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把手举起来背对我们！”
果然，魏林翻了个白眼, 转头看到一堆指着他的枪支。
“没看到我在做急救吗？救护车来了没？让医护人员赶紧过来搬人，女孩的颈动脉被割裂，另一边的男士是心脏病发作……”
和警察前后脚到的救护车很快把黛维丝和布朗特先生载去医院急救, 依他们现在的情况只要治疗得当基本不会死。
而魏林，自然是被带去了警察局。
“他还是那套说辞？”兰瑟尔重重地将咖啡杯放下，威严下撇的嘴角和眉心的川字让他看起来严肃到不近人情。
“对, 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马克将记录本放在兰瑟尔座位上, 那里已经放了两册, 他这是第三册。
“换人, 继续问。”
“兰瑟尔警官。”马克皱眉打断他。
兰瑟尔看向他。
“恕我直言, 如果他有问题，就不会第一时间报警而后给那个女孩处理好伤口做急救, 所以我不认同我们这样为难一个十六岁的孩少年人是正确的, 现在已经要过十二点了，他需要休息，至少应该等明天再继续。”
兰瑟尔面色毫无松动。
“我知道这样不近人情，但是吸血鬼？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存在。而且他的基本素质甚至比很多坐在这里的警察都强, 就算是你大概也不会在短时间里被好几个人用不同的风格审问而回答的滴水不漏, 与案件无关的其他问题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也不会透露半分。他很镇定，他专门学过，他对审讯十分熟悉，并且应对得当, 这不是看几本书就能融会贯通的。”
“这个世界出现什么都不稀奇，变种人都存在为什么不能存在吸血鬼？而且这个世界的天才还少吗？如果他有问题，有这样的智商他不会编出这样一个理由。
所有的东西还没有定数——鉴定勘察结果没有出来，受害者有一个已经抢救成功只是还没有醒，为什么不能等到明天？我坚持立刻、马上！停止现在这种无意义、只是单纯消抹人精力精神的审问！”
马克用手撑在兰瑟尔的办公桌面上，直视着对方说。
“……拘留证已经批下来了，你可以看一下。”
“……多次作案嫌疑？
……告诉我，这玩意不是你去申请的，他就算有秘密，但谁还能没点？他是确确实实的救人！”
“你对他的印象很好。”
“我只是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怀疑自己本应该保护的人。”马克语气冰冷地说。
“我知道你在之前的那个案子和他有过接触，那么你看没看过他的具体资料？”
“没有，但这和……”
“很有关系。”
道伦打断他，脊背挺直，两只手交握在桌面上。
“他是哥谭人，在进入中城高中之前，他的踪迹不可考证，他的具体资料调查不到。然而所有证件又全部合理合法，偏偏他一过来，那位少女杀手也开始在这里犯罪，并且他所在的中城高中也开始频繁出事，而他两次都是案子的关键人物。我不相信巧合，我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我需要把这件事在明天早上之前弄清楚。”
马克知道兰瑟尔的意思。
现在是晚上，而魏林又没有家人，可以说是同居的文森特又是大学住校生，这个时间，律师都下班了，但到了明天早上，他有权利申请律师，到时候他们的所有调查询问行动都会遭到很大的阻力。
“但是你的猜测未必真实，那么这种行为就不合适，不能继续审问，这只是你的怀疑，他甚至不能称为犯罪嫌疑人。”
“没有审问，这只是谈话。”
“兰瑟尔！”
“你的值班时间已经到了，现在，你可以离开警局了。”
兰瑟尔冷硬的表情纹丝不动。
马克定定地和他对视片刻，转身离开。
“马克警官。”
“我进去一下。”
询问室外的两个警员对视一眼，迟疑片刻最终给马克放了进去。
“马克警官。”魏林朝马克点了点头。
“给，知道你不喜欢牛奶，这是咖啡。”马克把右手的杯子递过去，又把左手臂弯搭着的毛毯理整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魏林那边。
“这么晚给人喝这么浓的咖啡不会睡不着吗？”
魏林接过抿了一口，而后被其中的浓郁苦味弄得皱了皱眉，他更喜欢茶叶。
“或许你会需要……有备无患。”
魏林抬眼看他，见到这位警官先生眼底的歉疚。
“……我想，我有权利联系一下律师。”
魏林放下咖啡，眉头微皱地说，他之前救了两个人，失去的血量虽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心理上还需要睡眠，如果第三遍审讯时来的人不是马克，他是不会再那么好脾气地回答那些无营养的问题的，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要继续。
马克露出微笑，眼睛微弯，褐色的眸子里明显带着赞许。
“你说得对，只是这个时间不容易联系到律师，只能等明天早上。”
“马克警官。”
一个有些局促的小警员拉开门探出头。
马克站起来，冲着魏林点了点头出去。
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礼貌地对着兰瑟尔笑了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而后径直离开。
兰瑟尔和马克擦肩而过，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在马克离开后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他只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倒还不至于对一个未成年用私刑。
“继续……”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兰瑟尔的话。
来人这个时间依旧画着精致干练的妆，头发除了额前的刘海都是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职业装平整没有皱褶。
“兰瑟尔警官，这恐怕不和规定。”
“沃特森警官，我这里有拘留证……”
“就算是逮捕证，也必须缓到明天早上，当然，他大概率马上就能走。”
沃特森女士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微笑，但浑身的强硬风范一点不少于兰瑟尔。
“一会会有人过来看他，提醒一下，他带着律师——不止一个，最顶尖的。”
沃特森强调，她是真怕手下这个作风强硬到极点谁都不乐意鸟的警官再出幺蛾子。如果不是太过刚直，手段有时也有些偏激，让人颇有微词，依据兰瑟尔的能力，早就不呆在这里了。
兰瑟尔眉头紧锁，嘴角抿成平直的一条线，但虽然不情愿，无可奈何之下，该松口还是要松口。
“好，我知道了。”
沃特森松了一口气，她顺了下刘海，又不容拒绝地说
“我会留在这里，直到那位先生过来。”
兰瑟尔没有理会她，转身走进审讯室。
两人静默良久。
“你是变种人？”
“我是哥谭人，但依旧是美国公民，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等勘察结果出来你会知道，让痕检人员往那栋别墅后边的区域找，它会留下痕迹。
这个案件不是普通人可以插手的，现在，上报，然后让该处理的人来。”
魏林看了看他的警衔，多说了几句，不过他的语气也很差，进了这么多次警局，他深刻怀念起了以前的警队，还有那些相比这些傻大个可爱不要太多的队员们。
魏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要是这愣头青是他手底下的，他绝对会教他重新做人。
这个警察还是免不了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大抵还是因为他哥谭人的身份才对他怀疑加深，但如果真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报警这一点就排除了激情作案，而是有预谋的，那么既然他有那个能力把现场弄得这样天花乱坠，为什么就没有能力悄无声息杀死自己想杀的人呢？何必多此一举。
兰瑟尔注视着对面的黑发男孩，他们身量体格相差很大，但他却觉得自己在同一位成熟而经验丰富的成年人较量。
这种感觉，除了那些资深的警探，他就只那些思绪深不见底的罪犯身上遇到过。
沃特森快步走出去，正好迎上穿着全套西装但没有打领带的布鲁斯韦恩，她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快就过来。
“韦恩先生……”
“就我所知，魏林他只是救了人，报了警还叫了救护车，甚至还是他阻止了凶手，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到现在——”
布鲁斯打断她的话，抬手看了眼手表。
“——凌晨一点多，还不能回家而是呆在你们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布鲁斯冷着脸，没有了风流笑意的他看起来就和他明面上花花公子的形象不太相符，强势的模样矜贵又透着傲慢，钢蓝色的眸子注视着人时轻易让人感觉到压迫感，更别说他一开口就没有半点掩饰自己的咄咄逼人。
沃特森面上的笑容依旧得体完美，她从来没有小看过布鲁斯韦恩，能在哥谭那种地方将韦恩集团建设的屹立不倒的人绝对不会像媒体说得那样是个只会勾搭美人的花花公子。
“这次的案件涉及特殊能力者，魏林先生伤了对方，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我们也不能这样把人放回去，除此之外，这次的事件非常恶劣，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魏林先生只是协助调查，为了更好的侦破案件，我同事的手法是急躁了一些……”
沃特森踩着高跟鞋走在布鲁斯身边说，边说边引导对方走向接待室。
布鲁斯身后的几个律师已经去走程序，另外两个从魁梧却肌肉流畅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保镖一类的角色，他们门神一般直接戳在了接待室门口，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挺酷。
沃特森看出布鲁斯不想多说，她说话也没有搭理过，她把该说的场面话说完，把责任摘出去后就不再说话，气氛冷凝又尴尬，这里原本的警员已经溜了出去，她却仿佛半点没有感觉，礼貌优雅地坐在布鲁斯斜对面，等待律师的商议出结果。
几位顶尖律师拿着老板给的高价报酬一个个踌躇满志，摩肩擦掌地挣取表现，好让布鲁斯下回有需要继续使唤他们。
一个都让人招架不住更别说这么火力全开的好几个，所有程序走得飞快，深夜凌晨的时间，效率却比白天的还高，只想着赶紧把这几只讨人厌的铁嘴弄出去。
魏林被带出来就看到几个精英打扮的西装男十分亲切和蔼地冲着他笑，在他们看了他年纪后还试图找警局麻烦的时候打断他们。
“布鲁斯来了吗？”
“老板正在等您。”
“麻烦带我去找他。”
“好的，魏林先生。”
魏林走到门口时布鲁斯就发觉，直接站了起来走过去。
魏林看着他难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快步走向许久不了的人。
“布鲁斯。”
“宝贝你没事吧？”
布鲁斯微微蹙眉，张手就要把魏林揽过来看他有没有事。
魏林一个激灵，脚步一顿就往后退了一步，黝黑的眼睛因为布鲁斯那声“宝贝”而警惕地眯了眯。
布鲁斯……
他尴尬地收回手，捂在嘴角咳了咳，不太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脸颊一抹红色快速占地盘。
“呃，抱歉，我刚才在开arty，还没能转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爱的老爷_(=з」∠)_来打个酱油，另外，有关魏林总是被怀疑的设定，记得文案吗？再刷一个娜塔莎就没了，后面所有人都会知道小林子有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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