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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乔小姐，陈特助那边说顾总已经下班了。”前台小姐面带歉意。
今天一早，总裁办就下了命令，说如果乔晏来了，让直接上去。
结果乔晏姗姗来迟。
前台虽然不知道这位女明星要和他们总裁谈什么业务，但是他们总裁出了名地看重时间，这业务怕是谈不成了。
“下班了？”乔晏摘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庞。
行人来去匆匆，仿佛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乔晏明显感觉到在她摘下眼镜的一瞬间，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这里。
白皙的长指握着墨镜虚晃了两下，乔晏粲然一笑，红唇轻启：“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
孙思颖听见前台说顾其琛已经下班，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好。但是她太相信乔晏了，以为她能有办法力挽狂澜，谁知道乔晏完全没有再争取一下的意思。
“不是，我们就这样走了？”孙思颖看着乔晏，第一次有些摸不透自家艺人的意思，压低了声音问道，“Christine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你别急。”乔晏唇角轻挑，踩着高跟鞋，丝毫没有留恋地朝着顾氏大厦的门口走去，“你倒数几秒。”
孙思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三、二……”
“乔小姐。”她还没数完，刚刚那位前台小姐小跑了过来。
乔晏驻足，得意地看了孙思颖一眼才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怎么？您还有事？”
“顾总请您上去。”乔晏刚走，前台的电话再一次响起，刚刚还说“下班了”的顾总还不到一分钟就变了卦。
前台小姐从这通电话中意会到眼前的女人怕是个惹不起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客气变成了恭谦：“从总裁电梯上。”
“怎么，顾总又上班了？”
乔晏轻笑一声，见前台小姐表情有些尴尬，也没有继续说，转身将墨镜递给孙思颖，“思颖姐你先回去吧。”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孙思颖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事情。
“放心。”
乔晏拢了拢鬓发，也没有让人指引，轻车熟路地走向了总裁电梯。
高跟鞋踩在光洁地板上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莫名的诱人，前台小姐盯着乔晏微微震颤的裙摆，只觉得像是翩跹的蝶。
这样的蝶，造物主精心而成的作品，也不知道会落在什么男人手心。
“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吗？竟然比电视上还好看。”直到女人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前台小姐才收回了目光，对着身边的同事感慨了一句。
“哪有男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呢？”另一个前台小姐抬起双手比划了个曲线，“柳腰款摆，百媚千娇。”
这不，连十分看重守时这件事的顾总都破例，让迟到的乔晏上楼了。
“希望我也能成为这样的女人。”一个路过的顾氏员工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到时候我一定心怀天下，让所有男孩子都收获幸福。”
“下辈子吧，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
乔晏走进电梯，按下了19楼。电梯四周光可鉴人，映出了她婀娜的身姿。乔晏从包中取出了口红，动作轻缓地给嘴唇着色。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顾氏大楼，上一次来的时候，这19楼坐的还是顾其琛的父亲。她还是萝莉模样，梳着马尾辫，素面朝天。
像小尾巴一样被带来，她主要的作用是坐在那儿代表乔家，当个吉祥物。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电梯“叮”地一声，宣告她已经到达了目标楼层。
乔晏合上口红盖子，走出电梯。
“您可终于来了。”陈特助看见电梯口娉婷的人影，松了口气。
在顾其琛变卦的那一会儿里，他都担心这位姑奶奶走得太快，前台追不上。
乔晏没有正面与他对话，而是将指尖勾着的礼盒袋提到了他面前。她今天难得地涂了指甲油，鲜红色，十指微张，像盛开的玫瑰花瓣。
“我记得你女朋友喜欢丝绸，今天去杭城，正好买了点。”
陈特助被女人雪堆成似的手指晃了神，立刻别开眼去，双手接下了礼盒。
“多谢。”这位姑奶奶还抽空去了趟杭城！
他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可是眼前的人，连里面那位都不舍得动分毫，他们这些小鬼还是捧着就好。
“顾总等了您很久，您快进去吧。”
顾其琛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似乎在彰显里面的主人在某一刻的着急。
乔晏抬手，曲起指节轻扣门扉。
下一秒，看起来无波无澜的雪松木大门从里面被拉开。男人的大掌握着女人纤细的手腕，将她往门内拉。
“嘭”地一声，是木门被关上的声音。
乔晏被男人抵在木门上，双手被他握住，高举过头顶。这个姿势像是投降，乔晏一点也不喜欢。
“顾总一直在门口等着我？”乔晏眉眼一挑，开口就是挑衅。
顾其琛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与她对视。
他的眼里像是有化不开的磨，而乔晏，大概是无意落在砚台边上的小虫，翅膀上沾了墨汁，沉重得再难飞起来。
“乔安安，我记得我教过你，守时很重要。”
乔晏动了动手腕，奈何男人握得死紧，她有些恼地踢了踢他的脚尖：“哦，我不守时了，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男人将她两只手握在一只手中，空出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大不了龙山居依旧不借。”
“哼。”乔晏冷笑一声，低头咬住了他的手指，狠狠地磨了磨，“你也教过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让你站在我面前，就是我的本事。”
“那我让你牵肠挂肚，岂不是也是我的本事。”
乔晏不肯相让，“怎么样，这一整天，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分心想，我为什么还不来，甚至气到不行了，还是不肯让我随便离去，眼巴巴地等着我上来，顾其琛，你看上去风光无限，一切尽在掌握中，事实上也不过是我网里的猎物罢了。”
“你说的对。”顾其琛突然放低了声音，哑哑地，带着一丝温柔，“入网，是我的荣幸。”
他低头亲吻了女人的红唇，像是虔诚的信徒。
他也曾想过，乔晏大概就是专属于他的所罗门王宝藏，吸引着他向前，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一去不回。
男人唇边沾了她的口红，一抹娇艳，春.色无边。
乔晏的心跳忽然有些紊乱：“你嘴边口红擦擦。”
顾其琛食指托住自己的下巴，大拇指缓缓在唇边略过。指腹染上了浅浅的红色，男人看了一眼，桃花眼中情意流转。
他轻笑着将拇指贴在了乔晏的唇上：“这颜色很衬你。”
乔晏今天涂的是Chanel58号，像风干的玫瑰，迤逦、刺也更坚硬。
“什么颜色不衬我？”乔晏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形容傲慢。
哪怕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也让人想将她紧紧地握在手心。
顾其琛突然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女人的唇形，最后还是没忍住撬开了她的牙关，缠住了她的舌。
顾其琛身上带着淡淡的鼠尾草香，和乔晏身上如出一辙。甚至连唇齿间缠绵的气息，都像极了。乔晏一瞬间觉得他们也许就是相偎相依的树与藤蔓，生来就应该紧紧纠缠。
乔晏的手得到了放松，但她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只能牢牢地攀附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不是电话突然响起，场面可能会失控。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手机给碾碎。”男人显然欲.求.不满。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乔晏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襟，另一只手慌乱地从包中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电话是工作室那边打来的。
乔晏做了两次深呼吸，确认自己没什么异样后才接起了电话。
“乔姐，您现在还在顾氏吗？”电话那头是他们工作室的前台小丁。
“嗯。”
“等事情解决了，您回工作室一趟，思颖说有事情和您商量。”小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有点急。”
“我知道了。”乔晏挂了电话，看向顾其琛，“我要回去一趟。”
“你去吧。”
顾其琛听到了通话的内容。他拿出手帕，替乔晏揩拭了嘴角的口红：“不要着急，路上小心。”
“嗯。”
乔晏随口应了声，正想拉开门，顾其琛握住了她的手腕。
“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告诉我。”男人替她理了理头发，“记得回家。”
“好。”乔晏应了。
得了保证，顾其琛才放乔晏离开。
顾其琛接下来还有一个会议，送走乔晏后，正好去陈特助处拿资料。
目光触及陈特助桌子上的礼盒时，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有些危险：“她给你带了礼物？”
陈特助看着上司手指上的牙印，一边冷汗津津地感慨小姑奶奶什么的果然都是讨厌的祸水，一边解释：“是给我女朋友的。”
不关他的事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扣他工资也不要把他派到什么奇怪的分公司啊！
“呵。”顾其琛眼睛微眯，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让陈特助哭泣的话，“龙山居那边的场地批了吧。”
“是。”陈特助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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