

    她是那么想念他。

    见他这件事,在梦里练习了千千万遍。

    但绝不是现在这个场景,储昊打伤了众人,杀了钱益。

    时间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储昊向她走来,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带着嗜血的狠戾,似乎是要生吞她。

    眼前这个人,和当时目光温柔望着她说,我好喜欢你,但是算了吧的那个人不一样,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嗡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储昊明锐的察觉到她这一瞬间的瑟缩,他赤红的眼眸紧紧锁住了孟清渔,忽然道:“你怕我?”

    他话音刚落,一直没动的叶建忽然开枪,子弹直直朝着储昊的脑袋射去。

    储昊反应极快,他偏头一躲,子弹擦着他的侧脸撕裂而过,储昊立刻改变目标朝着叶建的那个方向袭去,孟清渔瞳孔紧缩,一步上前拦住了储昊,“不要..啊....”

    储昊一把掐住了孟清渔的脖子,他像是在自问自答,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你在为了谁拦我?”他速度极快,瞬间逼近孟清渔,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下逐渐发力,“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孟清渔没有设防,也不可能是储昊的对手,她只觉得雨水被打乱,周围空气像被点燃,等她回过神来时,喉咙一紧被掐住,她被迫扬起了头慢慢无法呼吸,雨水晕湿了她的头发,乌黑的发贴在她透白的脸上,她抬起手试图掰开储昊铁钳般的手掌,心头涌上一股无名地悲怒,她眼前开始泛着白光,泪水混着雨水溢出眼角,耳边争鸣,逐渐缺氧。

    储昊盯着她因为窒息而变红的脸,目眦尽裂,手腕怔松,手指移到她的颈后用力一掐,孟清渔后颈顿痛,眼前一花。

    彻底晕死过去以前,她似乎听到了争执声和尖叫声,她好像听到叶晴在哭喊,江梦生叫着孟清渔的名字,她想叫储昊。

    可惜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乔如姮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死了。

    她觉得脑袋三斤重,身上很冷,这冷是从心里泛出来的寒意,从头到脚裹住她,如同被放置冰库,她一阵一阵哆嗦,忽而觉得身上很重,像有重量压了过来一样,她觉得呼吸不畅,难受的想要正脱掉这种束缚,可是却越来越沉,她懊恼地扭动着,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按压住了,严严实实被摁住。

    随后,寒意慢慢被逼走,取而代之的是热意和躁意,她开始发汗,等一阵一阵虚汗发散完了以后,脑袋似乎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没有定所,脑子里很乱,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一点点的记忆气储备把晕过去之前的场景,这片段在她大脑里重放。

    储昊杀了人。

    这一丁点的记忆,足够把她惊醒。

    乔如姮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她急促的呼吸着,头晕目眩,面前没有一点光,有那么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依旧在做梦,等她渐渐适应了这个黑暗的程度,所有的感官才开始慢慢苏醒。

    身上没有力气,从手指头到发丝都是软趴趴的,她看着黑乎乎的四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让眼睛适应了现在的光线。

    这似乎是间房子,没有窗户,陈设比较简单,她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

    乔如姮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手脚软得有些抖,她捏了捏拳头,重重锤了锤昏沉沉的脑袋,思绪逐渐回笼。

    容煜在哪?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乔如姮咬住下唇,觉得混乱又茫然,她很担心容煜。

    按照书里的剧情,她醒来以后容煜应该是在她身边守着的,可是现在没有。

    刚好这一段剧情非常非常的费神伤身,她担心中途出乱子。

    毕竟储昊刚刚杀了钱益。

    储昊和那几个一同从实验基地逃离出来的实验体离开J市以后一向南,途经S市的时候发现S市丧尸无端暴动,似乎是在被人操控,储昊他们是实验体,多次进化后的躯体自然是可以操控这些没有智慧的丧尸,可那些被他们操控的丧尸只会感到害怕,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的发狂。

    跟着几个丧尸顺藤摸瓜,追踪到了根源,也引出另一个人一——石原。

    世界末日前,很多人兢兢业业一辈子也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石原也是如此。

    末日前,他也不过是研究院里的一个研究员,严格算起来都能跟孟清渔都算上同行,末世后他就是那种第一批被抓伤的冤大头,开始的时候他的情况和所以感染的人一样,浑身滚烫,无知无觉,足足沉睡了一个月才醒来。

    醒来后世界已经变样了。

    他浑浑噩噩从研究院出去的时候,看到满街的丧尸才开始害怕,他起先并不知道自己的异样,直到发现丧尸闻道他的血会忽然变得暴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寻常。

    他惊慌失措想回去找自己的亲人,当他千辛万苦赶到回家的时候,发家里早就没有人了,随即又赶到了父母所在城市,刚好遇见了第一批救援队救助。

    那时是第一次出行任务的尤文逸,他跟着尤文逸被分到了在队里帮忙,起先根本不懂遮掩,他的异常一下就被撞破了,尤文逸没有钱益那么直接,他先带着石原回了B市总部,总部对他展开了一系列的检查,发现他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被丧尸咬了没有马上感染,第一阶段扛过去了,可是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没有办法运转本来不属于他的能量,他偶尔会发高烧,偶尔又特别倦怠,或者是无端暴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总部告诉他希望和他签署一个实验检查,可以在实验中帮忙缓解他的痛苦,并且还让找到他了的亲人,让他和儿子以及母亲见了一面,给予了丰厚的奖金,确保了他亲人后半辈子的无恙。

    石原好歹原来是研究院的,大概明白自己要被实验什么,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他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人都是求生的,没有人会求死。

    他考虑再三提出了要求,基地在给他做实验的同时,也必须让他一起参与到实验的研究里,他既要自己实验,也要实验别人,经过商定,基地同意了他这个要求,最终签订了实验协议。

    石原是那时候第一批的实验体,被当成实验体实验的日子暗无天日,即便是今天缓解了现状,明天也会继续发作,为了确保他的情况良好,实验基地甚至都不会让他轻易死亡。

    石原每天都会劝自己,算了算了,他在研究自己问题的同时,也发现了很多其他实验体的情况,在这个时候第一批抑制药物已经有研究出来的苗头了。

    他发现了一种可以遏制感染的铤而走险的方法。

    就是在被抓伤以后吃了这药物的基础上,等药效驱散了感染的风险,再被丧尸咬一口,如果没有再次变异就能成功的活下去,就可以做到和一个正常人无恙,真正意义上控制了感染。

    当然要是被再咬一口以后变异了,那这个变异的人类就会变成介于丧尸和人类之间,会产生人类的智慧,这对还没有想出更好解决方法的人类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并且研究表明百分八十的人类都会变成后者,前者极少。

    这个方案被基地否决了,他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的疫苗或者药物,这种含有几率的情况不允许发生,而且这种方法需要大量的活人实验,也就是没有感染的人类资源参与实验,难度系数太高也很残忍,并且如果大面积推广一定会引起大乱。

    石原有心无力,他的身体状况让他没有任何办法对现状做出改变,他悄悄记下这些。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终于有一天,基地再也无法压制他的状况,石原陷入了深度昏迷,不久后就没有了生命特征。

    基地里每天都有去世的人或者动物,为了保留最后一丝作为人的权利,基地和总部会厚葬这些实验体。

    石原被运往安葬的途中醒了过来,先前每日每夜被注射各种药剂,死不死都不是那么有明显的界限,假死是基地人员没有想到,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虽然孱弱,可是脑子转得快,出了基地第一件事就是引来了大批量的丧尸,成功逃离了基地的掌控。

    随后他开始在J市找到了一所末世后便无人再来的研究院,自己给自己做实验,他原来好歹是生物研究院的研究员,并且之前也参与了那么久的实验,多少对这些有所了解。

    因为并不害怕丧尸对他造成其他实质性伤害,所以他开始抓捕丧尸做分解研究。

    发现那法子其实是对部分人群凑效的,20岁以上,35岁以下的健康男性成功率会更大。

    正当他快摸出窍门的时候,总部的第一批救援队已经赶到了J市,石原为了避免和救援队对上,他利用自身特殊体质招来了更多丧尸围剿J市,困住了这一批救援队,他带着自己的实验结晶迅速逃离J市一路向南想回去找自己儿子和母亲,他有个疯狂的想法,想让他儿子试一试这种方法。

    就在赶往B市的途中遇到了储昊和孟清渔一开始出城就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于知。

    于知并没有道德伦理概念,和石原一拍即合,万分赞同他的做法,唯恐天下不乱,表示愿意利用自身条件帮助石原获得更好的实验条件。

    两人进入了S市,石原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很清楚知道于知的真实目的不是想帮他,于知只想看那些人痛苦。

    石原默许了于知的行为,他想让自己儿子没有顾忌活下去,这些镣铐一般的道德枷锁实在无畏,他舍弃了一开始当研究员的信念,任由着于知利用他自身小孩的身份害死了很多人,帮助他在S市入驻了一所末世前更大的研究院。

    因为他们的计划,所以不可以让救援队轻易进入S市,他们招来了很多丧尸围住S市,S市原本的一些幸存者也出不去,最后都变成了石原的实验对象。

    石原的身体不容乐观,由于无法负荷这些能量,他开始衰败,他需要更快的研究,并且找到他的儿子。

    就在这时,竟然被他撞见了同样从实验基地逃出来的储昊等人。

    储昊他们的情况和石原又有所不同,储昊在感染瘟疫以前没有被实质性抓伤过,他是因为联系被注射药剂,从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暴动,他很焦躁很难受,体内无时不刻如同火烧,其他几个人情况也都类似。

    石原手里有药剂,只要给他们注射了就能起到暂时镇定的效果,可是这药剂是有时效性的,时效一过就会痛苦加倍,饮鸩止渴,无法从根源医治。

    石原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帮忙找到他的儿子,就可以想办法帮他们处理这种情况。

    他告诉了几人他儿子的信息,其中一个实验体原先就是救援队出去的,他反复问询了多次石原他儿子的身份和姓名,最后告诉石原,他儿子早在几个月就因为小感冒引起二次瘟疫感染,已经去世了,他的母亲因为儿子走了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现在孙子也走了,后半辈子上下无依无望,随后便跟着去了。因为他身份是为国献身实验体,所以亲属后事处理得比较隆重,都埋在了B市。

    石原觉得天崩地裂,他做了这么多,苟且的活着,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活下去,眼看着现在就要成功,忽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徒劳,石原急火攻心而昏迷,醒来以后他性情大变,悲怆又癫狂,扬言一定要B市那些人付出代价。

    于知在旁边煽风点火要他仍然以药剂作为交换条件,让储昊几人把去隔壁C市占领下来再说,储昊原本不愿,却在S市临市追踪到了叶晴他们的迹象,得知了总部要放弃S市直接炸城。

    也顺带着找到了尤文逸他们小队,见到了三个月没有见孟清渔。

    有些事情不想不念还好,因为见不着能够勉强压制,可一旦爆发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孟清渔瘦了,瘦了好多,她为什么不说话,她是不是很累。

    这些思绪在他脑子里叫嚣着,带走她。

    多方的因素下,储昊虽不想参与他们捣毁C市临市基地的行动,但退出的计划因为看到孟清渔了产生了改变。

    他让尤文逸的那辆车爆了胎,原本只是想掳走孟清渔一个人,没想到尤文逸也跟着留在了那辆车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孟清渔,临门一脚,储昊忽而生出了怯懦。

    这种情绪很难言明。

    他现在这种似人非鬼的模样,孟清渔不见得会愿意跟他走,孟清渔说不定已经不在意他的生死了,他甚至一想到孟清渔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他就觉得要发疯,这种顾虑一直萦绕在他脑子里无法消散。

    储昊已经无法像原来一样平静的对待某一件事情了,一旦他产生焦虑,情绪便会被无限放大,他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那处的丧尸对她所在的车辆围攻,竟然觉得这短短的几百米距离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救援的车辆竟然来了,钱益拎着枪从车上走了下来。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多数是命运的捉弄,少不得其中有人推波助澜。

    末日前,储昊是军人,行事磊落光明,前程一片大好,世界末日并不是某一个人造成的,但他现在这副德行,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有部分原因就来自于钱益,

    因为钱益,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和此前的那个储昊划清了界限,现在的他是跟死神较劲过的人,他还有什么可怕?

    他瞬间明白了石原的那种心情,何故在去在意那些无畏的道德枷锁,谁会在意?外面那些人?

    为什么他们就可以以英雄的姿态施舍般去救助所有人,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

    这种怨气被碾碎成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在他的心头,告诉他,不要忍了!杀了他!现在就去!

    “在想怎么杀他们吗?”于知这话其实正问中了他的心思。

    储昊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煎熬一半撕裂。

    他走向那群人,对那些人出手的时候,感觉如同有人拿炼狱之火在灼伤他的灵魂,杀死钱益是太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死了,这被灼烧的苦楚竟然没有缓解分毫。

    孟清渔从车上颤抖着走下来的时候,他的理智稍微被拽回来了少许,可是痛楚却没有消减分毫。

    他需要孟清渔,他要带走孟清渔。

    后续的事情也就一目了然。

    乔如姮撑着脑袋深沉的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容煜,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像书里一样守着她醒来。

    乔如姮很担忧,储昊在书里有多痛苦,容煜只会感同身受,她不知道剧情是怎么样了。

    她有点等不及了,乔如姮撑着床铺掀开被子站起身,觉得晃晃悠悠的,她在这房间里走了一圈,拽着门把手晃了好一会儿,发现被人反锁了。

    乔如姮颓然的同时还有些焦躁,容煜之前那个样子令她非常担心,她迫切想见到容煜。

    封闭式的环境会令人感到窒息,乔如姮才在这黑屋子里醒了没有十分钟,就开始觉得难以忍受,她无法想象容煜是不是在这种环境里忍受了实验基地两个月的摧残。

    正当她觉得体温又要升高的时候,门口传来看窸窸窣窣的开锁声,乔如姮连忙回到床上坐好。

    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终于是透露出了一丁点儿的光亮,叼着棒棒糖的男孩从外面走了进来,乔如姮假装被光线迷了眼的躲了躲。

    “醒了?”于知笑了笑,看着乔如姮啧啧两声,“睡了可真久,都没赶上给你那帮朋友送行。”

    “什么?”乔如姮声音沙哑,呼吸急促道:“你是谁?储昊在哪里??”

    于知看着她,忽略掉了她前一个问题,“姐姐你记性好差啊,哥哥一见到我就想起来我了呢。”

    乔如姮眉头微蹙,她盯着于知陷入了沉思,“你....”说着,她忽然一怔,“你是高速公路上面那个...”

    于知弯眼笑着表情纯真又可爱,咬碎了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嚼着,扔掉了棍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乔如姮下了床,跌跌撞撞追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储昊到底在哪?”

    “不要着急嘛。”于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这似乎是一个类似于关押的地方,一出房门就是长廊,阴森森的没有灯,没拐两道弯于知就停下了,指着一扇生锈的铁门道:“哥哥在里面哦。”

    这房里传来了捶打和嘶吼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听着像有人在遭受虐待一般。

    乔如姮盯着房门又看了眼于知,心跳加速,死死咬住下唇,“叶晴他们人呢?”

    于知做出夸张的表情,“刚刚没跟姐姐你说吗?”

    “哥哥把他们都杀死了哦。”

    乔如脸色巨变,失声道:“不可能。”

    “你去问一下就知道有没有可能了。”于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还系着掉漆多啦A梦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漏了一点缝,里面的捶打声更清晰的传了出来。

    于知笑眯眯看着她。

    乔如姮呼吸急促,“你到底是什么人?”

    于知摇摇头,“不明白姐姐要问什么,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呀。”说着他伸出小手,按在了乔如姮腰上,笑容逐渐诡异,手里加大力度,用力一推,“有什么问题,你还是问哥哥好了。”

    乔如姮踉跄没有防备一把被他推进了房间,于知立刻锁上了房门。

    乔如姮只是瞥了一眼被锁上的门,不甚在意。

    一转头她便马上被房子里的事物吸引了目光。

    这房间比刚刚那间稍微要透一点光,但是竟然连床都没有,斜对面的地板上钉上了好机床被褥,除此以外就是一个洗手间,其他的竟然一件家具都没有陈设。

    比起这些,更令人瞩目的是在那摊被褥上的人。

    “滚!”

    男人上半身赤露,背部全是子弹射伤的痕迹,下身的是乌黑的运动裤,赤着双脚,关键在于他的脚上竟然拴有镣铐,他嘶吼着:”滚出去!”

    “容煜...”乔如姮难以置信。

    她心里难受得像针扎,她踉踉跄跄朝容煜跑过去俯身跪下紧紧抱住了他。

    容煜身上似火般灼烫,他顿了一下,接而猛地回过头,他满身大汗,先前脸上的伤都已经好了,眼睛也已经不再泛红,可是他的目光却充满了侵略和狂怒,如同巨兽格外凶险。

    书里,孟清渔醒来的时候于知和储昊都在,于知特意告诉孟清渔储昊把人都杀光了,让孟清渔和储昊对峙,想看储昊不受控制伤害孟清渔 以后的神情。

    孟清渔听于知这也说果然惊愤不已,质问储昊叶晴他们是不是死了,储昊本就情绪极为暴虐,基本没有理智可言,当场就承认了,孟清渔情绪崩溃问他为何一定要这样。

    这大概是于知想看到的。

    可是乔如姮不是孟清渔,她知道叶晴他们没有事,她不会质问容煜,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容煜要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个人发疯。

    “你怎么了?”乔如姮捧起了容煜的脸,“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里?”

    容煜似乎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紧紧盯着乔如姮,声音嘶哑:“你来了....”

    “我来了。”乔如姮抚摸他后背的枪伤痕迹,心疼得不行,声音都带了丝颤抖,“很难受吗?到底怎么回事?”

    “我控制不住暴虐的情绪,让石原把我锁起来了,我想杀人.。”容煜说这话的时候,在幽暗的房间里表情显得恐怖又狰狞,“我好想杀人,我控制不住,我差点伤了尤文逸和江梦生...可我已经杀了钱益了....“

    这一瞬间,乔如姮都怀疑容煜已经渗入了储昊的角色里无法自拔,就如同她之前一样。

    “容煜!”乔如姮打断他,看着他这样呼吸都觉得难受,她鼻子泛酸,她咬着牙,“你看着我,你之前跟我说过,这不是我们的世界,不必因此自责,你说过的,你是容煜,记得吗?”

    容煜沉重的喘息着,看着乔如姮,也没有动,他手指紧紧掐着掌心,拳头泛白。

    乔如姮抚摸着容煜因为忍耐而汗湿的睫毛,凑上去亲了亲,极为温柔道:“我也不是孟清渔,孟清渔不跟你走,我跟你走。”

    容煜盯着她,眼眶泛红,一把把她拽进了怀里,把脸埋进了她的锁骨,呼吸沉重的喷在她颈间。

    他动作力气极大,扯得人生疼,可是乔如姮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她甚至放软了身体好让他拥抱,乔如姮紧紧搂着容煜,觉得他像块烙铁,烧得两个人都快融化了。

    容煜像动物一样在她身上嗅着,他抬起头看着她脖子上先前被掐出来的青紫痕迹,哑声道:“疼吗?”话是这样问,可是他手上一点也没有把人松开的意思,反而拥得更紧,恨不得嵌进怀里。

    乔如姮看着他自责又恍惚的神情,她凑上去吻住了容煜因为汗水带着咸味的唇,含糊道:“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容煜呼吸瞬间乱了,他一把摁住了乔如姮的后颈,像找到终于呼吸到氧气一般疯狂的回吻她。

    乔如姮热切的回应着他,她紧紧贴在容煜身上,由着他把自己抱起来压在身下,配合他的动作。

    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接下来的事情顺利成章。

    屋内逼仄狭小,但是旖旎又暧昧,失去控制的容煜粗暴又不顾一切,亲吻和用力地拥有乔如姮似乎变成了他释放宣泄的唯一途径。

    乔如姮被容煜密切的吻着,呻|吟因为撞击而变得支离破碎,容煜死死扣着人在身下,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捏着她的下颚命令暗哑道:“不许叫,不准被他们听见。”

    乔如姮有些恍惚,她从未这样激烈的和人发生过亲密之事,不知道这些事还有能自控的可能,她咬住下唇,试图阻止那些难耐的声音溢出,可是容煜实在是太过凶猛,乔如姮开始有些招架不住。

    汗水交织在一起,黏腻的触感和灼人的温度使人失去理智。

    容煜吮着她的唇,将人搂起,让乔如姮衣衫不整挂坐在他身上,从她的唇亲吻到她白皙的脖间,用牙尖咬着她的皮肤,看着那块白嫩的肌肤变得红肿,他涌出千万分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感,他想要贯穿这个人,他想要她彻底被自己拥有。

    他不知轻重地掐着乔如姮的脸,看她娇红的脸和因为激烈情|事而迷蒙的神情,凑上去撕咬她的嘴角,恶毒道:“我要是出事了,你跟我一起死。”

    乔如姮搂着容煜的脖子,纵容他极致的凶狠和激烈,疼痛与愉快并存,她回吻容煜,回答散在了喘息里。

    她心甘情愿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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