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城与葛豪醒来时,天色已黑,这两位可都贵公子中数一数二的翘楚,宫人察觉他二人昏厥之后当即手忙脚乱,更重要的是,宫人发现易连城与葛豪时,这二人衣裳解开,袒.胸.露.乳的抱在了一块,偏殿黑色大理石上错落的堆叠这华服锦袍,还有落地摔碎的玉扣,叫人见之面红耳赤,纷纷揣测此前经历过怎样的一场激烈.情.事。
宫人迟迟唤不醒二人,还以为两位浪荡子是纵.欲.过盛所致,直至半个时辰过后,宫人这才请来御医。
御医是个半百的老者,早就听闻惯了世家子弟的荒唐.淫.乱,今日得见一对少年郎君如此奔放无度,太医的老脸都没处撂。
待查看清楚这二人的状况后,老太医还是向皇太后如实禀报:“太后娘娘,易世子与葛公子是一时气血过旺,直冲头颅所致的晕厥不醒,身子倒是无碍的。”
皇太后也没法听下去了,不用细究也能想象的出来,易连城与葛豪究竟是如何昏厥的。至于昏厥过程,皇太后选择不去多想。原本皇太后对雍州忌惮已久,如今却见雍侯独子是这等不知礼数的浪荡儿,遂也稍稍放了心,皇太后吩咐了下去:“此事休得宣扬出去,哀家只当二人是年幼无知,但凡知情宫人尽数打入浣衣司,往后任谁不得再提及!”
这等宫闱污事真真是叫人无法入眼。
皇太后只当易连城与葛豪是醉酒惹事了,故此才胡闹了一场。
易连城如今暂住驿馆,他幽幽转醒时,身边天色已黑,除却自己身边伺候的婢女下人之外,再无外人。
易连城脑壳涨疼,但很快就想起了今日在御花园之事,他似有未了的心愿,眼前又浮现出小郎君娇俏可人的模样,他心头甚是不甘,这感觉不亚于是有只猫爪不停的挠着他起伏不定的心扉:“本世子是几时归来的?”
一言至此,易连城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与葛豪一见如故,一番吃酒之后有些醉意,就寻了一处偏殿稍作歇息,没成想却是在偏殿瞧见了一位模样标致水灵的小郎君,尚未来得及问清楚小郎君是谁人,便有人从背后击了他一掌。
是谁吃了豹子胆!
段家那位不苟言笑的沈公子?!
易连城腾的一下从床榻上起身,内室的婢女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宫里的人如何交代的,她们便如何回答:“世子,您今日饮多了,与葛家公子醉在了偏殿,还睡了一下午呢。”
易连城一僵:“此话当真?”
婢女又答:“千真万确,待太医给您灌了醒酒汤,还是皇太后亲自命人送您归来的。”
难道只是个梦?也是了,沈墨如何敢对他下手?
易连城甚是疑惑,他打算寻了机会找葛豪问个清楚,今日在偏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至此刻,他还不知道,今日清白节操险些就双双不翼而飞了。
***
自从沈墨走了之后,乔桐一直魂不守舍,检讨策论是一点不敢马虎,一早就让宫人铺上了白纸,她挽袖子持笔,却是无法下笔。
她自问不曾做过任何对不住沈墨的事,也不曾僭越过,何来需要反省?
乔桐染了风寒,连连几声喷嚏,她听完葛家公子醒来时是赤着身子的,还闹着要跳湖以证清白.....乔桐实在不懂为何葛公子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又需要证明什么清白?
天色暗下之后,尧大将军府也不知是听闻了什么消息,连夜入宫接人,加之乔桐的确是病了,乔贵妃不好阻挡,只好放人。
此时,萧长恒的寝宫一片阴云密布,心腹过来回禀道:“二殿下,将军府方才将乔三姑娘接回去了。另外,除却属下在查乔家长房的嫡女之外,平阳侯府的人也在查。”
萧长恒手中持剑,闻言后,堪堪砍断了一盆青龙卧墨池,花叶残落一地斑驳,内室烛火未央,茜窗外树影婆娑,眼前一切宛若隔世,目光所及之处是无尽的缥缈夜色,萧长恒收起长剑,嗓音微冷:“继续盯将军府,尧氏一旦出府,趁机杀了她!之后再嫁祸给段家!”
他是不会让尧氏嫁给段青山的!
都是段家所逼,否则他断然不会伤害乔桐的母亲。
“是!”心腹应下,很快悄然退了出去。
萧长恒立在窗棂下,看着万里开外的玄月,他如孑然一身的流徒者,不知何处是救赎。虽有儒雅俊逸之容,内心却早已荒草雪原,寸草不生。一闭眼就是无休止的噩梦,他内心深处很清楚,这辈子到底想要什么?!
***
三日后,乔桐的风寒彻底康复了,段老太君已经将那日宫宴的事告之了尧家。
尧大将军愤然崛起,那天晚上险些抄起家伙冲去了乔家,给外孙女报仇。
好在段老太君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劝,委实说不动他,就干脆威胁了一句:“尧生生!你惯是鲁莽行事,自己爽快了,可也要为了你那心肝疙瘩外孙女考虑!她在宫里被人泼水湿.了身,有损的是她的名声!”
是以,尧大将军反复思量了段老太君的话,这才强行压制住内心无处发泄的怒火,只等着他日有机会,新仇旧恨一并报复给乔家。
眼看着就要入夏了,晨曦微烫,乔桐今日要跟着母亲去城外拜访一位得道高人,顺道去探望隐居在外的姑奶奶。
出门时,乔桐心神慌乱,总觉得今日要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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