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杰森·托德支线剧情2

    ■杰森·托德(同学)支线剧情:讨厌鬼

    触发条件:

    □购买DLC【光辉之梦】

    ◎时间:大三

    ◎地点:哥谭

    ◎数值:杰森好感度≥50

    ◎行动:梦中的回忆杀,疲劳超过50,最后一次行动和杰森在一起。

    ■

    ——杰森·托德是个大混蛋。

    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和杰森从何时结下孽缘,追根溯源,应当是在他剃了我头发的时候。

    好好一个爱美小姑娘,瞬息之间成了地中海。我杀意顿生,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冷静地回家冷静地向托德夫妇告状冷静地拿着零花钱去理发店剃了光头冷静地……买了假发。

    然后举起我的小剪刀追了他一个月,把他给搞成了小光头。

    据说杰森被他爸妈打得很惨,哭唧唧地光溜着屁股跑到街上去。他就是这样被迪克捡回家的,后来怕被挨打还死活赖着不肯回去。

    这是幼儿园时期的事情了。因为太过惨烈,至今让我念念不忘,吵架一占劣势就拿来损变得有模有样的杰森一顿。而杰森每次都涨红了脸问我能不能别老用这招,又一次次被我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拒绝。

    屡试不爽,屡试不爽。

    “……你到底想拿这件事说多久。我们就不能翻开这页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大红鸟?”

    “啧。”

    我喜欢杰森对我讨厌切齿又没办法的样子。这会给我带来一种……满足感。

    这很奇怪。

    我自认不是什么性格扭曲的人,不会对别人的痛苦感到高兴,唯独这茬事——不,杰森的所有尴尬事,包括他十岁还尿床被托德叔叔大屁股——我热爱旧事重提。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那是对杰森存在着只有我知道的那一面感到满足。

    那是对杰森和我有着别人无法涉足的时光感到欢欣。

    那是对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混蛋逐渐长成,逐渐变得优秀,逐渐走到我所不了解的领域而感到不安。

    那是……

    被称作“喜欢”的情感。

    我喜欢杰森吗?

    我没有理由不去喜欢他。

    据说很多男人小时候长得可爱,后来却长歪了,杰森却是越长大越好看。我总是从背后抱上他,然后踮起脚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揉乱他黑亮的头发,看他凶巴巴地把我从他身上扯下来,转过头死活不肯看我,耳垂却不自觉红起来的样子。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都是大人了,好歹成熟点。”

    “如果你问我能不能的话——当然是不能了。”

    “那我下次把你的妆容弄花,或者给你的衣服加点料。”

    “放心,我会告诉阿姨和阿福的。”

    “现在还玩告家长这一招……算你狠。”

    我爱那双璀璨夺目的蓝宝石眼睛,那张坚毅英俊的脸庞硬朗的轮廓不知道在玩笑间被我摸了多少次。闭着眼,我都能把他的样子画出来。

    “别乱摸……好痒。”

    “哎?没关系吧,你想摸我的话我没问题呀。”

    “……不要。”

    “你脸红个什么劲啊哈哈哈哈。”

    “都说别笑了……”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故事,回想起来压不住嘴角的弧度。

    叔叔阿姨不在的时候,杰森独自一人在家,他会和家具打招呼,我给他家的每一件家具都命了名。

    杰森喜欢读浪漫情调的小说,而我喜欢写,处女作还让他给我鉴赏鉴赏,结果被他客客气气地批评了一顿。

    中学某一次运动会我带病上阵,跑到一半晕过去,被他扛到肩上带到医务室,病倒是没什么,被他颠得吐了好久。

    我被一个女生拿着刀告白的时候第一时间做的事是给杰森打电话,他让我从二楼跳下来,居然真的接住了我,就是手脱臼了。

    上高中的时候约好一定要考入同一所大学,不能让我俩的战斗因为区区地理因素而终结。

    …………

    我们是最亲密的仇人,我们是关系奇怪的朋友,我们……站在离恋人只差一步的地方。

    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只差那么一步。

    收到他讣告的那一日,我如遭雷劈,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游荡,家也没回,还是家里人报警把我带回来的。

    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恐怖袭击似乎是一个距离哥谭很遥远的词,毕竟这里美国治安最好的城市了。就算真发生了,我也不会想到它会夺走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我还有太多没有告诉他的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和他说的话。

    为什么我总是慢上一拍?

    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看着杰森躺在棺木中,神色安详平静。他的确走了,被一个荒唐的理由夺去生命。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浮现的死寂让我一阵恶心,胃部开始痉挛。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我跪倒在地,捂着腹部痛呼出声。

    他消失在我的面前。他的遗骸会得到最好的保养,在有限的时间里仍然保持着刚刚死去时的姿态。但谁也无法抵挡自然的侵袭,杰森的尸体会逐渐腐化,成为一具骸骨,再也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他永远不会睁开眼睛,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我,却纵容我那些过分的举动。代表他不会嘲弄我的失败,祝贺我的成功,一边做着亲昵的举动一边口不对心的说着嫌弃对方的话。

    这代表我此后的人生将与他再无关系——因为他已是死者,而生与死的界限不容混淆。

    杰森·托德是个大混蛋。

    我讨厌他。

    我讨厌杰森。

    因为他是个让人放不下、忘不了的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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