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姜吉吉照旧拿了谭森的那套高中时穿的休闲装穿上，他会尽快赶在谭森下班前回来，所以也不用非得去酒店换衣服。
与游戏制作人约好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依旧把头发扎起来，带了个口罩，姜吉吉就出去了。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以前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穿女装出门的时候，那种心惊动魄的感觉记忆犹新。
没想到如今穿男装出门，也会有这种感觉。
与游戏制作人约在了一处咖啡厅，姜吉吉走近才发现，那咖啡厅就在谭森公司对面。
游戏制作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利落干练，一头短发画着淡妆，很好认。
那人估计是在《永夜》发布会上见过姜吉吉，看到他推门进来立刻就对着他招了招手。
姜吉吉走过去，刚要坐下，就发现了背靠背的座椅后面，隔着假花，居然坐着谭森！
而谭森的对面，竟然是垂着头的薛羽。
这两个人怎么会单独来咖啡厅？
姜吉吉心跳如擂鼓，一方面怕被谭森发现，一方面又想听听他们两个人在谈什么，于是在制作人疑惑的视线里，还是坐了下来。
座位紧靠，只隔着假花遮挡，真想偷听，并不是听不到。
姜吉吉拉下口罩对制作人笑了笑，“抱歉，我来晚了。”
女制作人也露出微笑，、两人点了咖啡，很快进入了正题。
只是，姜吉吉正悄悄的一心二用，耳朵时刻注意着身后的人在说些什么。
奇怪的是，从他坐下到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后面却没人说话。
终于，又等了一会儿，谭森先开口了：“你特意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就说。”
薛羽：“……森哥……你我也认识十年了……”
谭森：“所以？”
姜吉吉听到两人开始谈话，不自觉的就把脊背挺直靠在椅背上，恨不得把脑袋也转过去。
女制作人仍旧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们的游戏策划，姜吉吉面带微笑，实则心思早就飞到身后去了。
薛羽想要干什么？
不会是……想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吧？
薛羽似乎情绪激动，声音有些急促：“森哥，这十年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半点的感觉？为什么要突然结婚？还是和女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森哥！如果你是被家里人逼的，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我可以……我们、我们……”
谭森冷漠平淡的声音缓缓传来，打断了薛羽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薛羽，你并不是在我身边多少年，你是在谭氏工作，我是你的上司，我留你是因为你工作能力不错。”
薛羽瞪大了眼睛，有些怔忪，“可是……可是我当时毕业来你公司面试，你没有拒绝……”
谭森：“你是按照正规程序面试进来的，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辞退我的员工？”
薛羽追问：“那你为什么结婚？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姜吉吉？一个女人？”
谭森：“我喜欢女人，不可以吗？”
薛羽声音不断变大：“可你一直抗拒女人的靠近！我早就发现了！你讨厌女人！不是吗？”
谭森语调彻底冷了下去：“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薛羽，你的职责是好好工作，而不是时刻关注上司的私事。”
薛羽看着谭森，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的男人一般，喃喃道：“你喜欢她吗？喜欢那个……女人？”
姜吉吉脑袋微微后仰，也顾不得女制作人奇怪的眼神了，他虽然看不到薛羽和谭森的表情，但是此时此刻，他和薛羽一样，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谭森：“……她很好。上班时间到了，我不希望迟到。”
谭森话落，就站了起来，姜吉吉立刻低下头把口罩拉了上来，盯着眼前的咖啡杯，一手捏着咖啡杯圆润的把儿端起来想要掩饰的喝一口，又想起来脸上带着口罩，只能尴尬的放了回去。
他现在可穿着谭森的衣服呢！
好在谭森压根没注意到他，从他旁边目不斜视的走过，随后薛羽也跟了出去。
姜吉吉似乎能从几不可察的气流中闻到谭森身上清淡的檀香。
他心中似乎对谭森的回答并不满意，却又不愿意承认，只是撇撇嘴腹诽道：我本来就很好！
谭森走后，姜吉吉又与女制作人仔细聊了聊，他这次的工作大致是为一个手游角色配音，不算难，工作周期也不长，给的价钱肯定没有深潭工作室给的高，但也算是在正常水平。
至于为什么深潭工作室给了他那么高的价钱……
姜吉吉想不出原因，总不可能是因为谭森知道电台小主播大吉大利就是他姜吉吉吧？
不可能，如果知道了，那岂不是早就发现他是个男人了？
告别了女制作人，姜吉吉回到了谭森的公寓。
换好衣服，也才下午三点。
姜吉吉掏出手机，却意外发现一条谭森发来的微信。
时间就在他之前给谭森打完电话的不久前，他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微信上：
谭森：书房里的书你都可以看，电脑也可以用，没有密码。
姜吉吉看着谭森发微信都标点符号具全的一句话，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来，这个古板的老男人。
这么想着，他就去了谭森的书房，挑了一本深潭早期出道的第一本推理小说来看。
一想到这是谭森二十几岁时写的书，姜吉吉就觉得手中冰凉的书面好似在发热一般，烫的他手心炙热不已。
姜吉吉翻开书，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谭森，回复道：你也喜欢深潭？
随后立刻盯着手机看，过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复，姜吉吉忍不住又发了一条过去：
睡在我被窝里的大猫呢？你带走了吗？
这下，谭森回复很快就过来了：没有猫。
姜吉吉：怎么会呢？我还给他洗澡了！我都发现了，是只公猫！
谭森：……你看到了什么？
姜吉吉：没看啊。
远在谭氏大楼，董事长专属办公室的谭森刚要松口气放下手机，就看到又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姜吉吉：我捏了，还挺大。
谭森看完，浑身僵硬。
僵硬过后，就是燥热。
早晨下半身微妙的疼痛感仿佛又再次涌了上来，谭森沉着脸，回复了姜吉吉。
谭森：以后不许捏！
姜吉吉看到谭森带着感叹号的回复，笑的趴在了床上，忍不住就想要使坏。
姜吉吉：为什么？又不是捏你的怕什么，我很喜欢那只大猫，你不会带去上班了？是你朋友的猫？
谭森：偶尔会带回来，以后看到不许捏！
谭森见姜吉吉不再回复，手指向上滑，看着姜吉吉发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拍的很随意，白生生的手指捏着书页一角。
谭森视线落在了姜吉吉压着书角的拇指上，姜吉吉的手指又白又细，左手拇指的指甲下面，在正中间那里，却有颗红色的小痣，并不显眼，若不是姜吉吉这次拍了照片，谭森以前也没有发现过。
点在瓷白皮肤上的一颗红点，像一滴鲜红的血珠。
另一边，谭森家里。
姜吉吉看着谭森再次强调不许捏，好笑的扔开手机，翻开深潭的出道作品《宙》看了起来。
这一次，姜吉吉带着深潭就是谭森的认知，仔细的阅读这本书。
仿佛能从书里，见到那个不过二十几岁，仍旧天马行空的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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