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仙石座战役篇·中）
“连续待机？”凯瑟琳笑了一下，把透明的光学平板放到了桌子上。
“是呢~好无聊啊~”对面的beta少女趴在桌子上，嘟起嘴看着她的元帅：“明明强攻就可以了嘛……哎呀，搞不好议会又要管我们借钱呢！这待机一天要烧多少钱呀……”
少女掰了掰手指，陷入痛苦的算术中。
“妮妮。”凯瑟琳握住她的手指，打断了她的计算。
“我出去一下。”
“我也要去！”妮妮马上抱住了她的胳膊，撒娇般的晃着。
“你留在这里看家。”凯瑟琳轻轻摸着她的头，“我去去就回。”
“呜~~~~”少女鼓起脸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元帅，然后松开了手。
“那你快点回来哦……”
“恩。”凯瑟琳抱了一下少女，低头嗅着她脖颈后的清香，低声叮嘱道：
“如果有客人来，尽量留活口。我有话要问。”
“好~”妮妮红着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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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门口停着一辆元帅专用的防暴飞梭车，目测已是等候多时。凯瑟琳穿着鹰翎军团的日常军服，手中拎着一个密码箱，坐上了车。
“凯瑟琳，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和她年龄相仿的司机面色有些犹豫。他没有用敬语，而是像朋友一样的问道。
“罗哲。”凯瑟琳靠在高级真皮车座上，低下头，缓慢的用左手拇指反复平压着右手手套背部的褶皱，反问：“你觉得军国现在形势怎么样？”
罗哲迟疑了一下，说：“我们的情报网并没有调查到什么异常的信息……”
“这就是很异常的现象了，罗哲。”凯瑟琳提点道：“异常的状况明明就在眼前，但凭我们的实力却一无所获。史奈德家族一手创建的情报网和杀手组织，历史几乎能和军国比肩，就连我们都查不到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层面的人在【阻碍】着我们？”
罗哲陷入沉默。
是了，他太过依赖于自己耳目所传达来的信息，反而让他忽略掉了这个事实——明面看来，事态已经非常异常了！
自梅佐蓝登这个男人当上少校以来，他一步步踏着蛮族与暗杀者的尸体，游走于个元帅之间，制衡军阀之间的多边关系……他不断树敌，却依然没能阻挡升迁的脚步。
甚至，在第五次最高军事会议上，当着全将军和元帅的面挑衅了大总帅和他的胞弟……
“……！”罗哲猛地回头看向凯瑟琳，手掌里渗出细密的汗珠。
“问题……来自议会！？你是说，议会被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渗透了？”
凯瑟琳点了点头。
浅棕色头发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握住方向盘的指尖不知不觉已经紧扣到掌心里。
“连议会都能掌控……这梅佐蓝登背后究竟是——”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额角流下一滴汗来，不甘的低吼道：“该死的！”
凯瑟琳面容严峻的说：“军国要变天了，我们必须要选择自己的立场，罗哲。”
罗哲紧锁眉头，看向风挡外，有些艰难的说：
“所以，我们的立场就是，佐伊·施密特吗？”
“不。”凯瑟琳摇了摇头。
“我们的立场是亚斯拉斯军国。我们是依附于这个国家才能存在的商人——只有这个国家，不是我们的敌人。”
她将手放在了银色密码箱上，说：“我以私人名义捐给军国的这五百亿，只是想通过佐伊·施密特的态度判断一个事情。”
“敌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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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地下，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一处房间散发着微弱的电子色彩。
这个房间有近百平米大小，却因摆满了大型仪器而显得拥挤。数据线铺在地上，像一条条河流，最终汇聚到一点。特制的传感头盔连接着数据线的终端，一个人正安静地半躺在记忆金属形成的银色靠椅上。
大量光码信息不断从仪器中传出，沿着数据线进入头盔中，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所有仪器的屏幕都在进行着倒计时。
[24:59:59]
[24:59:58]
[24:59:57]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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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某处隐蔽的军用帐篷里，科伦双手被反绑在最原始的木椅上，头顶的高温灯炫目的睁不开眼睛。他汗流如注，却不发一言。
[01:07:38]
“已经十多个小时了呢，这是要拖到早上七点吗？”肩章上覆有三颗金星，胸口别着鹰喙军团标志，留着连鬓胡髭的中年男人冷笑着打量着他。
“有种你一枪崩死老子！”科伦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然而嘴里已经干得没有水分。
鹰喙军团一级中将友好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俯身说道：
“我哪里敢动你啊，明日的会议你还要‘毫发无损’的出现呢，呵呵。”
“你知道金丝雀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所有人都把你们推向出头鸟的位置。”中将或许是感到热了，示意透明隔音墙外的人将灯温和亮度调低。
[01:04:41]
“我丝毫不怀疑你对梅佐蓝登的忠诚，科伦少校。不然我就不会将你绑起来了，这是我认可你忠诚的表现。”他压住科伦的肩膀，耐心的说着：“但是你一定也知道攻打仙石座的好处吧？我们将会得到大量的功勋——你，梅佐蓝登都会距离升迁更进一步。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何必彼此为难呢？”
科伦因为脱水头部开始摇晃，但是丝毫没有一丝动摇。
[01:01:26]
一级中将眼中出现了不耐烦之色，他压着科伦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科伦少校。你现在是金丝雀的最高指挥官，就没有一点野心吗？如果一个小时后，你在会议上表明发兵意愿的话……我可以帮你真正的取代梅佐蓝登……”
“哈哈、”科伦终于笑了，开始小声说着什么。中将听不清，便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
“老子滚你妈逼！脑壳被屎泡了的杂种！”科伦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
“梆！”鹰喙军团的中将拔出枪，起身一脚将他的椅子踹倒。
握住枪的手因气愤而颤抖着，扳机已经扣下了七分，对准了科伦的脑门。末了，他终是没有动手，而是怒极反笑道：“好，是条汉子。”
[00:59:52]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是你不要以为我就不敢对其他人动手。”他拍了拍手，只见隔音墙外几名鹰喙军团少将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阴笑着拖进来一个人。
是唐。
素来干净的军服染上了灰尘的颜色，衣服变的皱巴起来，这样的景象是科伦从来没在这个男人身上见过的。
碎发混杂着汗水在耳鬓两侧，唐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嘴上粘着胶布。
“这小子也挺烈的，虽然是个beta，但是要抓他还费了一番事。”身为alpha的中将一把提起了唐的衣领，将他按在事先准备好的另一把椅子上，然后从腕表里拿出了一管含有粉色液体的注射针。
“我不会给你们身体上的伤害，那样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中将向后扯住唐的头发，将针头对准他后颈的腺体，然后看向科伦，狞笑着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想看到这个beta被摧毁的话。”
[00:57:31]
唐无所畏惧的看向科伦，他的眸光坚定无比。
科伦的心突然如遭重击。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唐的眼睛。
“好，好，好。”中将看着科伦的反应，连说了三个好字，猛地将针扎入了唐的腺体。
“鹰喙的将军们好多天都没有发泄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到第几个人……”他一把扯下唐嘴上的胶布，然后松开了手，任凭唐从椅子上摔落。
“扑通。”
唐在地上发出闷哼，然后蜷曲起身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咳咳、咳咳、、”他开始痉挛，张开嘴倒抽吸气，肺部由于过度摄入空气变得生疼。脐下三寸的某处被点燃，向四肢百骸涌去；后面开始分泌出液体，是发情的征兆。
一名年纪颇大的少将走了过来，一脚踩在唐的军服上，活动了几下脖子，有些轻蔑地说：“虽然味道比起omega差多了，但是用起来还是一样的。”
[00:54:24]
科伦拼命向前一缯，如同野兽般涨红着眼睛，嘶哑的吼道：“把你的臭脚从他身上拿开！”
鹰喙军团的少将似乎很满意科伦的反应，得寸进尺的碾了碾鞋底，将唐的军服弄上明显的黑色脏痕。
“老头儿，”被注射了催情剂的唐面色潮红，眼神却没有迷乱，他用眼角余光看着少将，讥讽的说：“我怀疑你根本不会做前戏、”
少将恶毒一笑，狠狠踹在唐的肚子上。壮年alpha的力量十分巨大，直接将唐踢飞有两米之远。
“咕！咳咳、咳！”
唐撞倒了木椅，剧烈的咳嗽起来。
[00:51:37]
科伦被反绑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淋，牙齿过度咬合，嘴里充斥着甜腥的味道。他没有注意到疼痛，而是不眨眼的看着鹰喙军团少将所做的一切，用仅存的理智在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
少将粗暴的将唐压在地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用军刀割开了捆绑着他腿部的绳子，然后有点遗憾的用刀侧拍了拍唐的脸：
“刚才那一下如果是omega早都晕了，应该说不愧是beta吗？不知道你抗不抗操，哈哈哈……”
唐短促地笑了一下，突然抬起双膝膝盖顶向少将的肘关节。后者一时没反应过来，手劲一松，军刀掉落——在这个瞬间，唐将脖子用力一扭，凑向了滑落的物体。
这个镜头在科伦眼中无限拉长——
没有任何声音，军刀太过锋利，只是轻轻一擦，鲜血迸溅。
[00: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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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和平来之不易。
第一次星际战争千万战舰炮火的交叠，都不曾让我感到畏惧。真正的恐怖在于，那些所谓和平年代背后的阴谋暗算——你们看不到死亡，你们看到的只有新闻报道所谓的真相。
最终我选择放弃一切荣誉，以最安详的方式为你们讲述这个年代的故事——那些我不曾忘记、也不敢忘记的事情。
——摘自科伦《一战回忆录》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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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科伦在晚年归隐田园，成为军事作家，并写下了著作《一战回忆录》。里面讲述了以他为视角，第一次星际战争发生的始末。其中，第七任大总帅梅佐蓝登与一位神秘人之间的敌友关系纠葛，成为后世史学家和军事学家们最热衷探究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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