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顿等四人火急火燎地走了。
准确的说是谢尔顿维持着尖叫鸡的模样,火烧屁|股似的蹿出了房门,然后不到一秒夹带着屋外的狂风骤雨,连汤带水地滚了回来,直勾勾盯住莱纳德,霍华德以及拉杰……他这1.5个朋友(拉杰一振出局了,霍华德算半个)。
好基友一生走之四分之三:“……”
莱纳德实在受不住良心的考察,他眼角抽搐地跟新认识的几位友人道了别,然后哄着受了委屈的谢耳朵小朋友,好声好气连骗带蒙劝上了车。
窗外引擎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火焰燃烧着木柴劈啪作响,一种难言的寂静笼罩了别墅,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Well~”艾利发出了在寂静中的第一道声音,只见她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抚摸着那油光水滑的皮毛,坐在卷起的行李卷上,唇角眉梢带着浅淡的笑。在她身旁左右各站一面容严肃小朋友,端的是一副魔教头子和他心狠手辣的左右护|法的架势。
“尽管有些事都已经摊开了,但……”她摊了摊手,“还是请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蓝皮一阿飘皆是一抖,他们怯怯的对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
“科特·瓦格纳。”
“妮娜.古尔斯基。”
“……”
果然。
艾利有些不可思议。尽管早就知道了他们是谁,但亲耳听到他们承认还是觉得幻肢有那么点疼。
小蓝魔和老万早已逝去的女儿妮娜。
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是怎么被牵强附会地扯在了一起?
而且说起来……老母亲心里咯噔了那么一下,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旺达和皮特罗,脑中千回百转还是把方才冒出来的念头压了下去。
她并不打算让自家的小朋友和老万扯上关系,至少在他们成年之前,她不会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谁。
旺达和皮特罗没有注意到监护人的打量,他们被小蓝魔的话吸引了注意。
“我是半年前到这里的。”科特爽快地说,他大概也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收留我的马戏团倒闭了,那之后我就开始流浪。”
变种人总归是被人类排斥的,尤其是他这种外形特征过于明显,是人们眼中实打实的异类。
“半年前我听说这里有栋废弃的别墅,之后就遇见了妮娜……”
……
艾利摸着下巴思索着。
小蓝魔出现在这儿完全不是什问题,反正从在纽约副本她就彻底对剧情绝望了。索性艾利也不熟悉叉男,不然她大概得去开个眼镜厂……
重要的是妮娜的事。
金发姑娘皱起了眉,她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像痒痒鼠啊,灵异片,恐怖剧之类的靠着人的怨气就能死后变成怨灵存活于世的,那太扯了。
而且妮娜的身上并没有那些传说中会让人难受的气息,相反是一种很舒适纯澈的感觉。
她或许是因为普通人的愚昧而被杀死,但她并没有怨恨这个世界。
所以……
艾利撇了撇嘴,她觉得这还是那些宝石的问题……或许Tom也插了一脚。
艾利撇了怀里的老猫一眼,面对老猫毫不留情的嘲讽眼神,在心里切了一声。
她的注意力转向了对面——妮娜开始讲述自己所知晓的事情了。
……
小姑娘抬头看了眼对面似乎在漫不经心想着什么的金发女人,她的样貌与游戏里花白头发佝偻着身体的老太太完全不同,但依稀仍旧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影子。
这让妮娜感觉很温暖,那是种被抚摸着额头,抱在摇椅上静静地感受着阳光洒满全身的温柔。
于是她笑了起来,在艾利诧异,和她身边两个孩子略带敌意的目光下走过去,抱住了好像散发着阳光的女人。
果然,尽管她诧异也依旧反手抱住了她……
“Grandma……”
妮娜蹭着艾利的胸口,心满意足地感受到了记忆中的温暖。
那一刻,她想到了阳光下的麦田,被风吹拂着,翻滚着的金色麦浪;
棉厚雪白的云;
奔跑着随意踢下的鞋……
……
妮娜感觉自己抱了好久,但她仍旧不想撒手。
她深呼吸一口气,抽了抽鼻子,终究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环抱的手臂。
“有人要我转交给您一件东西。”她低声说着,一边从裙底的口袋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玻璃瓶,一边说道,“她救了我,让我的灵魂得以存在。”
小姑娘笑了下。
“然后把它交给您,您会让我重新拥有身体。”
她展开了握着的手掌……
……
艾利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瓶,就像儿时那种盛着闪片小星星,放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纸糖果的瓶子。
猩红的,丝绒一样的棉絮物质在瓶子里轻轻地搅动着,月光下的河流一般静静地流动……
饶是艾利以前并没有见过它,但这种猩红而流动的姿态,以及不知为何浮现在心底的深切悸动……
“Ether particle!”
她瞪大了眼睛。
“Reality Stone?”
艾利又喃喃的说出了瓶子中的物质的另一个名字。
“它不应该……”在阿斯加德吗?
金发姑娘闭了嘴,她想起了这已经被狗啃的参差不齐的剧情,既然如此,那以太会在小姑娘手里似乎……也还说得过去?
……
之所以艾利敢肯定这就是Ether particle,不仅是因为Tom没有反驳她而只是轻嗤一声,还在于她就是莫名的肯定了这是Ether,从第一眼看到它,她就不由自主地确定了这份悸动。
这是种很玄妙的感觉,但目前这份感觉变成了惊吓——
妮娜拔下了软木塞,猩红的流状物刹那间蹿了出来!
卧|槽这就很惊吓了!!!
艾利错愕的直接推开了身边的孩子,猩红的能量不由分说地朝她冲了过来,不等她有一丝躲闪,红芒闪过,刹那间就冲上了她的侧腰。
那速度怕是连皮特罗都比不上!
几个孩子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也都愣住了,连妮娜都没想过会是这个后果。
“Sister!”很快,皮特罗反映了过来,他立刻冲上前,焦躁的看着呆立在当场的监护人。
“我没事,彼得。”未等他询问,熟悉的声音已经开口制止了他。
艾利神色古怪的摸了摸腰间,随后在孩子们紧张的注视下,从侧腰摸出了一把……匕首?
一把红芒缠绕,流动的能量汇集在柄部中央凹槽处,锋利却又尽显古朴,形成一种瑰丽美感的……
青铜匕首。
…………
……
雨终于小了一些,艾利坐在驾驶位上,缓慢的应付着有些打滑的路面。
他们要趁着雨小的时候回家,毕竟从这个天气看,这场雨怕是要淅淅沥沥地下上一整晚。
旺达半躺在后座上靠着皮特罗的腿,她有些不舒服,艾利怀疑怕不是着凉了,然后翻出感冒药先让小姑娘吃了两片。妮娜和科特还留在别墅。
艾利本是想邀请他们回家,毕竟总住在这座废弃别墅也不是个事,但小蓝魔拒绝了,小姑娘想了想同样摇了摇头。
“听说这里有座专门收留变种人的学校……”科特想了一下说,“我和妮娜打算先到处看一下这个世界,然后就去那里。”
他的态度很坚决。科特并不喜欢给人添麻烦,而他同样清楚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妮娜也同意了他的说法。
这个重新拥有了生命的姑娘远比她的外表要成熟得多。
“我们可以自己去,Sister。”她也改了口,学着旺达和皮特罗的叫法,笑着说,“不要小看我和科特呀!”
就在先前艾利刚一拿起被以太附着着的匕首,红色的能量就瞬间射出笼罩住了灵魂体的小姑娘。
名为妮娜.古尔斯基的女孩终于重新降临了人间。
……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在两个孩子都表明没有胃口不想吃饭后,艾利也就赶紧打发他们快去洗澡睡觉。
随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有些事小孩子说不清楚,但Tom这里一定有着她所需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等她从浴室出来,还未走近,便看到她的老伙伴在床边正襟危坐,澄澈似宝石的眼睛里是洞察一切的清明。
艾利缓缓地擦着头发,她慢吞吞地拖出了张椅子,坐好,歪头看着她的搭档。
一人一猫都没有先开口,等艾利把一切都收拾完,Tom终于打了个哈欠。它挪了挪身子,露出屁|股底下闪烁微弱红芒的匕首。
不知道为什么,艾利总觉得那那红色此刻好像有点……可怜兮兮的?
她狐疑的看了老伙计一眼,老猫白眼一翻,鄙夷简直翻出天际。
好吧,她还是不问了。艾利悻悻地想。
……
“今天的事,你插了一脚是吗?”
金发姑娘拿起了匕首挽了个刀花,锋利的刀锋在灯光下寒光闪烁。要是不明所以的人在这儿怕是会以为她这是威胁。
而Tom只是瞥了她一眼,慵懒地舔了舔爪子。
艾利顿时知道它这是承认了。
“那个RPG游戏你参与了多少?”
这件事不管事前事后存在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一时间艾利还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她想了想,干脆就问了个最简单的。
Tom似乎也觉得这好像不违反它的原则,或许说,有些东西在以太出现在艾利面前后它已经打算让她知道了。
“准确的说,我没参与。”
艾利:“……”
我准备了半天,你就打算跟我说这个:)
她眼角一抽,神色一虎,眼瞅着下一秒就要发生大型家暴事件——
“但也算推了一把吧。”
Tom慢悠悠大喘气的说完,又换了一只爪爪开始舔,艾利眼尖地发现它那只爪子上居然有道伤口!
艾利错愕的扑上前,在老猫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把它翻了个个儿,掀开厚实的皮毛就开始检查。好在似乎也只有那条前腿上有两道伤口,不深,但新鲜的明显是才割出来的。
突如其来遭受如此恶劣行径的老猫震惊呆立当场,许久,它终于反应过来,目光惊悚的大力挣扎起来。
但艾利显然不会让它如愿。
她紧紧地抱着猫不让它挣扎,然后从抽屉里取出备用的剪刀纱布和甲紫溶液,眉头皱起,嘴唇紧紧抿着,绿眸幽深似古潭水。
Tom挣扎中看了艾利一眼,渐渐也就歇了下来——
这姑娘在这几年有了越来越强的力量后,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已经极少能见到了,上次这般似乎还是因为皮特罗在学校里打架然后不慎暴露了能力,全身灰扑扑的男孩倔强地不肯认错。
“他们骂旺达!他们说我们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他大喊,声音里尽是委屈和愤怒。
艾利气愤的表情顿住了,然后她还是揍了皮特罗一顿,随后就给他们办了离学手续。
离开学校的那天艾利领着这个孩子散了好久的步。
“他们欺负你们是他们的错,你还击没有错。”
一边走着,她同还在委屈的皮特罗说。
“但你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
那时是傍晚,橙红的阳光为云朵染上金边,最后变成绚烂连片的火烧云。
“你可以聪明地制造一个时机引导老师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以展示出你的优势,聪明活泼乐于助人,跟同学很快的打好关系,反过来把欺负你的人排挤出去,支持你的朋友并不少不是吗?”
“甚至于……”她皱了皱眉,看着绚丽的火烧云,“你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跟他打架,那样你把他打个半死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是处于受害方,是保护你自己和你的姐姐……”
皮特罗不说话了。
“但你偏偏用了最不该出现于普通孩子之间打闹中的变种人的能力。”
“……”
他们继续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天边艳丽的红色开始散去。
艾利看了眼手表,招呼男孩打算回家。
“Sister。”皮特罗突然开口了,他表情相当认真,黑色的眼睛反射出夕阳的艳红。
“变种人……真的是错的吗?”
“身为变种人,就是一种错误吗?”
酸涩浮上那颗还太过年轻的心脏,皮特罗想起他回去收拾课本时平时玩的不错的朋友眼睛里透露出的惊恐。
他们全身上下无一不在透露着:他们恐惧变种人,他们厌恶变种人。
这着实伤了男孩那颗敏感的心。
涨热的感觉浮上了眼睛,皮特罗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
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眼睛,视线里所见仅是阳光透过指缝呈现出的橙红光彩。
“没有哦~变种人不是错,没有人生来就是错误的。”
监护人温和的声音进入耳朵,皮特罗看不见艾利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的姐姐此刻的神色有多冷凝漠然。
祖母绿的眸子凝视夕阳,其中的讥讽简直凝为实质。
“但现在人们的认知如此,在他们的认知没有改变之前,作为少部分的人,面对大部分的群体,你必须要学会藏拙。”
“……”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Sister?”
幼小的男孩被蹲下的监护人拥抱在怀里,那温柔的触感终于还是让他没忍住。
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眼眶,滚落下来,沾湿艾利的手掌。她没有撤回手,只是看着远处夕阳一点点坠下地平线,星空与月光开始占领这片天空。
“还有一个办法。”
艾利擦拭着皮特罗的眼泪,看着那双黑眼睛肿成了玻璃泡,然后一字一顿,说出了日后无数次影响了男孩选择的答案。
“除非你,成为他们最无可取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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