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色婚宴02

    “你们怎么”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见两人姿态亲密, 眼神中也有些错愕。

    他疾步而来,眉头紧锁,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远处响起的木仓声打断。

    “砰”一声木仓声在远处响起,一下子就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凄厉的尖叫声,几乎划破天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杀人了”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都顾不得阮娇娇和青年此刻亲昵的姿态, 直接冲上来拉起阮娇娇就走。

    青年见状, 黑眸微沉,却没有说什么, 而是顺势松手,一言不发的跟上了两人。

    手臂被大力的抓着,阮娇娇却没花多少功夫就跟上了中年男人的步调, 对方似乎因那声木仓响而显得很焦急的样子, 连阮娇娇的手被抓红了也没发现。

    她一手提着过长的婚纱裙摆, 一手被那中年男人抓着,试探性的喊道“父亲”

    中年男人一边跑着,一边抽空看了她一眼, 说“艾玛,有事等会说”

    “”阮娇娇遂沉默了下来,一边跟着跑,一边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的特征记了下来, 作为一个对外国人有些轻微脸盲 近视眼的人, 她从来都是靠记特征这一方式来辨别这类人的。

    中年男人同样也是金发蓝眼, 面容上看去应该有四十多岁了,似乎是一个nc,阮娇娇注意到他的手上没有手环,除此之外,她在游戏中被安排的身份似乎是这个人的女儿,也是这场婚宴中的新娘。

    她想起这场婚宴的名字似乎叫血色婚宴,一时之间思绪百转千回,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其中的危险性已扑面而来。

    想着想着,阮娇娇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是跟着另一个人组队进来的,那个人好像是叫瞎子,而她是为了中和对方副本的难度才一起进来的。

    阮娇娇有点糟糕,进来之后差点把人给忘了。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人,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离开去找人啊

    阮娇娇只烦恼了一瞬,很快便想开。

    既然是资深玩家,即使重伤,也应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吧

    她顿时放下心来,开始专心记路线,不过记着记着阮娇娇发现,周围的环境和装饰不仅看上去就很富丽堂皇,大的吓人,就像是一个城堡,连路线也七拐八拐的,不一会儿阮娇娇的脑子便混乱了。

    啊,真是万恶的有钱人啊

    作为穷人的阮娇娇感受到了一丝挫败,在她的万般纠结中,三人一路顺畅而安全的来到了木仓声响起的地方。

    还没进去时,阮娇娇就察觉到里面似乎太过安静了。

    木仓响过后,应该是一片混乱才对

    中年男人似乎是急上头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直接就急吼吼的推门而入,只见宽敞而华丽的室内一片狼藉,原本装饰的洁白无瑕的盛大婚礼现场,被血色染红,看上去格外的刺眼。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十几个来参加婚礼的男男女女俱是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而中心则不知何时架起了一个十字架,其上束缚着满身鲜血,胸口有被木仓口打中痕迹的年轻男人。

    中年男人刚一进去,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的倒吸了口凉气,他捂着胸口,看着那十字架上的男人,满头冷汗都给吓出来了。

    阮娇娇和黑发青年也跟着走了进来,后者见中年男人面色不好,动作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物,递给中年男人“父亲,请用。”

    虽然青年态度恭敬,但中年男人看上去却丝毫不感冒,甚至有点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青年的意思,冷淡的应了一声后,便态度自然的接过了药瓶。

    阮娇娇看着这一幕,发现中年男人几乎是颤颤巍巍的吃下了手中的药,他的眼中不仅有惊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她还是默默记下了这一点。

    一旁的青年则似乎对中年男人的反应习以为常,他嘴角微微抿着,目光平淡的扫过一圈地上躺倒的众人,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中年男人吃完药后,剧烈起伏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终于有心思关注其他,他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指了指地上躺尸的其他人“宴庭,你去看看其他人怎么回事。”

    “是,父亲。”被称为宴庭的青年微微点头,面上平淡如水,丝毫没有被心安理得指使的不忿。

    青年走了过去,留下阮娇娇和中年男人留在原地,阮娇娇心中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点怪异,完全不像是岳父和女婿的关系。

    以及,那黑发黑眼的青年原来叫宴庭吗

    就在她心中疑惑时,中年男人将手搭在了阮娇娇的手臂上“艾玛,你刚才叫我,是想说什么”

    此刻他情绪平静下来,望着阮娇娇的眼底满是慈祥和关爱。

    阮娇娇沉默片刻,难道她该说刚才在路上叫他只是试试看

    中年男人将阮娇娇的沉默看在眼里,他瞥了一眼远处认真遵守他吩咐的青年,了然道“是不是和宴庭有关的”

    宴庭阮娇娇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提到青年,却还是下意识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们”中年男人见状,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他皱着眉头,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对上阮娇娇形似其母的脸,他又说不出斥责的话,只好叹了口气“哎,你要记住,你是我们泽维尔家族唯一的女儿。”

    “乖孩子,在婚礼真正结束之前,不要和任何人靠太近,知道了吗这些麻烦我都会解决的,你只要安心和新郎结婚就好。”

    阮娇娇听的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中年男人面露欣慰,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远处探查其他人情况的宴庭给打断。

    “父亲,他们还活着,似乎只是昏过去了。”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了过去,听到这些宾客只是昏过去后,他确实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这群人活着也麻烦不小。

    在他女儿的婚礼现场发生这种事情不论如何,泽维尔家族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他顿觉头疼,眉头皱的更紧了。

    “艾玛,你先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吧。”出于各种考虑,中年男人让阮娇娇留在门口,为他们把风,这样即使出了问题,后者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阮娇娇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于是中年男人便让宴庭和他分开将那些昏死过去的宾客叫醒,以询问发生了什么,先被弄醒的是一个穿着骚包红色西装的年轻贵公子,他有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眼睛却是碧绿的翠色,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却是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中年男人有些错愕“我是约翰泽维尔啊,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什么约翰不约翰的。”红西装男瞪着他“搞什么鬼啊,你绑架了我吗我就是个穷人啊你特么绑架我干嘛”

    约翰泽维尔“”

    “我靠”另一头,宴庭那边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睁着大眼睛,惊呼道“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帅哥我难道是做梦吗”

    宴庭“”

    这几句话一下子就吸引了阮娇娇的注意,她下意识看向说话的那两人,见那二人脸上惊讶的神情不似作伪,阮娇娇不禁嘴角微抿,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熟悉的台词,这熟悉的表情,这熟悉的人数,令阮娇娇下意识想起王鼎不经意间提起的一个情况

    紧接着,果然又接连出现了几个和那两个宾客反应一样的人,俱是醒来后都一脸懵逼的看着约翰和宴庭,叫嚷着是不是绑架了他们,又或者是在拍节目,一时之间场内十分吵闹。

    直到有人缓过劲来,打量四周的时候注意到了那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顿时给吓了一个激灵。

    “卧槽你们该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那人的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的人吓了一跳腿都软了,有的人倒吸了口凉气表示要报警,有的人则始终保持冷静环顾四周。

    阮娇娇下意识走近了几步,在那群逐渐在争吵声中醒来的宾客中扫了一圈,果不其然的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被交托给她组队的那个瞎子男。

    副本前她也只是匆匆扫过了瞎子男的外表,而进入副本后,他的外表似乎也被微调了,变得符合这个副本身份的情况,同样是和本人有五六分像。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从醒来后就一直保持安静的瞎子男微微侧头,对上了阮娇娇的目光。

    瞎子男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看了阮娇娇一眼,他很快便移开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于是阮娇娇也没有轻举妄动,她跟着看向那些吵闹的新人,发现以资深玩家的眼光来看这群人确实有点聒噪了。

    自称约翰泽维尔的中年男人在惊讶过后,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些许,但是转念一想,这群目击者不知为何突然全员失忆,那他们还怎么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纠结归纠结,约翰泽维尔还是负责任的不厌其烦的向那些人解释说,他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只是不知道刚才他们看见了什么,突然全员失忆了

    新人们“你把我们当傻子吗”

    于是两边对此争论不休。

    或许是所有的玩家都已醒来的缘故,之后在争吵中醒来的有三个人都像是保留记忆的模样,分别是一个大腹便便的金发男,一个棕褐色卷发的胡子男,以及之前阮娇娇醒来时见到的那个和她态度熟稔的金发女人。

    金发男醒来后,虽然也有些茫然,但是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朝着台上看去,果不其然的看见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他脸色由青变紫再由紫转黑,直接将目光转向了约翰泽维尔,先是又惊又怕的粗喘了口气,紧接着忍不住大吼道“约翰泽维尔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翰泽维尔被他这猛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他回过头见是金发男,反问道“你还有之前的记忆”

    “当然”金发男捂着胸口,对着他怒目而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监管不力才会发生的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女儿的婚礼上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是谁杀的他”约翰一直追问,丝毫没有注意到金发男越来越黑的脸。

    看着急迫的询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约翰泽维尔,金发男更加气愤了“你这老东西还有没有点良心一直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关心一下我们这些在你女儿婚礼上受到惊吓的客人”

    被这样指着鼻子骂,约翰的脾气也上来了,不过问题到底出现在自己头上,他皱了皱眉,好声好气的解释道“我问你们也是为了尽快抓到凶手好保证你们的安全,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是我弄的这一出吗”

    金发男“这可说不定”

    约翰泽维尔“你”

    “叔叔”一旁看了半天的金发女也在此刻插话,她看着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男人,犹豫道“当时的情况很混乱,场上突然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一阵烟雾,我们睡了过去,其实也没看到凶手,最后昏迷前唯一听到的就是木仓声,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金发男趁热打铁,变本加厉道“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从此我们家族和你们泽维尔势不两立”

    这话落下,约翰果然脸色一变,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好,我们泽维尔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下这句话后,约翰便甩袖离开了,他走到宴庭身边,依然是理所当然的派宴庭去做这种脏活累活,后者任劳任怨的走到十字架旁查看,就在他将手触碰到那十字架男人的身上时,对方忽然动了动。

    这一诈尸行为直接将众人给吓了一跳,因为对方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了,所以他们几乎是默认这个人已经死了。

    那男人似乎还有一口气,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凶凶、凶手,是”

    他艰难的抬起手,指向虚空。

    约翰眼前一亮,顾不上嫌弃对方此刻的狼狈,连忙推开宴庭,走到了他身边,催促道“是谁,快说,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是、是、是”垂在空中的手不断颤抖着,男人一连说了好几个是,却迟迟不说出是谁开的木仓。

    “是”他念了一个名字,但是似乎是没了力气,所以声音特别的小,几乎细若蚊蝇。

    约翰面露焦躁,毕竟作为正面被那人开木仓的男人,很明显他肯定看到了凶手,是唯一的线索,就在他迫不及待的将耳朵附上去,要那人重复一遍时,男人却忽然勾起一个笑容。

    “是啊。”

    约翰听到这个名字后,霎时脸色一变,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向了宾客中的几人,他刚刚瞪大眼睛想说什么,下一秒,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却忽然用手抓住了他,力气大的难以挣脱,足见其用了多狠的力道。

    “和我一起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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