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傲慢与偏见

    接下来的舞会时间,达西仍旧没有机会邀请到简跳舞,因为简几乎是竭尽所能的在躲避他。

    舞会结束后贝内特一家欢欢喜喜的回了朗伯恩,真是个愉快的夜晚,不仅是简被所有人众星捧月,其他几个姐妹也都沾她的光,几乎每场舞都有舞伴。

    梅里顿的人对于突然变得优雅高贵的简充满了仰慕,贝内特家的另外几个女孩子也显得比过去有气质了很多,纷纷而来的赞慕让贝内特太太心花怒放。

    “宾利先生邀请你跳了整整三场舞!亲爱的,整整三场。”她喋喋不休的冲着简道,“全场的姑娘中他重复邀请的只有你!我敢说后来若不是赫斯特太太把他拉走,他还会邀请你跳第四场的。”

    简尴尬的笑了笑,她是觉得和小狼狗跳舞很愉快,但妈妈这种仿佛宾利已经和她求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土著星人的思维都这么简单?多跳几场舞就必须结婚吗?

    她是来享受联邦假期的,怎么可以匆匆结婚这般无趣?

    “这不算什么,妈妈。我只是和他跳了三场舞而已,几乎对他一无所知。”她回答道。

    “没人在婚前对伴侣了解很多,没人!”贝内特太太摇着折扇,洋洋得意的道,“你父亲和我在结婚前也就跳了几场舞,单独吃过三次饭。他只看到我的美貌,这就够了。”

    简和伊丽莎白:……似乎问题就出在这里!据我们所知爸爸后悔了许多年。

    “反正不管怎么说,简你今天大出风头!”贝内特太太转而冲伊丽莎白道,“我可怜的莉齐,把那个傲慢的达西先生忘掉吧,别为他的话伤心,他再有钱也改变不了他是个讨厌鬼的事实。”

    讨厌鬼达西先生此刻正听着好友宾利喋喋不休的描绘他心目中的天使简。

    “你知道她有多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凝视我的时候,我差点跳错了舞步。”宾利洋洋得意的道。

    达西的眉梢微微挑起,他都没机会近距离看到她眼睛的颜色!

    “她跳起舞来十分轻盈,如果不是在小镇上的舞会,我甚至敢断定她一定受过宫廷舞师的训练。”宾利兴奋的又道。

    达西的嘴角微微抿紧,他也没机会欣赏她轻盈的舞姿!

    “哦!还有她的嗓音,你不知道,跳舞的时候和她低声谈笑,简直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宾利还在作死。

    我是不知道!达西额角的青筋都要爆了!

    好在宾利小姐及时挽救了她的兄弟,岔开话题道:“贝内特家的两个大小姐还勉强称得上可爱,其他三个小的和她们的母亲就有点登不上台面了,到底是乡下,舞会也远没有伦敦的高雅,你说是不是?达西先生。”

    “舞会的确很糟糕!”达西一本正经的答道。

    我都没和简跳上舞!

    接下来朗伯恩的一家子和内瑟菲尔德的宾利一行又共同参加了几次舞会,但达西一直没有机会接近简*贝内特。

    简一直在享受舞会,也一直在逃避达西,直到最后系统发了疯似得没日没夜的在她脑海中念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能闭嘴吗?”简左手撑着梳妆台,右手抵着太阳穴。

    “请宿主积极执行任务!”系统尖叫着道。

    “我知道了!”简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

    楼下传来了莉迪亚的叫声:“大姐!大姐!有你的信!”

    简下了楼,在众人围观下拆了信,是宾利小姐的信,邀请她去内瑟菲尔德共进晚餐。

    只邀请了她一个人。

    简不太想去,因为信上说男士们要去和军官们吃饭。

    她不想与达西照面,却很享受宾利的热情追求,小狼狗不在?那她去陪两个心存嫉妒的女人吃什么饭?

    是的,心存嫉妒,宾利小姐姐妹俩总是佯装高贵,却免不了有些力有不逮,她们看她的眼神中混合了嫉妒、羡慕、不甘和鄙视,前者大约是嫉妒她引人注目的仪态,后者则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看不起她的家庭。这些并没有隐藏的很好,起码瞒不过联邦上将的眼睛。

    “与军官们一起吃饭?怎么姨妈没说过这事?”莉迪亚最先叫起来,近期她迷上了军官,红制服令她有些神魂颠倒。

    “哦,赶紧出发,别到的太晚。”贝内特太太喜气洋洋的道。

    “妈妈,我不想去。”简搁下信。

    抢在贝内特太太之前发出尖叫的是系统!

    “你不想去?你不想去?你为什么不想去?联邦需要元帅!请尽快执行任务!”

    刺耳的声音炸的她额头生疼。

    “哦!亲爱的简,你为什么不想去?人家盛情邀请,冒然拒绝是不礼貌的!”贝内特太太道。

    简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真不去,今天晚上将面对系统和妈妈的二重奏!

    “好吧,我去,有马吗?”

    “其实我可以让马车送你去。”贝内特先生走出书房道。

    “不用了爸爸,给我匹马就可以了。”简可不喜欢傻兮兮的坐在颠簸的土著交通工具里,她宁可骑在原生动物背上。

    “是啊,农场的活那么多,可没有多余的马套车,一匹马倒是能挤得出来。”贝内特太太自以为聪明的冲贝内特先生挤挤眼睛道。

    简从仆人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上马便走。

    “哦!我的天啊!她怎么跨坐?”贝内特太太大呼小叫道。

    当下的女子骑马通常都是侧坐,人们认为女子如同男子般跨坐骑马是叛逆的表现,应该双腿同侧坐在马上,这也是很多女子骑马摔下来的主要原因。当然土著星球的世俗规矩对于联邦上将来说就是浮云,她压根没在意过。

    “随她去吧,”贝内特先生道,“你还没发现吗?你最喜欢的女儿终于脱离了愚蠢,和周围那些无知女孩完全不一样了。”

    简骑着马驰骋如风,她很享受速度带来的愉悦,过去驾驶机甲,条件允许时,她总是会打开驾驶舱的顶盖,让风掠过她的发梢,而元帅却总利用机甲主控者的特权,强行替她关上舱盖。

    “你这是在冒不必要的风险。”他说。

    而今没人再会提醒她了,简有些伤感。

    迄今为止,对于元帅把自己灵魂切片的事,她仍旧觉得虚幻。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强势,坚硬的如同R12星的中子石!怎么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受伤?

    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简叹了口气,让风把遗憾都带走吧。

    达西和宾利及赫斯特先生约了福斯特上校吃饭,梅里顿来了个民兵团,于是镇子上的男士们也多了不少交际。

    当然达西是被拉着出来交际的,相比起和军官们吃饭,他更愿意在书房看书。

    “哦,我可不想留你一个人傻傻的在家看书。”宾利骑在马上,冲身侧的达西道,“来乡下就是到处打打鸟,骑骑马,和淳朴的乡绅军官们多交际,不得不说,他们比伦敦那些虚伪的家伙要容易交往的多,不是吗?”

    “也愚蠢的多。”达西煞风景的道。

    “我知道你的智力超群,达西,要不然我也不敢说自己会这般敬重你,毕竟有时候你真不怎么讨人喜欢。”宾利笑道,“你不能用你的智力水平要求所有的人,大多数人没有像你一般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更没有上过剑桥。”

    “我最宽容对待他们的方式就是不理睬他们,免得他们从我这儿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达西道。

    “你这话可真讨人厌。”

    说话间达西突然瞥见不远处,通往内瑟菲尔德的另一条路上,飞驰过一个身影,他虽然没有看清楚是谁。却本能的调转马头追了过去。

    “哎,达西!达西!你去哪儿?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真的讨厌你!”宾利惊慌失措的在他身后大喊。

    达西闷头纵马追赶那个身影,他有种感觉,追上这人,仿佛是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事情。

    简回首看到了达西,心中一紧,本能的猛抽马鞭,加快了速度。见鬼的,不是说去军官家吃饭了吗?怎么出现在她身后?

    她不想面对他,至少现在不想。

    两个人在麦田中的大道上骑马追逐,谁也不肯放弃,天空中闪过一道惊雷,炸亮了两个人的身影,接着哗啦啦的倾盆大雨突然倒灌而下。

    “下雨了,你会被淋湿的!”达西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冲着前方的背影大声喊。

    简充耳不闻。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飞驰中散落的头发也湿透了,一缕缕的贴在她的脸颊两侧,可她完全顾不得,只一心要逃开那个男人。

    那个她拒绝后三个月都没再敢面对的男人。

    最终她还是被他追上了,达西一把抢过她的缰绳,眯着眼睛眨掉睫毛上的雨水,冲着她张开嘴想吼,却不知道自己该吼叫什么。

    他似乎有满腔的愤懑,却在她眼神望过来的时候,全都忘了……

    少女湿透了的金发被捋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抬起眼睛,仰视着达西,如同纯净不沾染一丝尘埃的天使,却又隐隐带着魔鬼的气息。

    不同于舞会上蕴含神秘微笑,风情万种的简*贝内特,此时的她警惕的注视着他,充满了傲世独立的美,却同样令人窒息。

    狂放时如乱蝶翻飞,孤寂时同碧空如洗。

    “我……认识您吗?”简无辜一笑,开始装傻。

    达西有些尴尬,一直以来他都没找到机会让人介绍自己:“我是宾利的朋友菲茨威廉*达西,雨下的太大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我正要去内瑟菲尔德,宾利小姐邀请了我,她说你们去军官家吃饭。”简并不在乎这点雨水,军营生活别说冒雨赶路了,冒着沙尘暴和飓风赶路都是常态。

    “计划有变,我可不能让小姐淋着雨去赴约。”说着达西脱下外套罩在了简的头上。

    “不需要,反正我已经淋湿了。”简想拒绝他的衣服。

    “淋雨会生病的,您是在冒不必要的风险!”达西脱口而出。

    简微微一愣,外套已经被塞到了她手里,望着男人在风雨中微显狼狈的身影,她不禁红了眼眶。

    还是熟悉的那个人,什么都没有改变。

    毫无疑问她是不可能甩掉达西了,至少今晚如此。

    就这样简坐在马上,顶着达西的外套挡雨,达西把她坐骑的缰绳拴在自己马鞍上,带着两匹马奔驰。

    简坐在后方,望着达西被风雨淋透了,衬衣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结实而漂亮的线条,忍不住想: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两个人抵达内瑟菲尔德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宾利小姐忙喊着女仆烧水拿衣服,转脸看到达西扶着简下马,他小心翼翼地掺着她的手,又帮着她将淋了雨水变得沉重的裙子从马背上提下来,细致的模样令宾利小姐心中泛酸,不禁后悔邀请她来吃饭。

    简下了马,习惯性的冲达西微微一笑,达西也习惯性的弯了眼角。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将其他人都隔绝在了外面。

    简被带到了客房沐浴更衣,当她换好衣服下楼来到客厅时,发现达西先生也换了衣服,正和宾利姐妹俩在餐厅等她,毕竟主人是不会在客人就位前先开动的。

    原本宾利姐妹只是邀请她来吃个便饭,毕竟在宾利姐妹看来,乡下可供她们消遣交际的人并不多,哪怕简*贝内特不过是个乡绅的女儿,但她个人的风度使得宾利姐妹俩也不得不承认平生仅见,因此两人一致认为简*贝内特是个可以来往并打发时间的女伴。

    但达西先生随之回来就不一样了,达西虽然是宾利家的密友,但毕竟身份高贵,属于贵客,有他在的场合,内瑟菲尔德庄园从厨师长到管家,无人敢怠慢。

    厨师长连忙将主菜加到了十个,还特意重做了甜点。此时烛台闪烁,餐具锃亮,男仆和女仆们伺候在餐桌旁边,简走进餐厅,达西礼节性的站起来,替她拉开了身侧的位置。

    简:能选择不坐在你旁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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