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小说:我和先生闹离婚 作者:楼海
    李珩在柏溪房间里转了圈, 说“你这房间真不错,你一个人住这边”

    柏溪定的是一套有两个卧室的套间,带豪华浴室,每晚只是随便泡一泡澡, 就有专业sa的氛围。

    这样标准的房间, 她近几年头一次住, 以前还做纪太太的那会儿, 她总是一堆人簇拥, 后面跟着大包小包。

    单是给她准备衣服就需要空出整两间, 一个人占满一整层也不是没有过。

    此时她掀着眼皮睨了他一眼, 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跟他离婚之后朴素了我有钱, 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李珩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你怎么会觉得我觉得你朴素,你可是一个人住整个套件啊你知不知道我长到十几岁才有自己的卧室。”

    李珩突然提起自己过去, 柏溪觉得实在有点无从搭话。

    她曾经听纪宁钧妈妈说起过一点纪家的旧事, 知道她这个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傻白甜, 在面对自己老公出轨时曾经一反常态地苛责。

    她狠狠惩罚了自己丈夫, 一度掌控了家里的财政大权, 外面看似呼风唤雨的商界巨鳄,其实兜里根本没有几块钱。

    小三那边,她更是重点防备, 不仅一毛不拔, 还弄丢了她几个工作。

    就这么过了很多年,傻白甜忽然意识到不再该这么耗下去,她于是提出离婚, 不顾一切地要跟过去划清界限。

    她不仅分走纪重楼百亿身家,还专门跟他签订协议,绝对不许李珩妈妈上位,要他们母子一辈子都在她跟儿子的阴影里生活。

    傻白甜忽然觉醒,身上有着所有人都畏惧的小宇宙。她对李珩母子如此厌恶加打压,可想而知,李珩小时候的生活并不会有多幸福。

    而纪重楼这个人完全出轨成性,除了李珩妈妈这个小三,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四小五,对他们的照顾肯定更加也不甚周到。

    站在这个角度,柏溪是应该同情一下李珩的。

    可这种同情却是对纪宁钧这个正牌儿子的不尊重,李珩这么骄傲又潇洒的一个人,自己也不一定能接受。

    她索性就没表明态度,换了个方式道“这也太正常了吧,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我爸在他练功房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床。”

    话题就这么平滑地过度下去。

    李珩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如果换成其他女人,已经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了。”

    “”柏溪翻个白眼“我对你这种泡妞的方式真是不敢恭维,不过这也确实从一个方面说明了,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惜啊。”李珩顿了顿,问“我听说你爸爸是中年发迹平步青云的”

    柏溪点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踩了一次狗屎运,资历深的没他活得久,活得久的没他功勋多,就这么正好赶上了。”

    “有意思,往往真正这种有大格局的人,才会这么举重若轻。”李珩挑眉“我是不是应该向他学习,先别太快出局,静待机会”

    “你又来了。”柏溪抱怨。

    李珩挥手“好了好了,我不再说了。五月底,这边有个慈善活动,内容形式都不错,你有没有兴趣要过来参加”

    “五月底京市”柏溪大脑疯狂运转,眼睛发亮地问“你说的不会百大企业家搞得那次慈善会吧”

    李珩点头“你连这个都知道”

    柏溪忽然兴奋,腹诽她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国内百余企业家也是慈善家的集会,虽然名气不如那些明星走红毯象征性捐点钱的时尚聚会,但确确实实是做了很多实事的。

    柏溪对此一向向往,可惜其门槛甚高,邀请券只给真正有实力的企业家。

    柏溪以前总搞不定,要纪宁钧领她吧,他又总是没空。

    那时候她是慕名,主要为了解闷,能去最好,不能去就算。现在则是为了工作,当然要争取一切机会。

    只是过去打个秋风,让他们帮忙给自己基金会捐点运作经费也是好的,更别说他们个个手握资源,随便分她一点就够吃许久了。

    柏溪立刻把餐车上看起来最美最甜的蛋糕送到李珩那里“具体什么时间,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衣服了。”

    李珩眉一皱“你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柏溪说“那可是一帮大佬的聚会呀,其实我两眼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全部都是钱钱钱。咱们已经决定了,不能改了,你要是突然有事不带我去,我可是要生气的。”

    李珩点头“行了,我一定把这件事提到最高议程,不会忘的。”

    柏溪在京市这边又逗留了几天,把何诗诗的事结了个好尾,顺便等童杉发烧痊愈,方才重新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路上她们坐在一起总结了援助何诗诗时的功过得失,柏溪除了觉得她们介入不够及时外,在对网络舆情的处置还不够老练。

    有一点最让她窝火的是,哪怕她发了律师函,仍旧无法让一些人闭上臭嘴,她们甚至转过来还要对这封律师函冷嘲热讽。

    童杉安慰她“这帮人就是觉得法不责众,所以才这么胆大。说不定现实里还在对人卑躬屈膝,所以拼命在网上找存在感。”

    童杉叹了口气,说“想想也真是为他们可怜,平日里渺小如一粒草芥,陡然因为出格言论收获拥趸,便不停用这样恶心的方式博取出位。”

    “都是不甘寂寞,拼了命的想让人关注到自己啊。”她忽然有点伤感“其实我们很多时候也是一样吧。”

    柏溪笑了笑,是啊,以前她做演员是为了得到大家喜欢,努力多年却一直都得不到。后来她做人太太,想得到丈夫爱怜,奋斗多年也收效甚微。

    现在一朝离婚,自己无畏无惧,情况倒是得到很多改善。

    纪宁钧的花丛海市送到京市,又从京市送到海市,为了换换口味改点花样,他近来甚至让人送起了早饭。

    新鲜滚烫的小笼包,汤色清亮的阳春面,还有豆浆油条,馄饨饺子,凡是海市街头排队的美食,通通都送到她这里。

    柏溪遭遇离婚重创,不仅一点都没有瘦下来,还在这样密集的美食轰炸里胖了几斤。

    纪宁钧天天来基金会等她的时候没有发现,猛地出差一两周回来再看到她,一双眼睛就没从她腰上的游泳圈移开过。

    幽灵般跟着她下楼的时候,他感慨“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我真以为你怀孕了。”

    “”柏溪一直收腹,听到这里泄了口气,腰上的裙子立刻绷得紧紧,她反唇相讥“你凭什么一定认为孩子是你的”

    纪宁钧猛地一把抓住她,语气警告“你再敢说一句,试试看”

    有过那次在京市的对峙,纪宁钧重新保持起距离,别说跟柏溪发生肢体接触了,就连离她近一点都担心她是否会排斥。

    今天要不是被她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激怒,肯定不会抬手阻拦。

    柏溪将自己从他那里抽出来,说“你这个人,又开始不老实了。你再这样,以后别想进我基金会大门。”

    纪宁钧只好规规矩矩,嘴上却忍不住占便宜“其实这栋大厦是我名下的。”

    “”柏溪直接转身踹了他一脚,就踢在他迎风骨上,纪宁钧疼得一阵跳,笑着讨好道“我就是实话实说。”

    柏溪拿这件事没办法,但对他有办法,他车开过来的时候,她直接拒上,一定要坐自己的车子回家。

    闹了一会儿,他实在无奈,忽然严肃地问了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柏溪有那么一瞬像是被迎面泼了冷水,心里一个声音这时候懒懒响起来,在问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是不是已经厌烦了。

    他居然招呼都没打地就进了自己车子,然后扬长而去。

    柏溪这一下可气得不轻。

    人做一百件好事也不一定有回报,但只要做一件坏事就会被牢牢记住。

    纪宁钧此前送的那么多花,那么多殷勤,如果说已经在柏溪心里造成了一点动摇,那现在也已经完全清零。

    司机知道她会有人接送,今晚根本没有准点上班。

    而柏溪又碍着面子不想给他打电话

    于是漆黑的街头,出现一妙龄女子伸着长臂不停挥动,可这种繁华的城市没有任何人为她停下脚步。

    柏溪原地等了半小时,确定打不到出租后,开始了漫长的步行。

    回到公寓,都已经点了。

    她喊了外卖坐在飘窗上往外看,意识到自己家离单位还是太远要不然更任性一点,再搬次家,也搬个办公场所

    这一次势必要离纪宁钧远远的。

    想起这个人,柏溪忽然就觉得一阵胸闷。

    是有多无礼,多不绅士,才会扔下她一个女士独立风中。她到底触到他哪个霉头了,是她说不让他进基金会,还是踢了他一脚

    她之前也一直都说不让他来基金会,可他不还是来了吗

    至于那一脚,她根本都没用力

    柏溪想过来想过去,觉得很气,明天早上他再送来玫瑰,她是一定要拒收的,直接当着送的人的面塞进垃圾桶,并且警告他以后不许再过来。

    至于吃的,也不要了,她自己又不是买不了,稍微起早点就能吃上所有摊位里最好吃的东西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她躺在床上等了半天,平时定时定点会按响的门铃根本没有响,那些玫瑰和早点也没有送过来。

    柏溪起初以为一定是今天送来的人有什么事延误了,于是等啊等啊等到中午,第二批玫瑰都应该送过来了,门外依旧是空无一物。

    纪宁钧的对话框也一直都没亮起过,平时他一天起码跟她聊三次,分别汇报早中晚行程,有时候连吃什么跟什么人见面都偷偷拍一个照片发过来。

    太诡异了,一切都太诡异了

    习惯的最大恐怖之处在于,当一切如常的时候,你甚至不会发现到它,但一旦停止,那股深入骨髓般的不适感就开始出来作祟了。

    柏溪收不到花还好,吃不上早饭可要了命了。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着,不到几天她就瘦回了原形。

    偶尔她决心一定要在早上吃到某某家的特色,好不容易早起一点跑过去,立刻就被拥挤的堂食和队伍浩荡的外卖给吓走。

    就连童杉都问她是不是跟纪宁钧闹矛盾了,平时他早饭送得多,柏溪吃不完的总会便宜她们,这几天忽然就中断了。

    柏溪才不敢说纪宁钧忽然醒悟过来,不再纠缠她了,每天只能各种借口磨蹭到老晚才到基金会。

    幸好月底很快到来,她打包新衣服,跟着李珩去京市参加慈善晚宴。

    她的憔悴,连李珩都看出来,问她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柏溪只能点一点头,总不能说吃不上早饭被饿的吧

    他带她见了自己好友兼主办人,又跟今晚过来的一帮慈善家见面。

    李珩是纪家私生子的身份,知道的人一直很少。但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突然看见个名不见经传忽然就冒出来的新贵,对他来历也差不多能猜出来。

    李珩不想柏溪尴尬,跟人介绍她的时候,总是特地拉上自己好友。

    两三个人陪一位女士,这样就不知道她到底是跟着谁而来,如此一来是非少一点,说闲话的少一点,麻烦也就少一点。

    柏溪知道他的好意,欣然接受的同时由衷感慨,纪重楼虽然不是个好男人甚至不能算是个好爸爸,但他两个儿子却都很优秀。

    不对,划去纪宁钧,她心里的气还一点都没少呢

    柏溪正分神在心里开始了对纪宁钧的批`斗大会,李珩忽然牵着她手,很着急地拉她往一边角落走。

    柏溪愣了下,问他突然发生什么事了,他给她递了个眼色。

    柏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离他们十来米的距离,一个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她视野之内。

    是纪宁钧。他正被一帮人缠着,觥筹交错,所有人对他都是恭敬有礼,他一张冷脸却是一如既往的拒人千里。

    像是觉察到什么,他忽然侧过头,顺着柏溪视线看到她眼睛里。新网址:  :,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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