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瑞瑙,边境哨所。
“喂,该你小子出牌了!”其中一个士兵用军鞋踢了踢身边人的小腿。
“哦……哦!”被踢的人无精打采的将纸牌往桌子上一丢,咧开大嘴打了个哈欠。
“AI的运作都正常吧?”队长模样的士兵在出完牌后扭头问道。
“嗯。状况良好。”坐在光脑前的信息兵抬起眼皮看了下屏幕。监控与巡逻机器人全都在正常运作着,说实话,在圣安瑞瑙守岗就是个闲职而已。
“明天就换班了啊,可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队长。”信息兵叼着电烟,出神地望着停在不远处的火红机甲。真好啊,这种机甲一看就是上等货色,从材料到流线到整体涂装……连他这个非机甲师出身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价值不菲。不过也没什么大公司的标志——难不成是定制机?哇……那岂不是更贵了?!难怪人家不把空间镯留下,原来是怕出问题啊……
他敢肯定,就连那个掌管着碧娜索星、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帕里斯上校,都开不起这样的机甲!
“还看呐?”突然,一个人敲了下他的脑袋。
“嘶、好疼!”信息兵有些气愤的回身冲那人挥了一拳,却打到了硬邦邦的胸脯,自己的拳头反而震得有些麻。他赶忙抖了抖手,这个举动惹得打牌的alpha们一阵哄笑。
“巴里,你能不能不要总去逗弄人家啊?”
“就是,巴里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啊?”alpha们纷纷起哄。
“信息部的beta可是比普通的omega还要抢手,我们哥儿几个还没动心思呢,你小子就想先行一步?”一名脸上有烧伤的士兵将手中的牌摔在桌上,站起来“咯吱咯吱”捏了几下拳头,阴笑着说道:“兄弟们,扒他裤子!”
“哈哈!扒了他!”“把他的蛋拧下来!”
“卧槽你们几个不带这样的啊!平时白称兄道弟了!哎哟!”巴里闻言,赶忙拽着裤腰带在狭小的岗楼里逃窜起来,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众人按倒在地。信息兵看到他们胡闹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走神的功夫,停机坪处传来一阵类似推进器运作的隆隆巨响,紧接着,一股带有热浪的风刮进了岗楼——
“什么情况?!”队长大声问道。
“那台机甲!!”由于距离窗口比较近,信息兵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台红色的机甲冲天而起,正向着森林飞去。
“为什么隔离带没有反应!”
士兵们停止了哄闹,非常迅速的套上装备。
“我在查!”信息兵的额角流下一滴汗水,他用手指疯狂敲击着键盘,但屏幕上不断出现乱码洪流,让他无法进行任何操作。
“他妈的!护目镜的智能云系统也不好使了!!”
“机甲库的大门能不能打开?”
“打不开……是从一级网络流入的病毒……AI的自主防御系统也被连锁烧掉了,连备用系统也陷入了瘫痪!无法唤醒!”看着满屏的乱码,信息兵的嘴唇开始哆嗦起来,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网络瘫痪。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病毒攻击——而且攻击到了军方内部网络!恐怕现在,全碧娜索的卫星都陷入了瘫痪!
“手动拧开闸门,全部机械操作!走走走!!”队长率先跳下了岗楼,厚重的作战靴缓解了三十米高的冲力,在地上震起薄薄的尘土。
“队长,我们现在只能用脉冲雷达扫描,不一定能找到那台机机甲!而且我们也不能确定有多少台机甲在那一时刻进入了圣地、我建议等待上级指示!!”一个士兵趴在岗楼上喊道。
“都瘫痪了怎么向上级求助!!”beta信息兵恼火的捶了一下键盘:“最近的舰队要四十分钟内才能赶到!而且失去光学系统的支援他们是不敢进行曲速跃迁的!恢复网络还不知道要多久!”
“……”队长听闻后,却停下了步伐,他深深望了一眼森林的方向,突然说道:“说得有道理!手动开闸,全体上机,原地待命,等候指示!”
“队长,不追了吗?”
“如果全星球的光网都瘫痪的话,那么圣安瑞瑙洲一千七百八十二个岗楼和五十万陆地守军都会立即进入红色警戒中[35]!我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组织,冒然追赶只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搜索森林是陆军的职责,我们哨所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都听清楚了吗?!”
“是!队长!”
士兵们在原地敬了个军礼,匆匆向机甲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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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画面停顿数秒钟后,几个略带懵圈的声音同时响起。
箭矢叮叮当当掉落在地,拉塞尔将以西结石握在手中,一步步向着精灵女王走去。看着那双无法被破解的灰色双眸,莎涅雅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她浑身都在发抖,但没有丝毫退缩。她挺了挺胸脯,十指紧紧绞在一起,仰起脸,与拉塞尔对视。
“唰”一柄短剑向拉塞尔的心脏掷来,后者简单的抬起手,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剑身。然后手腕一抖,剑身毫无花哨的转了一百八十度,指向袭击他的精灵。
“住手!拉塞尔!”这回却是梅佐蓝登喝止住了他。投掷短剑的正是拦截梅佐蓝登的其中一名精灵——这名精灵正被梅佐蓝登护在身后,他看着拉塞尔接住剑的手,眼中充满了惊骇。
“别伤害他们。”梅佐蓝登微微弓着身子,双手张开,像是安抚一匹临近狂暴的野兽。
“他们要杀我。”拉塞尔眉头微微一动,有些不解的看着梅佐蓝登。
在拉塞尔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对杀戮有过任何犹豫。第一时间杀掉威胁,不留下任何隐患,这是最为效率并且安全的生存方式。精灵族想杀他,那他就杀掉精灵族,这也是一种平衡。
“想想我们在军校的约定。如果可以用言语解决,就尽量不要造成伤亡,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磅!”
梅佐蓝登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便响起。离得最近的莎涅雅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脖子,闭上眼睛。不光是她,祭坛上的所有人都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只见短剑被笔直的插/进放置以西结石的祭台中,只留下半截剑身在外震颤嗡鸣。拉塞尔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莎涅雅,又看向梅佐蓝登,说道:“好,那就商量吧。先来解释解释这些机甲是怎么回事。”
梅佐蓝登暗暗吁了口气,对莎涅雅使了个眼色。
莎涅雅读懂了梅佐蓝登的意思,她掌心掐着一把汗,故作镇定的说道:“安卡昂,我很安全,让护卫队离开吧。”
“喏。”安卡昂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将护卫队遣散,确认没有一个精灵留在祭坛附近后,便安下心来,等待进一步指示——这时,他发现阿玛诺德还有白衣护卫长竟然都没有离开。
安卡昂拧着眉毛,用眼神问道:你们留这里做什么?
白衣护卫长抬头望了望其中一台白色机甲,又看了看他,无奈的扬眉,抿了下嘴。
安卡昂瞪大了眼睛,打量着他:是你?
白衣护卫长被夹在中间,愣了数秒,突然嘴巴微张,讶然的看着阿玛诺德长老:原来你也是?
阿玛诺德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没有回应。
“机甲是他们的。”梅佐蓝登也不跟拉塞尔兜弯子,直接向两位长老指去。
“没有我没有我,我还没来得及放。”安卡昂急忙摇了摇头,又指向身旁的两个人。
“……我没想到阿玛诺德长老居然也是保护者。”护卫长无奈的说道。他从脖子里掏出了条和安卡昂一模一样的黑白项坠,柔光泛起,一台白色机甲被收回了空间坠。
“几乎所有的精灵族长老都是保护者,年轻人。”阿玛诺德教育道。
梅佐蓝登双手一摆,对拉塞尔说道:“喏,就是这样。”
依旧被蒙在鼓里精灵女王看着众人,脸上逐渐变得青红交替起来。
“你、你们!什么时候——”莎涅雅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没有站稳,她看着跟随了她近千年的长老们,看着新晋不到四百年的护卫长,觉得他们此时是如此的陌生!
“这是为了陛下您着想才瞒着您的……”安卡昂急忙走上前,右手落于胸前单膝跪地,祈求莎涅雅的谅解。
阿玛诺德摇了摇头,对着护卫长小声说:“她是觉得她被欺负了,安慰一下就好。”随即收了机甲,也走上前,单膝跪了下来。
“……”护卫长赶忙学着他们的动作跪在女王身前。
精灵女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眼睛数秒,才将手臂放下,说道:“……既然你们都是保护者,那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是想看我笑话吗?”
“我们没有资格阻止您。”安卡昂说道。
泪水又开始在莎涅雅的眼眶里打转,看到她受伤的表情,让跪地的几名精灵严重自责起来,心里不断思量着怎么劝说她才好。
“——那上面那台又是怎么回事。”这时,一句特别不解风情的话语打破了精灵族之间的气氛。不用想也是拉塞尔问的——精灵女王的心情和他无关,他并没有时间浪费在等待别人冗长的劝词中。
“……是我的……”梅佐蓝登心虚的摸着鼻子说道。
“非常好,既然你承认了,那么就容我稍稍打断你们一下。”浮于上空的蓝白色机甲突然“开口”说道,“我需要联结一下那台红色的机甲。因为刚才它冒冒失失的冲进来导致我们的计划有变。卫星和空间站很快就会恢复运转,我必须要伪造它的物理定位信息,制造假的行动影像。所以来来来,给我授权。”
这台机甲没有像一般AI一样说话带着恭敬的口吻,态度反而有些高傲。
“拉塞尔。”赤焰有些犹豫。如果给它授权,就意味着自己体内所有的信息都会被一览无遗——换成人类来讲,赤焰就等于赤身裸体的将自己呈现在这台蓝白机甲面前。
“给他授权。”
拉塞尔点了点头。赤焰只好向上爬升,停在蓝白机甲同一高度。蓝白机甲瞳眸闪烁,十分人性化的用双掌把住赤焰的头部,将它拉近。青色粒子由分散变得聚拢,变成几根束带,缠绕上了赤焰的机体。
“别扭捏啊,把你的系统毫无保留的、完全打开给我看啊。”蓝白机甲对赤焰传递着信息,“……哦哦原来你叫赤焰。名字不错。嗯?居然也是生物光脑?在我沉睡的这几百年里人类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吗?……不对……你的系统和机能并不完善……还很粗糙……这样下去是无法进化到SS级以上的。不过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我会帮你一把的,哦,你不会明白你的主人对我有多么重要,如果你的主人需要我,我甚至可以立即背叛那个梅佐蓝登——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吃醋吗?哈哈、我现在又不能把你主人掳走……不过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停止你的垃圾信息,老骨头。”赤焰忍无可忍,一把光束机枪从头部升起,对准了蓝白机甲的脑袋。
“好好,我闭嘴。”蓝白机甲倒是很快的示弱,这一点和梅佐蓝登颇有些相似。
拉塞尔抬头看着上方,倒不是在看两个机甲的进展,而是想着赤焰内的尼禄。
“你放心,只是联结系统,不会对舱内的人产生影响。”梅佐蓝登走到拉塞尔身前,正色道:“拉塞尔,听我说。”
“说。”意识到梅佐蓝登站的有些近了,拉塞尔本想向后退半步,从结果上讲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如你所见,保护者在精灵族中也有一个分支。除了你眼前这三个人,其余的保护者都在攻击着碧娜索星的光网。你的行踪可以完完全全的被隐匿掉。”梅佐蓝登认真而又深沉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所以你和孩子们留在精灵族是非常安全的。即便是天目众也不敢轻易冒犯精灵族圣地,而最后一块以西结石又在这里,他们找不到你的。”
“这是所谓的‘真相’?”
拉塞尔问道。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所以,你……”梅佐蓝登看着拉塞尔清澈的眼睛,不断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感。他很想遵循冲动抱住眼前的人,然后告诉他全部的真相,告诉他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梅佐蓝登狠狠攥住了拳头,将这个念头从脑中挥去。
“别回去了。别回到那颗星球上了。留在这里,带着尼禄和洸明长大成人。等我回来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等我,好吗?”
“不。”拉塞尔说道,“我必须要回去。”
“你必须留下,听我的。”这次梅佐蓝登没有丝毫让步。
“你有什么权利为我做决定?”拉塞尔指了指站在一边的精灵族们:“是不是如果我坚持要离开,这里的保护者就会强行将我留下?梅佐蓝登,先说清楚你这是交涉还是威胁?”
梅佐蓝登一下子被噎住,虽然他的心思被拆穿完全在意料之中,只是啊……听到拉塞尔这么问,到底还是没有办法……
他无奈的抚住额头,充满不甘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刘海,大声说道:“啊啊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怎么可能威胁你啊!!”
“那好,交涉失败。去问问你的机甲有没有处理完问题,我准备跃迁。”
“No,no,no,亲爱的拉斯法尔纳,我不建议现在就跃迁。”蓝白机甲突然插话道:“现在整个星系的光网都被我们弄瘫痪了,你自己一个人走不了的,肯定会迷失方向。”
“你说话注意点。”赤焰严正指责道。
“好严厉啊~~~”蓝白机甲发出慵懒的声音。
“听到没,现在可走不了。要走你自己走,儿子留下,我可不能让他们跟着你犯险!”梅佐蓝登脸上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只要尼禄和洸明一出驾驶舱,拉塞尔收起赤焰,自己就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留下!
“……”果然,拉塞尔有些犹豫起来。
“——哦,不过还有一招!我的服务器优先级和独立性更高,如果这一路一直保持和小赤焰的数据联动的话,就可以顺利指引着你们跃迁哦~”蓝白机甲冷不丁的说道。
梅佐蓝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走?你放心,我可不会像‘某人’那样动什么手脚的~”蓝白机甲依旧跟没事似的继续说着。
“你闭嘴!”梅佐蓝登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的机甲看起来并不受你的控制。”观察中的拉塞尔总结道。
“是啊,相比之下你那台就乖巧多了!”
“是忠诚。我发现你们两个在用词上都有着同样的问题。”赤焰表示非常不满。
在旁边听着他们对话的安卡昂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他发誓,他绝对没有嘲笑那位大人的意思。这位精灵长老瞄了眼精灵女王莎涅雅,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看起来是在思考那个三相体存留的问题。
嗯,确实是个问题……女王她毕竟做出了要伤害那位三相体的决定,如果他要留下来,女王想必日后会很尴尬。
反正决定权也不在他们这里。安卡昂和阿玛诺德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就这么办。”很明显,拉塞尔并不想在精灵族领地过多逗留。
莎涅雅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没问题,我这里也完事了~”蓝白机甲松开缠绕着赤焰的光束粒子带,下沉到祭坛前,冲着梅佐蓝登打开了驾驶舱门。
“我拒绝。”梅佐蓝登气鼓鼓的说道。
“拒绝无效,你得听我的。”蓝白机甲的驾驶舱内突然射出来两只长长的机械手,直接将梅佐蓝登卷了进去!
“我日你——”一声戛然而止的叫骂在歌斐木下久久回荡。
祭坛外潜伏着的保护者精灵们目瞪口呆的望着上方,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那句响彻云霄的粗口……应该是那位大人爆出来的吧……?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狼狈了。”阿玛诺德淡定的评论道。
赤焰虽说不怎么喜欢这台机甲,但难得能欣赏到梅佐蓝登狼狈的样子,就冲这一点来讲还是要为它喝彩的。赤焰在心里默默叫好,遂向着拉塞尔伸出手去。
“拉斯法尔纳先生!”就在拉塞尔要登上赤焰的时候,精灵女王莎涅雅叫住了他。
“?”拉塞尔回头看向她。
莎涅雅的脸上有些恥赧:“我很抱歉。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不想留在这里的话——”
“和你没有关系。”拉塞尔打断了她的话。他顿了下,然后又指了指手中的以西结石,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个,我拿走了。”
“不可以!”两位精灵长老异口同声的说道。
精灵们这才想起以西结石还在他手上的事情——天啊这还了得!那可是先贤卓德赠给他们的无价之宝啊!!!是他们在祭坛上供了将近千年的神物啊!!!这等同于抄家底啊!!!
“他想拿就让他拿!”蓝白机甲中传出了梅佐蓝登气哼哼的声音。
“那好吧。”“请您务必妥善保管。”精灵长老们瞬间改变了态度。莎涅雅瞪眼看着两位长老,表情甚是微妙,却也没有阻拦拉塞尔带走以西结石。
“谢谢。再见。”拉塞尔对女王利落的颔首,简短的做了个道别。
“哎、等等!!!”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先是什么都没有,过了数秒,两个沉重的金属保险箱先被抛了上来,随后出现了一只握着短剑的手。细细的手腕扬起短剑,将它插/进石与石的缝隙中,手的主人又晃动了几下剑柄,确认固定住后,才在几百米高的祭坛边缘爬了上来。
“嘻嘻,大帅哥,要走带上我一个呗?”
灰头土脸的女精灵将双短剑插/进鞘中,拾起保险箱,而后冲着拉塞尔呲牙一笑。
[35]红色警戒:参考的是美国国土安全部警报系统分级制度,而非指代某游戏。略作科普:严重(Severe,红色): 严重的恐怖袭击风险;高(High,橙色):高恐怖袭击风险 ;较高(Elevated,黄色): 显著的恐怖袭击风险;警戒(Guarded,蓝色): 一般的恐怖袭击风险 ;低(Low,绿色): 低恐怖袭击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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