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在追逐雨泽至毒蚊谷后中了雨泽的毒,昏迷不醒,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旧日秦熙皇族光复,非夜却没有做皇帝,他只是守着她,带着他收养的孩子静静地等待她的醒来。那是一个春日,梅海的桃花又开了,清风徐来,粉嫩的桃瓣纷扬而下,靠在桃树下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眸,轻起绛唇,道:“阿夜。。。”
8月,炎炎夏日,言溪漫步在南京街头,作为一名地理教师,她要在闲暇时四处访游考察,来扩充自己的知识储备,当然不是在小小的四方教室里教书育人,她不喜欢泡在学校里,也自认不能做到像教育第一线的那些教师一样守着学生,每天都过同样的生活,所以她选择成为一名网上教师。她在一家为由于各种原因不能去学校正常学习的学生提供免费远程教育的网站授课,这家网站属于非盈利性质的机构,资金来源是几家大集团的赞助和慈善基金,不存在向不能去学校正常学习的学生索要学费的风险,所以受到大众好评。当然对于在接受学校教育的学生,黎师网站的远程教育不会是全额免费的,从接受课程的第三次起开始上一次课收一次费,也可以随时退出教育,不会损失学生利益。对于教师的薪金,前三个月统一为5000每月,之后黎师会以课程视频的观看次数和学生对于教师的评价折合比例估算工资。在黎师工作的每一位教师要求必须具有有效的教师资格证,且学历要为研究生及以上,会根据教师的个人意愿选择在课堂上是否露出面容。
言溪干净利落地拍下每一个她想要的图片,这都是她以后用来授课的示例,所以必须精准到位。“咔嚓!”最后一声落下,言溪收录了南京的星空图,用来和星云图作比对。此时已是深夜,她买了凌晨5点半回北京的高铁票,于是到南京南站附近的24小时营业厅进行补给,准备返行。
4点,街头格外冷清,似乎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南京南站人群的熙攘提醒着,南京依旧活跃着。言溪穿了条深蓝中腰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雪纺长袖收腰衫,这样的穿着在夏季算是穿厚了,然而今日的夜晚不知是怎么了,即便是穿成这样,吹来的一阵风也依旧让人觉着簌冷,言溪拢了拢衣袖,打了个寒颤,自己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似是在预示着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忽而两个眼皮又交替地跳了跳,不知是何意,却又恢复如常。
提着墨白相间的行李箱走上了通往运客平台的楼梯,言溪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半,只见此处星空璀璨,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可当她放好手机,却见斜侧面上有一个人带着一身酒气向下扑来,言溪见他要掉下去了,本是好心伸手去拽他,可这纤细的手臂哪里拽得住这带着惯性往下冲的醉鬼?于是也被带了下去,言溪只好将二人做蜷缩状,以最大限度避免重要部位受严重伤害,两个人叽里咕噜地卷在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平台离地有十余米高,言溪和张云雷是从半腰滚下来的,怎么也得有五六米,于是这本就是醉鬼的张云雷糟了这一下更是晕了过去,而言溪因着滚下楼梯时用手护着头和重要部位了,所以有些地方都骨折了,手更是动不了,她只得忍着痛向四周呼救:“请帮忙叫辆救护车,谢谢。”最后也是因有贫血而又在失血疼昏了。
再说张云雷,本是高高兴兴地送完朋友准备回去,可是没下两步楼梯就眼神恍惚,一脚踩空栽了下去,失重的那一刻他似是瞬间清醒了,看见一个瘦高的姑娘伸出了不堪一握的小瘦胳膊拉住了他这个即将迈向无名深渊的醉鬼,却是被他一同拖入了那无边的黑暗之中,不起一丝波澜。
医院里,张云雷的师傅郭德纲领着媳妇王惠和德云社众徒弟守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道:“没有生命危险,都是些骨折和皮肉伤,也没有粉碎性骨折,听说是个说相声的,放心,康复后只要好好复健站台不成问题。只是....”
郭德纲刚露出的笑颜凝住了,问:“医生,只是什么?您告诉我吧。”
“那个和他一起摔下来的姑娘吧,倒不是说伤得比这位重,伤势差不多,但是这姑娘对麻药过敏,这我就不用再仔细解释了吧?”老医生叹了口气,“要不是有这姑娘,小子伤得可得重多了,以后这腿能不能走路都会成问题,幸亏有这小姑娘做了一把应急,用手护住了要害的头部,又是滚着下来的,会比直接摔下来要减少一些冲击,所以说是万幸,没有什么严重破坏性伤害。”
郭德纲冷静着理清了老医生的话,道:“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辫儿要是没那个姑娘拉一把就可能瘸了对吧。”
老医生赞许地点了点头。郭德纲明白了就和王惠一起上小姑娘的病房那去了,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守在里面,见这年轻人抬起头来,吓一跳,这不是漪泉集团的总裁吗?看来这姑娘来头不小。
言澈一脸忧心,妹妹从小就受到保护,很少受伤,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得遭多大罪!他心疼呀!更何况溪儿还对麻药过敏,他已经能够预想到她醒来后连呼吸一下都能觉得疼的画面了(是妹控哥哥把言溪想得过于较弱了)。他也在自责,他都替妹妹工作的网站提供注资了,他为什么就没想着给妹妹配个保镖呢?都怪那个喝醉了的臭小子,要不是他喝多了,溪儿怎会去伸手救他,又怎会受伤呢?哼,这件事他跟那个醉鬼小子没完!
郭德纲夫妇见了言澈,告知其自己的来意,是来道谢并慰问的。言澈是个尊老懂礼的年轻人,平心静气后道:“老先生,我也不怪您,但是我妹妹现在躺在里面,从小她就没病没灾的,我不希望见到她现在这个没精神气儿的样子。我知道是我妹妹主动去拉您徒弟的,想要救他,但是恕我不能原谅是一个醉鬼致使我妹妹变成这样,您能明白吗?所以我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印象,抱歉。”
郭德纲点了点头,道:“我能理解,我们就来表达一下感谢,虽然你可能用不上我们,但是以后如果需要我或者我的徒弟为你出一份力,我们绝对没有二话,请你放心找我们。”
这是一个老艺术家的承诺,言澈知道此话的分量,恭敬地答应了,又开始为妹妹料理工作的事宜,首先得报备一下,还得停了课程视频的录制,溪儿肯定要埋怨他,她不喜欢耽误学生的课,她认为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任,所以很不愿意提早课程或延误课程。
言溪当然会埋怨,可是也不是此刻,毕竟她正如同睡美人般躺在病床上,毫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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