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秋日很是毒辣，蝉鸣让人心发燥。
“没办法唤醒吗？”拉塞尔站在科研广场上，看着赤焰问道。
卡尔摇了摇头。
“当我们尝试激活他的脑波后，它的系统就陷入沉默了……”他充满歉意地说道： “因为赤焰是唯一一个拥有生物光脑的机甲，所以我们才先从它下的手。”
拉塞尔踩着赤焰的关节翻越上了驾驶室。
赤焰并非是完全沉默，而是陷入休眠状态。机甲内所有辅助功能——如照明系统、排风系统、房间清洁系统都可以使用。
“我称这种状态为沉睡状态。”卡尔可没有拉塞尔的身手，他过了半天才气喘吁吁的沿着爬索爬了上来：“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拉塞尔突然翻出驾驶舱，站在很危险的外沿突出处，用手顺着机甲外壁摸寻着什么。
“——卡尔，你摸摸这里。”
“……你确定？”卡尔探出驾驶舱，望着下面距离他十几米的地面，咽了口唾沫。
他豁出去了，反正有拉塞尔在。于是颤颤巍巍的踩着外沿，走到了拉塞尔说的位置。
噗通、噗通、噗通……
卡尔感受到了有节奏的微弱震颤声，就像心脏的跳动一样。
“……这！这是！！”他紧贴着外壁，惊讶的说道。
这是生物自动调节现象，赤焰的“血液”——古芳树油在通过核心自动调节着全身上下机能，而卡尔等人误打误撞的用脑波同调激活了循环系统。
“他在和我交流。”
拉塞尔开口说道。
“交流？难道是通过脑波？”卡尔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们的设想是否能成为现实，都将取决于拉塞尔接下来的回答。
“应该就是脑波。”拉塞尔点了点头。
“他在进行第一次进化，不知会沉睡多久。”
卡尔双拳捶在机甲外壁上，然后头猛地撞着赤焰，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说道：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他因为太过激动一脚踩空，失去平衡摔了下去——却见拉塞尔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拽，然后用右臂夹住了卡尔的腰，轻松的沿着机甲腾跃，最后安全落在了地上。
仿佛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在卡尔惊魂未定的时候，拉塞尔已经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我需要新的机甲。”
赤焰不知要沉睡多久，在他醒来之前，需要新的机甲暂时替代他。
“这个没问题，我们的材料和资金足够为你做一台A级机甲。”卡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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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周，拉塞尔都在机甲加工厂度过——说是生产机甲的工厂，却没有几台自动化设备，工人也没有，这次来的人都是过来帮忙的。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还在忙着基础建设和资源开采。
拉塞尔的灵感来自D级机甲藩摩，结合犀甲族和蛇族的特点，设计了一种适合用亚斗术近战的机甲。
第三周的时候，新机甲的组装终于完成——这台骨白色的机甲有十六米高，看起来十分纤细，就像某种动物的骨架一样。但是除却关节处，浑身都覆盖着中型重甲。这就让机甲内的空间变得很狭小——驾驶室上层直接是一个修复仓；下层是十二平方米的休息室，只有一张床和小卫生间。
拉塞尔将它取名为：阿缠。
因为没有生物光脑，用的只是人工智能，所以阿缠没有进化的可能，属性固定在了A级。
卡尔在负责做空间钮的同时，又产生一个新的想法。
“压缩空间钮的技术还没有普及，但不代表不能普及。”卡尔又是几天没剃胡子了，整个人显得特别颓废，只有他的那双眼睛是亮的。
“技术垄断是一方面，主要问题还是成本高。如果我们能降低成本，外加同调系统的开发……那么战争格局都会改变吧。”
“一艘战舰容纳低级机甲的数目，决定了军团最基础的战斗力。那么……当所有机甲都有空间钮……以后决定战斗力的，就是战斗人员的数目……”
“哪怕我们只有十艘战舰，只要能装下一万机甲师，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师团的力量！”卡尔激动地对着还在调节金属骨的拉塞尔说道：“到时候，我们就算遇到天目众，也有还击之力！”
拉塞尔手里握着几根神经传感线，用手用力拉扯了一下，试探着它们的强度。然后说：“我们目前没有能大量生产军用机甲的资金和设备。科研人员也不够。”
“……我也只是想想嘛……”卡尔失去了精神头，趴在桌子上画着圈圈，失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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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沙迦正跟着身后的亚人们讲解人口与经济之间的关系。这些亚人用老款的腕表仔细记录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频频点头。
在亚人中，血族是最不受欢迎的。他们是十一大注册种族之一，也是自认为比人类还要高贵的种族。人类是因为利益才贩卖亚人，而血族，则完全漠视他们的生命。
沙迦虽然是肖先生身边的人，但丝毫不能阻止亚人们对沙迦的厌恶之情。
直到他们看到沙迦的义手后，才了解到他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后来，沙迦又展现出了极高的商业天赋，渐渐，一些亚人放下了隔阂，来到他身边学习。
对于这些生活在地下的亚人们来说，知识就是他们最需求的东西。
“……我们虽然都用星约币，但是孤星上并没有一个正规的交易体系，所有人处在原始的以物易物阶段，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发展孤星的货币系统，建立星球银行……”
他此时正好路过蓝住的小楼，透过窗子看到蓝正在收拾东西，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他跟身后的亚人们说了一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是你啊。”蓝开门，看到沙迦，不冷不热的说。
“哈哈，正好路过。”沙迦瞥了一眼屋内，笑着问：“你要出门吗？”
“恩。”
“去哪里？”沙迦紧接着问。
“……老先生让我回一趟鲛人保护区。”蓝抬头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还有事？”
沙迦连连摇头：“没事没事没事，你忙吧！”
蓝关门的瞬间，沙迦就马上给叶流发了个消息——
【你家蓝蓝马上要去鲛人保护区了，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加油！】
两分钟后，腕表传来震动。
【收到！！！】
叶流收到消息后，马上给拉塞尔发了一条信息。
【蓝要去鲛人保护区这事你知道不？】
拉塞尔估计是在忙，几分钟后才回复：
【不知】
他松了一口气，马上申请道：
【哦哦，我估计他还没和你说。我打算陪他去，给个批准？】
拉塞尔眨了眨眼睛，最近找他批准这儿批准那儿的人越来越多了，没想到就连叶流也来找他要个批准，还是为了私人的事情。
不过自己暂时脱不开身，有他陪着蓝也很放心。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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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保护区位于天水星上，从长琴星域出发，经过三次空间跳跃就可以到达。整颗星球海洋覆盖面积高达82%，只有两个大洲适宜人居，而这两个大洲上的居民，几乎都是鲛人。
他们来到了由纯白色巴洛克式建筑构成的主城区。街道十分干净宽敞，来往的行人稀疏，一些人躺在长椅上，安静的享受着午后的闲暇。
但是街道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
“喜欢吃这个吗？你等着我再去买点、你站那里别走啊！”“哇！你看那个小孩儿！长得太可爱了！！”“这里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你感觉难受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鲛人！”
蓝默默屏蔽掉了身边的人型打字机。
他记得他们还在冷战吧？
“你……”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
“哎？什么什么？你要跟我说什么？”叶流的样子像一条拉布拉多犬一样，摇着尾巴贴了上来。
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前面。他打开腕表的定位系统，按照老先生给的路线前进。
叶流虽然嘴上话多，但并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他知道蓝这次来到鲛人保护区一定是有事的，只是蓝并不想告诉他而已。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宫殿。
整座宫殿由特殊的蓝色水砖构成，摸上去凉沁入骨，能看到里面有水在流动。
门口的两名侍卫见他们走上了殿外台阶，神情严肃的站在门口，要求核对身份。
蓝向他们出示了身份证明，经过扫描验证后，侍卫十分恭敬的向他行礼放行。
“……”蓝略微偏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叶流，对方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
让他留在宫殿外？
这个念头马上闪过。
……是了，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是鲛人……是一名omega……
但是内心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让他跟进来，让他知道真相。
最终，蓝还是没有说话，让叶流跟着他走进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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