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托尼准备实行Plan B的时候, 却突然被控制了身体行动。
明明跳字都要说出口了, 托尼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毁掉了自己先前制定好的计划,还没办法补救。
因为此刻的他,只有大脑可以转动,但他的嘴巴,身体,一瞬间, 仿佛都不再属于他。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和每次做梦时的感受一样。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眼瑞秋, 对方也同样手足无措,甚至脸上还有抗拒的神情,所以这也不是她操控的吗?
那该怎么办?
失去了身体的操控权, 那他就无法给队友们传达信号,手势与暗语都不能用了,这意味着微型耳机连接的对面,史蒂夫和班纳以及那个小男孩,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会错过最佳的攻击机会。
完了。
托尼心凉。
可就在他已经觉得事态不能再糟糕的时候, 台下的快门神与闪了几下的相机告诉他,其实当前的事态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原定会场内,除了他和几位队友与瑞秋外, 其他的人全用全息投影来代替。
这也是为什么他心血来潮讲了个笑话时, 台下的观众并没有给出相应的反应, 因为中午设定的程序中没有这一项。
可现在,谁能告诉他,台下的那群真人记者是怎么回事?
为了新闻,不要命了吗?!
台下的记者们并不知道被遣散的理由是因为有炸.弹威胁。
以防他们变相宣扬造成民众的恐慌,所以这次的遣散理由是机密,他们只当这是托尼的一个借口,推辞,一定是会场里有更劲爆,更私人的内容,所以才会突然取消记者的位置。
而作为记者,则是越私密,越不能去不能写的内容,他们越要探听,挖掘。
所以不约而同的,近乎每一家记者都采取了相同的行动。
就包括现在,这群人还不知死活,将重点放到了突然转折的绑架变求婚上。
某日报记者被台上突发的转折演得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愣着干什么,写稿啊!”
还是身后的摄像大哥踢了他的小腿肚一脚,才让他清醒过来。
“哦哦哦好的好的。”记者连连点头,看了眼身旁的其他同行,果然都比他专业的多。
一个个的连脸上的惊讶都还没压下去呢,就已经开始采写新闻了。
幸好他有录音笔,刚刚的事情并没有错过,但也不能再落后了,他赶紧低头在笔记本上快速书写。
一时间台下前排的记者们,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写稿打字两不耽误,笔尖擦纸与键盘声齐响。
标题与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正经点的有《最大单身富豪光速确定女友并求婚!》
扭曲点的有《借展示发明的名义来求婚,托尼·斯塔克将花花公子的习惯带到了学术界,是好是坏?》
再扯淡一点,还有人给主编发短信,报告现场状况的同时,推测,这件绑架案会不会就是托尼亲手安排的?在吓唬女方的同时,突然来个求婚转折,真是又惊又喜。
第二条短信列下的提纲抓人眼球——
①男方的身份,财产,头脑,名誉头衔,过往情史,从不确认关系。
②女方外表年轻,调查背景,着重点名外貌,拍特写。
③合理怀疑男方是否在女方成年前就下手了。
④若不是,则一见钟情,着重点放在有钱又有脑的企业家依旧逃离不了美色这一关,最终栽在了女大学生身上。
等等,包养?怀孕?
这好像也是可以切入的一个点。
……
台上台下的人各怀心思,唯独秃鹰不同,他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表达什么。
只要瑞秋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秃鹰脸上的一个大写的‘FUCK’!
他真特么地想把心底那声卧槽大大地骂出口。
什么玩意啊,干嘛啊?
没看见他在绑架呢?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明明当前的状况是,他一手掐着瑞秋的脖子,一手拿着已经上了膛的枪,口袋里还有个掌握着全校生死的爆炸按钮。
两方气势差距极大,他接近碾压托尼。
就在这样威慑力几乎破百的情况下,明显处于下风的托尼求饶地丝毫不真诚就算了,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求起婚了?
真是心理素质过硬。
瑞秋听到头顶的秃鹰清晰的磨牙声。
他对此很不满意。
秃鹰终于能够理解梦中的自己,为什么会在断了一条腿,丝毫没有优势的前提下,还要妄想和超级英雄们不死不休。
因为真的是太气人了!
当他在现实中亲身体验了这一系列羞辱后,也恨不得立马将这所学校夷为平地。
这种被羞辱感,压过了一切理智。
可在场不满意的并不止秃鹰一人,瑞秋也很郁闷。
她,原著CP粉,竟然被爱豆亲手拆CP了?!
而且那个天杀的拆CP的坏蛋竟然还是她自己?
瑞秋感觉就像是从天而降了三道雷,将她从里到外劈了个透彻。
但在生命安全没能确保的前提下,被雷劈了三次后的瑞秋冷静了下来,看着对面单膝下跪的托尼,分析。
托尼的眉头皱紧,额头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鬓角还有冷汗顺着他的侧脸弧线流下,他在紧张!
可见,托尼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这个动作。
所以这并不是托尼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这是突发性的,那么瑞秋就可以确定很多东西了。
首先要注意的重点条件是,托尼的求婚动作和游戏剧情同步,也是在她不小心碰到手机继续游戏时,他才做出了这些动作。
加上先前在别的地方,瑞秋分析过和游戏有关的那么多信息,加之刚刚被绑架时,秃鹰的那局和游戏有关的话。
基本可以梳理出一条思路。
她手机上的游戏,的确有大作用,它可以用游戏剧情操控和游戏内一样的人物,对方会与游戏剧情同步。
做出同样的动作,说出同样的话。
但原理是什么,瑞秋还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这个游戏的机制距今都有谁清楚,但从秃鹰对手机毫不关心的态度,以及托尼脸上震惊与懊悔的表情看,他应该也不知情。
所以,秃鹰找上她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
好歹学了这么多年理科,逻辑思维就算再差,也不至于连这些都分析不出来,三秒时间用来整理头脑思路,剩下三秒,则用来思考对策。
对面的托尼·斯塔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明显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根据合理推测,瑞秋可以判定,只要她当着游戏里的主角进行游戏,只要她不关闭……
对方也无法摆脱游戏束缚。
那……
瑞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她还记得接下来的剧情是秃鹰冲了出来,阻止求婚继续。虽然当前的秃鹰就在她身后,可刚刚托尼也不满足游戏剧情的前提设定条件。
所以未尝不可一试。
尤其是托尼长时间不起身,秃鹰已经将他此刻的动作当做挑衅了,眼看着秃鹰耐心值越来越低,那把一直抵在她下巴的枪开始移动。
糟糕。
他想要用枪对准不能动的托尼!
“那个……”没时间再犹豫了,她赶紧打断秃鹰的危险想法。
“干嘛?!”
几乎是第一时间,男人厉声地打断了她,原本已经要移开的枪口重新对准了她的下巴。
“你也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要我用枪声当礼炮,鲜血当玫瑰花瓣,铺好红毯庆祝你们订婚愉快?”秃鹰眉毛一拧,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瑞秋的脖子被掐地死紧,隔着一米都能看清楚秃鹰按在她白皙脖颈上的五指边缘,泛着青紫的颜色。
就算秃鹰立马就松手,她接下来的几天,恐怕嗓子也要肿地说不出话了。
她痛地眼角泛泪,脸和嘴唇都变得越来越苍白,但就算强撑着,也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我的手机掉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这断断续续的话几乎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嘴里挤出来。
而秃鹰听了更是生气。
这种时候还考虑着捡手机?
“你俩可真他妈是一对儿。”秃鹰暴躁。
他当然不会允许瑞秋在这种情况下还去捡手机,不仅如此,暴躁之后的秃鹰出奇的冷静。
“让我来想想……”
“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会是什么理由才会让一个将死之人去关注一个破手机呢?”
不关注生死,也不去回应黄金单身汉的求婚,从被绑架到被求婚,如此大起大落的转折,瑞秋的表情竟然几乎未变,这本身就让秃鹰起疑了——毕竟不了解瑞秋面部表情跟不上内心活动这事儿。
联系前后,当瑞秋全程唯一的行动,是去请求拿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手机,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你想用那个手机进行求救是吗!”
秃鹰猜到了这点,他表情阴郁,低头看向极力忍耐着疼痛的瑞秋,发现对方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惊恐之色,但她的嘴唇在受到剧痛的情况下,竟然还紧紧地抿起。
没有否认,没有求饶。
锋利地眼光一闪而过。
他要去拿那个地上躺着响着柔和背景乐的手机,当然不可能是给瑞秋的了,他是要自己看看里面藏着的玄机。
瑞秋也明白这点,但她并不慌张。
因为这些其实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当然没有蠢到期盼绑架犯突然大发慈悲,放她去地上捡手机,这太让人可疑了,但她又必须拿到那个手机。
所以,她必须诱导秃鹰,让秃鹰去亲手拿到那个手机。
瑞秋让对方起疑心,在推测出她是要拿那个手机求救的同时,又猜不出正确的求救方法——正常人只会猜想她要拿手机拨打911。
就算再想的严峻一点,也就是手机可以控制某处的爆炸源而已,谁能猜得出和恋爱小游戏有关?
所以只要秃鹰起疑,他就必定会去拿那个手机。
那瑞秋就成功了一半。
毕竟她只要触碰一下手机屏幕就好。
他挟持着瑞秋去捡手机,虽然要被拖着走,但开始走动的秃鹰,手上的力度明显减轻了不少。
瑞秋可以继续呼吸了。
她抓紧时间吸了满满两大口空气。
差点就要憋死了……
也就是在秃鹰弯腰捡手机的那一刻,他注意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已经过去快一分钟了。
就算是瑞秋迟迟没有做出回复,那个斯塔克也不该到现在还保持着跪地的动作吧?
马上就触碰到手机的指尖一僵,秃鹰抬头,看向了对面不远处跪着的托尼,离得近了,再审视起来就比先前清楚。
聚光灯下,男人紧张的神色被一览眼底。
托尼也明白,秃鹰这是发现自己的异样了。
子弹已经上过膛,只要他现在抬起胳膊换个方向,那托尼就死定了!
紧张地气氛一触即发,即便是台下,不明白台上三人这股类似修罗场的氛围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再有人交谈。
两秒罢了,整个会场安静的甚至听不到风声。
终于,藏在暗处的史蒂夫也接受到了这些讯号,他在耳机中询问托尼:“怎么回事?你的新计划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将‘求婚’当成了托尼突然灵光一现的计划,毕竟他们先前设计好的计划在刚刚一一被秃鹰戳破。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像是顺利进展的样子。
耳机内的托尼没有回话。
“不方便说话的话,眨眼。”史蒂夫不敢贸然行动。
解决秃鹰按下按钮的最安全办法不是用武力胁迫,那样失败的几率太大,托尼制定的计划最为可靠,而在那个计划中,秃鹰必须要待在台子上,一直到准备工作完成的时候……
“博士!”依旧得不到托尼回答的史蒂夫焦急回头,询问正将双手置于空中操作全息投影数据的班纳,“托尼的状态不对劲,处境不妙,还有多久才能连上数据?!”
“不行,起码还需要一分半,这是最短时间了!”班纳的心中也很着急,但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需要镇定。
在危急关头处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所以班纳的表情依旧冷静,双手也保持的很稳。他不能慌乱,如同手术室面对意外大出血的主刀医生一样,他要是先乱了,那病人只有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耳麦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清脆,年轻,和他们不同。
那个人问他们:“我现在要改变计划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史蒂夫一愣,跟着想起来,这是这所学校的一个学生,据说是蜘蛛侠的男孩。在做出决断前,耳机内的托尼呼吸声突然粗重。
并肩作战多年的史蒂夫明白,他这是在拒绝。
史蒂夫拧起眉心,双眼紧盯屏幕的同时,替托尼转述:“别,不要轻举妄动,再等等看!”
但又怕他真的什么都不做。
史蒂夫跟着又急忙补了句:“做好准备,做好说开始就能立马参战的准备!”
“好!”躲在秃鹰和托尼头顶高处的彼得小声答应。
他比监控着现场一切状态的史蒂夫离现场还要近,也就是说他比史蒂夫更能感受到现场这种紧张感。
满肚子的担心和疑问几乎要破开他的身体冲出来,可彼得明白,现在不是话痨的时候,再多想说的话也得压下去。
他紧紧贴在舞台上空的墙角处,那里是台上几人的视觉盲区,用于隐匿行踪是最佳的选择。
……
突然!已经对视近五秒钟的秃鹰将手里的枪猝不及防地转向了托尼!
操!
无论是蜘蛛丝还是盾牌,都无法确保枪不会走火。
而且事情发生的太快,来不及!
重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瑞秋突然蹦了起来,挣脱开秃鹰的手,两条细细的胳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蛮力,就那么将秃鹰拿着枪的胳膊给推开了。
“砰”的一声,枪走火了。
子弹擦着瑞秋的耳边过去。
伴随着“嗖”的风声,瑞秋感到耳朵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热流,顺着耳垂滴到了她的锁骨处。
嘀嗒……
嘀嗒……
白皙的肩颈上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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