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柏溪坐在床边,两条长腿很乖地垂着,微微蜷着的脚尖勾着拖鞋。
她今天贪凉穿了条很丝薄的真丝连衣裙,刚刚摔下去的时候膝盖没有一点缓冲,此刻皮肤表面淤青明显。
纪宁钧手里拿着止痛喷雾帮忙,又像模像样地对着她膝盖一阵揉搓。
柏溪又是疼又是痒,几次准备让开,都被他用胳膊怼回来,中途还分外照顾到她小腿和膝弯:“老公,你不是故意摸我的吧?”
她个子刚到一米七,两条腿却是突破极限的修长,细而直的腿型又好看得不像话。别说旁人了,柏溪有时候都忍不住多摸自己几下。
纪宁钧懒懒抬眼看了她一下,丝毫不加掩饰:“是啊,怎么了?”
“……”柏溪一时间几乎不知道怎么回他。眼瞅着他怎么还有点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呢?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她喜欢。
纪宁钧说着收了手里的药,转身往一边走。
柏溪喊住他:“哎哎,这就好了啊?”
纪宁钧回头看她:“不然呢?”他将药放好回来,贴着她坐下来,干燥而温热的手从她腰一直摸到腿根:“还要我摸哪里?”
柏溪咬着唇,抖着眼神地看过去,总算记起了纪太太应该是扭扭捏捏的:“在外面呢。”
纪宁钧一双眼睛却疏忽幽深,他托着她下巴轻轻揉了揉,很强势地吻下来。柔软湿润的舌头推开被她牙齿咬着的下唇,攻城略地般攫取她口中的清甜汁水。
一场接`吻下来,柏溪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两只手勾着他脖子,小口小口喘息了好一会,这才从方才那个足以溺死人的漩涡中走出来。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纪宁钧处理工作上的事,他一连接了几个电话,又不停收发邮件,后来还主动给人打去电话,语气抱歉。
“对,太太这边出了点状况,我只好赶过来了。”
说话的同时,他就坐在所谓的“状况制造者”纪太太身边,空闲的一只手在她胸前沟壑中不停拂动:“是啊,女人都麻烦。”
莫名其妙就被嫌弃了的柏溪:“……。”
你他妈真的有种,倒是别摸老子啊!压已经压过了,亲也已经亲过了,这家伙居然还敢摸着她胸抱怨她麻烦?
是真的很混蛋了。
纪宁钧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已经感觉出身边人满身的戾气已经充沛到能把他冲走了。他笑着便轻轻掐了下柏溪的胸:“又生气?我是逢场作戏。”
“……”柏溪内心冷哼,他什么时候不逢场作戏了。从决定娶她那天起,就没有一天不在压抑自己配合演戏吧。
他明明是个冷情的人,对她也没那么多感情,可在父母和外界面前,他总是能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如果他能进娱乐圈,估计也就没别的男演员什么事了。
这一切是柏溪一开始就知道的,她自己选的,她根本一点都不怪他。但他也要注意不要太过吧?
柏溪等纪宁钧将公事处理完了,才跟他提起刚刚的事:“老公,你刚刚说话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妈妈会不高兴的。”
她冷不丁提到这个,纪宁钧回忆了下,问:“语气重吗?我不是笑着说的吗?”
虽然是在笑,但是就纪宁钧这张天生怒目金刚的脸,笑起来才会更加恐怖吧。
柏溪不忍心把现实告诉他,尽量婉转道:“虽然是这样……但是,阿姨们都在呢,妈妈肯定觉得没面子。”
纪宁钧转着手里的手机,点头承认:“可能是会有点儿吧。”
“其实妈妈跟阿姨们也是好意,当然你也是好意,但我夹在中间……”她挥了挥两只手,一左一右包住脸:“你懂吧?”
纪宁钧微微敛眉看着她。只是演示而已,她未免也大力了,两只手把五官都聚到一起,粉红小嘴嘬起来。
纪宁钧说:“懂了。”
柏溪眼睛一亮,紧紧盯好他:“你懂什么了?”
纪宁钧一手撑在她身边,另一只手推着她肩把她放到在床上。柏溪猛地跌下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榻上。
两手也散在耳边。纪宁钧一边抓一只,将她两手举过头顶压到床上,整个人紧跟着压过来,某处狠狠顶`着她。
怎么这么突然就又变身泰迪啦!柏溪左右晃着脑袋:“破喉咙,破喉咙。”
“噗——”
“噗——”门外头,刚刚到家的荣开宇听太太声情并茂地控诉过刚刚的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儿子,真了不起啊。”
“又讽刺我。”是荣太太也是纪妈妈抱怨:“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讽刺女人,欺负我不会吵架是不是?”
荣太太两手叉着腰,明显是要生气的样子。
方才被儿子当面怼的时候,她其实感觉还好,毕竟母子之间哪有仇啊,何况她心里明白儿子说话一直都是这种强调。
可是事后再琢磨琢磨,荣太太就觉得心情不那么美妙了。儿子干嘛当着她那群姐姐,不给她面子呀?
特别是姐姐们连午饭都不肯吃就说要走。荣太太更加憋闷,总觉得以后是很难在大家面前抬头了。
老婆生气,做老公的当然是要哄了。
荣开宇搂着娇妻纤腰一阵拍马屁,最后又是承诺会带她出门旅游又是要给她买早就看中却没下手的包包,才把她给逗笑了。
荣开宇抹抹头上的汗,感慨哄女人这活简直比创业还难,他佯装愤愤不平地说:“钱都记宁钧头上,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
“哎哎,你怎么说我儿子呢。”荣太太又不乐意了,她怎么埋怨儿子都没事,他这个后爹可不许说:“我儿子可好了。”
“……”荣开宇完全里外不是人,笑着说:“你们女人啊。行了,喊宁钧他们吃饭吧,不早了已经。”
“还不是你回来得太晚?”荣太太仍旧抱怨。
荣氏夫妇一道去喊小夫妻俩吃饭,两人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敲门后差不多等了五分钟,两个人才出来。
荣太太原本要给儿子一点colour see see,不打算理他的,没想到他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妈妈,对不起,刚刚我语气重了。”
荣太太简直震惊了,就这么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确确实实是自己那个木愣愣的儿子做出的道歉。
柏溪脸蛋红红的,头发明显比刚刚乱一些。她乖巧搂上荣太太胳膊,说:“妈妈,你就原谅他吧,刚刚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啦!”
最后几个字,柏溪实在心虚。特别实在意识到他就在对面盯着她看的时候。
方才泰迪又是冲着她一顿猛亲,甚至还臭不要脸地想要在别人地盘就把她给不可描述了。两人推来让去,最后还是差点就被他给得逞了。
没错,是纪妈妈的敲门声吓到了他。一秒前还恬不知耻说着“我要”的男人,滴溜溜从她身上滚下来。
可他倒也是快点啊,他妈妈和继父全在外面等着呢。结果泰迪回了她一句:“我不要缓缓啊!”
啊哈哈哈,想到这儿,柏溪又忽然充满底气地回瞪过去,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纪宁钧似乎也想到这里,一脸讪讪。
婆媳两个重归于好,特别亲热地挽在一起。柏溪生日在月底,荣太太老早给她准备了礼物,吃饭之前特地绕过去拆给她看。
纪宁钧则跟继父荣开宇走后面。
两个人自然没有亲父子那般随意和谐,但他跟现任太太二婚的时候,他不过初中,算起来已经认识十多年,也比一般继父子要亲密。
若非如此,荣开宇又怎么可能甘心让他来接班?
荣开宇独子对做生意毫无兴趣,可他如今年纪越来越大,精力早就跟不上年轻人,如何守得住这么大的基业成了他最迫切解决的问题。
离他最近的纪宁钧因此进入他的视野。
说实在的,纪宁钧虽然杀伐果决,是个做生意的料,但毕竟年轻气盛仍显稚嫩,要找出比他实力更强的并非难事。
可惜比他强的难保不会产生异心,比他忠的又没有比他强的。
纪宁钧远走非洲一年多,也有他的授意,一方面是继续磨砺,另一方面是荣氏这边也对非洲这篇新大陆极感兴趣。
如今纪宁钧离职纪氏,他正好投来橄榄枝,对他的正式任命这几天就会下来。
荣开宇问:“你父亲那边,都已经解释好了吧?”
纪宁钧淡淡而笑,没有跟他详谈,只是说:“我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办公室也基本清空了。”
现在几乎就是无事闲人,是各位朋友们不嫌弃才应酬不断。
荣开宇点着头:“你办公室我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有空过去看看,缺什么尽管讲,我让人准备。”
纪宁钧道声谢,说:“我一切简单,没那么麻烦。”
荣开宇反问:“你还不麻烦啊?”迎上纪宁钧不解目光,他笑:“你跟你那助理什么情况,怎么闹得满城风雨的。”
冷不丁听他提起这个,纪宁钧嗤声:“我跟助理什么情况都没有,倒是有人想故意制造点情况。”
“谁啊?”荣开宇顺着他话音琢磨:“查到了?熟人?”
“就那样吧。”纪宁钧不想把话挑明,只说:“看来这次我突然空降到荣氏,已经惹到某些人了。”
“小人——”荣开宇还想再说几句,一边太太喊他去吃饭。
“赶紧去吃饭吧,真的不早了。”荣太太撒起娇来。
“不是你着急献宝似的带溪溪来看礼物的嘛,现在怎么又怪我们耽误你时间了。”荣开宇笑着去搂过她。
“哎,这是溪溪送你的礼物吧,我看看是什么。”荣开宇随手打开了另一个礼物盒,上面有柏溪写着“妈妈亲启”的卡片。
“啊,不要啊!”柏溪突然大喊。
盒子已经开了,荣开宇狐疑抓起一团不知道什么布料的玩意儿轻轻一抖,居然抖出个内衣的形状。
很丝薄的黑色蕾丝,透得能看清对面柏溪灰白的面色。
柏溪呜呜两声,迈着小步子往后跨了两步,缩到纪宁钧身后,蜷了起来……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荣开宇将内衣扔回盒子的同时说道:“挺挺挺挺好的。”
纪宁钧充满埋怨地看了一眼已经把自己当土拨鼠埋起来的柏溪,挡在前面的自己无奈强行尬聊:“我也觉得挺好的。”
“而且很实用。”纪宁钧随意补了句,却发现——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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