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收到付守疆“马上到”的信息, 心里一下安稳许多,接下来就是拖延时间。
可时间过去了近三十分钟,付守疆还没到。
夏语冰不清楚付守疆的出发地点在哪里, 如果是从单位过来,无论是开车还是坐地铁,都需要半小时左右。如果付守疆不在单位,那时间就不好说了。
她看秋耳不怕死地喝完一杯红酒竟然又允许戴维给她倒了一杯, 只好小声提醒她:“你喝太多了,晚上想献身吗?”
没想到梁秋耳竟然露出迟疑的神情。
卧槽!这姑娘竟然真的打算今晚和戴维来一段,喝酒也是为了壮胆?
虽然明白现在的女孩子大多已经不太在乎那层膜, 到了二十四岁还没谈过恋爱且还是处-女,已经不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比如说你单纯或者纯洁什么的, 只会说你保守和老套。而能碰到一个值得滚一滚的好男人更是困难,她理解梁秋耳的心理。
她之前也想着与其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的仇人,不如找个喜欢的献出去,可是喜欢的哪里是那么容易找?
在梁秋耳想来,就算戴维不能和她长期恋爱乃至结婚, 但能和这么一个优质男谈一场恋爱,享受一下对方的宠爱和床上工夫, 她也不吃亏, 将来还可以作为一个美好回忆, 如果戴维能和她长期交往, 那就是她赚了。
但前提是戴维真的抱着谈恋爱的心意, 而不是打发时间的玩弄。
心意和出发点完全不一样,当梁秋耳知道实情时,她还会觉得这是一场美好回忆吗?
夏语冰后悔了,她不应该成天只考虑自己的事情,疏于和梁秋耳交流,也没怎么关心她和戴维的来往情况,看这姑娘看戴维的眼神,明显是情根深种。
“秋耳,陪我去上洗手间。”夏语冰拉扯好友。
梁秋耳愣了下,但还是笑着站起来,“好。”
“女孩子们去洗手间都要一起。”戴维开玩笑道,似乎也想跟着一起去。
亚伦没动,戴维也坐着没动。
夏语冰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拉着梁秋耳往那边走。
走到洗手间门口时,她看到一名男子也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男洗手间,那人的侧面有点熟悉。
夏语冰猜测对方很可能是亚伦的保镖之一,但随后又为自己见风就是雨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
对于亚伦和戴维来说,不过是一场猎艳游戏,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夏语冰摇摇头,看到洗手间有其他人在,她拉了下梁秋耳走到洗手池那里。
梁秋耳莫名其妙,“你不是要上厕所的吗?”
夏语冰没好气地小声道:“我是有话跟你说,当着那两人的面不好开口。”
梁秋耳迷惑,“你想说什么不好开口?”
夏语冰仔细观察好友的神色,看她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润润,呼吸都带着热气,不由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梁秋耳迷糊。
夏语冰无奈,只好细问:“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心跳加速、荷尔蒙翻倍,简单说就是你有没有想要和男性上床的冲动?”
“什么?!”梁秋耳声音太大,吓到了来洗手的女性。
夏语冰拉了她一下,“小声点。”
梁秋耳脸红红地压低声音:“你吓我一跳,怎么突然问这个?”
“哟,口花花啥时候这么纯情了?”夏语冰调侃她。
梁秋耳翻了个白眼,“我一向很纯情。”
“是啊是啊,你真纯情,都准备献身了。”夏语冰一语戳破她的打算。
梁秋耳略微尴尬地抚了下头发,“很明显?”
“非常明显。”
“惨!”梁秋耳捂脸,呻-吟道:“不会被戴维看出来吧?他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
“不,他只恨你没有在认识他的第一天就主动跳上他的床。”
梁秋耳用力咳嗽。
夏语冰观察一会儿,发现戴维他们就算下药,应该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激情药,略微放心了一些。不过戴维的擦杯子动作还是让她无法释怀,她看到戴维可不像是那么洁癖的人,而且戴维还留下了一个大破绽,那就是他没有给自己和亚伦擦。
所以她推断那纸巾上肯定沾了什么,只是她暂时分辨不出,可她也不想等到能明确效果的时候。
“秋耳,我下面说的话很认真,你最好听仔细点。”夏语冰正色道。
梁秋耳抬手扇了扇风,神情带着玩笑道:“你说,我听。”
夏语冰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戴维和亚伦不是好人,他们只是想要来一场猎艳,他们不会在华夏常待,很快就会离开,你把感情放到戴维身上,只会受伤,明白?”
梁秋耳无所谓地道:“他玩我也玩,有什么关系?”
夏语冰简直想给她一巴掌,“你前面就因为我要嫁个离婚带孩男,就找出那么多不幸的理由,人家好歹还愿意把我娶回去过一辈子。你这个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放浪了?他玩你也玩?就怕你玩不起,到时候要死要活别找我!”
梁秋耳听好友说得这么难听,心情有点不爽,“戴维和你的付警官完全不一样好吧,人家至少未婚还是单身。”
“你怎么知道?就因为他跟你说过?你是调查过他,还是有熟人了解他?你想跟他玩,有没有想过对方老婆将来会跑出来揍你?说不定他本身就有病,艾滋呀花柳呀一堆,就等着祸害哪个女孩呢。”
“有这么夸张吗?”梁秋耳啼笑皆非。
夏语冰真的抽了她一下,虽然只是打手,但打得还挺重,“你清醒点!坦白跟你说吧,我怀疑戴维给你下了药,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不对劲吗?你的酒量有这么差吗?”
梁秋耳按住额头,“语冰,我觉得你真的有点想太多了,不过普通交朋友而已。而且戴维的身份我核实过,他真的是来参加世界之医座谈会,我看过座谈会公布的资料,他的照片和资料就在上面,不信你看。”
梁秋耳还特地举起手机,把那个网站资料翻出来给夏语冰看,一脸与有荣焉地说:“你看,戴维这么年轻,但他的资历真的好牛!他好像还是名医呢。话说这次世界之医座谈会,如果不是医界大牛也不会被邀请过来。我有在网上搜索过他的资料,他说的那家医院我找到了,我还在那家医院找到了他的信息,他真的没有说谎。而且网上的消息表明,他应该还没有结婚。”
夏语冰看她一脸迷恋的模样,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但是不说又不行,她真的不想看梁秋耳之后受伤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好条件的戴维医生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梁秋耳脱口而出:“没碰到合适的,而且他也很忙。”
“呵!忙到跑到国外找个临时女友打-炮?”
“语冰,你是不是对戴维有什么误解?你不喜欢亚伦就不喜欢,真的没必要把戴维说得也那么坏好吧。就算戴维不怀好意,可我也没打算和他结婚。”
“那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把你带回山姆国,更不可能和你结婚!”
梁秋耳头疼,“好啦好啦,我们俩为了一个男人吵架多不值?大不了今晚我就不献身,啊呸!我是想要戴维献身给我。算啦,放过这块鲜肉了,我会找一块更安全的,这样行了吧?夏大妈?”
夏语冰呵呵冷笑,“行,那你现在就跟我离开,等会儿我们走了再跟他们打招呼。”
“哎?这样不太好吧?别弄得朋友都没得做。”
“滚蛋!你还想跟他们做朋友?我可不想听到今晚你一个人睡,明天你就跟人家开房的消息。”
梁秋耳傻乐,“亲爱的语冰,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会你深爱我哦。”
“是啊是啊,我好爱你,爱你爱得恨不得一刀捅死你。赶紧走吧,梁大妈!”
“那我先上个厕所。”梁秋耳转身。
夏语冰一把拉住她,“憋着,回去上!我们耽误的时间够长了。”
梁秋耳苦着脸,但戴维的重量暂时还是没法和夏语冰比,她虽然想和戴维来一段,但就如夏语冰所说,她也很清楚那也只是一段。为了一段火花般的恋情放弃多年好友?被好友说了一顿,头脑略微冷静下来的梁秋耳很自然就权衡了其中利弊,也自然选择了好友。
但就这么放弃戴维,也真的好可惜啊。
也许语冰说的都是杞人忧天,也许戴维真的很喜欢她,也许他们真的能发展出一段良缘……
那么优质的男人,她将来真的不一定能再碰到。唉,好为难。
梁秋耳暗中想着,今晚先回去,等回去后再跟戴维好好解释,相信戴维会理解她的,大不了她后面瞒着语冰先与戴维交往看看。
两人走出洗手间,就准备从餐厅溜走。
但一出来,夏语冰就看到了之前跟着他们进入男洗手间的男人。
对方一看到她们,就像是不认识一样,侧了下头。
夏语冰眼尖,看到他在手机上按了一下。
夏语冰假装看自己妆容,也举起手机,实际上暗中拍下那男子的外表,而戴维和亚伦的照片,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拍下。
“我们速度快点。”夏语冰用力拉扯梁秋耳。
梁秋耳被她拉得一个踉跄,不由埋怨她:“你轻点可以吗?”
那男子并没有阻拦二人,夏语冰绕过那个人,就往电梯那边走,但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赶来的戴维和亚伦拦住了。
“可爱的小耳朵,你们这就要走了吗?都不打招呼吗?”戴维笑着扬了扬手。
梁秋耳被他的亲昵称呼羞红了脸。
戴维顺势握住梁秋耳空着的另一只手,态度轻佻地问:“要去哪里?打算偷溜?嗯?”
梁秋耳脸红透了,脚都软了。
亚伦也走到了夏语冰身边,对她微笑道:“这么快就离开?是我们招待不周?”
夏语冰假笑道:“当然不是,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让秋耳先陪我回去。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慌,很多事就会顾及不上,忘记跟你们打招呼了。”
“不舒服?要不要先去我房里躺一会儿?戴维就是医生,可以让他帮你看一看。”亚伦关心地道。
蠢!什么理由不好找,竟然找这么一个!夏语冰想抽自己,立刻道:“不用了,就是女孩子通常有的小毛病,我来大姨妈了,量很大,还有点堵塞,肚子很疼,我刚才看了,血量好多,还有一团团黑色的血块,还有点侧漏,不过我只要回去喝点红糖水吃点乌鸡白凤丸,然后躺下睡觉就好。”
夏语冰怎么恶心怎么说,她就不信亚伦听了她来大姨妈,还能对她有性趣。
亚伦脸皮确实抽搐了下,夏语冰的外表真的不像是能说出这么直接话语的女孩,她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含蓄、雅致、大度和带着解语花般的温柔和包容。
戴维直接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还对亚伦小声调侃:“要不是你先看中她,我一定会把她弄到手尝尝,这女孩应该就是那种反差萌?”
亚伦没理睬戴维,而是很绅士地伸出手,温和地道:“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家吧,放心,我只是送你们回家而已。”
戴维已经巧妙地把梁秋耳拉到了自己怀中。
梁秋耳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第一次和男性这么亲密的接触,脸红得不成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和夏语冰互相握着的手也松开了。
夏语冰想要把梁秋耳拉回来,但戴维已经先一步带着梁秋耳进入电梯。
亚伦伸手挡住电梯门,“走吧。”
“不,我想了想,我还是在这里等我家付警官吧,他马上就到。”夏语冰耍赖,还高声喊梁秋耳:“秋耳,出来,不要跟陌生人走啦!”
她喊得很大声,希望能引起其他人注意。反正她也不打算和这两人来往,闹得再难看也无所谓。
亚伦和戴维都很惊讶,没想到这女孩的神经如此敏锐。
亚伦好笑,似乎抬了下手。
夏语冰见梁秋耳没有反应,只好伸手去拉她,想把她拉出来。
就在这时,三名牛高马大的男子突然也跟着进入电梯,其中一人还撞了下夏语冰。
夏语冰被撞得身体一晃,往前一个踉跄也进了电梯。
亚伦适时伸手扶住她,并顺势握住她的手腕。
电梯合上。夏语冰想出去也来不及了,只能用力挣脱亚伦的手。
亚伦没有放手,还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道:“小心一点。”
夏语冰用了更大的力气。
亚伦笑了下,松开手。
夏语冰转身,盯着电梯楼层变化,只想快点到一楼。她觉得自己的处理经验还是太少,她应该可以用更聪明的方法摆脱这样的困境。
她拿起手机,直接给付守疆打电话,她要让亚伦和戴维有所顾忌。不过她想这两人应该不会真的做些什么,且在明知付警官马上就可能会到的时候。
忽然,她感到眼前有点模糊。
怎么了?夏语冰下意识抬手想要揉眼睛,可手还没有抬起,她就觉得胳膊特别重,浑身都好像没了力气,就想要闭眼睡觉。
不对!她中招了!
夏语冰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希望保持清醒。
她真蠢,刚才梁秋耳被戴维拉入怀中的样子就很奇怪,她却因为注意力都在亚伦身上而忽略了秋耳的变化!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她明明没有碰那个装了红酒的杯子。
对了,清水!她喝了清水。
而亚伦和戴维比她先来,他们肯定也擦过其他杯子了,也许餐具上都有。
可是什么样的药物可以延时这么久?
夏语冰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拨出电话。
但手真的好重,她连按指纹键都按不到位。
有人在她耳边发出轻笑,伸手取走了她的手机。
“还给我……你们在犯法!”夏语冰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晰很严肃,其实在旁人听来就像是呢喃。
她还指望电梯里的摄像头能看出不对,却不知这时被两名男子揽着的女子就像是正常亲密的男女朋友。
电梯门开了,夏语冰更加用力地咬自己的舌尖,想要抵抗男人揽着她向外面走的力量。
但是,她以为很重的咬,其实根本连舌尖都没有咬破,她以为自己使用了千斤坠,实际上正被人揽着一步步走出电梯。
这不是一楼,这是夏语冰最后清醒的意识,随后她的意识就陷入了朦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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