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互相仇恨的人被条血线的微弱感应相连,却在即将汇合时,徒然消失。
手上稍一用力,一方宝座便被捏成齑粉。洛冰河抛下一干不明所以的后宫破门而出。
再一步跨回地宫,映入眼帘的却又是一人道骨仙风倚在窗边,双眼紧阖,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于是洛冰河怀了一点侥幸。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像是怕吵醒他:“师尊”沈清秋无反应,那一点侥幸也慢慢消散。
“师尊,师尊!”也许是情绪过度,洛冰河尾音有些发颤。“ 沈清秋!
不会了,不会再有人回答了。哪怕是辱骂,唾弃也好啊。可惜再也不会了。
“师尊........”洛冰河并没有哭,双眼却猩红无比,跟走火入魔一般,倒不如哭-场来得痛快。而他只仅仅抱着沈清秋的尸体,不停地叫他,想把他叫醒似的。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道:“ 师尊...师尊我错了,真的...我以前没有好好珍惜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要把从前欠你的都补回来...”.他完全忘记了沈清秋更需要补偿他。
他时而又暴躁:“.... 沈清秋!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宁肯..... 还是因为岳清源你不是讨厌他吗,我,我帮你除了他不好吗
其实洛冰河知道岳清源在沈清秋心中占有多大分量。从那天沈清秋黯淡无光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心知肚明。
一直说着讨厌的人,实际上是沈清秋黑暗人生中的一抹光。所以洛冰河无比气愤,更想占有他,想代替那个人,成为他生命中的一束光线。唯一的光。
但洛冰河没发现沈清秋早有的一颗寻死的心,只是碍于没有机会。他经历过太多太多,要成为、代替他心中的光,太难太难。
而当仅剩的希望牵挂也破灭消失,留一具空壳子有何用
不过洛冰河至少成为了沈清秋最后一-缕挂念,虽然也许两人自己都不知道。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挂念,也仅仅零星几点,风一吹,便烟消云散。也不过让沈清秋已然无望的生命里重新燃一星火渣,却也已迟了。
洛冰河发完一通疯,转身就将自己双手手腕割破,鲜血泼落地,如盛开的彼岸花,瑰丽又忧伤。
沈清秋怎么死的
他修为被废,不可能自爆,未借助外力,只有断尽自身经脉,而这却不会伤及魂魄。
洛冰河只做一-件事。把沈清秋的魂魄招回来!
整间竹舍顷刻间布满大大小小的血阵,无从落脚。洛冰河跪坐在正中央,因为怕自己浑身血污弄脏师尊而有些不敢搂紧他。桌椅灯台全点上了招魂烛,细细白烟冒出,为竹舍平添几分诡秘。
灵力波一波如潮水冲刷着沈清秋的身体,四周是魔气四溢。
洛冰河心疼到胸闷。自断经脉啊,那得多疼,他要帮师尊一-点一-点都修复好,这样,师尊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生气了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他一下知道了沈清秋为何一直不开口说话,为自己当时小小的满足掴了自己一掌。
地宫魔气不断向那间不适景的小竹舍涌去,周遭本就稀少的绿竹彻底变成了残枝烂叶,孤魂野鬼被逼得四处逃窜,始终没有那个人的清魂在。
异象直至七日后。
整整七天七夜,地宫充沛的魔气消磨得稀薄了,几缕极少的灵力更是消失殆尽。
竹舍破败不堪,好似一阵风便能轰然倒塌。
都过头七了,招魂也招不回来了一-除非沈清秋自愿回来。可事实摆明了他不愿意。
清晨微光透过屋顶破洞洒在洛冰河身上,莫名有些凄凉。他脸色苍白,血丝满布双眼,透出浓浓的疲惫,更多的是绝望。
血液早干涸了,外衣形成一一个看似坚硬的外壳,实际一碰就碎。
所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破败萧条,唯余沈清秋睡也似安稳地躺在洛冰河怀里,只有衣角不可避免沾上血迹,看起来是那么恬静美好。
洛冰河差一点儿就陷进去了。
他叹一口气回过神,眼中充斥着氤氤氳氲,一把扯掉不能穿的外衣,抱着沈清秋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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